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粒粒回去的時候,第一個迎上來的是豆豆,它的毛還是濕的,一看就是剛洗過澡。
為了防止豆豆往自己身上撲騰,沐粒粒幾乎是狂奔進去,豆豆就搖著尾巴在後頭狂追。
「豆豆!你在弄乾你的毛之前不准來我這裡!」沐粒粒邊跑邊喊。
「汪汪汪!」豆豆表示聽不懂主人你在說什麼……
沐粒粒再次加快了速度,然後就直接撞進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裡面。
「景非!」沐粒粒不用抬頭看都知道是誰,那是獨屬於傅景非身上的味道,恰逢他剛洗過澡的時候,甚至會有一股檸檬香氣。
「跑什麼?」傅景非一把攬過沐粒粒,將她擁在了懷裡。
豆豆見到了身形修長的真正主人,立馬乖巧的坐在了地上,不敢再往前。
「去玩你自己的。」傅景非輕聲吩咐。
「汪!」豆豆乖乖的轉身離開了。
沐粒粒不滿的瞪著豆豆離去的背影:「這傢伙完全不聽我的話!」
傅景非失笑,摸摸她的後腦勺:「你從來不凶它,它就會不聽你的。」
沐粒粒撇嘴:「豆豆以前本來就不喜歡我,要是我再凶它,它以後乾脆就不理我了。」
畢竟豆豆在這裡的資歷可比她老,她來這裡的時候,豆豆已經在這裡成了個小霸王,以前沐粒粒每天吵鬧,豆豆也就從來不拿正眼瞧沐粒粒,傲氣的很。
沐粒粒甚至覺得自己需要去討好豆豆才能夠鞏固在這裡的地位。
誰叫她以前造的孽太多呢……
傅景非擁著沐粒粒走到沙發上坐下,他穿著家居服,劉海自然的垂在額前,遮住了精明銳利的眉眼,整個人多了幾分柔軟的氣質。
沐粒粒瞥著傅景非,忍不住在他胸口上戳一下:「今天那麼早就回來了啊。」
「嗯。」傅景非靠在寬大的沙發背里,神情略帶幾分慵懶。
沐粒粒說:「所以你不應該是日理萬機的總裁嘛!為什麼比我一個小職員還要清閒?」
當然,她也只是隨口這麼說而已。
沐粒粒當然知道傅景非工作到很晚時候的模樣,他在工作上從來都一絲不苟。
大概今天也只是沒有太重要的事情,所以傅景非才回來的早,至於為什麼會回來這麼早,想都知道是為了什麼。
「我應該不需要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傅景非把玩著沐粒粒額邊的髮絲,在手指上繞來繞去。
「好啦,知道你是大老闆。」沐粒粒順從的把傅景非當成了人肉靠墊,瀟瀟灑灑的就看起了電視。
「誒我說你們倆……永遠都這樣虐狗真的好嗎。」突然在門口響起的聲音讓沐粒粒嚇了一跳,她直起身子,就看到了走進來的許安之。
他手裡還拎著公文包,看樣子就是剛從法庭上下來。
「怎麼著許大律師,今天又贏了?」沐粒粒看許安之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情不錯,要是輸了案子的話自然不會這麼的輕鬆。
許安之那雙有些勾人的眼睛不停對著沐粒粒放電,完全不管傅景非的冰冷目光。
「當然,我怎麼可能輸?」許安之笑的得意洋洋。
沐粒粒嗤他一聲:「知道,你許大律師不打敗仗名聲遠揚,誰都知道嘛,就是不要哪一天馬失前蹄,你可不要來我們這裡訴苦。」
