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爺太狂妄了 V106對上

    副隊鏡片下的眼眸陰騭,看了眼抵在他脖子上的刀,慢慢的收回朝沐如嵐伸出去的手,緩緩的站起身,「你騙了我們?」

    副隊以為,墨謙人根本沒有被注射毒品,一定沒有!普通人作用三個小時,就算墨謙人體質過人也不可能把時間縮短的這麼誇張!而且他一直都有記錄,墨謙人如果有被注射,至少還要一個小時!

    只是……

    他眉頭皺了起來,他是親眼看著毒品被注入他體內的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概要跟我曾經的犯人難得的道上一聲謝了。(親,更多文字內容請百度一下)濼妏尒説蛧lwx?.??g沵妗兲還茬看濼妏嬤?」墨謙人清冷淡漠的嗓音沒有過多的情緒,就像他不過是多喝了碗白開水,而不是被注射了十幾種的毒品。

    「嗯?」副隊不解,然而墨謙人卻沒有跟他說太多的打算,而對方似乎也只是在故意分散墨謙人的注意力,腦袋猛然一側,面孔在橫著的刀面下滑過,鼻尖與刀鋒幾乎是貼著過去的,腰肢下彎,雙手撐地,後翻的同時右腳狠狠的朝墨謙人握著刀的手踹去。

    墨謙人神色依舊,對方動作很迅速,他卻像在耍太極,輕易的避開踢過來的腳,反手扯住他的腳腕,極有技術的一扯,叫副隊撐地的手忽的一歪,後空翻到一半,又狠狠的摔了回去。

    墨謙人掃了沐如嵐正在清理沙子的手上的手心,手中的刀拿起,落下,插進副隊的手背,穿過手心,釘在地面。

    「啊!」副隊疼的控制不住的叫出聲。

    墨謙人又看了眼沐如嵐受傷的膝蓋,抬腳,重重的踩在他的膝蓋上,一瞬間仿佛有骨折的聲音響起。

    「啊——!」

    墨謙人神色淡漠,一舉一動依舊優雅冷清,就像高高在上的貴族,就像藐視眾生的君王。他是連科恩精神病院裡的變態們都畏懼三分的暴君,理智永遠凌駕於感性之上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即使此時衣著不夠乾淨靚麗,身上臉上也有些傷痕。

    副隊疼的面部肌肉顫抖,怒的一張臉通紅,他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淡漠的仿佛他只是一團垃圾一樣的墨謙人,怨恨的出聲,「你一直都在騙我們!」

    在一個月來連續被注射超過十幾種的毒品,連水和食物都進食極少的情況下,還有這樣輕而易舉便把他打敗的武力值,還有這樣無懈可擊的精神狀態!在當初他還一絲傷痕都沒有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被他們抓到!怎麼可能會被他們打得半死!……這個男人故意的!他知道如果不這樣他們是不會告訴他任何一丁點關於教會的事,也不會承認他父親是他們教會設計害死的,教會守則第一條,就是自殺也不會讓敵人從嘴裡逼供出一條信息!

    ……真狠!這個男人!冷酷無情,對別人如此,對自己更是如此!幾乎可以稱得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

    「我有必要對你們誠實?」墨謙人淡淡的問道。

    「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你休想活著離開這裡!」副隊憤怒怨恨的大吼,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似的。

    墨謙人唇角勾起一抹足以刺眼死被嘲諷者的諷刺的笑,「別告訴我不記得這是你的刀了。」墨謙人拔起插在他手背上的武士長刀,猩紅的尖部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濺開一朵朵血花。

    似乎才反應過來什麼,副隊眼睛猛然瞪大,刀……沒錯,這是他的刀,他放在他們老大屋子裡的刀,現在刀在墨謙人的手中,也就是說……

    「他跑了。」墨謙人道。

    什麼?!

