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蓉蓉背過臉去,不敢看喬桑雨那明亮的,直視她的眸子,她有些心虛,還有些後悔。
何明明看到這種情況,一握拳,再度出擊:「喬小姐,真相究竟怎樣,還請您為我們說明白,大眾有知道真相的權利,請喬小姐不要隱瞞。」
「蘇蓉蓉,你說呢?」喬桑雨笑問蘇蓉蓉,看她的眼光再沒有之前的溫暖。
面對喬桑雨,面對那麼多的媒體人,蘇蓉蓉有些哽咽,又有些騎虎難下。
最後,她想到秦季同,想到如果不能堅持下去所受的迫害,只能咬著牙昧著良心道:「你從來沒有給我買過那些東西,而且,我明明借了錢,你沒給。」
很好,喬桑雨點頭:「既然如此,我想,大家真的有權利知道真相。」
谷和平很是時機的又拿出一張紙來:「這是蘇媽媽所在醫院開出的證明,蘇媽媽得的是盲腸炎,只不過是個小手術,蘇爸和蘇媽都是工薪階層,不會連這點手術費都拿不出來,眾所周知,盲腸炎手術的費用即使是貧困農村地區人們也是負擔得起的,更何況是城市的小公務員了。」
證據一出,蘇家母女頓時臉色慘白,蘇母上前:「這是假的,你們肯定逼著醫生開假證明。」
這也有可能,記者們都在想,也在看熱鬧,想要看看最後的勝利究竟屬於哪一方。
「我們不但拿了證明,還請了蘇媽媽的主治醫師。」谷和平一句話讓蘇蓉蓉頓時跌倒在地上,更讓大眾憤慨。
隨著醫師的出現,所有人都怒視蘇家母女,這對母女真的很可惡,利用大家的同情心來欺騙大眾,他們都差點上了當。什麼孝順女兒,連自己媽媽都能詛咒,這是什麼孝順,分明就是大大的不孝,什麼母慈女孝,都是演出來的好戲。
頓時,許多記者都在後悔,明明知道娛樂圈的人最擅長作戲,怎麼就相信了那些無稽之談。
「我是蘇女士的主治醫師,蘇女士七月初發病。送到醫院,當天就安排手術,三天內出院。所花費的金額一共是……這還包括護工的護理費用以及醫院的三餐費用。」主治醫師的話,讓蘇母也頹然倒地。
「後來,蘇家勾結當地黑社會威脅我出具了蘇女士重病的證明,我開出證明之後就一直很後悔,受到良心譴責。後來知道她們是要污陷桑桑,我覺得,我做為公民,做為一個醫務人員,有義務出來作證,讓大家看清這虛偽的一家是如何做戲的。」
主治醫師的話音重重落下。頓時又引發一陣爭論。
「蘇家為什麼會勾結黑社會?」喬桑雨安撫眾人,笑道:「這都是秦總在支持,秦總為了對付這我個小小的編劇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在這時,我要和秦總說一句,秦總如果想要找回面子,討回以前輸掉的一切,那就正大光明的站在我面前。丁對丁鉚對鉚的比試,暗地裡耐這些詭計有什麼用。丟面子的還是秦總,秦總就是要污賴我,也該找個高明些的人,找這麼沒用的一家人,還真是有污秦總高潔的形象。」
喬桑雨的話真的很刻薄,完全的把秦季同的臉皮撒下來放在地上踩上許多腳,大有讓他翻不了身的架勢。
這般強勢真的很少見,讓人稀奇的同時也暗生警惕,桑桑果然出身大家,所受的教訓就是不一樣,看人家這份氣勢和鎮定,真不是別人能比的,從出事起桑桑就不發表任何的聲明,任由蘇蓉蓉一人唱獨角戲,人家等拿到所有證據,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了之後才要反擊,而一擊必中,和桑桑比起來,蘇蓉蓉還真的是跳樑小丑。
「蘇小姐,請問,對於這些你有什麼話說?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辯駁的。」何明明打蛇追尾上,立刻給蘇蓉蓉定了罪。
喬桑雨很奇怪的看了何明明一眼,覺得這個記者真的相當的古怪,從一開始就一直見縫插針的幫自己,可自己確實不認識她啊,難道是阿天安排的人?
