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摳腳丫作者
汪蘇此時坐在家裡,舒世翟昨夜走了,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就這樣走了。
他是她所有年輕時候最美好的回憶,也是她婚姻生活中最可怕的噩夢。儘管他給她留下了這麼多的傷害,他走了,她還是會心疼,心疼到她覺得心中像是被剜去了一大塊血肉似的。
她還記得以前剛和舒世翟結婚的時候,家裡面很窮,她幾年都沒有買過新的衣服,就連肉都捨不得吃。
那時候,舒世翟的父母家裡更窮,舒世翟賺的那點錢,必須一分為二,每個月月底都要給老家那邊寄去一部分。好在舒世翟省吃儉用,但凡只要能賺上一口肉,就會都留給汪蘇。
那時候,汪蘇的父母,始終不滿意她的婚姻,總是對她說閒話,她就算過得再苦再累,也不願意向娘家人尋求幫助。
當汪蘇懷上了舒蕾的時候,汪蘇瘦得可憐,她每天的營養根本跟不上。舒世翟實在沒有辦法,那時候沒有什麼朋友可以借錢,他只好跪在了汪蘇父母家門口,求他們能夠給予一點幫助。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汪蘇的父母對舒世翟有所改觀了,這個小子,對汪蘇還是不錯的。女人嘛,結婚生子,和一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是以,汪蘇的父母提供了幫助,汪蘇懷舒蕾的日子,才好過了一些。
舒蕾剛出生的那幾年,汪蘇很累,可她滿滿的都是幸福感,舒世翟的工作很忙,卻還是會回家陪著她,那時候的舒世翟,被大家稱之為二十四孝好丈夫。
女人嘛,總是容易被表面的幸福所蒙蔽。不然,她又為何一忍再忍這麼多年,她是想啊,想著他有一天玩膩了,能知道回家,家裡有個她,她一直等著他。
……
溫顧陪著舒蕾說話,舒蕾哭著說了很多關於舒世翟的事情。溫顧哄著舒蕾,和舒蕾約好,明天一起去參加舒世翟的葬禮。
過了一日。
是舒世翟的葬禮。
葬禮很簡單,在火葬場擺了一個小小的靈堂。
舒世翟的父母,舒慶冬和張艷,他們全都坐在靈堂的椅子上,哭成了淚人。來參加葬禮的人不多,有些是舒世翟的老朋友,有些,是舒世翟的親人,有些,是來找舒世翟的父母要錢的,舒世翟生前,可找他們借了不少錢呢。
舒慶冬和張艷哪裡有錢還,眾人只見張艷一屁股坐在地上,張艷哭著說:「作孽啊,我給我兒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積蓄,就連鄉里所有的地都賣出去了,我哪裡還有錢還給你們呢。你們實在逼我還錢,我就把我這老婆子的命,抵給你們吧。」
舒慶冬也是老淚縱橫,他說:「老婆子,我陪著你一起去了吧。」
那些來要錢的人走不不是,留也不是,他們圍在一起商量著,他們要是現在走了,恐怕這老兩口玩了失蹤,他們找誰要錢去?
可要是現在不走,這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顯得他們太欺負人了。這可怎麼辦呢?