    副隊瞪大眼眸。

    「剛剛那兩艘直升機過來轟炸的時候,他從房間的窗戶出去,開走了島上唯一沒被炸爛掉的小艇。」淡漠的語氣,偏偏讓人感覺到一種刺骨的深到你心底深處靈魂深處的諷刺,比髒話更叫人難以接受,比**裸的毒舌還要毒舌,叫人仿佛要一輩子都記得他。

    屬下們還在前方,後面的主將看到危險就自己跑掉了,這對於忠心耿耿的屬下來說,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了。

    副隊另一隻沒受傷的拳頭緊緊的攥起,摔出了裂痕的鏡片下眼眸陰騭,憤怒怨恨等負面情緒堆積在胸腔,卻沒有絲毫髮泄的方法。

    墨謙人扔掉手上的刀,走到沐如嵐身邊,單膝蹲下,拉過她的手,手上沾滿猩紅的血跡和些許的沙粒,有別人的,也有她自己的,身上髒髒的,有別人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

    她就像突然出現的騎士,在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候突然出現,那種震驚和刺激的振幅達到靈魂深處,就像從頭到尾都只計劃著一個人孤軍奮鬥的戰場上,一個人突然不懼生死的衝到你身邊,與你一同殺敵,生死相隨……

    他把她的手掌拉到眼前,深深的看了一會兒,斂下眼瞼,輕輕的吹了吹,溫熱柔和的風仿佛具有麻醉作用,叫人瞬間便覺得不疼了起來。

    沐如嵐微笑著看著他,落在他身上的各種傷痕的時候又收斂了起來,她伸出另一隻手敷上他明顯瘦上許多的臉頰,柔柔的嗓音輕輕的響起,「我生氣了,謙人。」

    即使知道他都是故意的,但是這些傷卻是確確實實的存在的,那些骯髒的毒品也真實的進入了他的體內……明明是屬於她的東西,一根頭髮絲一兩肉一個眼神都是她的,別人憑什麼讓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呢?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吶,她會很生氣的,會非常的生氣哦。

    「……抱歉。不會有下次了。」墨謙人看著沐如嵐,一向藐視蒼生般不把一切放在其中的清冷淡漠的眼眸倒映著她,就像他的世界中只有她一個人,如清風微涼的嗓音輕輕的,卻落在心頭,重量十足,「我保證。」

    他不會再讓她為他而涉足險境,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

    沐如嵐看著他,好一會兒唇角才緩緩的勾起柔美的弧度,「那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好了。」

    「謝謝。」墨謙人看著她的微笑,唇角似乎悄然的上揚些許的弧度,微不可察,卻瞬間柔化了那一身叫人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的高高在上與世隔絕的清冷氣場。

    天花板上的燈依舊那樣的暗,然而位於中心的男女,明明沒有擁抱,卻比擁抱更讓人覺得溫暖,這樣平靜的對視,這樣平靜簡短的幾句話,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叫那邊被關在籠子裡圍觀了好久的女人們都沒敢出聲打擾。

    一會兒,沐如嵐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連忙站起身,往樓上跑去,樓上的電線早就被踹到裡面去了,她顧不得立刻去撿她的戒指,連忙走到躺在走廊血泊之中的女人身邊。

    「堅持住。」沐如嵐發現她還沒死,連忙跪坐在她身邊,冷靜的大腦有條不紊的工作著,根據自己學到的知識幫她做急救。這個女人,剛剛為了幫她爭取時間,跑出來當誘餌了。

    女人視線似乎快要渙散了,然而卻還在很努力的保持著,她清楚的感覺到生命在流逝,清楚的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但是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她看著沐如嵐,唇角勾著一抹笑,有點吃力的道:「謝謝你……」

    「我並沒有為你做什麼吶。噓,別說話,你會好好的的。」沐如嵐說著,腦子高速的運轉著,各種吸收在腦子裡的知識都冒了出來,可是,沒有藥也沒有工具,再加上她失血過多……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人生之中,那聲「謝謝」並非一定要對著為你付出什麼的人說的,這個女孩的出現,即使只是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見面,她也覺得已經得到了救贖,她的眼神,沒有厭惡沒有憎惡,只有暖暖的包容,就像大自然一樣的廣闊,讓她覺得,久違了的自由和輕鬆終於回來了……

