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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芷柔看著傾城臉色巨變,心中是真正的得意起來,前世,只有她才成為了站在莫離染身邊的女人,只有她才為莫離染生下了子嗣,若不是難產而亡,她的皇后夢就要實現了。
縱使現在鳳傾城已經嫁給了莫離染又如何,寧芷柔相信,只要她能夠呆在莫離染身邊,一定會讓他像前世一樣,喜歡自己,愛護自己,眼中只有自己一個人
。
所以,她才會出此下策,讓晉王出面,當然她也是費盡心思才說動了晉王,並且像晉王保證過,一定能夠得到莫離染的心,而且還會幫助晉王監視莫離染。
畢竟莫離染風頭正盛,晉王心裡還是十分顧忌的。
寧芷柔剛好投其所好,然後晉王很愉快的就答應了。
老王妃更是樂的開心,他們似乎都不希望看到莫離染和鳳傾城生活的愉快,這才早就了今日寧芷柔的囂張。
寧芷柔得意洋洋的繼續說下去,:「世子妃,妾身雖然是側妃,但從這一刻開始也算是南苑的主子,可珊瑚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攔著妾身不許妾身進來,如此大不敬,妾身只是打了她一頓板子,也算是給世子妃幾分顏面了,世子妃以後可要好好管教自己的丫鬟啊!」
寧芷柔的語氣帶著微微的自得,和幾分挑釁,到了今時今日,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鳳傾城一較高下了。
鳳傾城縱使是靖遠侯的女兒又如何,現如今她的背後可是晉王殿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晉王殿下是問鼎帝位的不二人選,這一世,有晉王在前,染世子只怕沒機會了吧。
不過寧芷柔覺得,只要有自己在,自己這個重活一世的人在莫離染身邊輔佐,那麼莫離染還是有贏面的。
所以寧芷柔覺得她已經沒有必要再屈居鳳傾城之下了,因為很快,她就可以奪走鳳傾城所有的一切,讓她徹底的敗在自己的手底下!
所以,到了這一刻,寧芷柔的態度,格外的囂張。
因為自始至終,她都認為,莫離染應該愛的人是她,而一切都是鳳傾城搶了她的,如今,也該還回來了。
傾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且從聽到寧芷柔的話的那一刻開始,眼神更是陰鷙的嚇人,她抬眸,眸光足夠可以冰封千里,聲音更是冷到了骨子裡,:「寧芷柔,你真的該死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要往裡闖,你是覺得我鳳傾城到了可以讓人隨意欺凌的地步了嗎?」
寧芷柔看著這樣的鳳傾城,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她不是沒有見識過鳳傾城的手段,不然也不會想著拿晉王殿下來壓制鳳傾城。
縱使鳳傾城是天奧城數一數二的貴女又如何,但晉王殿下才是最尊貴的宗室子弟啊。寧芷柔不相信鳳傾城會無所顧忌。
鳳傾城一步一步走到了寧芷柔面前,她陰測測一笑,嘴角帶著嗜血的殘忍,而手掌中暗暗凝聚起一股光波,看樣子一掌下去,寧芷柔就要魂歸西天了。
寧芷柔顯然也感受到了危險的來臨,此刻她真的無法淡定了,忙大聲哭求道,:「世子爺,您不能眼睜睜看著世子妃殺了妾身啊,妾身現在也是您的側妃啊,是晉王殿下的義女,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您連晉王殿下的顏面都不顧了嗎?」
而就在此刻,莫離染眉心微蹙,直直說道,:「慢著!」
傾城果然收了手,轉身,定定的望著莫離染,眸中卻也是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
寧芷柔頓時心花怒放,她還不忘給莫離染跑了一個媚眼,得意的說道,:「妾身們謝謝世子爺的憐惜,妾身以後必定會好好的服侍世子爺的。」
鳳傾城冷笑,望著莫離染似乎在看陌生人一般,:「怎麼,你要保下她的賤命!」
莫離染一看傾城的樣子,就知道小傾城是誤了自己,忙一邊搖頭,一邊搖手,飛快的說道,:「小傾城,你千萬別誤會啊,我這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啊,我讓你停下的意思,就是不讓你一下子結果了她,這樣實在太便宜她了,你看看珊瑚都被她給打成什麼樣子了,一下子讓她去死未免太便宜她了,而且,您親自動手殺這樣的賤人,實在是髒了自己的手啊,所以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好不好?」莫離染根本什麼都顧不得了,當著眾人的面,一臉討好的望著傾城,那樣子簡直像一隻大狗一樣,就差沒直接上前去蹭傾城的衣服了
。
傾城看到莫離染這個樣子,心裡頓時覺得溫暖了許多,好在一直由他在,他還是這般無條件的寵溺著自己,無論什麼時候都站在自己這一邊。
傾城這一刻覺得非常的感動。
果然,傾城一瞬間,所有的戾氣全都隱了去,她慢慢點頭,隨意的瞥了一眼已經完全呆滯的寧芷柔,這一刻,寧芷柔在鳳傾城眼中,就是一個死人,而且死的不能再死的死人了!
