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鍪正在專心致志一門心思說服著康老,冷不丁的聽到這詭異的哀嚎聲,頓時嚇了老大一跳。
「這又是什麼鬼!」 要不是看見康老和凌瓏臉上還算平靜的表情,他老人家都快要以為是壞人又來了哇。
卻見凌瓏眼珠子都沒有轉一下的,依舊專心照料著火爐上的藥罐子,忽然伸手關掉了一個,接上了冷鍪的話:「康老爺爺,您若是能收下我這個徒弟,那麼山洞裡剩餘的藥方我自然要拿出來找您指點學習,或許您也有自己的原則不會再收徒弟,我也不勉強,您老按照自己能指點的程度,我在這兒儘量挑選我想要學習的知識,不管能學多少,一年之後我都離開,可好?」 看到凌瓏對火候掌控的嫻熟成都又像是練過了千百遍一樣,康老的心底總算升起一絲惜材的感覺。
「丫頭,你學醫,難道是想救裡面那人?」 康老以為她千里迢迢跑到這大山上來是為了屋子裡發病的池冰,因為在看見池冰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人身患怪病,不算絕症卻比絕症還要痛苦,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醫生而已,能治癒這種病的人並不只有他一人。
「不,我想要治療的是我父親,他已經是早期肝癌,如今還沒有選擇任何治療方案,但是我知道,半年之內他的身體一定會被這病痛拖垮,肝癌晚期,任何化療放療都不能救他的命,中醫,是我唯一的希望,而您,是我唯一知曉的最好的中醫!」 這話沒有半點謊言,上輩子命運的軌跡就是如此發展的趨勢。
康老恍然。
這小丫頭年紀輕輕就那麼執著的想要學醫,原來是個如此有孝心的孩子,醫者心孝為先,果然是個好苗子。
只是……他當年承諾的誓言,卻也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打破。
「嗷……啊!」 池冰忍無可忍又飈出一聲咆哮,這聲音里包含的痛楚,比曾經凌瓏在醫院聽到的更甚。
昨夜那種打鬥之劇烈,將池冰掀來扔去,卡在樹枝上掛著,又拖拽著狂奔,凌瓏都沒聽他嚎出半聲,這只能說明他此刻承受的疼痛已經達到了極限。
「嘖嘖,老子還以為這小子也是上來求康老出山去看病的,沒想到是他就是來看病的病人啊!難怪……」 難怪被他們各種折騰都忍著。
不過聽著聲音就是發病太恐怖無法壓抑住了。
「丫頭,你知道他這是什麼病?」 「帶狀神經性疼痛!」 凌瓏直接按照醫典上的名字回答。
「噢?」 康老卻眉梢一挑,這名詞聽著還真新鮮,咳咳,他老人家研究了一輩子的醫學,也就是到了近幾年又融合了西醫學的不少知識才知道一個三叉神經痛,這姑娘倒好,直接給了他一個面積範疇更大的痛。
「好吧,不管你叫它什麼名字,這病症,與當年曹操那種頭風是出自同一種病源,這種頭風在中醫古籍上曾經很詳細的記載過……根據不同的人體質,頭風伴隨的併發症疼痛不一樣,或許這就是你所診斷的帶狀疼痛!」 「這種病在中醫治療上,一次簡單的針灸就能止痛化解,但是要真的徹底根治不再復發,卻極難根除。
」 「丫頭,這種緩解疼痛的針灸之法,我只給你使一次,你可要看清楚了,若是你能立刻學到這針法將屋子裡那人的頭風給止疼了,那麼老夫許你一年時間指點你所想要學的一切!」 康老不知從哪兒抽出一個白布包裹著的銀針布袋子,手指細細捻起一根針,在旁邊的火焰尖上來回晃了幾圈。
「但若是你做不到,那麼姑娘,一年時間你根本不可能在我這兒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還不如不要浪費這一年的光陰,去好好念書考個醫學院啊什麼的大學,從頭慢慢來!」 話音剛落,他順手將旁邊的冷鍪抓過來一針就對著他的人中扎了下去! 冷鍪悴不及防被一針刺中,頓時覺著人中傳來漲漲的感覺,腦子也跟著有些暈暈乎乎,他怒目瞪著兩人,氣得鬍子抖了抖。