    神奇的女孩,一個眼神就讓她覺得滿足了呢。

    死而無憾了……

    她似乎想拿什麼東西,手臂卻已經抬不起來了,「……我脖子上的東西……可以請你幫我收著嗎?」

    沐如嵐沉默了兩秒,伸手摸上她的脖子,摸到了一條項鍊,輕輕的扯出來,看到項鍊上面掛著一個勳章,軍人的勳章。

    「這是我哥哥的東西……他是我最敬愛的人……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一直都很想跟他道歉,只是……沒機會了啊……」最後一個音含在口中,她輕輕的闔上眼眸,眼角滑下一滴淚,心臟平靜的停止跳動,就像她平靜的接受死亡。

    沐如嵐低頭看著手上的勳章,伸手輕輕的撫她的頭,「謝謝你好姑娘。晚安,好夢。」

    墨謙人看著沐如嵐的身影沒有跟上去,樓上已經沒活人了,不需要擔心。

    他看向副隊,「現在問你任何問題,你都不會回答了吧。」

    副隊趴在地上,冷冷的看著他,好像在說,要殺就殺要剮就剮,隨便。

    「愚蠢。」墨謙人卻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兩個字,轉身去給那些個女的開門。

    副隊卻扭過頭,「amon!」

    墨謙人腳步頓了下。

    「你不殺我?」副隊冷冷的看著墨謙人,他不殺他,今日他就算是被關進牢裡,也總有一天會出來的!而他在他身上所感受到的屈辱,會一點不剩的全部還給他!

    「為什麼要殺你?」墨謙人淡漠的嗓音淡淡的飄來,不帶絲毫的感情,「放著下達命令的將軍不去抓,卻對士卒窮追不捨趕盡殺絕,智商跟蛤蟆在同一水平的人才會做。還有,我有潔癖。」

    言外之意,殺你嫌髒。

    「站住!」副隊臉色難看的大吼,手上不知道已經什麼時候摸到了墨謙人丟到一旁的長刀,卻意外的沒有偷襲。

    墨謙人轉身抓住副隊丟過來的刀,看向他。

    「我最討厭謊言和欺騙!」他目光陰騭堅定的看著墨謙人,「你今天不殺我,我也不會感激你!這把刀放在你那裡,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拿回來!你給我記住,我是c—d1副隊長辛德·米勒!」

    這是下了戰書?這就意味著,賭上男人的尊嚴和生命?還真是叫人意外啊,草菅人命的傢伙,竟然也有這種東西。

    墨謙人看了眼手上的長刀,又看了眼副隊,手上的長刀就像是他手的一部分一樣,握住,隨手伸出,一鉤,掉在地上的鞘便落在了他另一隻手上,寒光一閃而過,利劍入鞘,錚錚的振動耳膜的鳴聲在告訴所有人,這是一把好刀。

    雖然約定什麼的很無聊,不過刀倒是一把好刀。

    那邊籠子裡,大群女人捧著臉痴迷的看著那邊被燈光籠罩的男人,好帥啊……

    直升機噗噗噗的駛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艘艘的船隻,在漆黑的夜下,強烈的光束照亮整個顯得浪跡不堪的島嶼。

    有人報警了。警察姍姍來遲。

    累的雙手打顫的埃伯因為沒臉見沐如嵐和墨謙人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沐如嵐和墨謙人坐上直升機,有溫暖的毛毯立刻被送了過來,兩人裹著一條毯子,沐如嵐纖細的身子幾乎快埋進他的懷裡,被藏了起來,不見影蹤。

    「身體真的沒事嗎?」沐如嵐有些擔憂的問道。被注射了十幾種的毒品,真的沒有問題嗎?說起來,明明之前還弱得連她是不是幻覺都分不清呢,怎麼才那麼一會兒時間就生龍活虎起來了呢?

    「沒事。」墨謙人低頭看她,對面的女警只看到他斂下的眼皮和擋住了眼眸的睫毛,沒有看到那隻留給沐如嵐的流光般的溫柔,「大概要感謝一下艾維了。」

    「嗯?」沐如嵐下巴抵在他胸口好奇的仰頭看他,艾維?