一個人說:「張姨,我和世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知道你的難處。你聽我說說,成嗎?他這一年多以來,跟我借了不少錢,還有他第二個媳婦兒,也跟我借了不少,我做生意不容易,實在是周轉不開了,才來找你的。」
張艷依舊坐在地上哭:「你知道我的難處,你就不要逼我了,不然我只能死給你看了。」
那人是好話都說盡了,最後,他一臉兇相:「老太太,你這是要賴賬了,不承認了是不是?你要是不認,可以,我就報警,看警察管不管!我就說你兒子詐騙,詐騙了我們這些人,一共十幾萬塊錢。如果你不想被抓起來,我知道你在鄉下有房子,你現在把你的房子抵押給銀行,把錢還給我們,我們以後,絕對不會再找你!」
張艷被嚇壞了,可是,她哪裡能把房子抵押出去,她以後住哪裡呢:「你們都是豺狼!你們是真的要逼死我,我死,我死給你們看!」說著,她就去撞靈堂里的柱子。
此時,一個清脆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張老太太,你這是幹什麼呢?」
張艷本來就不是真的想去死,她忽然聽到了有人在說話,好像是在喊她,她回過頭去,只見一個高瘦的女孩子,和她的孫女舒蕾,來到了靈堂,她喜出望外,抹了一把臉上淚水和鼻涕。
張艷喊著:「蕾蕾,你來啦。」
舒蕾走到了奶奶張艷的身邊,她拉了拉奶奶的手,說:「奶奶,你別做傻事,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想辦法。」
張艷心中感慨,這個孫女,才不過十五歲,還曉得哄她,要她不要做傻事。如果當初她的兒子舒世翟,能夠好好經營自己的家庭,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此時,溫顧站在眾人中央,她慢慢側過了頭,對那個剛才逼迫張艷的中年男人說道:「陳總,聽說你的水泥廠出了問題,現在正在打官司,對吧?」
陳總疑惑地看向溫顧,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怎麼眼神里透著一股精明,整個人散發著老練的氣息呢?她的氣質,更像是一個三十歲的成年人。他問道:「你是哪個?怎麼會認得我?」
溫顧說:「我不止認得你,還知道今天參加舒世翟先生葬禮的所有人。別怕,我不是壞人,也不是來推銷保險的。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們,舒世翟先生生平犯了嚴重的錯誤,導致了各位的損失,但請你們不要因為舒世翟先生個人的經濟問題,而來為難他年邁的父母。」
陳總說:「小姑娘,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舒世翟給我們帶來了經濟損失,現在舒世翟已經死了,他沒有任何遺產,我們不找舒世翟的父母要,我們找誰要呢?難道我們找你要?你能賠得起嗎?」
在座眾人聽了陳總說的話,全都哄堂大笑起來,是了,這個小姑娘,難不成是想替舒家人出頭,擺平舒世翟欠下來的爛賬落?
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少錢,就算是存上十幾年的壓歲錢,也不過是幾千塊罷了,杯水車薪。
溫顧說:「舒世翟先生欠下的債務,和我沒關係。」
陳總大笑:「那你還來出風頭做什麼?哦?我明白了,你看你長得還算不錯,細皮嫩肉的,是不是看上了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大老闆,想要和我們搞對象?」說著,他露出了色眯眯的神色,伸手去摸溫顧。
溫顧的眉毛一挑,她動作迅速的一把抓住陳總的手臂,用力一扭。
陳總的整條胳膊,咔嚓響了一聲,他「嗷」地大吼了一聲。
大家都看呆了,這個小姑娘,似乎會功夫!
陳總的胳膊斷了,他大聲吼道:「你們還不趕快來幫忙,抓住她,我要抓住這個賤人,弄到床上好好玩一玩,看她服氣不服氣。」
有人想要幫陳總忙,畢竟,陳總是第一個帶頭來要錢的。
溫顧的冷目一橫,看向幫忙的人,那幫忙的人,被那冷目一掃,竟然嚇得腿肚子一哆嗦,他站在原地生生不敢動了。
溫顧抬手,將陳總的另一條胳膊,用力一扯,又是「咔嚓」一聲,陳總疼得往前一傾。
溫顧用力一腳踢向陳總的屁股,陳總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摔斷了鼻樑。
這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動了。陳總被打得鼻青臉腫,胳膊也斷了。他喊著報警,喊著打120,可是,沒有一個人聽他的。
