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麼賠罪,你給個話!」
楊棠本來只是想嚇嚇假小子,但一聽她這話,心說:得,既然還有幾個鐘頭航程,就當逗悶子了!
「怎麼賠?嘿嘿,老子銀行存款幾千萬,你說你怎麼賠?」嘴角泛起淺笑的楊棠目光在假小子臉上身上兜了一圈,在中年男眼中怎麼看怎麼邪。
同樣的,假小子也被楊棠的「演技」給驚到了:「大、大哥,我我還沒、沒找過男朋友,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楊棠鄙視道:「就你這樣,能找到男朋友嘛?誒不是,你找不找男票關我屁事,莫非你想賠那個啊?呵呵,就你那二兩肉,我一點興趣也欠,別想搪塞過去啊!」
假小子聞言一愣,旋即意識到什麼,垂下目光瞄了瞄自己胸部,瞬間漲紅臉蛋,羞惱道:「誰二兩肉了?你才二兩肉!」
楊棠道:「我不止……算了,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我是說你太瘦了,就一個柴禾妞,誰會要啊?賠別的。」
假小子一聽急了:「可是除了錢還能賠啥啊?」事實上,法院判決賠償,也多是以賠錢財為主,畢竟只有這個方便量化。
楊棠卻道:「聽你口音,京城人喔?」
「是,我是京城的。」
「那……」
楊棠正想說要求,這邊中年男提醒道:「空姐來了。」
原來是後排乘客聽到假小子急切高亢的聲音,忍不住招了空姐來。
楊棠的隨身念力場看到空姐在後排停了一下,問了兩句,這才往前面來,也就心裡有數,當下用陰冷的目光睨了假小子一眼,輕聲道:「想要身體能動,別亂說話。」
假小子被楊棠毒蛇般的眼神嚇到了,趕緊示意她明白,她都懂。
這時,空姐已來到了中年男身邊,掃視了楊棠和假小子一眼,笑容可掬道:「三位乘客你們好,剛才有人反應你們說話聊天太吵了,請小聲一點,好嗎?」
「好、好的。」假小子在楊棠的監視下第一個給了回答。
接著楊棠才橫看著空姐,不置可否道:「當然。」
中年男跟風道:「我也是。」
空姐見狀,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只能道:「那好,如果有其他需要,請隨時找我!」說罷,就打算離開。
中年男遲疑了一下,問道:「什、什麼時候開飯?」
空姐聞言怔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假小子自然也聽見了中年男的問話,整個人一下子笑噴了出來,本還緊繃的臉蛋樂開了花。
楊棠卻沒笑,雖然中年男的問話有點問題,但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想要幫一幫假小子,或者說想讓空姐獲知假小子目前的狀況,也算是好心了。
「先生,時間到了自然會發放快餐,請不要心急。」空姐耐心道,「如果你渴了,我可以去幫你倒杯清水過來。」
「不必了,謝謝!」中年男擺手拒絕道。
空姐聞言,不再問別的,微微欠身後便徑直走掉了。
楊棠這時候卻主動把手伸到中年男面前,道:「認識一下,楊棠!先生怎麼稱呼?」
中年男愣了愣,隨即爽快地與楊棠握了握手,回道:「敝人戴仁堯,痴長几歲,叫你一聲楊老弟,你不介意吧?」
「原來是戴老哥,剛才算受教了。」楊棠誠心實意道。
實際上,剛才那段時間,戴仁堯話里話外都在幫假小子,卻又沒過份得罪楊棠,已經算是熱心腸了。要知道,當今社會,大行其道的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大學生畢業走入社會後很有些心理上接受不了的原因。
畢竟在大學校園裡面,走哪兒問個路,打聽個什麼事兒,都會有同學或學姐學弟啥的幫忙解惑。但走入社會後,哪怕是當修理工去給人上門維修,到人家小區問幾棟幾號,人家看你是生人,回答的往往都是「不知道、不清楚」,然後臉皮厚或者交際能力強的就會表明自己來意或是纏著追問,人家這才會指個路(但不一定對),而這樣的狀況會讓初出校園的畢業生覺得社會上人情淡漠。
可在楊棠這個過來人看來,其實不然。
用辯證唯物的標準來衡量,當今社會還是積極健康向上的。
也許大學畢業生們,或者說新紮社會人,會覺得那些對自己淡漠的社會人都不是好人,甚至以他們在大學校園內的好壞是非關來評判,既然不是好人,那就很自然被歸為壞人一類。但實際上,以好壞而論,社會上有三種人,好人、壞人以及路人。
好人就是那些個願意而且敢於主動幫助人的人;壞人則與之相反,他們會主動針對無辜群眾,謀財還算輕的,狠厲者害命下零件的也不是沒有。
至於路人,恰是新紮社會人踏入社會之後最常遇到的人。
小時候,大部份家境平常的學生娃往往會不耐煩家長的管教,而家長們鬧心時,往往就會說一句「我們不管你,以後等你長大了,看哪個管你」!這話實乃經驗之談,問個路,旁人不睬你,這就叫沒人管。
路人就是路人,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問路,他給你指個方向,算是人情,不指路才該是常態,畢竟人又沒吃你家大米,憑啥你問他就得答?你以為你是警察叔叔啊!