寧芷柔在聽完莫離染的話之後,直接徹底的傻眼了,就是打死她,她也沒想到莫離染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合著剛才他阻止鳳傾城根本不是為了救下自己,而是更好的折磨自己罷了。
天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寧芷柔絕望的想著,為什麼自己做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不肯看自己一眼呢?
為什麼,她明明是那樣真心的愛著他,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寧芷柔傷心欲絕的大聲嘶吼著,:「世子爺,您為什麼要這樣對妾身啊,您明明對妾身很好的,你這樣做對得起妾身的一片真情嗎?對得起妾身拼死為您生下子嗣嗎?」
寧芷柔傷心之下,真的語無倫次,連前世的事情也忍不住一併說了出來。
傾城也吃了一驚,原來,她的猜想真的沒錯,寧芷柔不光和自己一樣,帶著記憶重生,而且,前世的時候,她真的和莫離染有著一段糾葛,原來前世的時候,她竟然給莫離染生下了子嗣。
說不嫉妒是假的,連傾城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不覺中,對莫離染的愛已經沁入骨髓,原來,連前世,莫離染和其他的女人有瓜葛,都可以讓她這般傷心的不能自持。
大概莫離染這些年的寵溺,真的讓傾城沉溺其中了,不是說好了不能丟了自己的心嗎?可她還是這樣義無反顧了陷了進去,就這樣愛了!
別說傾城了,連莫離染都傻了,他覺得寧芷柔純屬是瘋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為自己生下子嗣,這絕對是扯淡啊,他和小傾城在一起的時候明明還是處男好不好,他一向潔身自好,寧芷柔這樣的女人,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看一眼的,怎麼就會讓她給自己生下子嗣呢。
可看著寧芷柔字字珠璣,眼神堅定,也不像是在說謊話。
莫離染煩躁的擺擺手,喊道:「莫言,把這個瘋女人帶到地牢裡去,好好伺候她,別叫她這麼快死了!」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真是會找麻煩。
莫言上前就把寧芷柔拖走了。
寧芷柔還在大喊著,:「世子爺,鳳傾城她根本不該嫁給你的,她絕對有問題,她在你身邊會害了你的!」寧芷柔不死心的說道。
莫離染直接沒往心裡去,就當寧芷柔是瘋狗亂吠了。
寧芷柔被拖下去後,莫離染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婢女,這女子應該是晉王的人,莫離染對盈秀說道,:「把她殺了,將頭砍了,直接送到晉王跟前兒去,也讓晉王知道知道,本世子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那地上的女子挨了傾城一掌,本來就痛的死去活來的,聽到莫離染的話,更是心驚,連連磕頭道,「染世子,您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奴婢只是一個下人,只能聽命於晉王啊
!」
莫離染輕嗤道,:「你要怪,就怪你的主子不長眼,非得要與本世子作對,本世子肯給你一個痛快,就已經算是仁慈了,不然本世子送你去嘗嘗寧芷柔將要受過的那些如何?」
那婢女頓時呆滯住了,一想到染世子平時的行事作風,堅定的搖搖頭,磕了個頭,:「奴婢多謝染世子肯給奴婢一個痛快。」說完直接一掌擊打在自己的天靈蓋上,自盡而亡。
鳳傾城轉過臉去,沒有再看下去。
莫離染冷冷一笑,看來他也是時候給晉王一個教訓了,別讓他太得意了。
傾城頓時覺得有些疲累了,有氣無力道,:「我累了,要睡了,你讓人把這房中凡是寧芷柔觸碰過的東西,都給我換新的,我噁心這個女人!」
莫離染忙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你放心,保證你明早醒來,一切都煥然一新,也不會改變格局!」
莫離染忙親自扶著傾城進了內室,而且親自放水,伺候傾城沐浴,然後又給傾城穿好衣服,然後抱著她,哄著她,等她沉沉睡去,莫離染這才穿好衣服,起身來到了地牢,寧芷柔這個女人身上似乎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所以,他要親自審問過後,才能將她折磨到死!