陳總有些絕望地縮在地上,他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溫顧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了下來。
舒蕾安慰著舒慶冬和張艷。
一時間,整個靈堂的氣氛,詭異萬分。
不一會兒,靈堂外面忽然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原來,是有人偷偷報警了。
……
警察們迅速衝進了靈堂。
一個警察在靈堂之中站定,問道:「是誰報的警?」
舒慶冬此時站了出來,說道:「警察同志,是我報警的,這裡有人打人。」
溫顧的眼皮子,微微抬了一下。這個舒慶冬,真是有膽量啊,誰都不敢報警,他敢報警。
舒蕾簡直氣憤極了,剛才溫顧還幫了他們,現在她的爺爺,居然報了警,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張艷也是一愣,她本來還想等事情過去了,好好感謝一下那個叫做溫顧的女孩子,誰知道舒慶冬居然做了惡人。
警察拿出了一本子,一邊寫一邊對舒慶冬說:「你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舒慶冬說:「我的兒子死了,在這裡租了一個靈堂,有人來靈堂搗亂,而且,打傷了人。」
警察一邊記錄著一邊問道:「是誰打了人?」
舒慶冬用手一指溫顧的方向:「是她。」
那警察啪的一下摔了手中的本子,那大本子飛到了舒慶冬的臉上,把舒慶冬的臉砸得生疼。
那個警察走到了溫顧的面前,他給溫顧敬了一個標準的禮,說道:「溫小姐,你回s市了啊。」
溫顧笑道:「嗯。」
青藤對著溫顧,露出了有點痞氣卻很帥氣的笑容,他沒想到溫顧會突然回來,連個招呼都沒打一下。
舒慶冬說:「這位警察,你是不是搞錯了,這人女孩子,剛才打了人,你怎麼對她這麼客氣呢?你應該把她帶到派出所去,好好調查。」
青藤說:「嗯,是應該帶走。」他說著,他跟溫顧說了幾句話,又和身邊的幾個警察說了幾句話。
那些警察們,便把前來要錢的人,包括陳總,全都帶走了。
舒慶冬跺著腳說:「警察同志,鬧事的是這個女孩子!」
青藤邪氣地笑著,摸了摸下巴:「嗯,你也應該去所里配合調查,把他帶走。」
然後,舒慶冬被帶走了。
在青藤的世界觀里,誰都可能鬧事,最不可能鬧事的是溫顧,雖然溫顧每次都會鬧出很大的事情來……
舒慶冬被抓走了。
過了一日。
舒慶冬得到了警方的通知,說是詐騙慣犯費紅香已經抓到了,並且交代了自己犯罪的過程,舒世翟欠下的債務,將由費紅香承擔。
舒慶冬得到了這個好消息,他唱著山歌回到了家裡。
結果被老婆子張艷關在了門外。
舒慶冬說:「你這個老婆子,怎麼好端端地把我關在外面做什麼?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張艷說:「你這個沒有良心的人,蕾蕾的好朋友溫顧,她一個小姑娘幫我們出頭,你卻給別人背後放了冷槍,這個家門,我是不會讓你進了。」
舒慶冬拍著門,說:「老婆子,你怕是瘋了不成!那個什麼溫顧,哪裡是來幫我們的,她明明是個禍害,她昨天把陳總給打了,改日,那個陳總不能找她報復,肯定會報復我們。我這是明哲保身,你怎麼就想不通這個道理呢。對了,我聽警察說,費紅香找到了,所有的錢,都歸費紅香來還,說不定,費紅香還能給我們一筆錢呢。」
張艷說:「我想不通道理!你才是蠢蛋!你以為費紅香是怎麼被抓到的?蕾蕾跟我說了,是人家溫顧不知道託了多少層關係,不知道送了多少錢,才找到了費紅香的下落,讓警察把費紅香給抓了的。」
舒慶冬冷哼一聲:「我說張艷,你真是被人灌了**湯了,舒蕾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別人說什麼,她都信,信了,就來騙你!」
……
舒世翟葬禮過後。
溫顧和謝如意、舒蕾去了ktv唱歌。
溫顧唱歌很難聽,一直不在調子上。
舒蕾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溫顧和謝如意、舒蕾三個人唱完了歌,他們約好了第二日,去當初念初中的那個班級看看,懷舊一下。
謝如意和舒蕾現在在第一中學的高中部念書,當時,他們和溫顧一起三個人,是在第一中學的初中部念書的。
高中部和初中部是分開的,一個在學校的東邊,一個在學校的西邊,中間隔了一條人工湖和操場。
這一天,天氣很好,陽光暖洋洋地照耀在大地之上。
溫顧說:「小蕾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變得熟悉,是因為你問我要不要一起回家。」
舒蕾似乎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她還在念初中,那時候她的同桌溫顧,是個不怎麼說話,總是個被欺負的女生。
