不管怎麼說,陳文博雖然沒能促進易筋經的修煉,但裝備了四個能打的護法,心情還是十分愉快的。
陳文博認真向孫自清道謝,並且稍有顧慮道:「孫前輩,你這四大愛徒一下被我全部帶走,會不會顯得館中無人?」
孫自清被氣樂了,笑罵道:「一邊去,這武館還有我,他就倒不了。這無雙四人組再怎麼厲害,還不是我教導出來的?」
「做師父的,哪有一輩子拴著徒弟不走,讓他來給自己的武館撐場面的說法?」
「再說了,我就是說那好你還給我,你還不得心疼得跳腳?」
孫自清一番調侃,說中了陳文博的心聲。陳文博也不尷尬,只是跟著「嘿嘿」笑,看起來是個十分聽話的後輩。
「去去去,趕緊走!」
孫自清直接趕人了,將五人一起送到了門口。
四人向師父告別,也不留戀。
「俺發誓,俺不入小宗師,就沒臉回來見您。」猛虎又在撓頭了,掛著一貫的憨厚笑容,看起來有點像個傻大個。
「別鬧,小心你一輩子都回不來了。」白鳥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哎喲喂,猛虎師兄都發誓了,我也要來。我要是找不到帥哥,我也不回來了。」花海棠顯然很快忘了先前的教訓,又開始噁心人了。
「滾,那你還是別回來好了!」孫自清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拉下了臉,嚴厲訓斥道。
花海棠顯然比較怕師父生氣,躲到了猛虎身後,只露出一個頭,小聲抱怨道:「開個玩笑嘛,幹嘛對人家那麼凶。」
陳文博看到,四人看著孫自清稍微有些佝僂的身影,只有猛虎眼中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哀傷,其餘三人都十分灑脫。
搞不好,這四個人裡面感情最豐富的,反而是這個傻大個。
這一發現,讓陳文博有些啞然。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說陳文博,不對,老闆。」
「你看這都到中午了,帶我們去搓一頓吧?」
頭陀的稱呼改的很快,這幅模樣實在是有些替寺廟丟臉,難怪被人家給掃地出門了。
「行,這一帶的餐廳我也不熟,你帶我去吧。」
「不過說好了,別挑那什麼太高檔的,當心我付不起錢,留你們在那裡刷盤子。」
陳文博跟著開玩笑,幾人一路說笑,也不算乏味。
作為女生的白鳥當真是脾氣火爆,像個爺們似的,葷素不忌,張口便是經典的黃段子,反倒是說得花海棠面帶嬌羞。
花海棠實在讓陳文博有些渾身難受,不時就要拿出嬌滴滴的娘娘腔,說些誇張的話噁心人。
陳文博忍無可忍,每當他靠近自己半米,必然就是一腳踢過去,招呼三人一起群毆。
一路走來,這已經是第三次在大街上動手了。
這一次動靜之大,甚至引來了警察。
陳文博很尷尬,解釋說他們幾個鬧著玩的。
花海棠鼻青臉腫,鼻子還在流著鮮血,被打得有些迷糊了,卻也跟著解釋:「是啊是啊,我們鬧著玩的。」
警察先生都無言了,這尼瑪打成這樣,還說鬧著玩。
最後不得以,陳文博亮出了臨時執法官的牌子。
這個警察顯然是識貨的,只是看到牌子上寫的截止日期「2004年1月1日」,還是有些惱火。
這是趁著今天12月31日,掐著時間給我鬧事是吧?
「算你走運,下次別讓我逮到!」警察心中忿忿,不知道這種無良人士,是怎麼拿到這塊牌子的。但不管如何,他還是選擇了離去,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看到了吧,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再打我要被拘留了。」花海棠小聲嘀咕著,卻再也不敢靠近陳文博半米以內了。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能解決你就行了。」
陳文博的思想一向這麼單純。
來到一家普通的中餐廳,幾人點了菜,將菜單交給服務員後,又開始商榷對四大護法的相應安排。
陳文博打算將他們安置到紅玫瑰那邊,然而頭陀死活不答應,一口咬定道:「第一天見面就談工作這種話題,貧僧,呸,老子是不願意的。」
頭陀輕蔑地點了支煙,開始吞雲吐霧,一副刺頭的模樣。
「那你還想怎麼樣,要不帶你們去那邊免費k歌?」陳文博也算是對四人的脾氣性格稍有了解,知道這個花和尚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主。
「老闆,我是個窮人。從小父母就離異了,兩邊都不想養我。但迫於法律壓力,我老爹不得不捏著鼻子撫養我長大。」
「他和那個煞筆後媽都看我不順眼,嫌我是拖油瓶,乾脆把我扔到了寺廟當和尚。後來我又被寺廟趕出來,要不是在師父那邊當個徒弟,再兼職個教練,恐怕不知道在哪個街頭流浪。」
頭陀渾不在意這樣講自己的悲傷往事。當年那些想起便會疼痛得鮮血淋漓,如刀尖刺心的往事,而今也逐漸模糊。他已逐漸麻木,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以為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細節,也在一點點逝去。
他臉上甚至掛著不屑的微笑,既像是不屑那兩個沒責任心的父母,又像是不屑當初的自己,為之在多少個寂靜的夜裡痛哭難眠。
頭陀看了眼四周,頭向桌子中間靠近了一點,略帶**地低聲笑道:「我的意思就是,我瞅著一個洗浴會所快半年了,一直存不下區區幾百元去做一次大保健。老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這樣的神轉折,讓陳文博都有些腦子轉不過彎。
方才陳文博還在認真傾聽他的過往,沒想到他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自己請他做大保健!