「我,我……」蘇蓉蓉一步步後退,被逼的神情有些錯亂,看別人的眼光似乎都帶著鄙視不屑厭惡,耳邊似乎聽到別人在責罵:「真是不孝女,為了上位連親生母親都賣了,這種人怎麼不下十八層地獄,真可惡。」
「不要!」蘇蓉蓉還是心理不過關,大叫一聲哭喊著入跑。
「乖女……」蘇母也追了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切揭示在大家面前,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記者們也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帶著充分的材料退出會場,一個個面帶笑容,琢磨著明天的新聞標題要怎麼寫才能更加吸引人。
喬桑雨笑笑,帶著一群人,如眾星拱月般出了會場,坐上停在外邊的豪車揚長而去。
第二天,幾乎所有的平面媒體還有網絡媒體都在報道記者招待會的事情,一改先前的筆鋒,從討伐喬桑雨變成了批叛蘇蓉蓉。
喬桑雨看了那些報道,勾唇淺笑,其實,這世間的事大約都是如此,勝者王敗者寇,大家只認誰是勝利者,根本不管真相如何。
如果,她沒有找到那麼多的證據當面讓蘇蓉蓉說不出話來,就憑昨天蘇家母女的表現,今天還不知道有多少盆髒水潑到她身上呢,媒體才不會管真相如何,不會管事非曲直,他們只會認定有新聞價值的去報道。
凱旋酒店貴賓房,蘇母拿起電話又放下,最後咬牙拿了起來:「喂,給我們送一份早餐,我們是……」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敲門聲,蘇父開門,一個服務生進來:「請問是蘇先生和蘇太太嗎?」
「是!」蘇父點頭:「我們的早餐呢?」
「對不起,你們已經不能點餐。」服務生面帶微笑,不急不緩的說道:「本來,你們住酒店的錢都是風華在結帳,只是,昨天風華公關部經理打來電話,這間房他們已經退訂。不再結帳,如果二位要住下去的話,請再辦理入住手續,如果不住,還請早點搬離。」
「什麼?」蘇母衝上前:「怎麼可以這樣?我們為了誰才落到這個地步,他們怎麼不認帳,想過河拆橋啊。」
服務生的笑容沒有一絲變化:「對不起,這是您和風華的私人恩怨,我們酒店不理這些事情。」
呃?
蘇母被噎了一下,眼瞅著服務生離開:「老頭子。咱們怎麼辦?」
服務生出了房門冷冷一笑,什麼叫為了風華才落到如此地步?沒見過這麼自私自利的人,明明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做了昧良心的事情。那個蘇夫人住進酒店之後就很有活力,哪有一點生病的樣子,還重病快死了,我呸,說謊也不打草稿。
「蓉蓉啊!」
蘇蓉蓉正百般難過。突然接到母親打的電話:「媽,有事?」
「秦總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退我們的房間?」蘇母上來就是一陣質問:「我說蓉蓉,你到底搞定秦總沒?不管你名聲如何,只要抓住秦總的心就什麼都不怕了,你可要……」
「我知道了媽。」蘇蓉蓉情緒低落。默默的掛掉電話,心裡一陣悲哀,到了這個時候。媽媽不但不安慰她,還逼著她賣身,哪有這樣當母親的。
只是,蘇蓉蓉想到現在的境況,她除了緊抓住秦季同之外。又有什麼辦法呢?
想到今天早上醒過來出去用早餐的時候,整個校園的人看到她臉上都帶著嘲諷的笑容。更有人直接諷刺她:「這不是我們的蘇大小姐嗎?扮可憐蟲扮上癮了哦,大清早的哭喪著臉給誰看。」
「是啊,也只有桑桑心眼好才會可憐她,我一開始就看她不順眼,那副做作的樣子……」
「呸!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都想盡辦法和桑桑拉上關係,她倒好,住在一個宿舍,桑桑對她又那麼好,唉,我說你看昨天的新聞了嗎,才一年啊,桑桑給她買東西花了多少錢,這樣的好朋友哪裡找?她還不知足,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污賴桑桑,看到她啊,我就想到什麼叫做白眼狼。」
「算了,別說她了,看到她就晦氣。」
……
諸如此類的言論一聲不拉的灌進蘇蓉蓉耳朵里,她咬著牙去打飯,可食堂的大師傅都斜著眼看她:「白眼狼還吃什麼飯。」
到了這個時候,蘇蓉蓉已經知道自己完了,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有些退縮,不敢再打飯,出了食堂,迎面碰上阿依古麗和金飛白。
阿依古麗還好,金飛白看到她立刻怒目而視,恨不得在她臉上唾上兩口唾沫:「不知好歹的東西。」
「算了!」阿依古麗拉拉金飛白的衣角:「別說她了,真不值得,以後相見全當沒看到就是了,就當咱們瞎了眼看錯了人吧。」
「你能咽下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金飛白掙脫阿依古麗,上前一步:「蘇蓉蓉,你有沒有良心,你良心讓狗吃了?你這樣的人,就是社會的恥辱,垃圾,敗類。」
蘇蓉蓉也勾起火氣,瞪著金飛白:「你當然能這麼說,喬桑雨對你多好,還為你寫劇本,讓你做主角,還有阿依古麗,喬桑雨新手捧紅了你,為了你,還親自教你演戲,甚至不惜親身示範,你當你演技多好?還不是有喬桑雨在背後挺你,否則就憑你,就算畢業你也只能跑個龍套,想演主角難如上青天。」
阿依古麗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不知所謂。」
「是啊,我不知所謂,我忘恩負義,你們當我願意啊,喬桑雨要是也給我寫劇本,安排我演主角,讓我風風光光的,我才不會幹這種事呢,憑什麼大家都是朋友,都是一個宿舍的,她就差別對待。」蘇蓉蓉越說,竟然理直氣壯起來。
阿依古麗徹底無語,這種人,到了什麼時候,錯都是別人的,她沒有一點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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