那時候她叫了溫顧的名字,說:「我們回家是順路的,要不要一起回家。」嗯,當時大概是這麼個意思。那時候,她總是看見溫顧瘦小的身影,背著大大的書包,一個人走回家,偶爾還會被路上的同學欺負。
當時的溫顧考慮了一下,同意了。
那時候,陳大還沒有意外身亡,那時候,她和溫顧、陳家的兩兄弟,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幾乎每天都一起放學回家,分享著對方的難過或喜悅,他們總是鼓勵著對方,陪伴著對方。
那時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又像是就發生在昨天。
此時,謝如意說:「小溫溫,你可真是太不夠義氣了,你怎麼不回憶回憶我,我對你可不差。」
溫顧的嘴角勾起:「你,你當時不就是個逗比班長嗎?」
舒蕾一下子笑了起來,是了,當時的謝如意很胖,總是會做一些滑稽的動作,逗得溫顧和舒蕾哈哈大笑。
此時正是周末。
學校里並沒有什麼學生,一整棟教學樓里,大部分教室是空著的,偶爾幾間教室里,坐著一些寄宿在學校的學生,他們周末里沒什麼事情,就會在教室里自習,看看書,做做練習題什麼的。
溫顧等三人走進了當時念書的220班,現在的門牌號已經換掉了,變成了230班。不過,這個教室,不管門牌號變成了多少,始終還是他們當初念書的那個班級,那些熟悉的課桌椅,那個熟悉的講台,那面熟悉的黑板,全都沒有變動過。
就連溫顧等人畢業的時候,溫顧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寫了「蕾蕾、小顧」幾個小字,那些字,都還在走廊的牆面上,原封不動。
舒蕾看著那幾個小字,她感嘆地說:「時間過得真快,可是,東西,還是會證明我們留下的痕跡呢。」
溫顧心說只要這面牆不粉刷,只要學校不拆這棟樓,只要學校還在,這行小字,永遠都見證,我們曾經一起度過的歲月。她看向舒蕾,說:「小蕾蕾,謝如意,不如,我們一起來個合影吧。」
謝如意說:「小溫溫,你是傻逼嗎?我們只有三個人,怎麼合照呢?」
溫顧撇了撇嘴:「謝如意你是豬頭嗎?剛才那個路過教室的老頭兒,那個不正是徐校長嗎?」
謝如意說:「溫顧你是瘋了嗎?你要徐校長幫我們拍照?他都一把年紀了,舉起手機就會手抖的吧。」
徐校長在他們初中畢業的時候,因為生了一場大病,正式退休了,徐校長本來就是返聘到學校的老校長,再不退休,人都要埋進土裡半截了。只是,徐校長偶爾還是會來學校里看看,有時候那些高中部的學生們,看見了徐校長,還會親切的叫上一聲徐校長。
而謝如意說這樣的話,並不是不尊敬徐校長,而是徐校長年紀大了,走兩步都困難,更別說能給人拍照片了。
溫顧說:「這有什麼關係,手抖就多拍幾張,總有一張能用的。」說著,她就走了出去,找校長去了。她可是有好長時間沒有見一見這位老校長了,就算是聊聊天,也是挺好的。
教室里。
只剩下謝如意和舒蕾,面面相覷。
謝如意說:「舒蕾,你還記得當初,你和溫顧坐在哪個位子嗎?」
舒蕾指了最角落的位子,說:「嗯,我當時和溫顧坐在這裡,這一坐,就是三年,直到畢業了,楊老師還說過一句話,說我和溫顧是坐在角落的最優生。」一般來說,坐在最角落的學生,要麼是學習能力差的學生,要麼是成績差的學生,總之,不會優秀到哪裡去。
當初是舒蕾自己要求坐在角落裡的,她不喜歡坐在人堆裡面,她怕學習的時候,被旁邊不愛學習的同學吵到。而溫顧呢,成績一般,人又內向,楊老師經過了考慮,把溫顧安排成了舒蕾的同桌。
謝如意說:「那你記得我坐在哪裡嗎?」他故意考了考舒蕾,他想看看舒蕾究竟關注不關注他。
舒蕾指了指中間的位子,她說:「好像是坐在那裡,自從你和我們玩在一塊以後,有陣子溫顧悶悶不樂,你老是會回過頭做鬼臉,逗溫顧開心,結果被不少老師發現了,還被叫進去辦公室,談了好幾次話。」
謝如意喜出望外,舒蕾竟然記得他坐在哪裡,嗯,這是不是說明,舒蕾從初中的時候,就一直很關注他呢?那舒蕾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他呢?他壓抑著內心的狂喜,神色清淡:「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想一想,我還真的對我這個乾妹妹挺好的,你看看,她還總是說我是二貨是逗比,也不肯叫我哥哥,對你,她可是一口一個小蕾蕾,親愛的小蕾蕾,嘴巴甜得很。」
舒蕾說:「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小顧要是不願意搭理你,她會叫你二貨叫你逗比?你這樣和別人一比較,你在小顧心裡的分量就出來了。」舒蕾說著,她心中只覺得又好氣又無語,這個謝如意,總是時不時地愛吃乾醋。
這時候,溫顧領著徐校長走進教室。
