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嵐和太史娘子進了專用包廂,太史娘子笑得直不起腰來。網(◎ww◎w.l◎w◎x◎s◎.o◎r◎g◎)百度搜索網址記得去掉◎哦親
「啊哈哈哈……艾瑪,要笑死我了,剛剛那腦殘表情真的太好笑了,簡直跟吃了屎一樣噗哈哈哈……」太史娘子趴在桌面上要笑岔氣了似的。
沐如嵐無奈的搖搖頭,拿過中間的上好茶水給她倒了一杯,「光顧著笑,不餓麼?」
太史娘子接過茶水一口喝掉,頗有仗劍走天涯的豪邁樣,「本來是被那個女人給氣飽了的,不過現在噗哈哈……我是要笑爆了哈哈……」一直都知道沐如嵐不高興的時候殺傷力很大,但是因為沐如嵐又極少生氣,所以每一次見到的時候,都有種好新鮮但是又不突兀的狂帥酷霸拽的感覺,真是愛死這樣的嵐嵐了!真不愧是她太史娘子的偶像!
沐如嵐拿太史娘子沒辦法,也難怪太史娘子有這種反應,桑菡兒這種類型的女人,確實是太史娘子招架不住的,如果是白素情還好,白素情畢竟只是演戲而非真的是千金大小姐被寵得柔柔弱弱惹人討厭,做事也算比較有分寸能跟她玩鬥智鬥勇,而桑菡兒則是真的被寵出來的性子,做事不經過大腦毫無技術可言毫無智商可言,說的話做的事也儘是消磨人的耐性的,太史娘子除了跟她吼還能幹什麼?
笑著搖頭拿過桌面上的菜單,道:「你今天聲音有點啞哦,最近又老是跟著禮申他們到處跑了吧?」
太史娘子表情僵了下,隨後乾巴巴的嘿嘿笑了兩聲,「嘿嘿,就、就是熬夜上火了,我一會兒多喝兩碗冬瓜盅,保證明天又是一大嗓門!」太史娘子當然不可能告訴沐如嵐她天天跟著段堯禮申他們去幹什麼了,沐如嵐這樣乾淨純白的人,被他們保護在裡面就夠了,其他的自有他們呢。
「那你今天多吃點降火的哦。」
「嗯。」一向很有大姐大風範的太史娘子笑出一顆很可愛的老虎牙,看著對面的沐如嵐滿心高興。果然最喜歡和沐如嵐待在一起了,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叫人覺得十分神奇的魔力,只要靠近這個人,就有種平靜安詳的感覺,仿佛身處的不是匆匆忙亂的城市,而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藍天白雲,牛馬羊犬,時間緩慢,即使變老,也不用覺得驚慌。
有一種撫平人心浮躁的魔力。
等兩人在樓蘭閣吃了午餐,外面的瓢潑大雨眨眼便澆滅了想要去逛街購物的好心情,再加上禮申的召喚,太史娘子不得不戀戀不捨的跟心目中的女神揮手拜拜,心想一會兒要揍死禮申,她本來想纏著沐如嵐去看看她的寶貝黑屋的!
兩輛車子背道而馳,漸漸消失在彼此的後視鏡中。
陳海開著車子按照沐如嵐的吩咐把她往清和度假區那邊送,看了眼外面瓢潑的大雨道:「小姐,你是有東西放在黑屋外面忘記收了嗎?黑屋常年沒有進行保修,這麼大的雨,可能會讓裡面環境比較潮濕,晚上還是別住在那裡比較好吧。」
知道陳海誤會了,沐如嵐淺笑著解釋道:「放心吧海叔,我今晚不住那裡,是有東西要收一下,要不然會受潮的。」
陳海這才鬆一口氣,心裡想著是不是應該找人來給黑屋做一下全面的維修。黑屋是一棟老房子,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是沐如嵐外婆的母親留給外婆,外婆再給沐如嵐的,似乎在之前是打算推倒重建的,他們嫌棄那屋子看起來太不祥了,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一直都拖著,到了沐如嵐這一代的時候,他們才想起來要重建,但是沐如嵐卻不願意了。
車輪撿起地面的大片水花,駛入別墅區範圍後,便能夠看到一顆顆一排排把屋子與屋子分隔起來的樹木,沐如嵐轉了下腦袋,看向右手邊,那裡的度假區,似乎馬上就要竣工開始營業了呢。
想到了什麼,沐如嵐嘴角的笑容一深,溫暖的仿佛能把人灼傷。
陳海在後視鏡里看到這一幕,看了眼度假區那邊,「小姐,聽說那個度假區是難得的一塊風水寶地,長時間呆在裡面的人能夠延年益壽,對於養病靜養什麼的,很合適,裡面建了一些小型的別墅屋,可以直接購買入住裡面,只要每年繳納一些會員費。」
陳海以為沐如嵐也喜歡那個度假區,這個消息是內幕消息,據說金家打算對那些小別墅屋進行拍賣,只有少數的人能夠提前預定下來呢,當然,價格炒得很高,因為金家這塊地是請了香港著名的風水大師來看的,三位大師都說這塊地是聚寶盆,汲了天地之靈氣,所以想必拍賣那天,會有不少人進行搶奪。
不得不說金家這一吸金**玩得很不錯,花了大價錢買了房子,結果還要每年繳納大筆的會員費,這不和住在昂貴的出租房裡一樣麼?房子他們帶不走,地皮放在那裡也轉不開,要麼別買房子,要麼每年都被坑上一筆吧,而最坑爹的是,即使他們知道金家這種算是有些許卑鄙的賺錢方法很讓人氣憤,為了自己的身體,為了那所謂的充沛靈氣,還是要給錢,畢竟有錢人總是最怕死的。
如果沐如嵐想要,只要陳海跟柯老爺子說一聲,柯老爺子必然手拇指一動就搞定的。
沐如嵐卻輕輕搖頭,「沒有,我只是很奇怪,我怎麼看不出那是塊風水寶地呢?」
「嘿嘿,我也看不出。」陳海應道,不過他本身是香港人,香港那邊對於風水這種事是比較相信的,所以也沒多說什麼,風水那種事,豈是他們這種普通人看得懂的?
