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齊惴惴不安的看向姐姐溫顧,他可是休息了好一會兒,覺得膝蓋恢復的差不多了,才敢來爺爺家裡的。他沒想到姐姐會在院子裡等他,已經接近初冬,院子裡的風,多大多涼啊。
溫小齊知道自己什麼事情都瞞不住姐姐,說出這件事來,讓姐姐留個心眼也好,但是他可不敢說挨打的過程,只是說:「姐,你最近是不是和誰有過節?」
「有人是因為我,打你?」溫顧摘下眼鏡,揉了揉眼鏡,自從那日得到神秘力量,她的視力比常人更加好,可她還是戴著眼鏡,不過換成了沒有度數的平光鏡片。摘下眼鏡,她的相貌和氣質,會有太大的改變,她暫時不想出那個風頭。她重又戴上眼鏡,盯向溫小齊。
溫小齊生怕生怕姐姐擔心的不是她自己的安危,而是他被打的嚴重不嚴重。他很怕姐姐看他的眼睛,他一下子低下了頭。
溫顧見溫小齊低下了頭,這就是默認了。她想不出來,除了張建紅母女、戚美以外的人選了,於是繼續問道:「對方,是學生?」
「是高中生。」溫小齊答道。
溫顧心下明白了,高中生!她的溫小齊,還只是個小學生而已。真是做得出來,下得了狠手!她給過對方不少機會收手,可是現在看來,是她的手段太過溫和,對方從來都不長記性。
溫顧問道:「你的腿,傷得怎麼樣?」她看著這個小小的男孩,真是難為年紀小小的他,因為她受了牽連,卻只是悶不吭聲的忍著。
「已經不疼了,你看,我還能跑上去呢。」剛說完這句話,溫小齊為了讓姐姐稍微安心一些,預備抬腿就跑,卻一下子皺了眉頭。可他還是忍了忍,往樓上跑去。
溫顧將溫小齊的表情,一點不漏的看在眼裡,望著弟弟強忍著跑上樓的背影,她的心裡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眼底,是一片戾氣,她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樓梯的鋼筋扶手,而那截鋼筋扶手,只是被她抓了幾秒鐘,卻已經被她生生擰彎。
溫顧上了幾樓,見溫小齊正站在爺爺家門口,並沒有敲門。
溫小齊笑嘻嘻的說:「姐姐,你看我厲害吧!一下子就跑上來了!」
溫顧知道溫小齊有著小男孩的自尊感,於是夸道:「是啊,厲害得很!」她的心裡卻已經開始琢磨,她必須教小齊一些防身術,然而小齊的年紀小力氣小,遇到力氣不能匹敵的,還是處於劣勢。她得想想辦法,將小齊保護起來。
溫小齊得到姐姐的誇獎,他整個人開心極了。他很有勁兒的敲起了門:「奶奶。」
陳秋華聽到門外有人喊奶奶,她對於這個聲音很熟悉,她立刻起身來開門,打開門,便看見溫顧姐弟站在門口,她慈祥的笑著:「來啦,快到屋裡來,外面可涼了。」
陳秋華摸了摸溫顧和溫小齊的手心,溫小齊的手心還算熱乎,而溫顧的手心冰涼徹骨,這丫頭啊,從小就手腳冰涼,身體也不太好,她擔心的說著:「真該多穿一些,瞧你這手凍的冰涼。」
溫顧抱了抱奶奶,說:「好啦,奶奶我知道啦,搓搓手就能熱乎起來,你在做飯沒?我和小齊來幫你洗菜呀。」
奶奶剛才的確是在廚房裡忙活得不可開交,那些子女全都坐在客廳里聊天看電視,沒有一個進來幫忙。溫顧既然提出來幫她洗菜,她是很開心的。這丫頭,真是孝順得沒得話說。
奶奶進了廚房,溫顧和溫小齊跟著進了廚房,他們問了奶奶需要洗哪些菜,便忙開了。
奶奶看著洗菜的溫顧,她剛才聽白蘭芝說,溫顧這次考了年級第一名。她知道這孩子,從小性格蔫蔫的,學說話、學走路都學得慢,上學的時候,學習起來總比別人慢半拍,能考到這樣的成績,一定花了十二分的努力吧。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飯菜上了飯桌,奶奶喊著大家吃飯。
大伙兒紛紛坐到了餐桌旁,溫顧和溫小齊見媽媽白蘭芝坐在哪裡,他們便坐在了媽媽的身旁。溫顧環顧餐桌四周,這一次來爺爺家吃飯的,除了溫顧一家三口,還有大哥溫輝,堂妹溫優優,優優的母親曲梅。
飯桌上,大家扯淡聊了幾句。
爺爺忽然看向溫顧,說道:「老三,我聽你媽說,你這次期中考試考了年級第一名。」
溫顧原本捏在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戳在了碗裡,爺爺很少會在飯桌上提她,過去的多少年,她幾乎就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可是,爺爺忽然的問話,讓她有些敏感起來。她看向爺爺,微微點了點頭。
