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一大早就叫醒了周琦峰他們,還有堂哥洛子良。
洛子良瞌睡多,賴了會兒床才起來,但陸川他們也只能等著,因為今天得蹭洛子良的車去音樂節現場。
洛子良是個富二代,他剛進銀行上班的那年,他爸就獎勵了他一輛牧馬人。
在陸川他們看來,牧馬人已經很不錯了,然而在前往天鵝湖的路上,這輛車卻並不出眾。
大g、巡洋艦、霸道一輛接著一輛,掛著全國各地的牌照,在新修的公路上飛馳。
陸川甚至看到一輛「戰盾」在前頭慢悠悠的跑著,超車的車都離得老遠,不敢往跟前靠。
洛子良一打轉向燈,從左側超車,副駕駛的陸川降下車窗,衝著右側的「戰盾」呼喊著比出了一個金屬禮。
沒想到「戰盾」也降下了車窗,一隻帶著手錶的胖手也伸了出來,沖他回了個金屬禮。
「哈哈!是自己人!」陸川坐了回來。
黑洞樂隊不缺女歌迷,但黑洞歌迷的主體還是以男性為主。
尤其是在米國,聽黑洞的大都是男孩和男人,而且經過這兩年的推廣,黑洞的歌迷和哈雷黨也有了一部分重疊。
那些穿著皮夾克,戴著頭巾,騎著哈雷摩托馱著妞兒的糙老爺們兒很喜歡黑洞的那兩張英文專輯,因為裡面的大多數歌都很硬。
國內的情況也差不多,黑洞的鐵桿歌迷中有相當多的一部分都是因為喜歡他們的硬派音樂。
他們貢獻了黑洞樂隊很大一部分實體專輯的銷量——車載d。
同樣的,他們的超速罰單也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距離景區還有一截兒就開始堵了,不過堵得不算長。
排了不到半個小時,陸川他們就進了停車場。
露天的停車場很大,停了得有上千輛車了還沒停滿,大巴在另一頭,正在烏央烏央的送人。
洛子良沒有停車,而是穿過了停車場,往對面沙丘開了過去。
他眼睛尖,老遠就看到那裡聚了上百輛車,正排著隊往沙丘頂端開。
他們在比賽爬坡。
車不少,人更多,清一色的老爺們兒。
一個個的背著手,站在一塊兒,衝著爬坡的車評頭論足。
「這不行,膽子小了,到跟前減速怎麼上?白瞎了這麼好的車。」
「打方向!打方向!哎呦!要翻了!還好還好……」
「這個牛皮!這個牛皮!」
洛子良看著眼饞,也沖了一把,但他膽子小,沒衝上去。
心驚膽戰的倒了下來,他還是把車停在了一旁,看別人表演。
看了一會兒,陸川幾人便下去了。
沙漠上風大,沒一會兒就吃一嘴沙子。
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景區,下午兩點才開演,很多人便去找了其他項目,倒也玩得不亦樂乎。
也有不少人在舞台跟前晃悠,找先到場的樂隊聊天要合影。
十二點多開始,觀眾們便陸陸續續的往舞台跟前集合了。
陸川照例早早搶占了有利地形,他踩在圍欄上,回頭看去,估摸了下,差不多有兩萬人了。
這裡面估計得有一多半都是衝著黑洞來的。
音樂節一共會持續兩天,黑洞是第一天的壓軸。
下午兩點整,幾個身影出現在舞台上,拉起了一片歡呼聲。
這些年來,國內出現了不少很不錯的年輕金屬樂隊,他們有的循照著黑洞的腳步,有的則力圖創新,嘗試不同的融合。
他們也逐漸積累了一批自己的歌迷。
負責開場的這支戰車樂隊,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們是一支純粹的重金屬樂隊,只玩重金屬風格,並且試圖比黑洞更加極端。
極端嗓和效果器在他們的音樂中占比很大。
有不少人都好他們這一口,甚至還有人把他們稱作「小黑洞」,但這點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這裡是無信仰者的戰場!」
「沒有痛苦!沒有表情!」
「吼!」
暴躁的音樂迅速把氣氛帶動了起來。
他們是幾個音樂學院的學生組的樂隊,專業功底都不錯。
所以他們的音樂並不像很多拙劣的黑洞模仿者那樣亂吼亂叫,而是遵循著他們自己總結出的章法,因此呈現出來的作品也和黑洞最為接近。
這是一場金屬音樂愛好者的盛宴,從第一支樂隊上場就陷入了狂歡。
觀眾們的熱情仿佛永無止境,從烈陽高懸一直到日頭偏西,最後在黑洞樂隊出場後到達了頂峰。
「黑洞!黑洞!」
「黑洞!黑洞!」
觀眾們齊呼著他們的名字。
曹吾挎著吉他,走到話筒前,隨意揮了揮手,便引起一片口哨。
捏著撥片彈了幾個音,調整了下效果器,曹吾靠近話筒說道:「一首《花火》,送給大家。」
「喔吼!」陸川揮了下拳頭,這是新專輯《愛與生》b面的第一首歌。
不過,為什麼黑洞不唱金屬呢?
合成器響起,他的注意力便回到了演出上。
咦?這編曲和專輯裡不太一樣,是重新改編過啊?
「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表演,」
「包含所有,荒謬和瘋狂。」
曹吾懶洋洋的唱著第一段歌詞,舞台下是一片合唱。
「像個孩子一樣滿懷悲傷,」
「靜悄悄地,睡在大地上……」
忽然!曹吾高舉起金屬禮,後退一步!
「現在我!有些倦了!」
「倦得像一朵被風折斷的野花!」
舞台左側的盧青松接管了副歌!
他的嘶吼讓陸川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啊!!!黑山羊!」
很多人到現在都難以置信,黑山羊居然是黑洞樂隊的鍵盤手。
「所以我!開始變了!」
「變得像一團滾動熾熱的花火!」
轟!
舞台噴射出一圈火焰,正像是歌曲中滾動熾熱的花火!
盧青松微弓著腰,半閉著眼睛,脖頸上青筋暴起,他每一次唱歌,都像是在燃燒自己。
「現在我!有些醉了!」
「醉得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野鴿!」
曹吾重新接回主唱權,他放下了吉他,雙手抱著話筒,彭湃的能量似乎要擠爆了這支話筒!
「所以我!開始變了!」
「變得像一團暴烈熾熱的花火!」
天吶!陸川扯著頭髮,要不要一上來就這麼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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