話說著,車子已經轉進了別墅區,跟包叔打了聲招呼便把車子開了進去,外面雨下的那麼大,這裡樹又多,自然不能讓沐如嵐自己撐著傘進去。
不一會兒,沐如嵐撐著傘下了車,陳海也被她打發著下午四點的時候再來接她。
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在雨傘上,給手腕增加了不小的負重,沐如嵐開了鎖,打開濕漉漉的黑色大鐵門,地面上同樣濕漉漉的覆蓋了表面的落葉一下子因此畫出兩道弧,露出藏在落葉下顯得腐爛了一樣的黑色地面。
院子裡光禿禿的樹下,鞦韆孤零零的掛在那裡,下面是一個已經摔趴在地面的人偶,人偶是小丑的模樣,眼睛很大,唇紅如鮮血,嘴角笑容怪異,紅色的發已經糾結成了一團團,看起來沐如嵐這一段時間沒來,它被風摧雨淋的很厲害。
沐如嵐走過去,拉起其中一根線,人偶立刻站了起來,啪的,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從它的眼眶裡掉了出來,落在濕漉漉的枯黃的落葉上,原來是它的眼睛啊,被長長的鐵絲圈掛在體外搖搖晃晃著……
「嘖,壞了啊。」沐如嵐意味不明的嘀咕了一聲,扯著線拎著人偶往黑灰色的屋子走去。
黑色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發出厚重中顯得有些空曠的聲響,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一下子撲鼻而來,就像……某種肉腐爛掉的味道。
沐如嵐仿佛沒有嗅到,拎著人偶走進屋內,輕哼著歌謠把門關上,一下子隔絕了外面噼里啪啦的雨聲,也阻斷了外面本就不存在多少的光線,整個人一下子處於一種陰暗濕冷寂靜的環境之中。
濃濃的腐爛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屋子。
沐如嵐哼著歌謠邁著步子拎著人偶走到大廳,把燈打開,把人偶扔在桌面上,然後推開壁爐前的小矮桌和地毯,露出地下室的入口大門。
門板被拉開,一個陰森森的寒氣襲來,地下室沒有裝燈,沐如嵐拿了手電筒走了下去,長長的甬道,漆黑陰寒,不遠處還傳來水滴滴答滴答的聲音,腳下同樣是一片水聲,每走一步都有種在走下水道的感覺,水淹了她的地下室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纏上了沐如嵐的腳腕,沐如嵐低頭掃了眼,看到是一隻老鼠,眼底划過一抹失望,踹開,好可惜吶,這麼陰森森的屋子,這麼陰森森的環境,裡面還有這麼多具被她折磨的慘兮兮的屍體,怎麼就沒有鬼呢?她一點兒都不介意哦,被她做成人偶的人怨恨到變成鬼來找她報仇什麼的,她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哦,相反的,她很期待呢,想到都覺得興奮的不得了呢。
阿拉,說起來,她突然想起了,金茉莉好像說過她比惡鬼還可怕?所以,難道她真的已經可怕到連鬼怪都不敢靠近的程度了嗎?唔……很有趣的感覺吶。
沐如嵐嘴角的笑容加深,走到了地下室的屋子裡,推開因為潮濕而更加的生鏽的鐵皮門,打開石台上面吊著的紅色燈泡,黑色冰寒的石台立在那裡,宛如一個祭祀台和手術台。
沐如嵐哼著歌謠,嘴角含著溫柔乾淨的笑容,把電筒放在一邊,拿起擺置在工具和裡面的塑膠手套,戴上,然後走到了石台一邊,伸手摸索了一陣,找到了什麼,手臂一用力,看起來沉重的仿佛和地面黏在一起的石台,竟然像棺材一樣的被打開了蓋子。
一抹白色進入眼帘,躺在石台裡面的,不正是她不久前剛剛做好的木乃伊嗎?
木乃伊被白色的繃帶裹得緊緊的,只隱約的能夠從身形上看出這是一句女性的屍體,此時這屍體上面還放了好幾個陶罐,裡面裝著的是用防腐藥品保存著的內臟,不過似乎有那一道工序一不小心弄錯了,濃濃的腐爛味就是從裡面飄出來的,因為藥品的關係,所以腐爛的十分的徹底,甚至都飄出了地下室把整個屋子都熏得味道濃濃的。
「真可惜吶。」沐如嵐看了看陶罐里的爛的十分噁心難聞的東西,看著木乃伊這樣道:「早知道直接餵狗算了,浪費掉了呢……不對,這樣的話會把你的傳染病傳給狗狗的吶,所以還是剁碎了給土壤當養料比較好呢。」狗啊,這是比人類還要忠誠的生物,她最喜歡了,怎麼能不好好疼愛它們呢?
把陶罐放在一邊,沐如嵐彎腰把木乃伊抱進懷中,慢慢的把她從石台中抱出來,放在邊上的簡單的推送車上。
地下室很潮濕,石棺也不夠封閉,所以今天一下雨她就打算過來把她的最新收藏品轉移一下陣地,要不然會壞掉的吶。
把木乃伊用推車推到出口,然後再抱著慢慢的走上階梯搬上客廳,把木乃伊放在地面,沐如嵐站在一旁陷入沉思,嗯,她的木乃伊需要一個封閉的東西放在一個封閉的地方,就像被埋在金字塔下幾百上千年的法老寵妃們,做成木乃伊後要放進棺材裡,棺材要密封起來。
沐如嵐走進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香味濃郁的龍井,靠著沙發看著那具木乃伊有些犯難的思考著,難道她也去買一具棺材過來?唔……這個不好,會被別人發現或者以為她精神不正常的吶,雖然她的確是個精神不正常的變態……
忽然,沐如嵐想到了什麼,眼眸微微一亮,嘴角笑容微微加深,溫暖中透著一種詭異,她拿出手機,翻找出一串電話,撥了出去。
不多時,一道有點喘,嫵媚勾人的成熟女聲傳了出來,「餵?嵐嵐啊,什麼事?」劉棉正在和新到手的男人前戲呢,要不是看到打來的是沐如嵐,她才不理。
「棉姨你在忙嗎?」沐如嵐軟軟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舒服,沒人聽了這樣的聲音後還會對她兇巴巴的。
「沒事,還好,不算太忙,有什麼事嗎?」劉棉急著和男人去翻雲覆雨,但是又不能在沐如嵐這樣的小輩面前沒面子。
「是這樣的,有個人今天突然給了我一張名片,問我要不要買木乃伊呢,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想要問問棉姨,國家允許木乃伊買賣嗎?」沐如嵐微笑著問道,手上淺綠色的茶水飄著淼淼的霧氣。
「什麼?!」劉棉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一腔情潮春盪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別誤會,這絕對不是被驚嚇的,而是驚喜的。
世界大了什麼事情都會發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劉棉這一類常年和屍體打招呼的人自然是不怕屍體那類的東西的,只是在她所接觸的這個圈子裡,有一些叫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怪癖的人有不少,其中就有一個瘋狂的迷戀著木乃伊的,而木乃伊這種東西豈是私人能夠收藏的?木乃伊是埃及那邊出土的東西,出土的又都是送進博物館或者文物保護局之類的地方的,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然而只要市場需求,哪怕是人類胚胎這種東西都有人供給,更何況最不值錢的屍體?