這所地牢說起來還是穆饒親自建造的,為的就是關押那些重要的犯人,而這樣的時候,穆饒肯定也是不用睡覺,早就被拉過來了。
穆饒心中很是不滿,她雖然不耐煩靈芝曾經算計過自己,但是卻很貪戀靈芝的身體,尤其是她在床上的那股子騷勁,真是讓穆饒留戀不已,所以,他正在睡覺的時候,被莫言給打擾了,十分的不爽,到現在還是一臉的欲求不滿。
地牢裡四處陰森不已,漆黑一片,只靠著燭光才能看到光亮。
穆饒坐在凳子上,看到莫離染走進來,不滿的說道,:「我說,這凳子太硬了,硌得我屁股疼!」
莫離染丟給穆饒一個大白眼,:「你覺得疼就站著,一個大男人哪裡來的這麼多毛病!」
穆饒嘴角一抽,揮舞著拳頭,:「我草,莫離染你他媽的有良心沒有啊,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媳婦兒救出來,你馬上就給老子翻臉了,你真是無情啊!」
莫離染隨手拿了一個東西就丟了過去,:「閉嘴,現在沒工夫搭理你!」
穆饒看著莫離染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知趣的閉上了嘴,穆饒雖然平時的時候沒正形,但到了正事上,還是十分靠譜的。
寧芷柔已經被吊了起來,她的雙手被吊得高高的,雙腳也離了地,顯然她一個弱女子到了這種地方,嚇得不得了,整個人都沒了主心骨。
寧芷柔一張臉都哭花了,見到莫離染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大聲喊道,:「世子爺,您是來放妾身出去的對不對,妾身就知道世子爺你不捨得妾身死的!」
穆饒頓時噁心的要命,冷哼道,:「莫離染,你品位也太差了吧,這樣的女人連弟妹的一個衣角都不如啊,我瞧著連弟妹身邊的丫鬟也比她強太多了,也實在太不堪入目了吧。」
莫離染丟過來一記白眼,穆饒立馬高舉雙手,:「好了,我不說了,你請便吧。」
莫離染一伸手,冷冷說道,:「把你那些折磨人的東西,都用到她身上去,但是,不要叫她死了,明白嗎?」
穆饒翻翻白眼,他就知道莫離染大半夜把自己弄到這裡來,是絕對沒好事的,原來還是惦記自己的東西啊。
別看穆饒平時嬉皮笑臉的,可骨子裡,他也是個嗜血殘忍的人,穆家雖然對布局,機關,十分的擅長,同樣的對這些刑具,也是別有研究的
。
穆饒說起來,還算是好些的,他們祖上穿傳下來的那些刑具,穆饒都有些不忍心看,要是用在人身上,我的那個老天啊,穆饒甩了甩頭,還是算了吧。
穆饒撇撇嘴,:「你確定?那些東西用在女子身上,殘忍了些吧,我都不忍心看。」
莫離染冷聲道,:「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穆饒點著頭,:「不是我不答應,是那些東西都被我鎖到穆家老宅了,這一來一回,估計也得好幾天,你等的了嗎?」
「我就知道,你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莫離染恨不得直接拍死穆饒。
穆饒不幹了,反駁道,:「你出門在外會背著一大堆的刑具嗎?你這是要累死我嗎?」
莫離染冷冷說道,:「那麻煩你回去睡吧,這裡沒你的事情了!」
穆饒立刻翻臉了,:「莫離染,你當老子是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嗎?你別太過分啊!」
莫離染直接不想搭理穆饒,;:「你要是不走就留下吧,沒人管你!」
穆饒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老子就是不走!」
莫言聽著兩人鬥嘴,深深的無語了,好像這兩個人一見面就吵,而且吵的不可開交,恨不得把對方給拍死,可當其中一個人出事的時候,另一個人又會無比的緊張,真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兄弟之情到底是個是什麼情況。
莫離染陰鷙的眸子掃過寧芷柔,殘忍的笑道,:「原本是要讓你嘗試一些新花樣兒的,看來竟是不能了,算了,先來點開胃小菜!」
莫離染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粒藥丸,扔給了莫言,說道,:「給她吃下去,然後先用鞭子抽,本世子不叫停,就不許停下來!」