總之,好人與路人占了這個社會的絕大多數,那麼這個社會就是好的。關於這點,從定居申海的曰本人口中也有佐證,他們很放心自己讀中學的孩子獨自坐末班車回家,而在曰本國內,可就不那麼放心了。
相對而言,像戴仁堯這樣,人到中年,還願意用自己的方式助人的人簡直是稀有動物,這也正是楊棠願意主動結交他的根本原因。
「楊老弟,你看你也坐到自己的位子了,這位小姑娘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如就……」
楊棠聞言,欣然道:「行,這都小事兒!既然戴老哥開口了,我就放過她!」話落,只隨手一點,假小子便覺自己的身體能動彈了。
「咦?我能動了,哈哈……」
「你得意個什麼勁兒?」
正想高興的假小子迎上楊棠瞟過來的目光,頓時不敢吭聲了。
「小姐,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剛才僵了一段時間,血流不暢,萬一激動過頭,爆血管了我可管不著!」
聽到這話,假小子還真就不敢過於高興,反而穩當下來,慢慢扭動、活泛著身體……不過等到吃完飛機餐,這妞終忍不住道:「楊、楊大哥,你剛才定住我,是用的傳說中的點穴功夫吧?」對於這個問題,戴仁堯也豎起了耳朵。
楊棠斜了假小子一眼,把臉湊到她臉寸前,吐著餐後口氣道:「不…是…」
「唔……」假小子趕緊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又晃了幾下腦袋,這才擺脫掉楊棠吹在她臉上的飯菜氣味,當即就想發作,好歹忍住,心頭默念,「好女不吃眼前虧,好女不吃眼前虧……」
好在大家都剛用完餐,血液大都集中供應胃部了,腦部反應是要比平時稍微遲緩一下,楊棠也就沒過多計較假小子的嫌棄,直接閉目養神靠在了椅背上,打算小憩一會。
假小子見狀,也不敢再惹楊棠,拿著手機又開始自己玩自己的遊戲。
很快,行程過半,楊棠醒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向窗外夜空,可就算他極盡目力,雲海之外仍是天空。不過斜向下俯瞰,倒是可以看到山川大地,甚至能看清貓頭鷹在林間捕食。
這也就是楊棠,換了普通人,即便白天,都看不穿雲層,更別說看到貓頭鷹捕獵了。
「我去~~這牠媽華幣真是太討厭了!」鄰座的假小子突然就罵了起來,更是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
見此一幕,楊棠忍不住道:「你罵歸罵,別摔手機啊!萬一手機炸了,引起航班事故,判你個無期都算輕的。」
正在氣頭上的假小子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聞言惡瞪楊棠道:「怎麼?你怕了?怕飛機失事啊?」
楊棠一聽,很有些無語,心說:我好怕啊,我是怕飛機失事我還活著,不好解釋!不過嘴上當即懟了回去:「就怕飛機不失事,某人卻被『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被捕!」
假小子聽到楊棠的話呆了一呆,沒吭聲的戴仁堯忍不住又插嘴道:「楊老弟,還有這位小姑娘,別坐在車上說車禍,坐在飛機上說失事行不行?犯忌諱!」
這話一出,座位間一下子安靜了。
假小子繼續拿著手機玩遊戲,結果沒隔兩分鐘,她又開始嘟囔道:「這華幣玩家真噁心,不就仗著幾個臭錢嘛,這遊戲一點也不公平!」