把醫院裡那些沒有人認領的屍體弄出來弄成乾屍再纏上繃帶偽裝成木乃伊,哪怕買家知道這不是真的,也會願意搬一具回去,說白了,其實就是戀屍癖。
這種屍體販賣自然在道德和法律上都是不允許的,但是沒人看得見的黑暗面中,多的是沒人看得到的各種**。
說起來,她也是一個遵從**來行事的人啊。
因為他們都是變態吶。
沐如嵐嘴角含著笑,掛上了電話,她蹲下身,撫摸著那被厚厚的繃帶包裹著的面容,嘴角笑容那麼溫柔,仿佛是在撫摸一個情人,「別著急,我很快就送你回家哦呵呵……」
……
大雨磅礴,天空一片陰沉沉,仿佛隨時都會塌下來一般。
陸子孟站在他家門口仰著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腦子裡想著早上墨謙人把沐如嵐送回去時說的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奇怪,他怎麼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陸子孟聽不懂墨謙人說的什麼各種型各種型的變態分類,雖然他後面跟他講的那個例子也讓他覺得變態好像是一種蠻神奇的生物,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真的有哪裡不對勁……哪裡呢……
陸媽媽和陸爸爸的車子開進院子裡來的時候,陸媽媽就看到自家兒子站在門口盯著天空不知道發什麼呆,撐著雨傘也不等陸爸爸的率先走了過去,見她站在陸子孟面前了,陸子孟都毫無反應,手掌在他眼前晃了下,「你在發什麼呆呢?」
「……啊?」陸子孟反應慢半拍的回神。
「你啊什麼啊啊?你杵在這裡當門神呢?嵐嵐和謙人呢?」提到沐如嵐和墨謙人,陸媽媽又興奮起來了,她可是擔心沐如嵐臉皮薄會害羞所以才磨磨蹭蹭的這會兒才回來的,想必該害羞的也害羞過了,該做的事也都做全了吧?
看到自家老媽這個猥瑣無極限的模樣,陸子孟又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我說老媽你有沒有必要這麼興奮?謙人早就把沐小姐送回去了。」
「什麼?!送回去了?!」陸媽媽誇張的大叫了起來,後面陸爸爸和司機拎著一堆食材走了過來,陸媽媽見此更是氣得恨鐵不成鋼的錘了兩下自家兒子的肩膀,「怎麼就走了呢?這麼大的雨急著把人送回去幹什麼?不知道把人留下來多多培養一下感情,真是氣死我了!」
陸子孟連忙捂著被捶的肩膀,一副冤死了的模樣,「老媽,把人送回去的又不是我!你要揍也應該去揍謙人啊!」再說了,要娶老婆的也不是他啊!
「你還敢說!」陸媽媽伸手扯陸子孟的耳朵,「你老娘我之前不是叮囑過你把人留下來的嗎?」
被陸媽媽這麼一提,陸子孟才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他早上被沐如嵐那有點驚悚可怕的眼神給嚇到了,哪裡……
陸子孟反抗的動作猛然一頓,表情也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他終於知道不對勁在哪裡了,墨謙人講的那個案例迷惑了他,讓他搞錯了重點,要知道,這一切的重點不是如果沐如嵐是一個精神病態者會不會去殺人做可怕的事,而是,她如果是一個精神病態者,不管她多優秀,他們也不可能讓她和墨謙人在一起。
再善良的人都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或者誰娶一個有精神病的人,就像抑鬱症一樣,這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出事的隱患!
「你怎麼了?」感覺到自己兒子的情緒變化,陸媽媽鬆開兒子的耳朵,奇怪的問道。
「媽,沐如嵐和謙人的事,你還是暫時別急著撮合了。」陸子孟表情嚴肅了起來,雖然陸子孟相信沐如嵐會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也不知道墨謙人和沐如嵐是不是真的已經像陸媽媽想的那樣兩情相悅了,但是不管如何,站在兄弟和朋友的角度,不管沐如嵐善良不善良,他都不希望墨謙人有一天會和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同床共枕,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墨謙人繼續單身下去呢。
「你胡說個什麼東西?」陸媽媽瞪大了眼睛看著陸子孟,她就不明白,明明昨天還好好的,陸子孟怎麼就突然說這話了呢?
知子莫若父,陸爸爸見自家一向不是很正經的兒子突然正經了起來,便知道是有什麼地方出差錯了。
「怎麼?是謙人有什麼問題還是如嵐有什麼問題?」陸爸爸一本正經的問道,他是難得這麼喜歡一個女孩,她很優秀很成熟很懂事很討人喜歡,和墨謙人坐在一起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和諧相配,最難得的是,她竟然讓自從當年那件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真正發自內心笑容的墨謙人笑了,哪怕只是一瞬,光憑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去承認那個女孩了,更何況就連京城大院那些傢伙都一致同意把沐如嵐這個女孩娶回墨家的這種情況下?