謝如意和舒蕾異口同聲給徐校長鞠躬,說:「校長好。」
徐校長精神地說著:「你們好你們好,我聽溫顧同學說,你們想讓我幫忙照個合影,是嗎?」
謝如意和舒蕾點了點頭。
徐校長說:「那好吧,我這個老頭子不怎麼會照相,你們倒是莫嫌棄就是了。」
謝如意遞上了自己帶來的相機,簡單的教了一下徐校長怎麼拍照。
徐校長接了相機,溫顧等人便站成了一排,溫顧站在舒蕾的旁邊,那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幾年前,非常的溫暖。
第一張,溫顧站在最中間,左邊站著謝如意,右邊站著舒蕾。溫顧親密地挽著舒蕾的胳膊,一對姐妹花,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像是親生的姐妹一樣。
第二張,謝如意站在最中間,左右兩邊,分別站著溫顧和舒蕾。謝如意的頭,微微地靠向了舒蕾。
最後一張,是溫顧和徐校長的合照。
後來照片洗出來以後,謝如意專門給徐校長寄去了溫顧和徐校長的合照。多年以後,徐校長去死以後,徐校長的兒子,從遺物之中找出了這張照片。徐校長的兒子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父親居然和這麼出名的人照過相。更讓徐校長兒子驚訝的是,照片背後,是徐校長用鋼筆寫著一排蒼勁有力的話:她將會是改變世界的人。
徐校長遺物一事曝光,在s市掀起了一陣轟動。電視台專門採訪了徐校長的兒子,人們看到了那張照片裡,青澀美好的溫顧,美麗的就像是春天裡綻放的花朵。
有些人,註定會有一番作為,在他年少的時候,就會表現出來。只是,一般人很難發現這些蛛絲馬跡。而徐校長居然神預言了溫顧的成就,這件事情,可以稱得上是教育界的奇蹟。
這個世界,人人都信奉成功學,人們喜歡聽別人成功的故事。是以,s市第一中學一時間名聲大震,誰都知道,溫顧是從這個學校出來的,而這個學校已經去世的老校長,肯定對溫顧有著重要的影響力,那麼這個學校的教育質量,肯定是很高的。
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時,徐校長給溫顧等人照了相以後,便離開了。
溫顧在謝如意和舒蕾的帶領下,在學校裡面逛了一圈。
舒蕾說:「學校裡面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那個人工湖旁邊蓋了一段仿古走廊,走廊旁邊的石凳,都是兩人座的。」
溫顧哈哈大笑:「啊呀,學校的領導真是太為小情侶考慮了吧,這樣不太好吧。」
之後,三個人一起吃了學校外面的小吃,這是當年他們最喜歡吃的小吃。
三個人都開心得不得了。
他們相約著,以後每年,都要回初中的班級里看一看。
溫顧在家裡待了幾日。
最後一日,媽媽白蘭芝做了一大桌好菜,爸爸溫衛康請來了張蒼狼,和王老太太、孫敬苒,大家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得吃飯,聊天。
溫小齊又長高了一些,他站在溫顧的身邊,說:「姐姐,你看,我是不是快到你的肩膀了?」
溫顧的個子算是高的了,估計她長到這麼高,就不會再長個了。
溫小齊是男孩子,畢竟還在念小學,不過,他的身高發育算是正常水平,等他再大一點,長個子就會長得飛快,她摸著溫小齊的頭髮,寵溺地說:「小齊明年就能長到姐姐肩膀這麼高了,要好好吃飯呢,堅持鍛煉。」
……
溫顧在家裡待了幾日,除了陪舒蕾,見了謝如意一家人,還見了一些s市老友,比如全有。
溫顧親眼見到了開發出來的「尋寶網」平台。
這個網站還沒有正式上線,還在測試階段。
溫顧算是第一個除了工作人員意外,第一個試用的人。她聯想了前世這種網絡平台的模式,跟技術人員說了幾點自己的感受,提出了一些不足。
技術人員說:「溫小姐,你回來的真是及時,一開始,我也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現在聽你說了這些,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全有這邊的事情搞定,算是了卻了溫顧的一樁心事,畢竟,溫顧投資了一大筆錢,雖說她頂著一個敗家的名號招搖過市,可要是真賠了個血本無歸,她的壓力還是挺大的。
第二日,小易便開著車,送溫顧回c城去。
溫顧又過上了繼續念書的日子。
學校里。
自從上次在原生態公園發生那件事情以後,周語梵變得有點喜怒無常。
一會兒威脅溫顧,一會兒又對溫顧很冷漠。
不過好在這一次,溫顧請了假回來上課,周語梵並沒有擺臉色,說要溫顧補作業,或者補課之類的。
他的反應,很是平淡,倒叫溫顧有些不適應了。
這一段時間。
溫顧的學習課程,還算比較簡單,是以,她每次聽老師講課,都會覺得超級無聊,無聊了怎麼辦?