喵了個西的,他老人家在旁邊好端端站著是惹了誰啊啊啊!為毛要好端端的被扎針啊啊啊? 「不要亂抖,一會兒針歪了老夫不負責!」 看到冷鍪氣得眼珠子鼓鼓的模樣,凌瓏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冷爺爺,您的頭部也有風疾,只是沒怎麼發作,但是平日裡若是你在日頭下呆久了,也會偏頭疼的吧?」 冷鍪的眼珠子這才收了回去。
這一拍,凌瓏也潛入了一絲精神力在冷鍪體內,開始凝神細細的朝著康老扎針的地方跑過去。
康老動作也絲毫不停歇的,轉身淬了另一根針就對著冷鍪臉頰與鼻翼之間插了下去,就連凌瓏的精神力都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抖動。
她頓時愣了。
這一針下去,就感覺冷鍪身體周圍的靈氣都朝著這個位置集中,所以才會有漲漲的感覺,但是普通人體內根本就沒有匯集天地間靈氣的血脈,要是同樣的針扎在同樣的地方,又會引起什麼樣的狀況呢? 第三針,直接朝著百匯穴扎去,這一次,凌瓏又從中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力道,每一針的深淺以及刺中穴位的地方,都是不一樣的。
接下來康老又扎十餘針,一字不語,就像看凌瓏是否真的有悟性。
豈料,凌瓏哪裡來的悟性,丫的靠的就是開掛了,用精神力去辨別和記錄他的力度以及具體穴位在人體內的位置和感覺。
期間,康老不惜伸手替凌瓏關了另外兩爐子火,針扎完之後,康老額頭已是一串密密的汗,而凌瓏竟然也跟著他一樣,滿頭細密的汗珠子。
太特麼耗費精神力了。
就連玲瓏閣的靈氣都有些漸漸朝著她身體內湧入的節奏。
見狀,康老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丫頭,輪到你了!」 房間內池冰還在哀嚎著,但是眼底努力保持著一絲清醒沒有將這裡大肆破壞掉,只是抱著腦袋蹲在一個角落,不時發出一聲嗚咽,像一頭受傷的狼。
凌瓏先把藥遞給容淵喝了,見他背上敷藥的黑色掌印漸漸變成淡紫色,才安下心來。
她已經欠他兩條命了啊!不醫好他怎麼能挖點回本的資格來? 至於一天之前清晨的那個場景,早已被凌瓏自動埋在地底深處了,潛意識裡她已經認定了容淵的那個吻帶著一種惡作劇和報復的心理,咳咳,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理,這個就不在她的思考範圍內了。
天知道,她要想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池叔叔,你若是信我,今天,就讓我來治你吧!」 池冰這會兒哪裡會拒絕任何治療方案?他的腦袋點得恨不能砸進木地板里去。
此刻,他只覺得眼前能看見的東西,都快要變成怪獸了,只是這會若是有個怪獸能哇啦哇啦的叫著說,讓我吃了你吧?他也是要點頭的! 康老遞過來一罐類似酒精燈的火焰,凌瓏也不客氣的接過,順帶將他手裡的銀針都收來,伸手拉住池冰的胳膊:「池叔叔,放手!」 一絲精神力潛入池冰體內,他就是痛得欲罷不能,手臂也不受控制的放了下來。
凝神,探路,扎針,一氣呵成,一針下去,康老的眼睛就亮了,卻沒有看到凌瓏瞬間蒼白的臉色。
原來普通人在這樣一枚銀針紮下去之際,體內竟然也能出現一絲弱不可見的天地間靈氣。
詭異的是,銀針所扎入的地方,她還能感覺到除了這弱弱的靈氣之外,還有不少黑色的氣息被這些弱弱的靈氣給逼到了銀針附近,又飛快的被銀針吸收附在其上。
十餘針如數扎完之後,池冰的眼眸已經漸漸恢復了清晰。
康老伸手微微撥弄了一下其中一根針,問池冰:「現在感覺如何了?」 「我、我、我怎麼,感覺那疼痛忽然消失了?」 池冰滿臉震驚。
這種疼痛消失的方式和之前那種疼痛正常結束了消失的方式完全不一樣,不是那種如潮水般慢慢退下去,而是直接被抽離了! 困擾了他二十多天的絕症啊,居然就這樣被抽離了嗎? 一抹狂喜的表情瞬間爬滿了池冰的臉。
「池叔叔,你先不要歡喜!」凌瓏放下針袋子,疲憊的抹了額頭一把汗,將康老之前對這個病症以及她在醫典上看到的情況都給池冰再解說了一邊。
看來醫典那東西是中西醫結合的精髓。