「錯!」楊棠叱道,「遊戲比現實公平多了。」
假小子忍不住反駁道:「哪裡公平啦?」
「哪裡都公平,至少你玩遊戲不會被折磨成神經病吧!若是換成現實,有錢的雇兩個討債公司的去你家騷擾,甭說一個月了,只要持續倆禮拜,恐怕你家個個都神經衰弱。」
假小子聞言瞠目以對,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戴仁堯見了假小子的傻眼樣不忍心,拐彎抹角安撫她道:「楊老弟,你說的討債公司,違法的吧?」
「是有違法的嫌疑,但想定罪的話,恐怕還得走一番程序!」楊棠冷哂道,「如果討債的馬仔堅持頂缸,別說幕後黑手了,就是討債公司的老闆都不會受到懲處。」
聽到這話,戴仁堯也有點無言以對。
楊棠繼續道:「所以啊,現實的問題,比遊戲複雜……在遊戲裡,花錢較少的華幣玩家如果操作不好的話,pk未必贏得了沒花錢的玩家,這已經是很大的公平了。」
假小子卻有點不服,噘嘴道:「那那些全身極品裝備的華幣玩家又怎麼說呢?沒花錢的玩家恐怕砍都砍不動!」
楊棠攤手道:「這很正常……獅子狩獵羚羊,十次當中羚羊或許能逃脫一兩次,但你有見過羚羊反殺獅子的嗎?恐怕一萬次裡邊也不會有一次吧?同樣的道理,遊戲公司從那些沒花錢的玩家身上又撈不著一毛錢好處,憑什麼讓你把華幣玩家給砍死啊?」
「那、那至少不花錢的玩家能幫著宣傳遊戲啊!」假小子詞窮道。
「遊戲公司不差你這幾個宣傳員或者說廣告費……」
「那遊戲公司就不怕這些玩家抹黑遊戲啊?」
楊棠哂道:「遊戲做得再好也有吐槽的,所以多幾個少幾個黑粉無所謂,說不定黑粉一炒,反而把遊戲炒火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假小子終於不吭聲了。
但是說實話,楊棠是真的認為那些個打怪升級的網遊比現實公平,因為遊戲裡所有東西都數據化了,比較直觀,而現實社會的人情關係難以用數據來量化,也就存在著變數。
「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本次航班即將到達目的地玉京……」
隨著廣播,艙內乘客又是一通忙活,好不容易等飛機落地停穩,開始放乘客下機,經濟艙里就有點紛亂了。人聲嗡嗡不說,取拿行李的,想要往外擠的,比比皆是。
楊棠什麼都沒帶,見縫插針往外走,卻沒見身後拿到自己小手提箱的假小子一路恨等著尾隨於他,明顯存了報復的心思。
結果從懸梯下來,楊棠遠遠就瞧見有輛蟠龍轎車停在那兒,車旁還立著兩人,其中一個赫然是羅老的機要秘書。
楊棠挑了下眉,卻沒往蟠龍轎車那邊去,正要隨人流往外走,羅老的機要秘書倒發現了他,快步追過來:「楊先生,請留步!」
楊棠卻沒停步,一邊自顧自往前走一邊亮出腕錶道:「這都零點過了,你們睡不著,我可還打算休息!」
機要秘書聞言一臉無奈的表情,卻不得不橫擋在楊棠面前:「楊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楊棠哂道:「我要說不能,你可以靠邊嗎?」
機要秘書苦笑:「楊先生,能不能別為難我們這些小的?」
這話一出,楊棠的態度總算有了點緩和,畢竟機要秘書也是聽命行事,怪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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