所以,有問題,說出來,大家一人一個腦子,總能想出個很好的解決方法的。
陸子孟知道自己不說出個理由他們根本不會死了把沐如嵐和墨謙人撮合了這事的心,也就沒想隱瞞,反正都是自家人,於是他道:「我跟你們說,沐如嵐她可能……」
「陸子孟。」墨謙人淡漠的嗓音從後面傳來,打斷了陸子孟即將出口的話。
陸子孟回頭,就看到墨謙人站在身後不遠處看著他,白襯衫黑西褲氣質清冷高貴,神色淡漠冷傲不可侵犯,手上拿著一杯溫開水,就這麼看著他,靜靜的,卻叫他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陸媽媽和陸爸爸面面相覷,正想說什麼,墨謙人又開口了,「到書房來。」
這話是跟陸子孟說的,墨謙人說罷便轉身往樓上走了,陸子孟沒做多大遲疑的跟了上去,留下二老在後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兩個是怎麼回事?鬧彆扭了?吵架了?
陸子孟進了書房,上道的把門也關上了。
墨謙人拿著杯子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陸子孟,神色淡漠冰涼,「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嘴了。」別看陸子孟這樣,認真起來的時候是很認真的,嘴巴該牢的時候也是很牢的。
「我多嘴?我這不是在幫你嗎?你本來也不想我爸媽一直在瞎摻和你的事吧?!」陸子孟神色嚴肅,「你老實告訴我,沐如嵐心理是不是真的有問題?」當初他不當回事的就完全沒覺得沐如嵐有哪裡不對,現在當回事了,便覺得哪裡都不對,一個正常人哪裡可能完美成這樣?而且他也記得墨謙人剛到k市的時候在鎏斯蘭學院外面就說過,完美成這樣的人,可能是變態!
人就是這樣,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那麼必然生根發芽。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在心理學上有這種造詣了,連我想不想都看得出來。」墨謙人把手上的杯子放到邊上的小桌上,眼眸泛涼語氣刻薄的道。
「你別毒舌我行不行?」陸子孟煩躁的抓了把頭髮,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我是越想越不對勁,我說你堂堂一個享譽全球的犯罪心理學家,你是恨不得一年到頭都呆在那家精神病院裡,怎麼會在還算和平的k市待這麼長時間?果然真的是因為沐如嵐是個變態的原因,你留下來盯著她是想要研究她或者……她真的和那些失蹤案……」
「夠了!」墨謙人眉頭一皺,打斷陸子孟的話,心裡煩躁的不得了,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是他一開始在告誡陸子孟沐如嵐是個變態,沐如嵐是個危險人物,他應該要遠離她,現在陸子孟相信他的話,他應該高興了才對的,他最擔心的不就是身邊的這幾個人被沐如嵐那表象欺騙,然後受到某些傷害嗎?他們願意相信後提高警惕,減少自身安全威脅,這樣很好。
但是……
為什麼覺得不舒服?看著陸子孟嘀嘀咕咕喋喋不休的說沐如嵐是變態什麼的,他怎麼這麼想一拳揍過去?
沐如嵐是他看上的研究對象,是他的獵物,他在她上面花費心思花費精力花費寶貴的時間,所以,理所當然的,沐如嵐是他的。
既然是他的,輪得到別人說三道四嗎?
三兩下給自己找到了出現這種情緒的可能性原因,墨謙人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越想越覺得合理,他難得找到一個這麼有挑戰性的研究對象,怎麼可能拱手送給其他人去研究?這就和他吃飯從來不跟別人分享自己看中的菜是一個道理的麼?
墨謙人卻忘記了,自己不分給別人菜吃的原因是因為那潔癖,而沐如嵐是一個人啊。
「喂!」陸子孟看著墨謙人,有點沒搞懂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想到了什麼,他表情微變,「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沐如嵐了,她不是你在研究的變態對象嗎?」
「你管太多了。」墨謙人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跟陸子孟說太多,不過陸子孟顯然不是這麼想的,陸子孟很確定自己是個普通人,擁有很正常的世界觀、價值觀以及道德觀,而作為這樣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在得知自己從小一起廝混到大的兄弟可能喜歡上一個精神病態者後無動於衷?但是陸子孟又拿墨謙人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沒轍,於是一急。
「媽的,老子找你家長說去!」他就不信,墨爺爺墨媽媽以及京城大院那些人知道他們看中的女孩竟然是個精神有問題的後還會願意讓她跟墨謙人好!
「你敢?」墨謙人涼涼的一句飄來,叫正打算往外沖的陸子孟動作僵住了。
陸子孟回頭,正想說什麼,卻猛然在墨謙人的眼神下噤住了聲,僵硬住了全身。
他看到男人一雙淡漠冰涼的眼神,就像當年他一手鮮血的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時候,那樣的漆黑無光,望進他的眼中,就像一瞬間進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一片荒蕪,望不到邊,找不到出口,沒有絕望,也沒有任何的希望,就像形成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世界。
咽喉仿佛被什麼卡住了,陸子孟動了動唇,最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墨謙人淡淡的出聲,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空。
「可是……」陸子孟緊攥起拳頭,不甘的發出聲音。
「不需要可是,你擔心的那種事不可能發生,若是真有一天發生了……」尾音飄逝,聽不到下文。
陸子孟卻只聽到了那句不可能發生,一瞬間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的鬆了一口氣,從小到大,墨謙人說不可能的就不可能,說能的就能,他相信他,而且,那件事他沒有忘記,從他的眼神中他看出來了,既然如此,也許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陸子孟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臉色已經稍霽了,樓下陸媽媽和陸爸爸見到兒子下來便圍了上去,「怎麼回事?」
「啊?……沒事,很好啊。」陸子孟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道。
「沒事?那你剛剛說不要撮合謙人和嵐嵐是怎麼回事?」陸媽媽十分在意這個問題。
「啊,這個啊……」陸子孟眼睛轉了一圈,然後道:「這個是因為沐小姐已經說過了,高中畢業前是絕對不談戀愛不找對象的,你昨天把人家關在屋子裡有污人家清白的嫌疑,沐小姐覺得不高興了,老媽,你最好還是消停了吧,這種事,順其自然才是王道。」等沐如嵐高中畢業的時候,墨謙人估計已經在變態者監獄又窩上好長一段時間了,想要研究的也都已經研究出來了吧。
「啊?」陸媽媽聞言擰了眉滿眼失望,也就是說她想早日見到墨謙人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在陽光下,而不是一年到頭研究那什麼狗屁變態的日子還很遙遠?