看小說啊。
溫顧就在自己的「嗶嗶」找小說看,她翻了好幾本,都看不下去,她終於知道了,這個網站的老闆,為什麼會找她敗家,讓把這個網站買下來了。
這個網站裡面的這些小說,實在是太爛了。這麼丑的網站,日ip能過萬?騙鬼!
溫顧當時價都沒還,直接買了這個網站,也不管流量到底多少,買了再說。溫顧的意思是,黑子在偵探社沒事兒乾的時候,喜歡看網絡小說,那麼,這個網站就權當給黑子玩一玩好了。
當李成功知道了溫顧的這個想法以後,他簡直要暈倒了,主公,敗家,也不是……這麼個敗法吧。
黑子接手了網站以後,溫顧並沒有給網站僱傭編輯,而是讓黑子把編輯的活兒先幹著:黑子,你給看看,網站裡面,有沒有能挖掘的潛力作者。
黑子就問了,啥叫有潛力呢?
溫顧就說:黑子你傻啊,我要這種作者,他的小說主角,大多是廢柴,傻逼,二百五,包子專業戶,爹不疼娘不愛,被人弄得半死,或者殘廢,忽然某一天得到了絕世神功,開始踩人。今天你打我一拳,我把你廢了,明天你捅我一刀,我殺你全家!
黑子找小說找的怎麼樣了呢?
溫顧看了看正在講課的老師,她低頭給黑子發了一條簡訊:黑子,網站情況怎麼樣了?
黑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網站裡還真有幾個大神級別的作者,不過,這些文都斷更了,有部文斷更時間最長,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更新過了,主公,那小說真他媽超級精彩,就是只寫到一點兒,就沒下文了。
溫顧:把作者和作品名發給我,我來看看。
黑子專門找那種能寫廢柴主角的作者,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
溫顧心思一動,她都看看,這些人,值得不值得她花錢投資。
網絡小說將會是個很大的市場,只不過現在只是二十一世紀初期,網文剛剛起步。人們知道網文好看,可是真正寫網文的人不多,能夠寫好網文的人也不多,就連網文網站,也是少得可憐。
目前國內最大的網文網站叫做終點,主打做男頻文。畢竟,目前市場上,看網文的都是男性讀者,寫網文的也是男性作者,男頻文的點擊量的確很不錯。
而她買下的這個網站,網文內容多而雜,有一群固定的寫手,可是這些寫手都是游擊隊,今天寫寫,明天寫寫,心情不好了不寫,生病了不寫,出去喝酒吃飯不寫。
這也不能怪這些作者,在她這個網站裡,寫網文不賺錢,那些能夠寫兩個字發到網站上的作者,已經算是不錯的作者了。
如果把網文市場形容成一塊大圓餅,她的網站,如果能夠吃掉一半的份兒,甚至更多,那將是財源滾滾鋼鏰兒自來啊。
溫顧看著黑子給他發過來的小說,她一本本看了過去,這幾本小說都還不錯,她如痴如醉地看了幾節課,其中有一本小說,實在是寫的太逗比了,主角是一個廢柴,他總是被人欺負,後來有一天,他用一根燒火棍跟人打架打贏了,漸漸地,他打架越來越厲害。
溫顧一直往下看,她想知道主角究竟是吃了什麼神藥,變得這麼厲害了。結果看到了一百多萬字的時候,主角發現自己一直用來打架的燒火棍,居然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第一神兵。
世界排名第一的神級兵器,居然是燒火棍,虧作者想得出來!