不料池冰依舊是一臉狂喜的樣子。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求那麼快就能治好,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不會怪你,丫頭,只要每次疼痛的時候你能給我刷刷扎兩針,就夠了,就夠了啊!」 眼前這姑娘,瞬間化身成為他池冰這輩子的貴人!唯一的! 「丫頭,你就是我的貴人!今後只要你需要,我池冰所擁有的一切都會為你服務,不是力所能及,而是全力以赴!」 說罷,池冰竟然單膝跪地,對著凌瓏就要磕頭。
「打住,打住,小心針!」 凌瓏趕緊的拽住他:「池叔叔,我答應會替你治病,一定也是全力以赴,不用這樣,真不用!」 池冰滿腦子都是銀針,微微一動那針尖就顫巍巍的抖啊抖,看得冷鍪一口氣憋在嗓子裡,想吼又不敢吼。
倒是一直側躺在病床上的容淵,眉梢染著一抹輕描淡寫的柔情,忽然眼神凌厲的對著窗戶一角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用說,一個字,滾! 無聲無息潛入小木屋附近的某人腿肚子一抖,弱弱的遁入了鼎閣。
這下,要他腫麼去和領導說? 老人家一句話,把人給撈回來,結果他不就是晚了那麼一丟丟跟過來麼?看到的場景差點讓他魂都飛了。
少爺這輩子從小到大,除了被老頭子扔到那地方去的時候而外,只怕再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傷了吧? 居然就那樣毫不猶豫的去挨了那麼狠的一巴掌啊! 他剛跟過去要幫忙吧,就被容淵一個眼神給瞪了回來。
不放心的又跟過來吧,依舊是一個字,滾! 這下要他怎麼去給老爺回答人撈不回來這個事實?他能不能也不要回去了在這裡蹲著啊? 容淵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著凌瓏將池冰扶起來做好了,又讓他喝下之前熬好的療傷藥,過了一會兒又將銀針一根根都取掉。
嗯,不錯,他還真是好眼光。
當初只是隨便挑一下覺著又剛好有點合適的人選,不過短短兩月時間,居然能讓他越看越滿意。
「好了,池叔叔,因為這是第一次施針,病情被突然控制住,極有可能會在第二天再來一發猛的,您就先在這裡住下吧,等我……」 她回頭看了康老一眼,見老人家並沒有表示反對啊什麼的話,這才繼續道:「等我好好的跟著康老爺爺學習一下到底要怎樣才能治癒您,然後再考慮下一步的問題,可好?」 「好,好!」 池冰笑得一臉的神清氣爽仿若重生。
「我這就去安排一下事情,丫頭,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聽!」 這樣聽話的黑社會老大……咳咳,凌瓏簡直無法想像他是怎麼黑的! 「怎樣?康老,這丫頭如何?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一個根骨俱佳的天才徒弟來?啊?你怎麼還不快誇我感激我一下?」 冷鍪眉飛色舞嘚瑟至極,就仿佛剛才出手分分鐘治好一個頑疾的人是他。
這丫頭,可給人長臉了啊! 「這只是第一關,臭小子,你得意個屁!」 康老又開始暴怒起來,仿佛此刻才覺得剛才凌瓏的話有問題一樣:「媽蛋,老子什麼時候同意你們一個二個住在老夫家了?啊?都給我滾出去,要住也只能住在林子外面!」 林子外面?那要怎麼住?山洞都沒有一個! 「您這裡明明就有三間房!」凌瓏撇嘴。
「啊哈?這個三間房,老夫一間,小望一間,你們現在可是忽然冒出來了四個人,請問一下誰來住剩餘一間?」 …… 等池冰跑到山腳下對他的手下們吩咐好了任務和接下來的安排又折回來之際,在半路上便驚詫的看見了凌瓏和冷鍪正在苦逼的清理昨夜被打鬥破壞掉的那間小木屋。
「上面已經漏了好大一個洞,這要怎麼補?」 凌瓏犯難的看著冷鍪自己撞出來的那個洞洞,鬱悶的摳著下巴窩窩。
「這是,要做什麼?」 「修補房子,不然我們住哪裡……」 得知幾人又被老頭子惡狠狠的趕出來讓自己安排住宿之後,池冰猛的一拍腦袋,掏出新入手的大哥大開始吩咐起來。