穆饒看了一眼那藥丸,嘴角一抽,莫離染這廝也太狠了吧,竟然給這女人吃了雲陌塵特製的藥丸,這藥丸是補藥,也是毒藥。
功效就是,服下這顆藥丸後,七天之內不論受多重的傷,只要不是內臟穿孔,都不會死,但七天之後就會毒發身亡。
也就是說,這女人服下這顆藥丸後,七天之內,無論受到多大的折磨,都不會失去意識,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莫言接過了藥丸,捏住了寧芷柔的下巴,然後將藥丸扔了進去。
拿過架子上的細鞭子,這鞭子都是帶倒刺的。而且旁邊還有一桶鹽水,莫言沾了一下子,毫不客氣的,一鞭子抽到了寧芷柔身上。
寧芷柔哪裡受過這樣的苦楚啊,這一鞭子下去,直接把寧芷柔的棉衣給抽開了,血珠子頓時就冒了出來。
天氣已經很冷的,寧芷柔的衣服也很厚實,但一鞭子過來,就透氣了,可見莫言有多麼的用力。
寧芷柔厲聲慘叫起來,哭的臉上的妝容也花了,:「世子爺,求您饒了妾身吧,求求您了,真的痛死了!」
莫離染絲毫不為所動,這些年,他見過逼著殘忍千倍百倍的事情,寧芷柔這樣的架勢,只能讓他覺得更噁心。
沒有得到莫離染的心指令,莫言只能繼續下去,而且力氣更加的打,一下一下的抽在寧芷柔身上。
寧芷柔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那悽慘的叫聲幾乎震破別人的耳膜了,穆饒聽得煩躁不已,掏了掏耳朵說道:「莫離染,你不能讓她閉上嘴嗎?」
莫離染這才慢慢說道,:「莫言,你先停一停
。」
莫言這才停了下來。
寧芷柔此刻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了,渾身上下都是鞭痕,而且鮮血已經把衣服濕透了,她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神采。
莫離染慢慢說道,:「寧芷柔,說說吧,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吃了藥丸的緣故,寧芷柔縱使痛的要死,但意識卻很清晰,怎麼也昏不過去,她大概也猜到了,莫離染給她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寧芷柔忍著劇痛,頭腦卻還十分的清晰,她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是重生而來的事情說出來。
到了此時此刻,寧芷柔才清楚,鳳傾城在莫離染心中的地位真的是不可撼動的,可是寧芷柔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前世的時候,莫離染和鳳傾城到底有什麼糾葛。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什麼糾纏,鳳傾城很早的時候就嫁給了皇甫逸軒,而莫離染一直未娶。
而太子登基後,鳳吟謙倒了,鳳傾城也自縊而死,鳳訾宸更是老早就死了,別說現在娶了自己的姐姐,還生了一個兒子,這一世的事情和前世的實在大不相同。
就連鳳傾城的性子也有了太大的變化,寧芷柔不得不猜測,鳳傾城有問題。
莫離染見寧芷柔不說話,很顯然有幾分的不耐,冷然道,:「怎麼,不說嗎?那本世子只好讓人繼續了。」
寧芷柔一聽,想到剛才那種徹骨的疼痛,忙說道,:「我說,我說。」
寧芷柔忙不迭的開口說道,生怕說晚了會再挨打,:「其實,我是帶著上一世的記憶重生回來的!」
一句話讓莫離染和穆饒都變了臉色,這也太扯了吧。
帶著記憶重生而來,這個說法實在是讓人很難相信。
寧芷柔看他們不信,忙又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前世的時候,染世子登基做了皇帝,而我是染世子的柔妃,並且懷了您的子嗣,臨盆的時候,難產而死,在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十四歲的那一年,我當時又驚又喜,因為那時候我在安國公府的情況不容樂觀,所以我只好步步為營,走到了現在,我說的一切都真的,沒有半句假話!」