    「艾維入獄前差點拿到了諾貝爾醫學獎,獲獎的原因是他研究出來的一種藥劑,對於任何毒品都有很好的溶解性,相當於毒品的克星。」

    當初艾維還沒入獄的時候墨謙人去了趟他艾維所在的皇家研究所,艾維趁墨謙人沒注意的時候給他注射了當時那藥劑的試驗品,那試驗品當初試用在五隻小白鼠身上,三隻發生變異,變得異常的火爆而且具有攻擊力,十分鐘後暴死,兩隻直接就死了。

    艾維沒了耐性,稍微改良了下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試用在人體身上,本來想試用在病人身上的,哪知墨謙人突然出現了。特殊的人對特殊的生物具有一定的吸引性,還不知道墨謙人的危險的艾維變態自然對墨謙人起了興趣,不怕死的給墨謙人注射了藥劑,想要看看藥效,藥劑中的某些中心成分卻意外的和墨謙人的細胞產生了融合,具有一定的抗體。

    這個研究成果獲得了極大的肯定,毒品的克星,只要打進身體裡,就算癮君子再怎麼想吸毒,也會發現毒品吸進去得到的爽快越來越短,最後根本沒有任何快樂可言,不過艾維還沒去領獎,他就因為殺了病人給抓了,於是自私的變態毀了他的藥劑,對於如何製作也是一字不說,導致全世界只有墨謙人體內有那種毒品抗體。

    越是簡單的毒在體內分解的越慢,所用時間越長,因為刺激不夠,裡面的抗體活躍性便越小,反而越強的毒會被分解吞噬的越快,所需時間越短,再加上墨謙人本來就故意不讓他們準確的計算時間,副隊等人自然被耍的團團轉了。

    哈?拯救世界?你在開玩笑嗎?艾維這種變態會有那麼大的理想?他現在的理想是吃了甜美誘惑的沐如嵐……

    原來是這樣啊。

    沐如嵐暗暗點頭,艾維啊,真厲害呢,不過把那種未經安全許可的東西擅自打進謙人體內什麼的,很不應該呢,太沒禮貌了呢,下次幫他糾正一下好了。

    直升機把他們帶回了加州,經過連夜的審查口供等等,忙活到了三更半夜,由於獲救的人數眾多,屍體也眾多,每個人都被錄了口供,所有人都默契的跳過了沐如嵐殺人的那一段,也許是因為被其他的刺激取代的忘記了,也許她們覺得集體產生了錯覺,總之那個女孩沒傷害她們,怎麼樣都無所謂。

    由於已經太晚了,警方這邊給墨謙人和沐如嵐安排了最近的酒店休息,兩人一身髒兮兮的,首當其衝的就是去洗澡,只是臥室里只有一個浴室,於是來個鴛鴦浴很不錯。

    墨謙人拒絕了。

    沐如嵐看了他好一會兒,自己轉身去洗了。

    浴室門輕輕的關上,不一會兒便傳來水聲。

    墨謙人沉默的側頭看向倚靠在牆邊的那把武士長刀,身上有太多傷痕,醜陋又刺眼,他不想讓沐如嵐看到,她會覺得不舒服。即使對於男人來說,有時候傷痕是勳章。

    十幾分鐘後,浴室門打開,沐如嵐光著腳丫子裹著白色的浴巾,濕漉漉的頭上頂著一條毛巾出來了,「去洗吧。」那些衣服要扔掉了。

    「頭髮……」

    「我會擦乾的。」沐如嵐輕聲道。

    她的肌膚白皙似雪,看起來嬰兒一樣的細膩幼嫩,此時香肩和雙臂毫無遮掩的裸露在外面,水滴曖昧的滑進撐在胸部上的浴巾里,然而墨謙人卻並不覺得有慾念,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被沐如嵐那雙手臂上和肩上的傷痕吸引了去,手臂上有多處的淤青,摔在地上摩擦過的痕跡,還有子彈擦過的痕跡,膝蓋上更是烏黑青紫……