兩天後,看著池冰帶人修建在康老那小林子下方的一排木屋,凌瓏非常有一種想要放聲大笑哈哈哈三聲的衝動。
康老一定沒有想到幾人會住在距離他這麼近的地方,嘎嘎! 有了池冰,凌瓏根本就不用再操心吃住,一門心思抓緊時間開始跟著康老學習起來。
老人家給她的第二關考核,竟然是三個月之內治好池冰,把丫的趕出聖堂山! 咳咳,看著林子裡又嗖嗖爬上來送吃的那些黑衣人,凌瓏也覺著這一關自己必須要儘快通過才是! 第三天,更換了容淵的藥方,感覺他恢復得很快,凌瓏正在寫藥方準備給容淵換藥,忽然被他拽住了手。
「你還真打算繼續讓我當小白鼠給你試驗多久?練手的一個池冰不就夠了?」 凌瓏眨巴了一下眼睛,無辜的看著他:「可是,誰讓你的空間沒有治癒能力來著?」 誰讓丫的好死不死攤了個沒有滿血復活功能的無名閣? 容淵眉梢抽了抽:「我沒有,但是你不是有嗎?」 那雙明晃晃的眸子隱隱有怒火升起。
「若不是你的玲瓏閣有著治癒能力,我當初中毒那天又怎麼會跑到你門口去找你幫忙?難不成到現在為止你都認為我是被你在空間裡隨便折騰給治療好的?蠢女人,我那是在你玲瓏閣被你的空間治癒能力勉為其難幫著你把我給治好的!」 「啊?」 凌瓏結結巴巴的看著他:「你、你、你是說,那次,你是被、被玲瓏閣治好的,而不是我?」 「廢話!」 小木屋此刻沒有外人,冷鍪陪著康老上山採藥,池冰則在小樹林下面的一排木屋之中,和康老住在一起的是容淵。
因為康老覺著他的傷比較「嚴重」,怕夜裡有什麼狀況。
凌瓏舔了舔唇,不可思議的看著容淵的臉。
真是奇了怪了,是不是之前被他逼著看面具看的太多了,為毛的現在每次他看容淵的時候總是會無視了那顏值,只能看見那雙眼睛了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將你塞到我空間裡去,不到兩天你就能活蹦亂跳的完全恢復了?」 「你說呢!」 對凌瓏這慢吞吞的反應,容淵都快要把腮幫子給咬酸了。
當初這丫頭作為最好的候選人,不也是因為玲瓏閣嘛! 豈料,凌瓏依舊慢吞吞的思量了半響,忽然搖搖頭:「不行!你就得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呆著!」 這幾天康老和冷鍪並沒有追問她那一夜容淵是怎麼忽然出現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兩人就沒有半點疑惑了,要是容淵還能一夜復原,只怕非得被康老當做試驗品扣下來軟禁不可。
「你……」 「對了,被你說得,這兩天我差點把空間裡的事兒給忙忘了,我得去看看!」 說完,凌瓏轉身就開溜了,完全沒看到身後那雙明晃晃的眸子裡,滿是淺淺的笑意。
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讓容淵在玲瓏閣呆著治癒以後他可以直接離開,只要他不再出現康老和冷鍪自然就不會知道他那麼快就恢復治癒了的問題,這樣一來也不是不行。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凌瓏就是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去治療容淵。
她一溜煙跑到小竹林上,又爬了一個彎,這才悄然遁入自己的空間之中。
康老在這裡避世,居然也晾了不少養身的酒,凌瓏收集了幾個方子,再加上自己之前歸納的果酒方子,飛快的在空間裡勞作起來。
分好了的榨,成熟了的摘,摘下來的種子挑揀了又直接扔土裡,藥材炮製好了的收在一旁用繩子捆成了堆! 倉庫不太夠用了。
凌瓏不得不將滿地的隕玉和奧玉給一個個搬出來挪到倉庫外面的地上去,剛將最後兩塊奧玉搬出來,凌瓏忽然愣住了。
手中一枚奧玉還是原來的樣子,血紅血紅,可是另一枚奧玉腫麼變色了?難不成這東西是假貨? 「啊?我的奧玉!我的十五萬金!」 凌瓏瞪著手裡不到巴掌大小的石頭一頭霧水,別的奧玉都是紅色,在放到空間之後有了一些靈氣的滋養,每一坨都是璀璨的紅色,外殼的石頭殼也早被凌瓏剝開了。