……
晚上柯婉晴回來的時候,顯得頗為滄桑虛弱,一向打扮的幹練光亮高貴的女人一頭挽在後面的烏髮有些松垮凌亂,一身黑色的西裝也有了些許的皺褶,她走到沙發上目光無神的盯著某處,出著神。
沐如嵐下樓來便看到這一幕,擔憂的走過去,「媽媽……」
柯婉晴聽到聲音,仿佛有些恍惚,視線顯得笨拙的落在沐如嵐臉上,聽到沐如嵐在問怎麼了,心裡突然有哪根弦被觸動了一般,她忽的回神,情緒有些激動的把沐如嵐抱進懷裡,緊緊的抱住,就像在抱住生命中唯一的救命稻草,最重要的寶藏。
「還有你……媽媽還有你……幸好還有你……」柯婉晴慶幸的呢喃著。
柯婉晴從來沒有這樣的惶恐害怕過,這是她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滅頂之災一樣的恐慌,一種自己將要變成她最瞧不起的平民的恐慌。
這一次的事件讓沐氏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和損傷,從周市長手上接過這個工程的時候她信心滿滿便把沐氏的流動資金也砸了下去,結果出了事,連她自己的私房錢倒貼過去都補不上公司內部的運轉所需資金,她多次尋求幫助最後卻被各種明槍暗箭的傷害,這和她平日裡不管是對生意對象還是屬下都有些許的鄙視和不屑的有關係的,但是柯婉晴自己卻毫無所覺,只覺得世界冷暖,明明她對於他們有恩,他們卻沒有一個願意報答她的恩情,狼心狗肺。
特別是今天又遇到了霍婭藺,那個女人跟她從小斗到大,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次打壓她的機會,霍婭藺的一句「她依舊是霍家的人,而你不過是被柯家趕出了大門的戴著柯姓的暴發戶罷了。」讓柯婉晴感覺到恐慌的同時,更加的怨恨起了沐震陽,後悔嫁給他,後悔替他生兒育女,還要這樣牛一樣辛苦的耕種。
但是在看到沐如嵐的時候,那種絕望不見了。
是了,怎麼會絕望?她怎麼可能會絕望?她有沐如嵐啊!她有一個這樣厲害的寶貝女兒啊!光憑她的容貌智慧,想要娶她入門的大家多的是,她還能幫她謀取柯家的財產,還能幫她賺取很多的利益,只要有這個女兒在,就算那一天沐家真的垮了,她也不用擔心要淪落成平民啊!
柯婉晴緊緊的抱著沐如嵐,勒的那麼緊,緊的好像一輩子都不會放開她。
沐如嵐任由她抱著,輕撫著她的背脊,那白皙柔嫩的手緩慢的從她的脖頸沿著椎骨往下滑,然後在散開撫向她的蝴蝶谷,細緻的描繪著她的肌肉和骨骼,眼底一抹痴迷的光芒在閃爍著,啊……她可愛漂亮的人偶……是不是等不及了呢?別著急,千萬別著急吶,要不然,馬上就把你搞壞哦……
過了好一會兒,柯婉晴平復下情緒終於放開了沐如嵐,她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初,高貴高傲,以及依舊認為她是柯家大小姐是名門貴族之後,所以對於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存在的鄙夷和不屑,就像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我沒事,嵐嵐。」柯婉晴見沐如嵐擔憂的看著她,心中一暖,握著沐如嵐的手,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笑容,「嵐嵐,期末考馬上就到了,你有沒有什麼問題?」
沐如嵐微笑,溫暖而乾淨,「沒有。」
「那明天再跟鎏斯蘭學院請一天假吧。」柯婉晴立刻接著道,「明天陪媽媽出去一趟。」柯婉晴突然想到,都沒有帶沐如嵐出去做過全身保養,雖然她才16歲根本不需要,但是做做也是不錯的,特別是晚上他們還要出席一場宴會,她要把沐如嵐打扮的艷壓群芳,奪盡眼球。
柯婉晴的語氣,根本就是不容拒絕的,既然如此,沐如嵐也就點頭,懶得跟她廢話。
等沐如嵐上了樓,柯婉晴便又拿起電話給沐震陽打電話,她心裡總歸對沐震陽是有火的,她認為都是沐震陽不爭氣才讓她這樣辛苦這樣沒有面子,她心裡有火,沐震陽又是個沒出息的,當她的出氣筒供她發泄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然而今天,柯婉晴的電話被按掉了,柯婉晴驚奇的瞪著手上被按掉的電話,等回過神來,胸口的怒火以及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又打了過去,還是被按掉,最後那邊,乾脆關機了!