沐粒粒現在也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了,說起我們兩個字來十分順暢。
許安之不懷好意的看了沐粒粒一眼,繼續跟她拌嘴:「什麼叫做你們這裡?怎麼著準備好做傅景非的傅太太了嗎?」
沐粒粒轉頭就看到了傅景非的幽暗眼神,心裡一顫,許安之果然永遠不會放棄調戲她和傅景非關係的機會。
而且許安之這句話就好像是在對他們倆逼婚一樣……沐粒粒莫名的覺得很害羞。
還是傅景非出聲解救了沐粒粒:「行了,許安之你別欺負粒粒。」
許安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無辜:「我什麼時候欺負你們家粒粒了,分明是她在欺負我!」
「有嗎,誰看見啦?」有傅景非給自己撐腰,沐粒粒表現的很是欠揍。
「我到底是為什麼要來這裡找虐……」許安之一邊說著,一邊熟門熟路的把公文包仍在了沙發上,然後自己給自己倒了水喝,嘴裡不停的念叨,「作為一個客人,我來了這麼久了都沒人給我倒杯水。」
許安之大概是傅景非最為親近的朋友,所以實際上他到這裡來並沒有任何的生疏,熟悉的就好像自己家一樣,他說那些話也就是存心說給沐粒粒聽的,依然和她鬥嘴。
沐粒粒繞了繞自己的頭髮,拋個媚眼過去:「許律師把你現在的女朋友帶著不就得了,難道又分了手?和那個什麼……分手了?」
許安之挑著眼角笑的風流:「是上上個,剛分手的叫做。」
沐粒粒瞪大了眼:「許安之你到底交往過多少任女朋友?估計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吧?」
「誰知道呢,或許得再加幾雙手。」
沐粒粒:「……」
傅景非拍拍沐粒粒的肩膀,低聲道:「別聽他瞎扯。」
沐粒粒問:「啊?那他沒有交往過那麼多?」
許安之叫道:「傅景非你怎麼能拆我的台?」
「那些對於他來說,算不上女朋友。」傅景非嘴角忽而升起了一抹譏誚的笑意。
這是什麼意思?
沐粒粒總覺得傅景非這句話的含義很深刻啊……
許安之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絮絮叨叨:「怎麼能說算不上女朋友呢?好歹大家也是萍水相逢,你情我願……」
他在龍城的名聲很響,除了從來不會打敗仗之外,還有原因就是他的風流與花心。
不過不管許安之對待感情有多麼的隨便,也沒有女人對他反目成仇。
那些和許安之有過露水情緣的女人也確實都是像他所說的你情我願,那些人也不求許安之什麼,就是單純的喜歡他而已,基本上大家在和許安之交往之前都知道許安之不是個會真正談情的人,也就沒人抱有奢望。
大家心裡都清楚,許安之不會為了誰選擇收心,至少現在還不會。
那些和許安之和平分手的女人通常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許安之在對待情人方面向來都很大方,每個女人離開他的時候,都是滿載而歸。
沐粒粒其實很想問許安之,一直這樣漂移不定的生活下去,真的不會覺得無聊和寂寞?
但沐粒粒也不會選擇這樣去問許安之,或許他有自己的願意呢?