她就是覺著這樣璀璨的紅色才漂亮,但是,現在這塊仿佛褪色了紅得只有一點點粉了的奧玉,特麼的是怎麼進來的? 當初每一塊撿進來的石頭都是她親手鑑定的,尤其是奧玉,她還一塊都沒有捨得與空間兌換成金子,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顏色? 又數了數奧玉的數量,凌瓏最後確定,這一塊真的就是其中一塊,變色了! 「不知道這樣的還能不能兌換成錢?」 凌瓏可憐巴巴的滿心都是痛失十五萬金的割肉感,忽然又滿懷希冀的捧著這坨石頭走到倉庫旁邊放在框子裡。
「給我看看這是啥?會不會是更高級的空間想要兌換的東西?」她拼命眨巴著眼睛瞪著玻璃片。
「叮……」 沒有反應。
再等一會兒看看? 「叮……」 沒有半點反應! 意思就是一分錢都不值了嗎?啊? 凌瓏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默默的瞪著這坨不知道為毛變異了的奧玉,無語凝噎。
十五萬金! 她忽然有一種把剩餘奧玉都換成錢的衝動。
一把抓起框裡的奧玉準備扔,凌瓏手心裡忽然感覺到一絲微微的靈氣波動。
這種波動有些熟悉,像是與她源自同一種靈氣的波動,但是又與溪水裡那種充滿天地間靈氣的玉石不太一樣。
「嗯?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想了想,凌瓏乾脆拾起一把瑞士小刀,把別的奧玉和隕玉分別颳了一些沫放在小袋子裡,打算找個機會拿出去化驗一番。
至於變色了的這個,她想了想,乾脆將它帶在身上。
日子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
夏日的山林是盛產最豐盛的季節,哪怕是夏末,也有不少野味,池冰一開始還讓人送食材上山來享用,不過日子久了,尤其是跟著冷鍪去獵食了一次之後就食髓知味,擼起袖子開始當起了跑腿的。
只要頭疼不發作,他完全就是個健康人,哦,不,比一般的健康人要彪悍多了,見過池冰直接揣著一把西瓜刀砍死了一頭野豬之後,凌瓏總算凌亂的明白了眼前這個之前看起來溫順好處的男子為毛成為了黑社會老大哇,丫的那爆發起來簡直就不是人! 比野豬還殘暴! 人冷鍪一身靈力凝聚了都沒能用出去,生生被池冰給嚇得泄了。
此後,冷鍪開始不自覺的將一些拳腳功夫教給池冰,丫的,好歹以後砍野豬的時候能英姿颯爽一些,或者有些招數可循規範化一點。
咳咳,至少要讓他老人家看上去覺著正常吧? 可遺憾的是,池冰學了冷鍪的招數倒是將他那些手下一個個翻出來虐了個夠,然而第二次看到野豬的時候,依舊是衝上去凌亂的狂砍,差點沒將冷鍪給生生氣瘋了。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冷鍪此後再也不上山,獵食的責任就交給了池冰和他兩個同樣狂亂砍殺的手下。
緊接著,池冰替凌瓏拿去化驗的奧玉和隕玉的粉末,報告出來了,堅定這些東西就是隕石,還有一些玉石的成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凌瓏本想將口袋裡揣著那枚奧玉也讓池冰替他拿到市里化驗所去切割一下化驗成分的,可是揣了幾天之後赫然發現口袋裡那枚奧玉竟然被磨成了雞蛋模樣。
她總覺得這「雞蛋」裡面還蘊含著一些弱弱的靈氣,好像被自己放在身上隨身帶著以後又增加了一些,便放棄了將這東西切割化驗的念頭。
反正放著也沒有什麼影響,好歹也是十五萬金啊啊啊! 不過,讓凌瓏覺著更奇怪的還有容淵。
丫的換了三次藥方以後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卻從沒開口提過要離開的事情,反而自覺的搬出了康老的房間,跑到下面去和池冰各住一間小屋子,有事沒事就跑上來翻看康老收藏的醫書,和史書,甚至還有一些佛經,他居然也能拿出來看得津津有味。