柯婉晴幾乎要捏碎了手上的電話。
……
這是沐震陽娶了柯婉晴後第一次感覺到這麼有面子,出席這種宴會也不再難熬的感覺。
他一身沉穩的黑色西裝,手肘里挽著一隻白皙嬌嫩的手,手的主人一身淡粉色的小禮服,配著臉上羞澀漂亮的微笑,就像一朵粉色的百合,純潔又出彩,看得沐震陽滿心柔軟,逢人便道這是她女兒,她馬上要出道了,請多多關照。
白素情是個人精,最擅長的就是玩弄人心,在沐家那麼一段時間下來,她是看清了沐震陽和柯婉晴之間存在的矛盾的,而這種沒用又被壓制了那麼久的老男人,最容易掌控了,只要讓他有面子讓他覺得自己被需要讓他有重振雄風的感覺,他便是死心塌地,要什麼都會乖乖的奉上。
一條還算有用處的狗。
她要進軍娛樂圈,人脈什麼的最重要了,而且沐震陽說她是他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沐家那個名聲響亮才華橫溢的沐如嵐,雖然這點很讓人討厭,但是利用沐如嵐的名號得到各種好處什麼的,她又實在樂意的很,若不是沐震陽還是很看重那個女兒,她又是叫白素情隨時可能穿幫,她樂意用沐如嵐的名號做點丟臉的事給她抹黑。
「喲,沐總!」金博雄遠遠的就看到沐震陽帶了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又清純漂亮的女孩進了來,比起他身邊這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實在強多了,在都是牡丹玫瑰之類的艷俗之中,那朵小白花簡直清新的惹人眼球。
「金總。」沐震陽見到金博雄,臉上難得的有了笑容,他拍拍白素情的手,跟金博雄道:「金總,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兒情情,馬上就要作為tmt公司的藝人出道了,幫忙多多關照一下哦。」
白素情心知金家雖然是暴發戶,但是背後卻藏著大秘密大作為,便羞澀內斂的微笑著喊了一聲:「金總,你好。」
金博雄被這一聲金總給喊得全身酥麻,眼裡一下子變得有些渾濁曖昧起來,臉上笑容堆起,「好好好,沐總真是太幸福了,兩個女兒都這麼優秀,情情今年多大了?」
「十五。」白素情羞澀的回答。
十五歲,一個恰恰好青澀的誘人的年紀。
金博雄眼中的精光更亮了一些,聽說沐家收養了一個女兒,但是既然是收養的自然不存在什麼價值,再加上沐如嵐擺在那裡,在k市一般是沒人去在意那個被收養的孩子怎麼樣的,因為沐如嵐實在太優秀了,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優秀的過她的。
金博雄現在一看,心道這個女孩和沐如嵐果然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很大,看到沐如嵐的時候,他只恨自己為什麼生不出這麼一個優秀漂亮的好女兒,根本生不起任何骯髒淫穢的想法,沐如嵐也不是會讓人產生那種想法的人,而白素情,卻是一看就叫人想要上上一上的感覺,有種這會是一個極品這是一個床上尤物的感覺。
人的共通點就是犯賤,沐震陽被金博雄壓久了,幾次下來對於金博雄心裡是有些許的害怕的,這人總是讓他毫無臉面,所以此時金博雄對他和顏悅色,他便覺得有點受寵若驚也有點面子十足的感覺,而這一切,都是白素情的功勞。
沐震陽是越看白素情越覺得喜歡到了心坎里,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傳來,沐震陽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這幾天柯婉晴天天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無一例外的是罵他羞辱他,這叫沐震陽心中惱怒之極卻又毫無辦法,然而今天?
沐震陽掛斷了電話,一次,兩次,最後乾脆關機了。
他為什麼要一直被柯婉晴毫無尊嚴的壓迫?為什麼一定要忍氣吞聲?因為他一直都還以為柯婉晴是柯家的大小姐,雖然柯老爺子揚言不再要她,但是所謂骨肉親情,柯婉晴是他養了二十幾年的親生女兒,而且是正室所生,怎麼可能真的不要?指不定哪天他對她不好了,柯家就來收拾他了,就是因為這一份害怕,所以他一直都忍讓著柯婉晴。
但是今晚白素情的一句話,卻讓他豁然開朗了起來。
這麼多年了,柯昌煌要原諒柯婉晴的話早就原諒了,而且他又不缺兒女,膝下子孫眾多,就算一開始還有點感情,也已經被時間給磨掉了,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麼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讓自己再受委屈?至少現在,他一點兒都不想聽到柯婉晴那個女人的聲音!
裝扮奢華的宴會大廳內,迷亂人眼的金錢與**正在交錯不斷的上演……
當晚,沐震陽心情很好一夜無夢,柯婉晴氣得砸了他們臥室里的所有東西。
……
翌日。
等待女神回歸的鎏斯蘭學院在聽說沐如嵐又請假一天的時候,論壇里哀嚎聲一片,不過相比於以前的一面倒都說沐如嵐的好話,近段時間來,總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冒出來抹黑沐如嵐。
「什麼東西,不過是成績好一點就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本來還很喜歡她的,結果不過是救了一個小孩受了點傷,就大半個學期不來學校,一副傷的嚴重要死掉似的,真是做作!」
「學生會會長不來學校還當什麼會長啦!」
「憑什麼她那麼多特權?學生會會長就可以不把規矩放在眼裡了嗎?我看舒敏副會長才是最適合當鎏斯蘭學院會長的!」
這類的帖子一出現總是氣得後援團們怒火直衝腦門,可恨的是這些人都披著馬甲叫人不知道發帖的人是誰,不過從對方明顯是捧著舒敏的話中,不少人都想這一定是舒敏的那些幼稚不懂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後援團小妹妹們幹的,所以找不到發帖人的後援團們,把矛盾都對向了舒敏。
周雅雅發了一條帖子,握緊了手機,眼中一片冷厲,她絕對不會讓沐如嵐好過的,哪怕這種帖子根本起不了多大的實質傷害,但是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沐如嵐添堵的機會!她永遠都記著自己曾經拜沐如嵐所賜受過的傷害!
還有……
周雅雅緊握著手機的手鬆了開,手機屏幕亮起,上面的牆紙,美麗的少年與美麗的少女親吻的畫面十分的美好,這是她從鎏斯蘭學院校內論壇里截下來的圖片,是在紫園的時候被鄭陽劉凱拍下來傳上論壇的那張,此時這帖子已經不知道沉到哪裡去了,就算偶爾有幾天評論,也不過是嘲笑或落井下石的話罷了。
周雅雅盯著屏幕看,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為對沐如嵐的恨才越發的對沐如森執著,還是因為對沐如森的執著而恨上沐如嵐,總之,她要得到這個少年!從沐如嵐身邊,把他搶走!
舒敏所在的高三年c班又是一片罵聲,就連學生會那邊都是一片低氣壓,即使是此刻坐在原本屬於沐如嵐的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的舒敏,都感覺到了。
這一段時間舒敏過的自然稱不上多好,那些人發了帖子便逃之夭夭,卻搞得她名聲盡毀在高三年段受人白眼,就像遇到了傳說中豬一樣的隊友。
但是,真的是隊友嗎?