    墨謙人突然有點後悔,果然應該把那個男人殺掉才對。

    沐如嵐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傷,全都是皮外傷,根本沒什麼大礙,「謙人,要我幫你洗澡嗎?」

    墨謙人沉默的看著她,淡漠的眸子猶如平靜的夜幕下的深潭,倒映著她的身影,美麗的動人的漣漪悄悄的蕩漾開來,最終一切化為無言,你知我知。

    他走進浴室鎖上門,身上儘管破,卻足夠遮擋住裡面痕跡的襯衫被緩緩脫掉,鑲嵌在牆上的大面鏡子倒映出那略顯蒼白的背部的叫人看著便覺得心疼的傷痕,摔在地上摩擦出來的,還有被鋒利的刀面划過的,縱橫交錯,青紫糾纏。


    他卻神色淡漠,仿佛不過是不起眼的皮外傷。

    溫熱的水從頭滑到腳,漫過傷痕,刺痛傳過四肢百骸,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要得到什麼東西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對於墨謙人來說,只要那個代價不是沐如嵐,不是墨家人,那麼就不算大,也不算付出不了,即使是他自己。

    只是現在,似乎不可以了,因為她會生氣的。

    墨謙人洗完澡沉默了,正常情況下,他下身圍著一條浴巾就可以出去了,但是背上的傷他不想讓沐如嵐看到,這裡沒有浴袍,他又不能跟著女人似的把浴巾圍在身上,看一眼丟進垃圾桶裡面的難以忍受的髒衣服……穿不了了……

    「叩叩叩。」浴室門被敲了敲,外面傳來沐如嵐柔軟悅耳的嗓音,「謙人,出來,我給你上藥。」

    「……」

    結果到底還是被沐如嵐給看了。

    墨謙人趴在床上,沐如嵐跪坐在旁邊,棉簽輕輕的掃過一道道的痕跡,墨謙人感覺到她俯身,柔軟細滑帶著濕氣的髮絲有一些落在他的皮膚上,涼涼的,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傷口上,輕輕的,溫柔的吹氣……

    那樣的溫柔,傳到四肢百骸,柔了他最剛硬冰冷的心臟一角,軟了他孤身飄蕩游離在世界外的靈魂。

    少女俯下身,烏黑的髮絲落在他的鼻尖,沾了他身上的淡淡的薄荷味,還有她自己特有的舒適溫和的味道,少女的面容近在眼前,唇瓣輕啟,便觸到了他的肌膚,他聽到少女輕柔如吟唱的嗓音,入侵至只屬於他自己的角落,「謙人,你是我的哦。」

    他聽到他的靈魂在替他回答:是的,我是你的,我的全部的一切都是你的。

    ……

    翌日。

    喬伊一接到通知立刻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睡不安穩的一個月終於煙消雲散了去,他快速的換上衣服,氣勢洶洶的好像要去炫耀什麼的,衝上負三樓監獄。

    漢斯正在吃早餐,優雅的動作,高貴的姿態,看起來不像在監獄裡,而是在皇家大廳。

    他看到喬伊那副模樣的一瞬間便知道了喬伊想說的事,眼眸一瞬間眯了起來,霎時叫喬伊剛剛打開的嘴巴猛的閉了起來,身子更是往後退了一步,怎麼他都還沒說呢,漢斯就這麼恐怖了?!嚇死他了!

    喬伊正準備就當他只是上來晃一圈的離開,孬種什麼的,才不是,他只是上來檢查一下他老實不老實罷了!

    「副院長先生。」漢斯的聲音卻飄了出來,叫喬伊的腳步生生的釘在了原地。

    「……幹什麼?」喬伊儘管心裡緊張的很,面上也總是裝出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於是因為他的五官問題和臉型輪廓問題,便顯得有些刻薄,雖然她本身確實也是個有點市儈的。

    「你要說的事還沒說,要去哪兒?」漢斯緩緩的站起身,烏黑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而輕輕的蕩漾開來,有幾縷落在他身前,襯得他格外漂亮俊秀。

    「……」他明明一副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的樣子了好嗎!