溫顧咧開嘴笑了笑,這個作者,有點意思啊。她立刻用話費,在網站裡充值了五百塊。她念叨了一句,哎,希望全有趕緊把「付賬寶」給做出來,這樣網上充值什麼的,就會變得方便快捷得多。
溫顧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提示她充值成功了。她立刻給那個寫燒火棍的作者,打賞了一萬嗶嗶幣。
五萬嗶嗶幣,等於華夏幣五百塊。
此時,寫燒火棍的作者「不會吃瓜子的小明」,他正在睡懶覺呢,他忽然接到了一個忠實讀者的電話:「明大,你知道不?有人給你的小說打賞了五百塊。」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一下子精神了,他坐了起來,說:「什麼?哪,哪個網站?」
讀者說:「明大你太久沒更新了,自己都忘了吧,在那個嗶嗶。」
「五百,是五百嗶嗶幣?」如果只是一千嗶嗶幣的話,「不會吃瓜子的小明」掰著指頭算了算,才不過五塊錢,一頓肉錢而已,他是看不上的,他現在在華夏國最大的站「終點」寫買斷小說,一個月能賺好幾千塊。
讀者說:「我說的是給你打上了五百塊華夏幣。」
「什麼?五百塊?」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差點從床上滾下來,原來是五百個華夏幣呀,是哪個讀者瘋了,手一抖給他打賞這麼多?一次能打賞五百塊華夏幣的金主,就是整個網文界,都找不出來一個吧,就算是有吧,那也是網文界大神才會有的待遇,他?賺個幾千塊,就已經很知足了。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立刻掛了電話,打開了電腦,他登陸了自己在嗶嗶後台賬號,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收入記錄,尼瑪,真的有五百塊華夏幣,只不過,這些錢,下個月才會打到他的賬戶里。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精神振奮地搓了搓腳丫子,尼瑪,這個嗶嗶,還有點搞頭啊,他立刻打開了word文檔,碼三千字,上傳到後台里。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只是在「終點」寫買斷小說,買斷的是他的單本作品,而不是他這個人,是以,他完全可以在別的網站寫小說。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已經碼完了三千字,他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好像自己已經半個月沒有洗澡了,身上都是一股子酸味兒,他想著自己忽然多了五百塊,他決定先去洗個澡,然後出去吃頓大餐犒勞一下自己。
誰知道他一腳踩到地上,猛地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他罵了一句:「媽的,誰吃完了方面便沒丟?」
整個屋子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別的人。
他摸了摸摔痛的下巴,他是獨居來著,他自言自語道:「哦,好像是我昨天吃剩的泡麵。」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站了起來,他在洗澡之前,他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收入,剛才又有人給他打賞了三百多道具鮮花,鮮花折合成華夏幣,他能收到一百多塊。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這是咋回事?他時來運轉,要紅了?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立刻脫掉了衣服,跑進了浴室,他哼著小曲兒唱起了歌,他甚至對著鏡子颳了鬍子。
等到他清清爽爽地回到了電腦面前,他刷新了一下自己的後台頁面,忽然蹦出了一條信,裡面寫著,請聯繫編輯,洽談簽約事宜。
「我擦,老子要抽根煙冷靜冷靜。」
「不會吃瓜子的小明」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根珍藏的香菸,他顫抖地點燃了煙,煙霧,在他的眼前瀰漫開來。
曾經,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青年,他是校園裡的風流才子,多少姑娘圍著他打轉,在他屁股後面跟著,喊著:大才子,我要給你生孩子。
可是,等到他大學畢業了,他說他要當一個作家,那些曾經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姑娘們,全都一轉身,坐進了金光閃閃的寶馬車裡,睡在了跟頭豬一樣的大款的床上。說好的要給他生孩子的姑娘們,和別人生孩子去了。
他給「終點」做了這麼久的苦逼地下寫手,他渴望自己能夠成名,擁有自己的作品,他想要告訴大家,他是誰。
現在,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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