凌瓏也懶得問,反正,扎銀針啊針灸啊什麼的都還需要人幫著她,免得她萬一精神力透支以後昏倒了被別人發現,有個容淵在一旁,比較安心,就算是進空間都用不著跑太遠,找不著她人的時候,容淵自然會幫她掩飾。
嗯,就是這樣的默契,很好,一人不提,一人也不問。
凌瓏便靜下心來與康老認真學習,她把自己想要學的醫學範疇給列了個詳細的表,因為一年時間真心太少,能學到多少還要看造化,但是必須要學的則不能漏掉。
閒暇時間還要在空間裡打點勞作,周末得抽半天時間回去看看父母和弟弟,好讓文蘭得知她現在所在的地點「並不遠」,月末還要參加學校月考。
在這樣忙碌的情況下,凌瓏第二次和第三次月考的成績自然都下滑了不少,不過依舊還是站在陳玉的頭上。
出入康老居所的小樹林漸漸被金黃色的銀杏葉覆蓋了小路之後,秋已末。
凌瓏重生以後的第一個冬天來臨。
這一日,池冰裹著厚厚的毛皮下了山,兩手空空一無所獲,瞪著眼珠子干嘆氣。
「康老,都是您不讓我跨過那邊的山線去打獵,看,山裡的野味都被我抓得差不多了,今兒個沒得吃!」 要知道,野豬也不是人飼養的,連著死了兩頭之後,這山里就沒再遇著什麼野豬一類的大型野味了,那兩頭弄死的,幾人吃不完,又怕浪費,池冰自然也是便宜了自家手下,都讓他們分了帶下山。
只是苦了桂市的地痞。
黔市的老大在這裡休養生息,他那些手下就自力更生的在桂市生根發芽來著,走到哪裡,就霸道哪裡,他們要做的生意,周圍的人就都不能在附近做同樣的生意,他們要找的東西,方圓百里的人就都不能找同樣的東西。
這種壟斷行為凌瓏曾經也很反感,但是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花寧縣開店的時候,不就是被同樣的地痞給收拾過一次麼,現在精品小店開起來了,她上月抽空回去看劉根生的時候才發現,就那一條街至少四個精品店在和她搶生意。
最開始創業的是她,跟上來搶甜頭卻是別人,不管她怎樣改良,使用會員卡也好,增加積分活動也好,都會紛紛被仿效。
於是,凌瓏對池冰那些手下的行為,便也沒有那麼反感了。
看到池冰吧嗒著嘴巴的一臉饞樣,冷鍪走過去就是一巴掌:「還吃,照你這樣的吃法,多有幾座山都得被你給吃空了!」 「人家不說了坐山吃山做海吃海麼,我這會兒就是坐山戶!」 池冰嘀嘀咕咕的,忽然看見凌瓏一手端了酒精燈過來,一手捏著銀針布袋,便老老實實的把毛皮脫下來扔一旁,自覺的將腦袋上的灰都扒拉了一下。
這樣的施針,在他腦袋不疼的時候也要治療的,這兩個多月來他之所以打野味越戰越猛,就是因為腦袋沒有再疼過,所以整個人都很愉快啊! 可憐了滿山的野生小動物們! 「池叔叔,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今天應該是我給你最後一次扎針!」 凌瓏輕描淡寫的看了池冰的腦袋一眼。
這兩個月她的修為也沒閒著,空間駕馭力已經修煉到二階巔峰,靠近了一些,用眼神她就能控制自己的精神力潛入別人體內了。
只是這個距離就得十分近才行。
但是這已經讓凌瓏很滿意了,只要再堅持修煉下去,她就可以做到傳說中的,隔空駕馭了! 「嗯,好的!」 池冰拍好了頭髮上的灰,端端正正做好,忽然又跳起來,瞪著眼睛看著凌瓏:「啥?你剛才說啥?最後一次?」 之前不是聽說了她和康老說好了,治療他需要三個月時間的麼? 不是還沒到時間麼? 難不成這還是嫌他把山裡的野味都給吃光了的意思? 池冰一臉不甘!眉毛都糾結在一起了。
太小氣了有木有?不就是打點野味吃了麼,不就是吃了兩個多月麼?不就才一座山的野味麼?這山也不是你們家的呀? 「丫頭,你們也不能因為這點野味被我打完了就把我趕出去哇,這不能全怪我,你看,冬天來了,冬季本來就是沒有多少動物的,等到了明年春天你信不信,還會有很多……」 凌瓏眼睛一輪,池冰忽然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坐回椅子上。
他答應過什麼事情都要聽凌瓏的! 「我是說,今天應該是給你最後一次扎針,池叔,你回去之後半年,若是頭風不再發作,那就是真的徹底根治了,若是半年之內還會發作一次,那麼也只需要再扎一次針,就能徹底根治!」 「哇!」 池冰一拍大腿,還想再跳起來表示興奮激動慶賀各種……再度被冷鍪一巴掌拍回去。