    漢斯走到鐵欄前,忽的便重重的伸出手抓住鐵欄,臉夾在兩根鐵欄之間,一向掛著溫和的微笑的臉有些扭曲了起來,明顯的怪異和不正常,「amon和他可愛的小未婚妻一起回來了?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一點兒都不好玩!」

    喬伊嚇得險些連滾帶爬的跑掉,額頭冒出冷汗,他僵著雙腿往外走,他是傻逼了才一大早跑來找虐,一時太興奮竟然忘記漢斯可是個心理不正常的精神病態者!變態的很嚴重的精神病態者!

    「太無趣了!太讓人失望了!真想看看amon那張臉上出現絕望的神情的時候!」漢斯表情扭曲的吼著,下一秒,他表情又變得平靜了起來,唇角勾起一抹笑,眼中又划過詭異扭曲又瘋狂的光彩,「要是那個女孩死了,amon會不會就變態了呢?啊……光是想想就激動的不得了了,太興奮了,呵呵呵……哈哈哈哈……」

    三樓里迴蕩著漢斯扭曲瘋狂的笑聲,被關在各個牢房裡的女犯人們脖子縮了縮,有點害怕的躲進被子裡。

    ……

    太陽正當頭,夾著秋日涼風,不熱不冷。

    窗簾被風吹拂的輕輕的飄蕩了一下,屋子裡靜謐無聲。

    白色的大床上,烏黑的髮絲落滿枕頭,兩個右側臥的身影緊緊相靠,男人結實卻並不肌肉糾結的手臂攬著少女纖細的腰肢,腦袋埋在她的發間,少女的背部緊貼著男人的胸膛,睡得平穩沉靜。

    時間過得慢一點慢一點再慢一點……

    少女卻突然翻了個身,雙臂一伸,抱住了男人的腰,指尖碰觸到了什麼,叫少女一下子醒了過來,盯著男人的胸膛發了下呆,然後仰頭,看到男人瘦了一圈變得更加尖了一些的下巴。

    剛剛摸到他的傷痕了啊。

    沐如嵐低頭,被子下面,他肚子上也有淤青,明顯是被踹出來的……到底是哪個踹的呢?沒把腳砍下來真是太可惜了呢……

    說起來,那群人到底是誰呢?c—d1支隊……什麼東西?軍隊?部隊?

    沐如嵐一邊想著,一邊起身,打電話讓人送吃的和衣服上來,然後進房間刷牙洗臉去了。

    客服送餐的門鈴響起,床上的墨謙人一下子便睜開了眼,眼中清明,神經從沐如嵐離開懷抱開始又自動的回到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的那種警惕的淺眠的狀態,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可以讓他醒來。

    沐如嵐從浴室里出來,裹著浴巾便準備去開門,墨謙人快上一步的把她扯到身後,開門,接過東西,關門。在門口等著小費的服務生被搞得怔在原地,哈?

    沐如嵐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墨謙人沒有表情的樣子一邊勾著唇無聲的笑,心情很不錯,即使他們什麼都沒做。

    把他不吃的東西全部挑進墨謙人的碗裡,悄悄的把她不吃的東西也弄進他的碗裡,少女笑容溫柔,眸光澄澈無辜,「謙人瘦了好多,要多吃一點補回來才可以吶。」

    「……這些東西沒有脂肪,吃了也不長肉。」墨謙人筷子撥弄了下碗裡小半碗的姜蒜蔥還有胡蘿蔔,即使是現在他對它們依舊深惡痛絕,很想全部倒進垃圾桶里。

    「謙人要吃多一點吶,要不然抱著都不舒服了呢。」沐如嵐沒聽到他說的話似的又微笑著道。

    墨謙人沉默的低頭吃菜……

    沐如嵐唇角的笑容又深了些,太可愛了,這樣沉默寡言卻又溫柔體貼還不失可愛的模樣,總叫人有種禁慾又傲嬌的感覺,怎麼辦?好想欺負他吶……

    不知道自己被心愛的人惦記著欺負的墨謙人還在跟深惡痛絕的姜蔥蒜默默鬥爭著……這個世界上最失敗的產品就是這些東西了!

