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清華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王開化的修養還是蠻可以的,於得水等人從來沒人見過王開化在公開場合會如此的失態,一個個更是大吃一驚,不過,他們也不敢發表異議,只能等王開化一個人狂笑完了再說。
「啪!」
笑夠之後,王開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大叫道:「好!」
陸雲青只是微微挑眉,平靜地看著王開化。
「我慎重考慮了下,向你這樣品學兼優的學生,是不可能會對老師無禮的,想必,是高二(9)班英語老師的行為惡劣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你無奈之下才奮起反抗。」王開化一開始看陸雲青不咋的,現在就好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點了點頭,正色道,「我們學校早就明文禁止,不允許老師體罰學生,你面對英語老師的惡劣手段,勇敢地站出來反抗,這是值得嘉獎的行為。」
於得水等幾個人面面相覷,看看陸雲青,又看看王開化。
「不過呢,英語老師也受了傷,我看這件事情,就這樣讓它過去如何?至於英語老師的醫療費用等等,校方全部會承擔,你只管努力讀書就行。」
陸雲青也沒有料到,李乙菲無意中的一個電話,竟然讓事情有了戲劇性的轉變,不過,陸雲青也不喜折騰,既然王開化願意小事化了,陸雲青也就聽之任之,點了點頭,道:「這樣很好,我沒有意見。」
於得水一聽,忙到:「王校長,他……」
「咚咚咚!」王開化敲了敲桌子,「於老師,要為人師表,不可浮躁!」
見到王開化力挺陸雲青,大家也就不敢吱聲,不過,等到陸雲青離開校長辦公室之後,於得水等人再也忍不住了,紛紛質疑起來。
「685分?這絕對不可能!」
「就是!我教書這麼多年,沒聽過這麼變態的。」
「王校長,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是不是摸查清楚再說?」
王開化卻是胸有成竹,激動道:「你們見過哪個學校,會在期中期末測試的時候作假?另外,這名學生在教室裡面打人後,到來我辦公室的這段時間,應該沒有機會打電話串通作假,我只能說,這名學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天才!對了,於老師,他叫什麼名字?」
「陸雲青。」
「嗯!以後,你要對他多多關照!」
見王開化如此肯定陸雲青是一名天才學生,於得水也慎重起來,畢竟,如果在他手裡能出一個高考狀元,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再說,絕大多數老師都會以成績取人,這於得水現在想想,突然覺得陸雲青也不那麼不堪了。點了點頭,於得水突然想起來什麼,忙道,「對了,王校長,陸雲青只是來我們校借讀,檔案還在雲縣的一個中學裡面,我估計那個學校的校長,是肯定不會允許陸雲青轉學的。」
「這個自然。」王開化當年也是教育局裡面出來的,他諱莫如深地笑了笑,道,「高考狀元如果出在我們七中,這對市教育局的領導們來說,也是面上有光的事情嘛!」
於得水等人大悟,紛紛頷首不語。
「關於陸雲青的事情,你們暫時都不要聲張,我們七中在天南市只是三流中學,要是被其他學校知道了陸雲青的情況,極有可能過來挖人。」王開化嚴肅道,「等我證實一下陸雲青的情況,然後偷偷地把陸雲青轉到我們學校再說。」
……
陸雲青一回教室,裡面的學生就砸開了鍋。
誰都以為,陸雲青這麼猖狂,在教室裡面打的英語老師頭破血流,輕則是一個留校察看,重則是開除或者直接扭送派出所,大家都沒有想到,陸雲青不過是被於得水帶去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回了教室繼續上課。
「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他是不是家裡有關係?」
「雖然打架不對,可是他用凳子砸老師的時候,真的好霸道噢!」
「你們什麼眼光?有關係能來這學校?」幾個男生有些不爽,紛紛各抒己見,「別急著下定論,說不定校方的處理結果已經下來了,等明天出操的時候看吧!」
「就是,打個老師而已,英語老師本來就是沒什麼用的人。」
立馬有女生站出來反駁:「張佳峰,你不就是一張嘴的本事……」
對於這些針對自己的評論,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陸雲青全部選擇了無視,回了教室之後,復又趴在了課桌上面,蒙頭大睡。
陸雲青打英語老師的事情,可能取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接下來的時間,教室裡面安靜了許多,這讓陸雲青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上午放學。
只是,在陸雲青想要離開教室的時候,幾個男生卻朝陸雲青圍了過來,一個個面色不善,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班上的學生,似乎也知道放學後會有這麼一出,除了極少數的幾個女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之外,絕大多數人都留了下來,大多人都用攝取的眼神看著陸雲青,但也有少數女生,看陸雲青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和不忍。
