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絕命神劍,快閃開……」
「快退,快退……」
這些聲音清晰的響在他的耳邊,真實的好像身臨其境。
玄天昊捂住胸口,他從沒見過墨千晨出什麼絕命神劍這一招,可是卻覺得他好像曾經見到過,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他的心一瞬間這麼疼,這麼疼?
那個要害墨千晨的人是誰?他要看清楚,他要為墨千晨報仇,他絕對不能容許有人害墨千晨。
玄天昊狂睜著眼,他要看清楚墨千晨那劍劈開四周,直指的那處站著的是誰?
劍光過處,所有的阻攔被擋開,退的慢的人被直接撕裂,三生台前一片血色飛揚,所有礙眼之物全部被消為平地。
塵土飛揚,血霧瀰漫四方。
那人露出了臉……
不,不要看,他不能看,那裡有怪獸,有怪獸……
「啊。」猛的一聲大叫,玄天昊手一抖突然睜開了眼,急促的喘氣聲響徹在耳邊,整個人臉色蒼白的如鬼。
「殿下。」門外立刻有侍衛狐疑的喊聲傳來。
夢,是夢。
「沒事。」玄天昊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四周,沙啞著嗓子應了一句,然後頭朝後一靠,靠在了床頭上,一邊緩緩伸手摸了一把額頭,額頭臉上全是冷汗。
低下手,玄天昊看著手掌上的汗水,面色整個糾結成了一塊。
太真實了,剛才那夢境太真實了,真實的好像他就身處其間,真實的就好像他經歷過一回。
那種伴隨著夢境裡的場景變換的心緒起伏,簡直比他這麼多年的情緒起伏還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又是那些萬獸墳場裡面出來的陰魂搞鬼?
眉頭緊皺,玄天昊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幕。
不對,可是那感覺不對。
萬獸墳場那裡面出來的老妖怪是折磨人心的好手,但是這幾日的夢境不是折磨他的,反而是讓他無比的甜蜜。
在夢境中,他跟墨千晨是一對,墨千晨從出山後就跟在他身邊,喜歡他,幫扶他,跟他一起平定天下,甚至已經被他的父皇賜婚給他,成為他訂婚了的太子妃。
玄天昊回憶著夢境裡的情景,縱然清醒的知道那只是一個夢境,嘴角卻忍不住的勾勒出一個笑容,因為,夢裡的一切都太美好了,完全與今生目前的情況迥異。
墨千晨就在他的身邊,那一顰一笑綻放在他的眼前,那眼底心上滿滿的愛意毫無掩飾的朝他綻放著,那種充滿了信任的笑容,簡直要讓他美到心裡上去。
在夢裡,墨千晨一直都是以他為中心的,從遇見那一天開始,墨千晨就成為了他的俘虜,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非常的甜美,那種一舉手一投足對方都能明白的感覺,簡直好的不能在好。
那甜甜的笑,那毫不懷疑的愛,那種兩情相悅,那種聯手闖蕩山河,那種他站在最高處而她在身邊幫扶,這樣的情景和愛情,讓他完全感覺好像他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裡跟墨千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與現在這裡的情況完全相反的事情。
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根本不是夢這個字可以形容的,而且那裡有夢能如連續劇一般每日都播放,而且還能下集接著上集入每日的夢的。
玄天昊眨了一下眼,伸手緩緩的揉了揉眉心。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做這樣離奇的夢,難道是他因為太想要墨千晨,所有在夢裡給自己營造了一個得到墨千晨的世界?
搖了搖頭,玄天昊眉頭沉了起來。
不對,他不是如此心性的人,想要得到墨千晨,他會這輩子動用一切去搶去爭,在夢裡營造一個完全和現在這個世界不和的另一個三族世界,成全他想和墨千晨在一起的意願,顯然不是他會做會想的,就算是心底最深處也不可能如此,那是一種懦弱。
而這種懦弱,他玄天昊不屑。
那這麼奇怪的夢境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他哪根筋不對了?
玄天昊皺著眉頭,目光沒有目的的遊動著,關於這個現象他完全無法給與合理的解釋,那他是不是可以認為是……
心中正在不斷的評估,無意思遊動的目光突然碰撞到不遠處桌面上的長劍,那長劍是他下屬的兵器,而這兵器上面現在還帶有乾枯的血跡。
玄天昊看著那血跡,剛剛讓他幾乎駭瘋了的夢境,猛的清晰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同於前幾日的甜蜜溫馨,今日居然是墨千晨陷入重重包圍,要被那麼多人殺死。
明明昨日的夢裡,他還清晰的記得他得知了獸族的消息,要跟獸族開戰,爭取他的統一天下之舉,墨千晨為了幫助他,被他派去救他的一個得力將軍去了,怎麼剛才就變成了那麼多人圍殺墨千晨?