「這次考得好,下次不定能考好,你也知道,你家裡不寬裕,該學的也學得差不多了,高中要是考不上,就不要考了,去讀個醫專。」
溫顧握著筷子的手,越發的用力,她知道爺爺溫國威偏心,可她不知道溫國威竟然偏心成這樣?前世的她,成績平平,溫國威反對她上大學,父母咬著牙省著錢,送她念了大學,如今她的成績好起來,反而溫國威的意思是,她這樣的成績是全靠運氣,不一定能考上高中,乾脆連高中都不要念了,去念醫專,將來當個小護士,累得要死,好歹能餬口。
溫顧的媽媽白蘭芝聽了公爹溫國威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的家庭條件不好,但還不至於送不起女兒念高中。她通常是不會駁公爹的面子的,可是,她本來就很沒用,也沒什麼太多的文化,如果她不站出來幫襯女兒,女兒回家以後恐怕把這事兒憋在心裡,難過得要命,她最怕女兒又變成原來那樣,成天不說話,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面。她立刻說道:「爸,小顧的成績是實打實自己學出來的,班主任已經說了,即使小顧畢業考試的成績不理想,她會給小顧寫一封推薦信,保送進高中部。」
溫國威努努嘴,不滿地看向這個兒媳,居然敢公然和他頂起嘴來:「哼,老師的話,不過是場面話,也就你這樣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家才會相信。」
白蘭芝聽了這話,真是氣得血液都要衝上腦頂了,公爹偏心孫兒輩的誰,她從來沒有計較,可是,這樣摧毀她女兒的自信,她真是忍受不了。她正準備說話,女兒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女兒沖她搖了搖頭,她無奈的看著瘦小的女兒,嘆了一口氣,要說的話,終於還是硬生生憋回了肚子裡。
溫國威見白蘭芝沒有再頂嘴,他得意的笑了起來。
溫顧望著溫國威那樣的表情,她也是生氣的,憤怒的,可是,她還是會忍下來。她教過弟弟要尊師重道,尊老讓賢,若是她自己沒有做到,又怎麼能給弟弟做個好榜樣呢?若非不是家人,說出這樣人渣般話的人,她只需要當做對方放屁,偏偏對方是血肉相連的親人。她現在的實力不夠,叫人看扁也是應該的。想到這裡,她舒了舒眉頭,繼續吃起飯來。
溫顧雖然低著頭吃飯,可那大黃卻在旁邊汪汪的叫了幾聲:「老三,剛才主人說這麼過分的話,都是之前溫輝搞的鬼。」它的主人是溫國威,而溫國威的幾個孫子孫女,總是會欺負它,踢它打它,還踩斷了它的尾巴,只有悶不吭聲的溫顧,對它好一些。沒想到溫顧忽然有一天能聽懂它說的話……所以,現在一旦溫顧受了委屈,它就會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它就是這樣一條狗。
溫顧彎下腰,將一根骨頭丟在地上。她貼著大黃的耳邊輕聲道:「謝了。」
溫輝始終默不作聲的看著溫顧,那個丫頭,也真是能忍得!爺爺本來就不喜歡溫顧,覺得那丫頭天生木訥,長大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他再順著爺爺的心思,把不如送溫顧去當護士的打算說給爺爺聽。爺爺覺得在理,剛才便提了出來。
溫輝原本以為,溫顧是個小孩子,被爺爺這麼一打擊,肯定會急得跳腳,他到時候再給溫顧扣上個目無尊長的名兒,他的恨意才能消去。誰叫溫顧上次抓到他偷手錶……。他當時丟了好大的面兒……此時,他盯著溫顧,這丫頭是真傻,還是裝傻?
溫顧坐直了身子,斜睨了一眼坐在對面一側的溫輝,只見溫輝正在偷偷盯著她,兩個人的目光撞上,溫顧一臉天真爛漫的傻笑起來。
溫輝撞上溫顧傻大姐式微笑,他一下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把頭別去另一側,心想:這丫頭,果然是個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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