「老實點坐好!」 康老也跟著走上前來,枯瘦的手裡捏著一捲紙。
那是凌瓏從醫典上選出來抄給他的七個失傳的古藥方,包括面前這個頭風頑疾,也就是西醫所描述的神經性疼痛的藥方,但僅僅只是藥方還不夠。
凌瓏將這個寫入「失傳」古藥方之中,為的就是能完成康老的考核,在三個月之內治療好池冰。
將這個藥方拿出來,康老自然是避不了要與她探討的,無形中便等於增加了康老的知識和豐富的經驗來充實這個治療方案。
池冰坐好之後,凌瓏便開始有條不紊的施針,凝神集中精神力到極點,她的眼前除了池冰,便已經看不見任何人。
不遠處,容淵坐在一張木椅上,看似在翻閱手裡隨便挑選的一本醫書,實際上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凌瓏。
他發現凌瓏的空間駕馭力修煉,在這樣高度集中注意力去做一件事的時候,隱隱都會得到不小的提升,這也是她這兩個月來修煉的時間並不充足,但是實力卻提高得極快的原因之一。
這樣的方式,他倒是從未想過。
空間十二閣,擁有的空間駕馭力都不一樣,但是修煉的方法,卻都必須要以古武世家內力的修煉方法,也就是吸納天地間的靈氣,來作為輔助,才能將空間駕馭力一步步修煉上來。
可以說,兩者是分不開的。
但是此刻,凌瓏的空間駕馭力實力提升,仿佛卻和她修煉的靈氣沒有太大關聯了。
半小時後,施針結束。
池冰神清氣爽的睜開眼,看到面前那嬌小的女娃子,臉色慘白,額頭浸出大滴冷汗,身體還有些搖晃。
這個在刀山翻滾過,舔刃嗜血的大男人,心頭忽然狠狠的疼了一把! 面前這個小得差不多可以做他女兒的小丫頭,在這麼認真的救他的命!無論丫頭是否嫌棄,他這輩子,必定要護她如親女兒! 實際上讓凌瓏吃力的也並不是施針,而是動用強烈的精神力去感應每一個穴位周圍那些同樣能跟著針一起出現的微弱靈氣和黑氣,她在這兩個月時間曾經偷偷嘗試過了,要是她也跟著加入一絲微弱的靈氣到池冰體內,那麼,被逼出來的黑氣就會多一些些。
銀針拔出之際,穴位處會留下一個黑色細小的針眼,附在針尖上的黑氣被扯出來,那細小的黑洞也自然會散發出剩餘的黑氣,這種黑氣,見光死。
那黑色無血的細小針眼,也會慢慢合攏。
真正的針灸高手,扎銀針是不見血的。
「好了,池叔叔,回去以後,那啥,咳咳,禁三個月!」 凌瓏忽然想起醫典上治癒以後的交代,小臉一紅,話沒能說完,收拾起桌上的銀針就去消毒了。
「啥?什麼什麼禁三個月?不能吃什麼?剛開始不是說什麼都能吃的嗎?」池冰一頭霧水,剛收好心底的感激和震撼,就聽到這樣一句斷斷續續的交代,完全沒聽懂啊。
「禁慾三個月!」 康老憋住笑,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池冰的肩膀:「你如果憋不住,我允許你上這座山來繼續打獵,咳咳!」 就連容淵,也不禁莞爾。
凌瓏雖然走出去了,但是耳聰目明這些話根本就避不開,還是每個字都入耳了。
聽到冷鍪忽然嘎嘎笑出聲來,她頓時偷偷拐個彎走出了小林子。
嗯,跑到空間裡去就啥子都聽不見了不是? 走到倉庫面前,在地下刨出一罈子酒之後,凌瓏決定了,就用她醞釀好的第一批酒來慶賀自己通過了康老的考核,嗯,雖然半年之內可能還要施針一次,但是她能篤定,這病能根除了! 一壇可能不夠吧?池冰不用禁酒的,若是他也喝,肯定不夠! 想著,凌瓏又伸手去刨第二壇果酒。
這一壇是梅酒,那香味濃郁得凌瓏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流口水。
「等我先嘗嘗!」 她樂滋滋的拍開了酒罈子上面的蠟紙,準備轉身找個小碗,猛的一站起身來,就聽到「biong」的一聲。
糟了,什麼東西掉進酒里了? 凌瓏顧不上太多,乾脆伸手進去一撈。
入手的那東西軟軟滑滑,像個雞蛋。
掏出來一看,凌瓏呆了。