不過傅景非和許安之是多年的朋友,他自然會知道許安之的事情。
沐粒粒決定私下裡偷偷的問傅景非……
也不怪沐粒粒八卦,因為並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做傅景非的朋友,而且能夠和傅景非成為真正的朋友。
即使許安之也算半個傅家人,但傅家人也不是誰都可以和傅景非成為朋友。
況且像許安之這樣能夠隨時踏入傅景非住處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沐粒粒才會對許安之充滿好奇的心理。
「對了,我有個事兒差點忘了跟你說。」沐粒粒在飯前吃著水果,聲音含糊,雙頰鼓鼓的,特別可愛。
傅景非神情慵懶,輕哼道:「什麼?」
他低沉的嗓音就在沐粒粒耳邊旋轉,讓她整個人都酥了,差點兒又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
「……。我今天和沐曄見面了。」沐粒粒說。
傅景非的眼神頓時凝結,語氣也嚴肅了幾分:「她來找你了?」
「對啊,她到公司等我,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在了。」
許安之翹著腿,問道:「你那個白蓮花妹妹來找你做什麼?」
沐粒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誰跟你說她是白蓮花的?」
許安之笑的高深莫測:「你說呢?」
看來他們都已經看穿了沐曄的真面目嘛……沐粒粒笑起來:「我之前還以為她要去跟我吵一架呢,發生了昨天那種事情。」
「然後呢?」傅景非手指輕輕拂過沐粒粒的臉頰,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摩挲。
「結果她偽裝的特好唄,又變成了那種惹人憐愛的小模樣,就跟我說著一些有的沒的,我就趁機氣了她幾句。」
「沒了?」
「當然還有!」沐粒粒吭哧吭哧的啃著蘋果,「然後她說,我爸要我回家去。」
傅景非手指停住,漆黑的眸色又深沉了幾分:「讓你回沐家去?」
「對啊。」沐粒粒沒有絲毫隱瞞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其實還挺意外的,沒有想到我爸會這麼快的就讓我回家去。」
許安之又及時的插話:「沐家的家主……那倒也是個人物。」
沐粒粒看著許安之,問他:「你認識我爸?」
「打過交道,反正是個有野心的人。」許安之隨口說著。
「豈止是有野心……他都可以為了家族把親生女兒賣了。」沐粒粒吐槽了一句,但並沒有帶上什麼感情,因為她確實很無所謂。
「那你怎麼回答的?」傅景非問了關鍵問題。
「我當然答應了呀。」沐粒粒毫不在意的回答,「反正我爸想讓我回去,我就回去唄。」
而且當時當著那麼多同事的面,沐粒粒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拒絕。
傅景非劍眉微皺,眉心緊擰在一起:「你認為他叫你回去是做什麼?」
「不知道。」沐粒粒很誠實的說,「我以前想過,在知道我當初沒有對沐曄下毒手之後,他會原諒我然後找我回家,可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沐粒粒也了解一些關於自己這個父親的脾氣,那絕對也是個很重視面子的人,自尊比天大。
沐粒粒覺得自己的這一點就是遺傳的沐正盛。
不過實際上沐粒粒對他除了小時候的一些記憶之外,長大之後和他的交流甚少,沐正盛最重視的始終是工作和生意,每天都在應酬,從來沒有想過要陪沐粒粒。
在她母親去世之前,沐正盛倒是會時常抽出時間來陪她們,母親死後,那種家庭的溫暖,沐粒粒就沒太享受過了。
但好歹沐家也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即使沒有父親陪伴,沐粒粒對那裡還是有很深的感情。
不是對沐家的人,只是對那棟房子,和她曾經在那棟房子裡發生的事情,對那段記憶還有著感情。
「什麼時候回去?」傅景非乾淨細長的手指蜷曲在腿上,頗有節奏的敲擊,思考著什麼。
「這周末。」沐粒粒撐著下巴說,「回去就回去唄,大不了就是去見一見那些親戚。」
對於沐家的其他人,沐粒粒失望的心情更嚴重,他們在她被誤會的時候,竟然都沒有想過支持她。
或許在那些親戚看來,一個沐粒粒或者一個沐曄,根本都不重要,他們只在乎能夠得到多少沐家的固定分紅。
「回去了……還要回來嗎?」傅景非忽然意味不明的問。
沐粒粒愣住,然後就明白了傅景非的意思。
以前的自己每天都在撒潑,就是要讓傅景非放自己回沐家去。
那時候傅景非只是以一種她看不明白的神情說:「你已經回不去了。」
她明白,不管是傅景非不想要放自己回去,還是沐家不需要她,既然她都被趕出來了,即使再回去,很多東西都會變化。
那個沐粒粒曾經以為的,可以是自己遮風擋雨之地的家,已經消失。
而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有傅景非在的這裡,才是一個更值得她信任和留戀的地方,因為這裡從來都為她敞著大門。
只要她一回頭,總是可以看見傅景非修長挺拔的身形。
「你說呢?」沐粒粒故意反問傅景非。
她想要看看,傅景非是不是已經徹底對自己放了心?