    ……

    波士頓。

    哈佛大學。

    戲劇院內依舊在有條不紊的排練著,只是有些人就是心情煩躁靜不下來。

    秦出雲抱著雙臂看著台上代替沐如嵐表演巫婆排練的女孩,眉頭皺了起來。

    女孩表演的很好,把劇本里變態又同性戀的巫婆表現的淋漓盡致,一開場就讓人想要砸她臭雞蛋大罵噁心起雞皮疙瘩,當一部血腥恐怖片讓你覺得噁心反胃的時候就已經意味著這部片子的成功,同樣的,當一個反派角色演得讓觀眾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演繹的很成功,雖然這個成功會給演繹者的生活帶來一些麻煩,就像當初容嬤嬤的飾演者現實生活中的家被人扔臭雞蛋人人罵一樣。

    可是秦出雲看著她,腦海里想著把沐如嵐的臉代入進去,一想到她那張臉上出現那種扭曲的表情,讓人犯惡的眼神什麼什麼的……尼瑪,怎麼覺得那麼難以接受?!而且也根本無法想像她會變成那麼噁心的巫婆好嗎!

    秦破風坐在最頂層的觀眾席上,一隻腳翹在前面的觀眾席椅背上,懷裡抱著一袋薯片咔擦咔擦的吃著,看起來很認真的在看舞台上的戲,其實早就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

    「喂!」秦出雲抓著劇本大步的走上來,手上的劇本在他眼前晃過,把秦破風的魂兒給拉扯回來,「你在發什麼呆?」

    「……幹什麼?」秦破風看向秦出雲。

    秦出雲雙手叉腰,「我越想越覺得讓沐如嵐那傢伙演巫婆很奇怪,她會把我們一整出舞台劇都搞壞掉的!」又不來排練,又不合群,而且她那張臉和那身氣質似乎怎麼看也不適合演反派,白帝學院和哈佛的聯誼慶典還有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這齣舞台劇作為壓軸戲,要是搞砸了他們怎麼有臉見boss啊!還不被黑豹他們給笑死啊!

    「……所以呢?」秦破風咔擦的咬了片薯片,看著秦出雲有點奇怪的問道。

    「什麼所以啊?換個人來吧,我覺得她演得不錯。」秦出雲看著舞台上正在噁心巴拉的想要親吻公主殿下的女巫。艾瑪……好噁心啊,好想砸雞蛋!好想大吼:巫婆快滾開!讓我來!

    「……不行。」秦破風看了眼那巫婆,腦子裡冒出沐如嵐說討厭他的話,眸子沉了沉,唇角勾起嘲諷的笑,「就是因為噁心才要讓她來,我看她那副受歡迎的樣子就生氣。」

    「……」這一副明擺著就是要公報私仇的樣子不覺得太小氣了嗎!秦出雲翻了個白眼,有點奇怪沐如嵐是不是在她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得罪了秦破風,要不然雖然他們都很討厭柯家沐家包括沐如嵐,但是討厭歸討厭,boss都沒發言,他們就硬要把私事公事整在一起不好吧,不過戲劇社老大是秦破風,秦出雲也懶得跟他爭,也沒必要為了沐如嵐跟自家哥哥吵架。

    算了,反正到時候沒演好,被笑的人不是她,演好了被砸雞蛋的也不是她。

    秦破風狠狠的嚼著薯片,討厭他……哼!他倒要讓你看看,你有沒有資格討厭他!囂張的女人!

