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支支吾吾的模樣自然讓蘇彥婉發現了端倪。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李寧,你來看看,當年收買你的,是不是這個人?」蘇彥婉的話音剛落,就有兩人將李寧押上前來。
李寧只一眼,就認出當年花五十兩黃金,並且威逼利誘收買他的人。他抬頭看了眼錢嬤嬤,又心虛地低下頭去:「是,就是她。」
錢嬤嬤見到李寧,又聽見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整個人的身子如墜冰窖,她看見李寧大腿上的傷口,也該想到,李寧在蘇彥婉等人的威逼下已經招供了。
「好哇!」蘇彥婉內心升騰起一股怒意:「沒想到,這三年來,我一直把我的殺母仇人,當做恩人!還有你這個蛇蠍老婦,你們可真會做戲啊!」
「把她綁了,關進柴房。本小姐處置好李寧,再來好好問她。」蘇彥婉發了話,就有兩個人上前來,要綁錢嬤嬤。
「不,四小姐,您不能偏信他的一面之詞。陳姨娘她對你那樣好,我們不會……」錢嬤嬤說著,見那兩個聽命於蘇彥婉的男子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也慌了神,轉身就要跑。
「抓住她!」蘇彥婉怒道。
錢嬤嬤年老,自然跑不了。不出三丈遠的距離,就被兩個扮成家丁的僱傭高手抓了回來。
「你還跑!」蘇彥婉出旁邊人的劍,一刀砍在錢嬤嬤的大腿上:「我讓你跑!」
「啊……」錢嬤嬤捂著大腿上流血的傷口慘叫,卻博不得蘇彥婉的半點同情。
「把她關到柴房去,嚴刑拷打!」蘇彥婉下了命令。
「是。」兩個幫手將錢嬤嬤拖了下去,留下一路蜿蜒的血跡。
陳姨娘在紫東苑睡著,大雨就淅淅瀝瀝下了起來。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踏實,索性起身來,將先前攆出去的人叫了進來:「來人。」
「姨娘。」兩個丫鬟在門外守著,這會兒聽到陳姨娘的吩咐,便一起進了裡屋去。
「你,去楓花苑外看看四小姐回來沒有,再將錢嬤嬤叫回來。」陳姨娘隨手指派了兩個丫鬟中的一個。
「是。」那丫鬟聽到陳姨娘的命令,轉身朝著楓花苑走去。
一路去了楓花苑,遠遠就看見楓花苑的門大開著,地上似乎有一道長長的血跡。
這……
那丫鬟既恐懼又好奇,側著頭順著血跡走去。
走了很遠,楓花苑竟然一路無人。不知不覺,她就順著錢嬤嬤留下的血跡來到了楓花苑的柴房。
此時,幾個蘇彥婉雇來的幫手已經對錢嬤嬤用了一遍刑,可是錢嬤嬤嘴硬,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當年的事情。
「看你的樣子,是不肯招嗎?」蘇彥婉前來,一腳踹在錢嬤嬤的胸口上:「你們害死了我娘,還讓我把你們當成恩人?!」
「咳……咳咳……」錢嬤嬤被綁在柴房的柱子上,蘇彥婉那一腳正中她胸口,踹得她猛然間喘不過氣來。
「四小姐,老奴說過了……是李寧誣陷老奴,老奴沒有……」錢嬤嬤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早問過了,是你當年拿著五十兩黃金、一把刀,讓他自己選的是嗎?」蘇彥婉打斷她的話:「你別裝了,等我找到足夠的證據,你們便等著為我娘償命吧!」
「砰!」門外的丫鬟看到錢嬤嬤全身上下正流著血的傷口,不由得慌了神,慌亂之中身體撞到了旁邊的窗戶。
蘇彥婉警覺地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小姐,是紫東苑的人。」楓花院的婢女阿賢說道。
「抓住她!」蘇彥婉一聲令下,就有人追了出來。
那丫鬟警覺,在被蘇彥婉發現的時候就跑出了楓花苑,等他們追出來,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四小姐。」帶頭的男人說道:「要是現在追出去,一定會驚動其他人。如果剛剛那丫鬟是紫東苑的人的話,她們也應該快發現了。」
「那便直接把李寧和錢嬤嬤帶到父親跟前,讓陳姨娘說清楚。」蘇彥婉怕打草驚蛇,於是想直接鬧到父親面前。
「不可!」帶頭人說道:「依我看,現在證人只有一個,即使咱們知道了真相,鬧到蘇老爺面前,也可能因為證據不足,而讓他們抵賴。搞不好還會被那個老女人反咬一口,說我們屈打成招。」
帶頭人想要拿到豐厚的錢財,務必幫蘇彥婉度過這一難關。
蘇彥婉一時也沒有了主意,低頭沉思。從她從李寧口中知道王氏死亡真相的那一刻開始,她和紫東苑,就是徹頭徹尾的敵人了。