舒敏坐在辦公桌後面,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不對,這絕對不是隊友,高一那邊她一早就叮囑過不准到論壇上去鬧事的,要不然早就在開學他們升上來的時候就開始了,何必到現在才出現這種黑帖?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打著她的幌子來抹黑沐如嵐,拿她當擋箭牌。
是誰呢?
舒敏雙手交疊的撐著下巴,目光看向窗外,眼神有些放空,好一會兒,她把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在桌面上立著的一張相片上,那上面,穿著鎏斯蘭學院校服的少女站在翠綠的樹下,嘴角含著笑,像陽光一樣的溫暖,叫人自慚形穢,叫人羨慕嫉妒。
她不由得有些失神,這個辦公室里處處都是沐如嵐留下的痕跡,叫她絲毫沒有當會長的喜悅之感,也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她不是鎏斯蘭學院的會長,她腦子裡時常回想起,那天,陽光絢爛,她信心十足的站上升旗台自信飛揚的演講競選學生會主席的位置,然而那少女站在她身邊,比起她的慷慨激昂,她笑容淡然,語氣溫柔平和,潺潺如清澈的小溪流水,然後……
她輸的一敗塗地。
想到了什麼讓人痛苦的事,舒敏伸手捧住腦袋柔軟了碎碎的短髮,把腦子裡的東西丟出腦海,然後翻出了沐如嵐擺放著桌下的文件,這是堆積的未來文件,也就是說暫時不用處理,放著日後才需要處理的文件。
她翻開藍色文件夾的那份,然後怔了下……
慕華學院的交換生申請?
……
沐如嵐一早便在雙胞胎兄弟的明著暗著的不滿下跟著柯婉晴走了,柯婉晴帶她了一趟公司,然後讓秘書帶著沐如嵐先去做spa、做頭髮然後買衣服化妝,仿佛眨眼的時間,一天就過去了。
沐如嵐在享受按摩推拿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打了條信息發了出去。
墨謙人還在研究沐如嵐到底是怎麼讓汪強自己去踩中他已經設下過無數次的陷阱的,感覺到手機震動,便拿出來看了眼。
——墨先生,發現這一家店的按摩很舒服哦,下次一起來做吧!(附帶一個可愛的笑臉)
墨謙人沉默的看著這一排字,手指頭在按鍵上滑了滑,最終還是沒回信息的放在一邊,視線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又拿了起來。
——嗯。
沐如嵐看到回信,眼角染上了更深的笑意,她似乎可以想像那邊特別不好養的男人一副淡漠寡言的表情在回這種信息的時候,會存在那種萌萌的感覺。
於是,這一天的時間在愉悅的心情中,過得很快,她找到了很好很有趣的消遣方式。
買禮服的時候,設計師很激動的給她挑了兩件他的最新作品,一套是簡約的白,一套是妖嬈的紅,兩種極致,竟然都意外的適合沐如嵐,但是她只需要一件,所以……
——墨先生覺得這兩套哪一套好?(附帶兩張相片,上面是兩套穿在模特上的禮服。)
正在餐桌上跟陸家三口一起吃晚餐的男人在三雙眼睛下拿出了手機,盯著看了一會兒,回復。
——都不好。
——哪裡不好?
——你認為你有那麼雄偉的胸部撐得起胸前那兩塊燈籠一樣的布?
很好,沐如嵐終於從淡漠寡言的男人那裡收到了超過五個字的回覆了,雖然是墨謙人式的毒舌。
「好吧,看來我得重新挑一套了。」沐如嵐抱歉的跟設計師這樣道,於是換了另外一位走青春飛揚路線的設計師的作品,一套簡單清雅的銀白色小禮服,這次得到了墨謙人先生十分隱晦的讚賞。
然後便是做頭髮,墨先生認為,沐如嵐及腰又自然直的發很不錯,沒必要再去用那些傷頭髮的機器和染料損害,所以沐如嵐只讓設計師給她把頭髮稍微的挽起做個造型。
而等墨謙人的信息指導功成身退,他已經在餐桌上發了五次簡訊,對面的陸家三口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面都淡定了。
「誰啊?嵐嵐啊?」陸媽媽端著碗喝湯,笑眯眯的問道。陸子孟一聽,立刻扭頭看過去,結果因為反應太激烈,差點扭到了脖子。
陸爸爸見此一筷子敲他腦袋上,嚴肅的訓道:「跟你說過多少次要穩重,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
陸子孟覺得自己很冤,他明明是關心墨謙人好不好?如果他們知道他知道的這事,保不准反應比他還激烈呢!他現在是一聽到沐如嵐的名字都起雞皮疙瘩!腦子裡警鈴大作,十二萬分的警惕!
墨謙人不能愛上沐如嵐啊!
執法人員怎麼能愛上罪犯?
犯罪心理學家怎麼能愛上變態犯罪者?
墨謙人可不管陸子孟怎麼個糾結法,他知道陸子孟不會把沐如嵐的事情說出去,便也就懶得理會他,放下碗起身走上樓,「你們慢用。」
「這孩子……莫不是急著去專注著和嵐嵐談情說愛呢?」陸媽媽猥瑣的笑了,沒把陸子孟給嚇尿了。
線條流暢價值不菲的車子駛進了一棟華麗的大別墅內。
沐如嵐坐在穿著黑色禮服的柯婉晴身邊,柯婉晴嘴角勾著笑,看起來昨晚沐震陽帶給她的怒火暫時已經消退下去了。
沐如嵐看著眼前的別墅,嘴角含著笑容,她以為要去參加的是什麼宴會呢,原來……
「哎呀,嵐嵐!」李艷驚喜的聲音傳來,打扮的漂亮的宛如上流貴婦的女主人滿臉笑容的大步走了過來,握住了還沒有走進屋裡的沐如嵐的手,「你怎麼沒說你要過來?讓我好一陣驚喜的。」
沒錯了,這是藍家的宴會。是女主人李艷的生日宴。
「給你一個驚喜吶,生日快樂,李阿姨。」沐如嵐把剛剛柯婉晴遞給她的生日禮物送上去,既然是柯婉晴挑選的,那麼必然是具有一定意義的。
李艷很高興的收下了,看到沐如嵐就像看到未來兒媳婦那麼高興,看到柯婉晴也就跟看到了親家母一樣的高興和親近了。
這一點在柯婉晴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沒想到的是,沐如嵐原來和李艷認識,柯婉晴心裡有點不高興,李艷這種和柯家那幾個姨太相似的背景是她瞧不起的,但是她為了利益不得不對她和顏悅色,其實心裡不屑的很,而她的女兒,竟然和這種女人那麼親近,還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跟她那麼好,也不怕什麼時候被買了都不知道!