雖說想讓傅景非完全的相信她不太現實,但只要有進步也是好的。
這個相信與沐粒粒需要的那種信任不同,沐粒粒知道自己過去做的所有事情,都應該讓傅景非失去應有的信心才對,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她。
沐粒粒希望得到的,也可以說傅景非的信心,她希望傅景非相信,她真的不是過去那個沐粒粒了,也不會再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他。
傅景非看著沐粒粒,漆黑的眼神像是要將她吸進去一樣。
「沒關係,即使你不想回來了,我也要把你抓回來。」傅景非雲淡風輕的說著,話里的篤定卻讓沐粒粒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內心,「不過,我希望你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沐粒粒以前是很怕傅景非的,因為他對她莫名深厚的偏執和占有欲,讓沐粒粒覺得喘不過氣來。
可現在,她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接受傅景非對她的掌控心理,難道這是受虐太多所以習慣了?
不過不管怎樣,沐粒粒並不會因為傅景非的占有欲而困擾,因為她知道,傅景非不會做出任何她不喜歡的事情。
只要她喊了停,傅景非就會毫不猶豫的停止。
這個男人實際上很尊重她,當然這個前提是她能夠處在傅景非掌控的範圍裡面,一旦傅景非會覺得她要逃離了,她的下場就會特別慘。
沐粒粒現在還記得,上輩子的某天,因為她趁著守衛的不注意,從房間裡溜了出去,但實際上她並沒有離開別墅,因為她也沒有那個本事逃出去,不論屋子裡的守衛,就是門外的保安數量,都註定了沐粒粒無法憑著自己的力量逃跑。
所以那天沐粒粒就躲在了別墅的儲藏室裡面,她在某個箱子後頭呆了許久,儘量的不出聲。
守衛發現她不見了之後,應該就立馬通知了傅景非,反正傅景非很快就回來了,他的聲音在走廊里響起,冰冷刺骨,讓儲藏室里的沐粒粒都忍不住渾身發抖。
她那時候真的很害怕傅景非,甚至覺得傅景非就是個惡魔,那麼可惡的囚禁著她,不給她自由。
「把人給我找出來。」傅景非就那麼吩咐了一句,然後所有人就行動了。
剛開始那些守衛都以為沐粒粒逃出去了,所以在通知傅景非之後就開始沿著外面的道路找,甚至調取了很多監控,卻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沐粒粒能夠感受到那時候傅景非的情緒,因為他的語氣雖然冷漠,裡面卻隱藏著一絲不經意的不安。
傅景非也在害怕。
他怕把她弄丟了。
後來還是因為街道上的尋找無果,傅景非才想到了她並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於是整個別墅都被翻了過來。
沐粒粒理所當然的被找到了。
沐粒粒現在回想起來,竟然還能夠清晰的記得那天傅景非找到她時候的模樣,他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裡面藏著深深的疲憊。
沐粒粒被押著到了傅景非的面前,傅景非沉默的看了她許久,那雙眸子裡的情緒幾番波動,強烈的讓沐粒粒心生畏懼。
然後傅景非抬起了手。
沐粒粒以為傅景非要打她,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往後躲,懼怕的意味表現的很明顯。
但是意料中接受的打擊卻沒有,沐粒粒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傅景非的拳頭或者巴掌。
沐粒粒非常恐懼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傅景非黑著臉一拳揮在身後的牆上,立即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沐粒粒覺得要不是這石料足夠的結實,都會被傅景非這一拳打裂。
傅景非的臉色很差,他死死的看著沐粒粒,道:「沐粒粒,你就這麼怕我?」
沐粒粒梗著脖子不怕死的說:「你這麼可怕,我當然怕了。」
她倒是沒有違心的說一些什麼我才不怕你呢之類的話,反正就充分的表達了自己討厭傅景非的心裡。