玄天昊眉頭緊緊的皺起,心中剛才的驚訝和傷心感覺,再度從心間蔓延了上來,那是一種燉鈍的的痛,就好似割肉一般的痛。
捂住胸口,玄天昊承受著心底傳來的痛楚,意識卻在繼續深入的細想剛才夢境的任何一處。
墨千晨的悲憤,墨千晨的絕望,墨千晨最後那難以置信的悲涼,簡直讓他越來越不好受。
那種眼神,那種情緒,濃烈的幾乎要吞噬他。
最後的那一眼,那一劍,簡直……
「轟。」就在此時拼命回憶的腦海中突然轟的一聲大響,玄天昊只覺得腦子好像突然被一劍劈開,思維瞬間被中斷,腦海中的意識一黑,幾乎瞬間昏過去。
「呼呼……」劇烈的大口喘氣,玄天昊猛的抱住腦袋,幾乎疼的要縮倒在床,上。
怎麼回事,最後那一劍一眼的結果他看不到,他根本就看不清楚。
可是,往日就算他如此細細的回憶,也不會腦袋突然如遭重擊一般劇烈疼痛開來啊,難道是因為夢還沒做完,所以他不能預知後果?
還是因為,他這夢明顯今天和昨日的中間差了一段,這一段沒有連接上,所以不讓他一觀?
頭很疼,可玄天昊的思維轉的更快,但是他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夢這個東西太飄渺了,根本不容他左右。
只是,面色蒼白的捂著自己的胸口,玄天昊突然感覺後背一點點的開始發寒,冷的他寒毛都開始豎起來。
那不是外在的什麼恐懼,而是內心,他的內心在不斷的告訴他,不要在想了,不要在觀看了,也許繼續探知的結果,不是他願意接受的。
玄天昊五指緊緊扣住胸口的衣服,臉上神色不斷的變化,為什麼?為什麼結果會不是他願意接受的?到底這是個什麼古怪的東西?到底這些都是什麼?
暗夜幽深,天空中寥寥幾顆星星在不停的煽動,那星星點點的光輝灑滿天下,幽影翩翩。
矗立在夜空中,那一身黑衣頭頂帶角的男人,一直冰冷無情的臉此時眉頭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尾,那冷冰冰看著下方玄天昊的雙眼,一閃而過一絲詫異。
他能操控陰魂探取他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能操縱任何人的思維進入幻境,同樣,他也就能夠從這些手段中得到他人的夢境。
這幾日,玄天昊那種夢不是他干擾的。
那應該是因為他的針對,已經頻臨崩潰的玄天昊神思突然接收到了另一個頻率的信息,或者說是天地自然的力量中的一股,讓玄天昊產生如此就算是他都不太明白的情況。
另一個完全與現在走勢不一樣的三族世界,另一個不僅不愛風疏狂,反而完全是敵人的墨千晨,和玄天昊婚配的墨千晨?
黑衣帶角男人眉頭微微皺起,五指開始緩緩的掐算起來。
夜色濃郁,秋風呼呼而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大自然的力量遠遠高於一切。
人族玄天昊這邊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夢境,完全焦頭爛額中,而此刻在獸族的墨千晨和風疏狂卻是心情萬分舒爽,在龍族一住就是三日。
這日上,海風暖暖飛過,帶著潮濕的海邊氣息,撲面而來全是愉悅。
海邊上,風疏狂和墨千晨依偎著坐在一凸起的石頭上,那幾乎相擁在一起的背影,在陽光下被拉的好長,好長。
「就把兒子一個人扔在上面?」被風疏狂擁在懷中的墨千晨,有點擔心的看著風疏狂。
這傢伙今天天一亮就拉了她就跑下來到這海邊來,把小胖子和胖娃娃都扔在上面龍族地盤上,那上面還有那麼多其他族的族長,讓小胖子一個人去面對?
「有大兒子在。」風疏狂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然後扭頭瞪著墨千晨道:「小胖子本事大的很,你現在不該關心他會不會被那群傢伙欺負,而是該一門心思在我身上。」
生了兒子心思都在兒子身上了,他們兩分別這麼久,難得今天扔開其他人,就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墨千晨還是第一時間就想兒子,難道他這個老公就這麼退居二線了?
風疏狂非常不滿墨千晨的心理小胖子比他重要,雖然小胖子是他兒子。
墨千晨聽言微微楞了一瞬間,然後緊接著就笑了。
側過頭在風疏狂臉上親了一下,墨千晨反身擁抱著風疏狂,在耳邊輕輕的道:「別吃兒子的醋,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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