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你小子真是不簡單啊」
三爺抓著鬍子,上下左右,不停瞧著兒子,小子除了帥,就沒啥優點了怎麼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
朱棣給了個光領錢不幹事的燕王府長史也就算了,太子朱標居然一下子給了個經歷官
都指揮使司有一名正二的都指揮使,兩名從二的都指揮同知,四名正三都指揮僉事,除了這七個人之外,就是正六的經歷官。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想-免-費-看-完-整-版請搜-==
所謂經歷官主要負責公文往來,說白了,就是都指揮使司的大秘。
如今朝廷要設立大寧都司,可響應的官員卻沒有出來,目前為止,柳淳是第一個
也就是說,南北一千多里,東西幾百里的大寧都司,全都是柳淳一個人說了算
我的老天爺啊,這小子牛大發了
三爺簡直無語了,才幾個月的功夫,這小子的官比頭髮長得還快。要不是前些時候,他提了副千戶,級就和兒子一樣了。
可即便現在,他也沒啥可驕傲的,副千戶是從五,雖然比兒子高一級,但經歷官屬於文職,而且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場所,負責一大攤。他這個副千戶,是在新任千戶的領導之下,還不到新千戶能給他多少權力呢
想想啊,剛撿到這小子的時候,三爺只想著把自己的位置傳給他,投桃報李,讓這小子照顧自己。
現在可好,爺倆不但官職越來越高,事業也鋪開了白羊口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不說,遼闊的大寧都司,任憑爺倆馳騁。
「貌似老子真的撿到了寶」
三爺越發佩服自己的英明神武了。
柳淳倒是看得開,「其實啊,大寧都司,百廢待興,萬事開頭難,我就是個開荒的人,沒什麼了不起的,真的」
「呸」
三爺又不是小孩子,你丫的眼睛都到頭頂上了,還裝什麼裝
三爺把頭扭過去,表示不屑。柳淳哪壺不開提哪壺,「按理說你不是該提千戶嗎怎麼就給一個副千戶啊」
柳三被說到了痛處,氣得拍桌子
「我哪知道上面怎麼想的居然派一個姓紀的無名之輩,他憑什麼跑到老子的頭上去信不信,三爺一怒之下,就讓他好看」
柳三當然有不服氣的理由,可是他探聽的情報,才順利拿下遼東,朱元璋已經說了,等勝利之後,要大加封賞。
一個鎮守北平的千戶,簡直是理所當然
偏偏讓人截胡了,三爺能不生氣嗎
「三哥,你要是聽兄弟的,就別給自己找麻煩,人家和咱們不是一路人。」陳遠從外面走進來,他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些日子,一直在學習算學,識字,身上倒是有了點斯文氣。
一屁股坐下,陳遠就道「三哥,你知道那個姓紀的是什麼來路嗎
柳三翻白眼道「誰知道他是從哪個耗子窟窿爬出來的」
陳遠笑道「還真是耗子窟窿出來的,他在耗子窟窿里眯了二十多年」
柳三不解,「你說明白點。」
「三哥,據我所知,這個姓紀的以前一直在常十萬的麾下」
「哦」柳三驚訝道「常遇春可是死了快二十年了。」
「沒錯,常遇春死後,他就一直在常府忍著。」
柳淳默默聽著,此刻也忍不住驚訝起來原來傳說是真的
朱元璋對百官的監督,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所有重臣的家裡,都安插眼線,及時傳遞消息,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老朱的眼睛。
而且朱元璋還會詢問,誰敢隱瞞,立刻嚴懲不貸,就連太子師宋濂都被這麼對待過。
常遇春身為大明頭號猛將,老朱暗中監視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常遇春死後,又監視到現在,就讓人有些不寒而慄了。
許是不久之前,常茂跟馮勝翁婿互告,惹惱了老朱,把常茂的鄭國公給罷了,讓他兄弟承襲,又勒令常茂去鳳陽居住常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再繼續監視,也就沒有意義了,所以才把人調到北平來。
柳淳眉頭緊皺,「北平錦衣衛,主要負責軍情,弄這麼一個人過來,怕是另有打算吧」
陳遠輕笑,「賢侄果然敏銳,還能幹什麼好事要是猜的不錯,應該是弄出點動靜,拿幾顆人頭,好向陛下邀功錦衣衛的名聲,就讓他們給毀了」
三爺頷首表示贊同。
「大丈夫有本事往韃子身上施展,對自己人下手,陷害忠良,算什麼好漢老子不干」
陳遠無奈道「三哥,雖然咱們不干,可不要臉的人太多了賢侄,你往後做事也要小心一點,還有,別跟上面的那些人走得太近,免得被牽連。」
柳淳沉吟道「陳叔,你的意思是,錦衣衛想弄一條大魚了」
陳遠深吸口氣,「陛下遲遲不願恢復錦衣衛的全部權力,指揮使大人一定是絞盡腦汁,想著如何邀功。北平雲集了這麼多將領,隨便抓一個人的把柄,捅到陛下那裡,就是血雨腥風。錦衣衛里,就是有一群人,靠著害人,染紅身上的飛魚服」
柳淳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第一個就想到了藍玉,莫非說錦衣衛早就有心要動藍玉也不是不可能啊,藍玉和常家的勢力,非比尋常,若是能拿下,必定朝野震動
有人要問了,明知道藍玉是太子的人,怎麼還敢打他的主意,不怕太子登基之後清算啊
還真別說,錦衣衛里,從來不缺亡命之徒。
人家要的就是一時的輝煌燦爛,再說了,就算什麼都不干,等到新君登基,也照樣會撤換錦衣衛的。
說起來,常茂出事還挺及時的,丫的算是因禍得福。不然啊,沒準就被錦衣衛盯上了。他一身毛病,下場絕對比現在慘。
跟老爹和陳遠談了一會兒,對於朝局的險惡,柳淳有了新的認識,的確,應該小心一點,千萬別陷進去。
當然,做人可以低調,但做事卻低調不得。
柳淳急需一批吏,充當助手。
招聘任務自然落到了媒婆們的身上錢婆就是北平城的老牌媒婆,除了給人說媒,她還往外租房子。
前不久,她的房子裡住進了一個小老頭,看樣子十分窘迫,身體還不好,只付了半個月的房錢,如今都十八天了,錢婆忍不住了。
「老先生,這房租可該交了,你說你,一個斯文人,不會差這麼一點錢吧」
老者面色悽苦,「那個我已經寫信了,會有人把錢送來的。」
錢婆哼了一聲,「你這樣的我見識多了,要不這樣,乾脆我給你找個活兒,讓你掙工錢交房租如何」
老者眼前一亮,「有地方要我嗎」
「當然有了,明天你就過去吧」
錢婆離開,老者大為歡喜,連忙收拾東西,除了兩件衣服之外,就是一大堆的稿殘唐五代史演義傳隋唐志傳,還有老先生最得意的三國志通俗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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