心裡百轉千回,面上卻巧笑嫣然,一副和對方相逢恨晚的模樣。
藍家和歐家一樣並不是所謂的暴發戶,藍家從四十年代的時候就一代代的拼搏,是用辛勞的血汗堆起的基業,根基十分的穩定,最重要的一點是,藍家很低調,比起不斷在k市掀起波瀾的沐家和金家,藍家一直都在安安靜靜穩定蓬勃的發展著,只是近段時間,稍微的高調了一些。
而原因,自然是與那位商業天才藍秉麟脫不開關係。
大廳裡面來的基本都是藍家的商業夥伴以及想要和藍家建立起商業聯繫的人,沐如嵐沒有想要出風頭的打算,拿了一杯香檳便走到角落處的沙發上坐著,卻不知,她自以為的低調和不引人注目根本就是浮雲。
從沐如嵐一進屋,所有人就都已經注意到她了,她像是天生的發光體,身上似乎有乳白色聖潔的光暈纏繞在她身周不願意離去,暖洋洋的,叫人忽視不得,看了便轉不開。
藍秉麟站在人群中央,周圍是紫園的一些男女同學,都是跟隨父母過來的,他們的用意很明顯,巴結這位新起的商業巨子,以他現在所展現出來的驚人實力,在看藍白峰另一個兒子藍一陽的無所作為惹是生非,藍家繼承者必然是藍秉麟無疑了,要知道,金家就是和藍秉麟合作之後,突然來了個大逆轉,安家成了替死鬼的。
柯婉晴帶沐如嵐到這種地方來,也存在著想要讓藍秉麟對沐如嵐起心思或者沐如嵐去吊住他,讓他也幫慕氏一把的想法。
沐如嵐自然不會理柯婉晴,不過很顯然,在那種事情上面,一向是不需要沐如嵐主動的。
藍秉麟穿過圍著他的那些人,劉海下的目光有些灼人的落在宛如空谷幽蘭一般靜靜的坐在角落裡,唇含微笑,靜靜的品著香檳的女孩身上。
「沐小姐。」藍秉麟站在沐如嵐面前。
沐如嵐怔了下,站起身看著藍秉麟微笑,「你好,藍先生。」
藍秉麟微笑,看起來短短几個月,已經比沐如嵐第一次在醫院見到的時候要成熟老練也自信上許多,「我們都這麼年輕,有必要先生小姐的叫嗎?」
沐如嵐微微聳肩,一副大家都是這樣無可奈何啊。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秉、麟。」
「那麼,也請叫我的名字,如、嵐。」沐如嵐從善如流,微笑著道。名字取著就是要讓人叫的吶。
藍秉麟笑容中多了幾分真實。
那邊見寶貝兒子和沐如嵐相談甚歡的樣子,李艷也是滿心歡喜,跟柯婉晴說話說著說著不停的就往藍秉麟的好沐如嵐的好兩人的好上拐,暗示著她的結親之意。
柯婉晴不動聲色的跟她周旋著,心裡不屑的要死,就你們藍家也想娶她的大寶貝?要不是現在需要近水解她的燃眉之急,她才不會帶沐如嵐過來呢,藍秉麟是不錯,可以預見他日後的光輝道路,但是想要配她的女兒,那是遠遠不夠的,在她心中,國內唯一配得上沐如嵐的,只有霍家的那幾位身世與實力都超一流的公子,其他的再好她也看不上眼。
不多時,到了切蛋糕的環節,李艷高興的邀請沐如嵐跟她一起切蛋糕,正是眾人高興的時候,突然有什麼不和諧的聲音和不和諧的氣息出現了。
人們不由得向門口看去,只見穿著一身黑衣的少年一頭烏髮凌亂渾身是傷的走了進來,臉上的青紫有不少,然而即使如此,人們也能看出少年有一張很帥氣的臉,那一雙眼睛是很凌厲的鳳眸。
藍一陽看了眼被裝扮的奢華漂亮的自家大廳,再看那好幾層高的蛋糕,最後落在和李艷藍秉麟站在一起的沐如嵐,嘴角扯了扯,冰冷而嘲諷,「生日啊?真是不好意思啊,後媽,我沒有準備禮物呢。」
李艷卻是回過了神一般,連忙放下手中的刀,焦急的朝藍一陽跑過去,「一陽,怎麼又受傷了?有沒有怎麼樣?」
在場的人見此不由得點頭,李艷確實是個好女人,藍白峰娶得沒錯,又給他生了一個這麼厲害懂事的兒子,還把前妻的孩子當成自己兒子一樣照顧,不過倒是那個藍一陽,真是一點兒都比不上藍秉麟,天天翹課出去打架鬧事,完全就是一個叛逆的紈絝子弟,還對真誠對待自己的母親這麼不禮貌,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藍一陽對於這種鄙視責怪的視線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他扯了扯嘴角,把手臂從李艷手中抽出,「我很好,你不用在心裡高興的太早。」
「藍一陽!你怎麼說話呢!」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看起來不是很穩重可靠的男人出聲,他兩鬢整齊的白了兩塊,面上卻不顯得老氣,頗有一番俊逸的味道,難怪生的出兩個長相帥氣好看的兒子,只是這腦子估計就不是他遺傳給他們的了。
藍一陽看看了藍白峰一眼,嗤了一聲邁著步子往樓上走去,眼角直到消失在樓梯拐角,都是看著沐如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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