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鈺很不爽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張軍不相信就算了,連你也不相信我?」
「不,我不是不相信小鈺哥你,只是你說的這些事情聽起來太玄幻了,我反應不過來……」
「那現在相信了?」
「信,信,以後小鈺哥說啥我都信,還有江哥也是……」
在事實面前,王胖已經徹底相信了江城和柯鈺的解釋。
他本身年齡不大,平時看的小說也比較多,耳濡目染之下,對怪力亂神之說的接受度比一般成年人要高一些。
而且這小子也沒有在靈的手下吃什麼虧,反而在睡夢中占了不少便宜,嘴也親了,手也拉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以至於粉衣女子消失以後,這個小胖墩反而有些不適應,還旁敲側擊地追問江城,有沒有辦法能讓粉衣女子回來。
對此,江城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別想吧,人鬼殊途,靈也是一樣,你們就算真的在一起,也沒有好結果的。」
王胖還有點不甘心:「可是人家許仙,還有寧采臣,就能和妖怪、鬼在一起呢……」
「……」
雖然有人鬼殊途這麼一個明面上的說法,但是任何情況下,特例都是存在的。
但是能娶到妖妻、鬼妻的,都是一些命格極為特殊之人,縱觀古代數千年歷史,留下名字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就可以知道做這種事情的難度了。
這些內情,江城也懶得跟王胖解釋,免得他真的為了不可能再出現的粉衣女子做什麼傻事。
這一趟的事情已經解決,江城沒有在王胖家逗留太久,很快就回到了南湖老宅。
又是一夜修煉不提。
第二天是周末。
江城早早起床,匆匆洗漱出門,叫了輛出租車,就往西城區趕去。
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吳一含家開的中藥房。
自從市醫院救活了吳一含的父親以後,江城就沒有再去過吳家藥店,不過他想要的那株龍涎草,還在吳一含那裡養著,左右都要抽時間去一趟,索性擇日不如撞日,趁著周末,江城趕到了吳家藥店。
「歡迎光臨,您是想抓藥還是看病……」
剛進門,就聽到一道清脆的嗓音從櫃檯後面傳來。
一句話沒說完,說話的人看清楚了江城的相貌,驀然睜大眼睛,幾秒鐘後,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匆忙從櫃檯後面沖了過來:「江城,真的是你啊!」
眼看著吳一含快要撲到身前,江城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步,伸手扶了一下吳一含。
女孩站穩以後,面露紅暈地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有點太激動了,沒想到你會突然來這裡。」
江城笑了笑:「你父親身體還好吧?」
「那天你幫我父親還魂以後不久,父親就出院了,在家裡調養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徹底恢復了。」
說起父親,吳一含的眼睛亮了起來,雙手有些侷促地絞在一起,滿臉感激地看著江城:「那天在醫院,你和柯鈺走得太快,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呢。」
「只是順手而為罷了,你不用一直放在心上,而且我救你父親報仇,你已經預先付了,並不欠我什麼。」
江城幫吳建新還魂,原本就是為了那株龍涎草,他和吳一含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沒必要為了這麼點小事挾恩圖報。
但是吳一含在聽到江城後半句話的時候,卻是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江城並沒有在意到這一點,扭頭往藥店後院看去:「那株龍涎草,現在應該快要成熟了吧,帶我過去看看,若是差不多成熟的話,我就把它挖出來帶走了。」
「……」
吳一含臉色更難看了。
雙手用力捏著衣角,嘴唇緊抿,雙眼更是蒙上了一層水霧,似乎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對……對不起,江城哥哥,我沒有完成和你的約定,那株龍涎草,已經……已經……」
江城心頭咯噔了一下,看著吳一含的表情,陡然生出了一絲不好的感覺:「怎麼回事?」
吳一含緊緊咬著嘴唇,勉強止住眼眶裡的眼淚,說道:「我帶你過去看看吧……」
吳家藥店後面的小院子,江城曾經來過一次。
上次過來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小花圃,幾十平米的土地上,種植著不少名貴的中草藥,其中包括江城看中的那株龍涎草,也就是吳一含等人口中所說的蛇骨草。
但是這次過來,就看到小院子裡一片狼藉,不僅地上散落著磚頭塊、碎酒瓶和菸頭之類的東西,甚至不少斑駁的血跡,雖然被人沖洗過,但石板上還依稀留著一些殘痕。而且花圃中更是遍布著許多腳印,一株株珍貴的中草藥被踐踏地不成樣子。
江城眉頭一皺,幾乎立刻往牆角看去。
視線落在一株低矮的藥草上面,比周圍的其他藥草比起來,這株藥草顯然得到了特殊對待,不僅旁邊被人用一些竹子編成一圈圍欄,圍了起來,墨綠色的葉片也被擦拭得很乾淨,但是草莖明顯折斷了一截,瑟縮在牆角,藥草上面縈繞著的那一縷青綠色的靈氣,也淡化了許多。
龍涎草!
江城瞳孔一縮,扭頭看向吳一含:「到底怎麼回事?」
他對這株龍涎草早就勢在必得,還打算依靠它來煉製丹藥,尋求突破旋照期的契機,沒想到時隔幾天,這株龍涎草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莖葉受損,藥效必然會大打折扣,進而影響到煉製出來的丹藥效果。
雖說江城也沒有將突破的期望全部放在龍涎草上面,但是他對這株藥草確實是寄予厚望的,這下子變成這樣,面色頓時生出了幾分冷意。
吳一含原本就對此事抱有內疚的情緒,此刻被江城追問之下,更是眼淚汪汪,差點要哭出來:「是,是我哥哥他……還有那群人……」
在吳一含抽泣的講述中,江城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本,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要落在吳來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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