    學生會主席辦公室。

    安靜的空間裡,身姿挺拔的男子站在窗口,手上拿著手機,淺灰色的眼眸倒映不出遠處的藍天白雲,就像壓抑著狂風暴雨的陰沉的海。

    髮絲遮擋著的耳朵里塞著藍牙耳機,有聲音從中傳來。

    「……c—d1支隊嗎?那種垃圾竟然還存在?還妄想回到中心……」摩爾斯動聽悅耳的嗓音冷漠無情,淺灰色的眸中冰冷一片,「處理掉……吉米諾那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米勒可以考慮回收,好好調教是個人才。」

    「讓瑞久過來,我要培養出另一個艾維·斯帕森納……」

    ……

    科恩精神病院。

    墨謙人站在黑色的鐵欄前,看著裡面微笑的看著他的漢斯。

    「如果關在監獄裡都沒辦法讓你老實,我會考慮讓你戴上嘴銬,以後不需要再說話了。」墨謙人涼涼的道,不帶絲毫的感情。

    漢斯唇角的笑容深了一些,「因為不需要我了,就準備放開手段了嗎?真是無情呢,amon。」

    「足夠聰明的人知道怎麼樣把握時機。我給你機會讓你說的時候,你選擇不說,現在我不需要,你可以帶著你的愚蠢和看戲的心思滾了。」墨謙人雙手插在褲兜里,音調平穩的幾乎聽不到起伏,清冷淡漠的樣子,就像高高在上的君王在給你判處死刑,不在意的仿佛只是拂掉一粒塵埃。

    漢斯唇角的笑容漸漸的收斂起來,陰鷙扭曲的眼神看著墨謙人,「這個遊戲一點兒都不好玩。」

    「事實證明,敗者永遠是敗者。你還在原地踏步,我已經甩了你好幾條街。」墨謙人轉身離開,淡漠的話輕輕的落下,「遊戲結束。」

    漢斯目光可怕的猶如毒蛇追著墨謙人前行,下一秒卻又驟然咧出弧度,嗓音溫柔的詭異,「真是個難以打敗的對手……讓我忍不住想玩真的了……」

    「是麼?那也許我應該申請讓你去見上帝了。」墨謙人的嗓音從前方涼涼的飄來,

    ……

    這起女性失蹤案成功破案,墨謙人又被大肆報道了一番,被獲救的女孩家屬們紛紛對他表示感謝,只是墨謙人並沒什麼感覺,若不是因為沐如嵐突然出現,其實他還想多潛伏一段日子多得到一些信息,而這樣的話,這群人中必然還有一些無辜者要死。

    他非純善,也有私心和惡念。只是人們總是習慣把惡想的太惡,把善想得太善罷了。

    唯一讓墨謙人覺得還不錯的是,因此他得到了兩個星期的假期,當然,和以往一樣,帶薪的。

    墨謙人從去年到今年的假期已經打破了他曾經的記錄,自己要求的假期和他們自願給他的假期遠遠超過了墨謙人就職以來的好幾倍。墨謙人有過兩年時間都待在科恩精神病院拒絕出門的記錄,也正是那一段時間因為過久沒見陽光而讓皮膚變得蒼白起來,即使到現在,也依舊還依稀可見幾分蒼白,只是或許是天生麗質,即使如此,也依舊風華雋秀,引人注目。

    沐如嵐還要上課,墨謙人便陪著沐如嵐上了回波士頓的飛機,同行的還有時不時被墨謙人諷刺毒舌上幾句的埃伯,誰讓他帶沐如嵐到那種地方去的?要是真的搞錯了該怎麼辦?太魯莽了!

    五個小時後,便抵達了波士頓國際機場。

    墨謙人和沐如嵐牽著手在前面走,埃伯表面上依舊是那副紳士貴族的模樣,實際上心裡已經變成了一張苦逼臉,他有種自己是狗,跟在兩人後面遛的感覺。

    三人正準備出機場大門,有一股侵略性極強的氣魄突然從側面襲來。

    墨謙人腳步一頓,側頭看向那一邊,淡漠卻銳利的仿佛能看穿一切表象的眸子,對上一雙冷酷銳利的仿佛要攻城略地侵占一切的鷹眸。

    沐如嵐從墨謙人身後探出頭,看到那一幫子的黑衣人,看到差點把她扔下樓的白莫離,看到他身後的雪可,還有在那個島上差點炮轟了她的戴著黑色露指手套的年輕男人。

    啊,是白帝國一群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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