這不是她那塊變色了的奧玉嗎?揣在口袋裡太多天沒看,竟然變成了乳白色?這是剛被酒給染的嗎? 凌瓏轉身就朝山腳跑過去,用山泉沖一衝應該就沒有酒了吧? 她一不留神,被腳下的西瓜藤絆倒,重重的跌出去,下巴直接磕碰在一坨石頭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捏著奧玉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尼妹,居然摔出血了。
雖然空間治癒力不錯,但是好歹也要她睡一覺才能恢復啊,凌瓏鬱悶的摸著下巴,不敢再跑了,老老實實的走到山泉旁邊,伸手準備將奧玉拿去沖洗一下。
一股弱弱的靈氣再度從手心浸出來。
凌瓏低頭一看,自己手上染著的血液,竟然在慢慢消失,一點點都被奧玉給吸了進去。
「什麼鬼!」 她一驚,差點將手裡的石頭飛出去。
會吸血啊!竟然會吸血! 呆了兩面,冷靜下來之後,凌瓏乾脆又從下巴上抹了點血在石頭上。
弱弱的靈氣輕輕溢出,那血跡又被吸了進去。
「老天,這是個什麼東西,這是個什麼東西!」凌瓏覺著自己的小心肝收到了驚嚇,不行,這東西要拿出去給容淵好好檢查一下,萬一是個什麼鬼,那不得了咧! 凌瓏也不敢再讓這東西觸碰山泉了,天曉得丫的還會不會喝山泉?一想到這坨石頭會吸血,她的小心肝就不太能承受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剛要離開空間,耳旁忽然傳來一聲許久未聞的「叮」一聲。
緊接著,一幅畫面忽然在空間上空演繹。
和上次她看見自己被陳玉鞭笞的畫面完全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畫面卻沒有了凌瓏自己,只有陳玉一人,躺在一張蠻奢華的大床上,那身蕾絲花邊的裙子被扯得有些凌亂。
「乜?」 凌瓏舔了舔唇,微微長大了嘴巴看著這不可思議的畫面。
蝦米意思啊? 沒等她回過神,下一秒,一個男子背對著凌瓏,狠狠朝著陳玉撲過去。
噗! 凌瓏的鼻血差點沒飈出來。
尼瑪,限制級畫面上演,老天,玲瓏閣這是在給她放的什麼片啊,什麼片! 想離開,腳步卻像生了根發了芽挪不動,就連眼珠子都不由自主的定格在這畫面上。
剛才還為了一個詞覺著臉紅腦熱假羞澀的人,這會兒空間直接給你放片洗洗腦了啊! 只是……撲倒了陳玉的那人是誰? 從背影看,根本就不是顧南星啊?還有,重點是,這空間為什麼要將陳玉被被人撲倒吃干抹淨了的畫面放出來? 好在畫面類似快進的方式,就在凌瓏看得鼻血都快要飈出來之際,一切總算結束了,陳玉昏睡在凌亂的大床上,不知過了多久,顧南星才出現在畫面中,冷漠的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表情,看了陳玉許久之後,他開始脫衣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n、np嗎?」 凌亂捂著發熱的鼻子,看到顧南星將衣服脫了一半,忽然停止了,又伸手將陳玉給扶正,蓋好被子,持續坐在床邊,直到她要醒過來那一刻,才走到窗前。
兩人的對話,凌亂自然也聽到了。
尤其是顧南星那句:「……記得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這話! 心裡震驚不已。
這,才是空間要讓她看見的東西吧? 真實的陳玉與顧南星之間的關係?就連陳玉,也是被利用的那個人? 又是一聲輕微的叮聲,一個輕柔的聲音道:「逆天改運,觀今生之危機,需繳納百萬金!」 不顧凌瓏瞬間黑了的臉,那柔的聲音繼續道:「玲瓏閣主,身邊已潛伏最大敵人,是否需要空間組織替你解除危機?費用需繳納三百萬金,外加奧玉一枚!」 「啊呸!」 ------題外話------ (づ ̄3 ̄)づ 補昨天欠的一千字,咳咳,所以晚了些,妞們見諒~ 為彌補,發個好基友的文文給乃們過把癮~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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