莫離染和穆饒對望一眼,顯然是有幾分相信了,別的不說,單說莫離染登基為帝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寧芷柔心口胡謅就能說得出來的事情。
莫離染和東緒帝的關係,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當然,穆饒就是其中之一。
莫離染凝眉道,:「本世子料想你也不敢說假話。」
寧芷柔心中一喜,忙說道,:「染世子,前世的時候,妾身就是您的人,這一世,自然也是對世子您忠心耿耿,沒有半點私心的,不如讓妾身來輔佐世子您吧,這一世和前世的境況大不相同了,您的處境可不容樂觀啊!」
莫離染沒有說話,寧芷柔繼續說道,:「前世的時候,晉王和太子奪嫡失敗,晉王敗落,楚郡王府也沒有好下場,後來世子您雖然推翻了太子一朝,但始終都背負著亂臣賊子的罵名,而這一世,晉王顯然是炙手可熱的皇位繼承人,世子若是不採取措施的話,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問鼎寶座了!」
聽著寧芷柔的話,莫離染覺得很好笑。
寧芷柔卻以為莫離染喜歡聽,自得繼續說下去,由於太開心了,竟然扯痛了傷口,仍舊堅持著說下去,:「而且,妾身覺得鳳傾城有問題
!」
一提到鳳傾城,莫離染的眼神突然十分的戒備,寧芷柔卻恍若未覺,兀自說道,:「染世子,妾身不敢有半句謊言,前世的時候,鳳傾城一早就嫁給了皇甫逸軒,並且鳳家拼盡全力幫著太子奪嫡,這才導致皇位落到了昏庸的太子頭上,可這一世,鳳傾城卻嫁給了您,焉知這其中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嗎?」
莫離染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神色是樣的悽然,原來,前世的時候,小傾城竟然嫁給了皇甫逸軒,忽然,莫離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傾城對皇甫逸軒這樣刻骨明顯的很,難道是說?
莫離染凌厲的掃過寧芷柔,急切道,:「前世的時候,傾城和皇甫逸軒的結局如何,若有一字不屬實,本世子定叫你嘗盡這世上最大的苦楚,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寧芷柔活了兩世都沒有見到過莫離染這個神色,嚇得忙像到竹筒豆子一樣都說了出來,:「太子即位後,晉王府敗落,楚郡王府隕落,安國公府也沒落。鳳侯爺的下場最慘。直接被冠上通敵賣國的罪名,斬首與午門上,而鳳傾城也喝了毒酒,而皇甫逸軒迎娶了鳳家大小姐鳳傾顏,靖遠侯的爵位也給了鳳家二老爺,鳳吟康!」
莫離染這才明白,從前想不通的事情也在這一刻,完全的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第一次見到傾城的時候,她對皇甫逸軒有這樣強烈的恨意,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怪不得傾城一開始對男女之事這樣的防備,一直到自己為了她連死都不在乎,他才開始敞開心扉接受自己,原來,上一世,她竟然別皇甫逸軒傷的這樣悽慘。
小傾城,你怎麼這樣傻啊,皇甫逸軒一看就是居心叵測之人,你怎麼會陷入瓮中的啊!
莫離染繼續問道,:「後來呢,你不說本世子推翻了太子嗎?」
寧芷柔其實不想說下去了,但是卻不敢有半分的隱瞞,只好繼續說道,:「世子爺您登基以後,將當時的皇上和太子皇甫逸軒斬首示眾,並且出示了他們謀害先帝的證據,和先帝的遺詔,讓您繼承大統,群臣也都沒有異議,但是您並沒有說東緒帝為何讓您即位,鳳傾顏和當時的靖遠侯都被您給賜死了,您還替鳳侯爺平凡了,並且還追封鳳傾城為皇后!」
莫離染聽得有幾分疑惑,但也同時有幾分的心痛,不知道為什麼尤其是聽到寧芷柔說自己追封了傾城為皇后的那一刻,他竟然覺得莫名的心酸。
為什麼呢?其實這一世若是沒有當初和傾城的相遇,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麼交集的,而從寧芷柔的話中不難判斷,前世的時候,他和傾城真的沒有任何的交集。
上一世,他們終究是錯過了啊!