「四小姐。」帶頭人偏過頭來,靠近她:「李寧有軟肋,您好好想一想,那個老女人,她有沒有……」
蘇彥婉靈光一閃:「我記得,她有個養子,就住在京城,每月還會來看她。」
「可是,據說他只是她的養子,能行嗎?」蘇彥婉眼神瞬間黯淡下去。
「那他住在哪裡,你可知道?」帶頭人繼續問道。
蘇彥婉搖搖頭,:「府里那麼多下人,我又怎麼會記得?」
「不過……」蘇彥婉繼續回想到:「蘇府里每個下人在簽賣身契的時候,都是寫了地址的,我們不妨去歸檔處查一查。」
「事不宜遲!」帶頭人說道:「錢嬤嬤和李寧有我的兄弟們把守著,我們趕緊去找吧。一定要趕在紫東苑找到對應之策之前。」
「不管怎樣,總要試一試!」
「好!」蘇彥婉點頭說著,就與帶頭大哥一起去了蘇府的歸檔處。
這邊,那個丫鬟一路不敢停留,迅速跑了紫東苑,就跪在了陳姨娘的面前:「姨娘,不好了,不好了。」
此時,陳姨娘屋裡伺候著的還有幾個下人。陳姨娘見到這一幕,不由覺得不妙,衝著其他伺候著的下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其他下人相繼出了陳姨娘的寢殿,陳姨娘也警覺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說吧,什麼事?」
見其他人都下去之後,那丫鬟才大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姨娘,錢嬤嬤……錢嬤嬤被四小姐抓了起來,正在楓花苑中受刑呢。奴婢看見,錢嬤嬤身上……全是血。」
那丫鬟上氣不接下氣:「奴婢剛剛也被發現了,差點兒……差點兒也……」
陳姨娘眉頭緊鎖:「你看清楚了,是四小姐對錢嬤嬤動用私刑?」陳姨娘預感到事情不妙,於是再次確認道。
「是,奴婢看得真真切切。錢嬤嬤被打得可慘了。」丫鬟支支吾吾地說道:「陳姨娘,您說錢嬤嬤她犯了什麼事兒,被四小姐打得這樣厲害啊?」
「好歹錢嬤嬤是紫東苑的人,四小姐沒有權力動用私刑的。要不我們將這件事情稟報老爺吧,老爺一定會為我們……」
「閉嘴!」那丫鬟不了解情況,說出的話觸怒了陳姨娘的逆鱗。她還沒有說完,就被陳姨娘打斷了:「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說出一個字,以後便不用待在紫東苑了。」
陳姨娘態度強硬,那丫鬟被嚇得立馬低下了頭,瑟瑟發抖。
「你聽清楚了嗎?」陳姨娘再次問道。
「是。奴婢聽清楚了,奴婢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那丫鬟戰戰兢兢地答應道。
陳姨娘厭煩地看了看她:「滾出去!」
「是。」那丫鬟如獲大赦,著急忙慌地出了陳姨娘的寢殿。
陳姨娘此刻是真的慌了。
若是因為平常的事情,蘇彥婉再飛揚跋扈,也不會對紫東苑的老嬤嬤動用私刑。除非……除非她知道了當年王氏死亡的真相。
當年她與王氏小聚時,在場的只有她、錢嬤嬤還有王氏三人,原本以為當年的事情只有他們幾個當事人知道。
而且蘇彥婉一向是個色厲內荏的,陳姨娘總以為這件事情不會輕易被她翻出來。
哪裡知道,白天張姨娘的一番話,就讓蘇彥婉起了疑心。
不對……陳姨娘總覺得有些蹊蹺。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按理說,就算蘇彥婉對當年的事情心存疑慮,也不會因為旁人的一句話就立馬去查。
除非……除非還有人跟她說了什麼。
只是眼下,這些事情都來不及細想。當務之急是要處理眼前的爛攤子。
陳姨娘起身,在梳妝檯下的妝奩夾層找到了一個深灰色大拇指粗細的小角:「來人!」
兩個丫鬟進來:「姨娘。」
「去叫個家丁。」陳姨娘吩咐道。
通常在院內伺候的都是丫鬟,就算是院內的家丁,也不能輕易違了規矩,進到姨娘的裡屋去。
只是眼下,陳姨娘也顧不得這樣多了。
一個家丁進到裡屋,陳姨娘便上前,將手中的信物交給他:「去城西的陳記水粉鋪,找一個叫陳天佑的人,把這個交給他。」
「是。」
「記著,快馬加鞭,一定要快!」陳姨娘再次囑咐道:「一路小心些,別讓其他人發現了。」
「是。」那小廝帶著信物,就出了陳姨娘的寢殿。
陳姨娘此刻心急如焚,只希望陳天佑能夠迅速趕來。
蘇彥婉這邊,到檔房經過一番大張旗鼓的翻找,總算找到了錢嬤嬤養子錢明至的相關消息,一路冒著雨馬不停蹄地趕到錢嬤嬤京城的房子,帶頭大哥「砰」地一腳就踹開了錢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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