傅景非眼裡布滿了怒意,卻是沒有發作在她的身上,一直在隱忍。
最後,傅景非也只是說了幾句:「沐粒粒,你可真夠無情的」就離開了。
那之後沐粒粒就被禁足在房間裡面,連一步都不能踏出來。
甚至為了防止她離開,傅景非還讓人在窗戶上釘了鋼筋條,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她了。
當然現在的沐粒粒才知道,要不是傅景非那麼護著她,她怕是早就已經死在沐曄的手下……
「那你去吧。」傅景非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就答應了沐粒粒回沐家去的要求。
「我會回來的,放心吧。」沐粒粒伸手,與傅景非的手指交扣在一起,「雖然以前我很討厭你,但是既然我現在已經喜歡上了你,那你也不要想擺脫我。」
傅景非眼神溫柔的看著她,但笑不語。
許安之在一旁大呼小叫:「真的是……我以後再也不要來見你們了。」
沐粒粒嗤之以鼻:「你許大律師有那麼多美人相伴,還怕被虐?」
「嘁……」許安之不回答了,繼續姿態優雅的喝水。
巧姨晚餐做的很豐盛,大概也是許安之在來之前就已經通知過管家,所以份量比較多。
沐粒粒本來都是很沉默的吃著自己的飯,許安之在和傅景非談一些生意上的東西,他是傅景非私下的法律顧問,所以會對傅景非需要的一切提供法律援助。
沐粒粒支著耳朵聽了幾句,發現並不是很明白他們談的那些東西,她也就沒繼續聽下去。
吃過飯之後,許安之又和傅景非一起去了書房,傅景非問沐粒粒要不要一起,她趕緊擺手拒絕了,因為說實話,她也不是很感興趣那些東西。
傅景非揉揉她的頭髮:「那一會兒早些睡。」
沐粒粒點頭答應。
看來許安之今天要和傅景非談很重要的事情了,不然也不會談到很晚的時候。
她回了房間,老老實實的洗澡睡覺。
而那邊書房裡頭的傅景非和許安之相對而坐,神情都挺嚴肅。
「上次那筆生意善後做的不好,我估計工商局那邊會有所動作。」
「他們不會平白無故的盯上我。」傅景非十指交叉在桌上,眼神幽深。
「所以想起來,最有可能的是誰呢?」許安之雙手攤開,「這些問題不歸我處理,就靠你去調查了。」
「我會去調查的。」傅景非沉聲道,「只是這一次需要你幫我們把這個事情處理好。」
許安之坐在搖椅上,兩條長腿不安分的滑來滑去:「放心,雖然麻煩了一些,但也不是處理不好。」
傅景非點頭。
之後他們又討論了許多真正稱得上機密的事情,時間到了十點多,他們的對話才算告一段落。
「對了。」傅景非在許安之走之前,無意間提起,「聽說她回來了。」
許安之收拾公文包的動作一頓,身影在牆壁上倒映出了幾分孤獨的味道。
許安之橫行情場,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情緒。
但也有很多人說,許律師從來沒有心。
因為那顆熱烈跳動的心早就已經獻給了別人,所以才沒有了心。
至於那顆心的下落,沒有人知道,也許已經被毀了呢,那也說不準。
這些年與許安之來往過的女人很多,但她們都從來沒有奢望什麼,其實也不是不想奢望,是因為在和許安之接觸之後,才發現他不羈風流的外表下,實際上早就是個千瘡百孔的人。
許律師看著那麼肆意瀟灑,實際上遇到了什麼……並沒有人敢肯定,但她們猜測,至少是對他打擊很大的事情,才讓他如此肆意的在女人堆里周旋,閉口不談愛情。
「回來了?」許安之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和傅景非討論著的,是一個和自己無關的話題,或者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平淡。
傅景非「嗯」了一聲:「應該是這周才回來的。」
許安之笑了一下,那抹笑容里竟然多了幾分苦澀:「可惜,回來了也與我無關了。」
傅景非神色凝重,卻是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在許安之走之前提醒道:「不要做後悔的事情。」
許安之一瞬間又恢復了正常,笑的很輕佻:「我許安之有過後悔的時候嗎?」
------題外話------
如果趕得上的話,十二點之前還有一章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782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