莫離染心中莫名的沉重起來,難道他錯過了什麼?還是忘記了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莫離染如何也想不起來,他和傾城到底有什麼交集?
寧芷柔小心翼翼的說道,:「世子爺,妾身真的覺得鳳傾城有很大的不妥,所以世子爺您還是小心一些吧,妾身上一世是世子爺名正言順的妃子,這一世也是向著世子爺的,世子爺可否給妾身一個機會啊,鳳傾城真的不是好人啊,上一世的時候,她竟然和一個寒門舉子私通,被禮國公府退了婚,一轉身就勾搭上了皇甫逸軒,可見她根本就不是正經的人,世子爺您要三思啊,妾身可是全心全意的為您打算啊!」
「夠了,閉嘴!」莫離染冷冷的喝道,轉頭對著莫言說道,:「拔了她的舌頭,聽得本世子心煩!」
莫言一點頭,衝著喋喋不休的寧芷柔一揮手,一條舌頭立刻飛了出來,緊接著寧芷柔滿口都是血。
莫離染冷冷的掃過寧芷柔,這個女人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還敢挑撥自己和傾城之間的關係,真是該死
。
「莫言,你好好的伺候她,讓她嘗嘗咱們地牢裡所有的刑具,七天後,她自然會死,等她死了以後直接一把火燒掉屍體,本世子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再一次重生而來!」莫離染冷冷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穆饒也撇撇嘴,跟著走了。
而寧芷柔已經說不出話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只能絕望的看著莫離染決然離開。
她也總算明白了,她再莫離染心裡,連個屁都不算,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這卻是鐵一般的事實,雖然寧芷柔很不甘心,但卻真的無可奈何。
莫離染今晚得到的消息太過于震撼,他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南苑的正房,走到臥房裡,大床上,傾城睡的很熟,莫離染坐到了床邊,借著微弱的燭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傾城,心中百味雜陳。
原來,小傾城竟然也是重生而來的,而且前世的時候,她還遭受了那麼的多的苦難,從一開始他們相識的時候,莫離染就感覺到傾城身上有著不符合她年齡的老成,而且眼中一點兒都看不到少女的純真,反而像枯井一樣,並且仿佛永遠都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現在,莫離染終於明白了,她背負著如此滅族的血海深仇,她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呢?
莫離染經歷的如此多,自然從寧芷柔的話中就猜透了一切,大概前世的時候,心思單純的小傾城,從一開是被居心叵測的皇甫逸軒和鳳傾顏給算計了,從退婚開始,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可憐小傾城,一步一步的陷入瓮中,賠上了所有的一切,替皇甫逸軒殫精竭慮的打算,幫助太子奪嫡,到頭來,卻落得個滅族抄家的下場,自己也含恨而終。
經歷過這人世間的慘痛,小傾城才會涅槃重生,宛如九天鳳凰一般,發出了最耀眼奪目的光芒。
而莫離染這一刻,從來都沒有怪過小傾城瞞著自己,因為這樣的事情,任誰也無法說出口,他只是恨死了自己,為什麼前世的時候,沒有及時的發現小傾城在遭受苦難,讓她一個人生活在這無窮無盡的折磨中。
莫離染真的很像掐死自己,不過同時,他也在慶幸著,好歹這一世,他沒有錯過小傾城。幸好,這一世,他已經將小傾城娶了回來,他的小傾城再也不用經歷任何的痛苦了。
莫離染輕輕的撫摸著傾城的睡顏,幸福的笑了。
翌日一早,傾城一睜眼,發現莫離染竟然趴在自己身邊睡著了,心,頓時軟的一塌糊塗。傾城笑了笑,坐起身,輕輕的吻了一下莫離染,然後慢慢的將莫離染放在了床上,替他蓋好了錦被,自己便起身開始洗漱。
盈秀和玉漱一個給她梳頭,一個給她上妝。
玉漱知道傾城肯定惦記著珊瑚,忙說道,:「小姐,您且放心,珊瑚沒事了,雖然板子打得很重,但都是外傷,讓大夫開了藥,外敷內用的都有,昨夜雖然發了高燒,但今早已經退下去了,方才我剛剛給她換過藥,瞧著竟比昨天好了不少,珊瑚讓奴婢告訴小姐,別惦記著她,過幾日等她能下床了就親自來給小姐請安。」