前面陳文博還在為他的過往嘆息,這一轉折之下當真是哭笑不得。
「算了,你看他們的主意吧。」
本來作為正直的好青年,建設社會主義的好青年,陳文博是絕對不會同意去那種場所的。但聽頭陀講得那麼悽慘,反倒是有些不忍心一口回絕了。
這時,一道道菜上來了,幾人也不含糊,邊吃邊聊。
「哎喲喂,人家才不要去那種場所呢。哼,你們這些臭男人,就只知道去這種地方。」花海棠小口吃著菜,甚至還抽了張紙巾仔細地擦拭著嘴角的油漬,一副矯揉造作的姿態看得人難受。
「有健康帥氣高大英俊的鴨子。」頭陀太了解他了,直接一句話雷得陳文博外焦里嫩。
「那人家就去看看吧。」只一句話,立即像是戳中了花海棠的軟肋,讓他瞬間倒戈。
「俺不想去。」猛虎皺眉,刨著碗裡的飯菜,態度有些堅決。
陳文博讚許地點頭,這才是好青年嘛!
「去,我就想看看,讓你們魂牽夢縈的地方什麼模樣!」白鳥的話音一落,頭陀就笑逐顏開了。
「三比二,我贏了。」他扯起一個烤鴨腿,吃得滿嘴油膩,一個勁淫笑。
「看你那熊樣,吃喝嫖賭,你哪樣沒占?」陳文博沒好氣地笑罵,這真是佛門敗類,虧得僧人們把他趕了出來。
「老闆,你還要帶我賭啊?」
「唉,太感謝老闆了!」
「來來,老闆請抽菸。」
頭陀一口咬定陳文博答應帶他去賭,殷勤地遞過一支紅塔山,根本不給陳文博反駁的機會。
陳文博想了想,這次寒假一過,也要到香港執行任務。
依那邊的灰幫和古惑仔的性格,少不了要出入這些場所。如果現在先對這類場所有些了解,恐怕到時也會有所助益。
陳文博甚至想到了自己西裝革履,緩步踏進豪華的香港頂尖級賭場,將西裝脫下扔給一旁站立的服務生。在無數粉絲和記者的尖叫圍觀中登場,主持人念著激動人心的歡迎詞「歡迎我們的華夏賭神,陳文博」!
陳文博都有些忍俊不禁,當回過神的時候才看到幾人一臉怪異地看著自己。
「咳咳,吃菜吃菜。」
「對了頭陀,你知道這裡有地下賭場?」
在華夏這片土地,賭博是違法的,因此賭場一定是在暗地裡進行營業。
「沒錯,我去小賭過幾把,輸得我煙都買不起。」
頭陀唉聲嘆氣,但顯然和陳文博有了共同話題。
「成,那我今天就帶你們浪一把。」
「先去洗浴中心,晚上再去地下賭場。」
陳文博說道這裡,心裡有些唏噓。
上一世人到中年,竟然是從未去過這些場所,想來或多或少還是有些遺憾。
「猛虎,你也別愁眉苦臉了。」
「到時在洗浴中心,你就好好享受個桑拿,接受正規按摩享受一下吧。」
陳文博拍了拍猛虎的肩膀,知道他不喜這種場所,但去那裡也未必要做個大保健啥的。
至少陳文博是不樂意的。
一天的行程,就這樣被安排了下來。
作為一個稱職的花和尚,頭陀臉上笑得開了花似的,對待陳文博的態度也越發殷勤,連另一個大雞腿都夾到了陳文博碗裡。
「你就樂吧。」
「晚上去賭場惹了禍,你要當頭號打手。」
陳文博沒好氣地玩笑道。
「那是當然!」
頭陀嘴上答應得乾脆,心裡卻不以為然。
能有什麼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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