「哥們,有個性啊!」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來到陸雲青面前,操著天南市本地口音調侃了句。
其餘三四個混子學生,也團團圍住了陸雲青,不過,這幾個圍上來的混子學生雖然面色不善,但眼神深處,分明也帶有一絲警惕和忌憚,要不是班上有幾個女生暗地裡拿他們和陸雲青打比,他們還真不想找陸雲青的麻煩。
陸雲青站起身,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生。
「敢在教室裡面打老師,你小子帶種!我叫張佳峰,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混,怎麼樣?」戴眼鏡的瘦高個就是張佳峰,他摸出一支葫蘆王的香菸點燃,陰聲道,「你要不想混也可以,每個月交伍佰元的保護費,以後在七中有我罩著你。」
剛剛開學,陸雲青還不想這麼快弄的滿校風雨,遲疑了下,還是從褲兜裡面摸出了五百元錢,遞給了張佳峰。
張佳峰沒有料到這麼順利,原本他還以為要動手的,愣了愣,然後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陸雲青的肩膀,道:「不錯,很帶懂麼。」
陸雲青卻沒有多說,只是轉身離開。
不少想看熱鬧的學生眼神中閃出一絲失望之色,然後就有了一些鄙夷,他們都在想,這個借讀生,大概是知道老師不敢把他怎麼樣,這才敢在課堂上面發飆的吧?他在張佳峰幾個人面前,還不是和孫子一樣的。
好幾個有些擔心陸雲青安慰的女生,也鬆了口氣,但以此同時,她們看陸雲青背影的眼中,卻閃出一絲不易覺察的黯然之色。
「陸雲青。」
出了教室之後,沒走多遠,陸雲青就聽到林小藝在喊自己,轉眼看去,卻發現林小藝身邊還站了一個他並不太想看到的女人。
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林小藝還是韓思思,都是美艷不可方物,特別是韓思思,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黛,身穿黑色而嚴謹的女警外套,警帽,青灰色的襯衣領帶,齊膝的裙擺下套上了一對黑色絲襪,高跟鞋雖然不合制度,但此刻穿來,卻是讓那一身格外的英姿颯爽中夾雜了嫵媚和性感,身材較之普通學生也是火辣了許多,那一對隆起在警服後面的高聳的酥/胸,更是散發著竭斯底里的誘惑。
「陸雲青,」韓思思快步上前,道,「是我讓小藝不要告訴你說我要來的,怎麼樣?是不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陸雲青只能苦笑。
「走,我們出去吃午飯。」韓思思上上下下瞄了陸雲青一眼,疑惑道,「你怎麼會來七中的?你要是早和我說一聲,我讓你去一中或者師大附中什麼的也可以啊!」停頓了下,韓思思又道,「不過,以你的成績,應該不需要憑關係,各大重點中學都會搶著要才對。」
「我覺得七中也還可以。」
「七中在天南市來說只能是三流!」韓思思並不認同陸雲青的說法,一會兒後,突然想起來什麼,道,「我知道了!正因為七中是三流的中學,才更能襯托出你的優異,我看你是吃著碗裡的,一邊還盯著鍋里的啊?」
陸雲青板起臉:「韓警官,有些話不能亂說。」
韓思思動了動嘴,終究只是鼻哼了聲,不再說話。
由於陸雲青和林小藝下午還要上課,三個人也就沒有走太遠,就在七中門口的馬路上面找了一家中檔的飯店。
飯吃的差不多了之後,韓思思終於說明了來意,她咳嗽了一聲,道:「陸雲青,說起來真不好意思,我今天請你吃飯,其實是有些話想和你說的。」
陸雲青面色平靜,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是這樣的,我本來是打算每個周末都去雲縣找你的,不過你既然來了天南市,那就再好不過了,」韓思思轉頭看了林小藝一眼,道,「小藝,要不這樣,我們三個人來一個君子協議,還是和以前在雲縣的時候一樣,每個星期六或者星期天,陸雲青都要負責輔導我們兩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啊!」林小藝點了點頭。
「這也叫君子協議?」陸雲青無語。
韓思思道:「你好像有意見,那我們就民主一些,來投票決定吧!少數服從多數,我贊同這個君子協議,小藝,你贊同嗎?」
林小藝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好!二比一通過,從現在開始,每個周末你都要抽一天出來輔導我和小藝。」
「不行,我反對!」
「你反對什麼?你好意思反對?我說君子協議你不肯,現在民主投票你又要反對。那你說,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滿意?」韓思思用很不理解的眼神看著陸雲青,不爽道,「說句不中聽的話,我長這麼大,像你這麼婆婆媽媽的男人還真少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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