傾城昨日實在累的撐不住了,所以才沒有去瞧珊瑚,但也知道玉漱雖然性子直爽,但做事也知道分寸,所以將珊瑚交給她,傾城很放心。
盈秀也接口說道,:「奴婢也將東西送去了,晉王看了嚇得大驚失色,當場就軟了腿,說不出一句話來,倒是晉王世子臉色雖然大變,但仍舊好聲好氣的對奴婢說,讓染世子消消氣,以後晉王府再也不會插手世子爺和小姐的事情了。」
傾城慢慢的點了點頭,看著二人給自己梳妝完畢,然後又傳了膳食來,隨意吃了幾口。
傾城才說道,:「玉漱,你留下,如果世子爺醒了,叮囑他先用膳,盈秀,你跟我走
。」
盈秀忙取過了大氅,披在傾城身上,伺候著傾城出了門,這才問道,:「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先去瞧瞧珊瑚。」傾城直接來到了珊瑚的房門口。
房門並沒有鎖,傾城推開了門,珊瑚正趴在床上,聽到了響動,卻沒有回頭,只當是玉漱,珊瑚忙說道:「玉漱,你去伺候小姐就成了,不要老是來看我,我沒事了!」
傾城笑著說道,:「怎麼,不歡迎我嗎?」
珊瑚很明顯聽出了傾城的聲音,意外的不行。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卻扯痛了傷口,傾城忙走到床邊,摁住珊瑚的身子,急切的說道,:「你說說你,身子不好,還逞強,真是的。」
珊瑚眼中含了淚,啜泣道,:「小姐,奴婢沒什麼事啊,小姐您何苦屈尊到這裡來呢?」
傾城輕柔的掀起了蓋在珊瑚身上的錦被,仔仔細細的看著珊瑚的傷口,傾城雖然醫術不是那麼的出眾,但是這樣的外傷看起來還是沒有什麼壓力的。
果然,玉漱說的都是實情,珊瑚的傷的確是沒有什麼大礙了,將養個十天半月就完全好了。
傾城這才重新替珊瑚蓋好了錦被,慢慢說道,:「我知道你的委屈,寧芷柔那個賤人,我不會放過她,你好生將養著便是。」
珊瑚重重的點頭,喉頭微微顫動著,顯然十分的感動,:「小姐,奴婢知道您對奴婢的好,只是奴婢沒用,讓寧芷柔闖進了咱們南苑來。」
傾城搖頭,:「這不怪你,你盡力了,都是我疏忽了,一直沒把寧芷柔放在心上,連累你受這樣的苦。」傾城是真的沒想到寧芷柔這幾天的功夫就能搭上晉王,想到珊瑚的無妄之災,傾城覺得有些愧疚。
珊瑚咬著唇說道,:「小姐,您別這樣說,您說的奴婢無地自容了。」
傾城笑著安慰珊瑚,:「好了,你好生養傷吧,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找玉漱,她為人周全和你關係又好,不必跟她客氣的。」
「我知道的,小姐。」珊瑚點著頭說道。
從珊瑚房中出來,一陣冷風吹過來,吹亂了傾城的髮絲,今天的天氣仿佛格外的冷,也不知道怎麼的,一夜之間,溫怒竟然變化了這麼多。
盈秀瞧著天色陰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忙說道,:「小姐,您還要去哪兒啊,這天兒可不大好呢!」
傾城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抬頭看了一眼陰雲密布的天空,唇齒間流露出一絲清冷,:「去地牢!」
盈秀倒吸了一口涼氣,勸道,:「小姐,地牢裡又陰冷又潮濕,您去那裡做什麼啊?」
傾城冷冷一笑,:「寧芷柔該死,但是死之前,也該讓她明白一些事情,也省的她惦記!」
盈秀深知傾城的秉性,知道她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於是也不再勸了,只是服侍著傾城向著地牢的方向走去。
果然,一進到地牢,一股子陰冷直撲面門,但是對於傾城來說,再冷又如何,她那些慘絕人寰的經歷,這只不過是一點子皮毛罷了!
前世,當她知道自己和鳳家只是皇甫逸軒的棋子的時候,她的心中就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了。
而這輩子,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誰也別想奪走!想到這些,鳳傾城的心更加的冷硬,所以寧芷柔,必須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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