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了,我給大家送些暖胃的鴿子湯。筆神閣 bishenge.com等會兒要是你們渴了餓了,也好解解饞。馬場的師傅們一向粗枝大葉的,我擔心他們照顧得不夠周到。」
宋如嫣說著,目光看向了蘇月婁。她身後的僕人將盛著鴿子湯和碗筷的兩個大木桶放在了她身後。
「月兒妹妹,好久不見,越亮了。」宋如嫣目光看向蘇月婁,說道。
「如嫣姐姐好。」蘇月婁也向她點了點頭,以示禮貌。
「爹讓你抄的經文你可抄完了?我們騎馬打獵,你來幹什麼?」宋陵不悅。自從他知道上次宋如嫣在蘇府受了那樣大的委屈,就不願意看著宋如嫣繼續撞南牆了。
「哥。」宋如嫣很委屈:「我只是來看看你。」
「鴿子湯你也送到了,還是趕緊回去吧,省得招人煩。」宋陵的話說得很不客氣,宋如嫣看著突然變了臉色的宋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她本來就夠難堪的了。今天鼓足勇氣前來,竟然被自己的兄長在心上人面前呵斥了一通。宋如嫣站在原地,手攥著衣角,似乎下一秒眼淚就要落下了。
「哎,別這麼說!」一旁的黃榭和宋如嫣也算有點交情,這會兒見她有點難堪,便站出來打圓場道:「正好我還沒吃早飯呢。如嫣,給我盛點兒鴿子湯。」
宋如嫣聽了,躬下身去拿出一隻碗來,替黃榭盛湯。也許是剛剛宋陵的話太狠了,傷了她的心,她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別管她,我們先去騎馬。」宋陵說著,帶頭轉身離去:「黃榭,你喝完了湯趕緊來。」
眾人都期待著寒冬來臨之前再進行一次酣暢淋漓的打獵,這會兒見宋陵帶頭走了,幾個人也跟在宋陵的身後朝著馬場走去。
蘇君安也準備離去,蘇月婁見了,卻有些於心不忍。
這種場景,像極了前世,哥哥去玉南關那段日子。她不懂得權謀手段,不懂得曲意逢迎,所以整個蘇府的人,除了爹爹和青綰,沒有一個人真心待她。
那時候蘇家的姐妹,都是這樣孤立她的。被當眾羞辱,再被所有人撇下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如嫣姐姐。」蘇月婁開口道:「你跟我們一起吧。」
宋如嫣抬起頭,眾人才看見宋如嫣眼眶已經濕潤了。蘇月婁說話的時候,宋陵就回頭了。見到宋如嫣眼淚汪汪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了。
往常宋如嫣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突然之間竟然這副眼淚汪汪的樣子,宋陵一時無所適從。
「要去就去,別墨跡!」現場靜默了許久,宋陵撂下這樣的話就離開了。
蘇君安見了,臉色似乎有些不悅。他牽起蘇月婁細嫩的手,頭也不回地朝著賽馬場走去。
馬場後面的一片山丘都是圍獵場,因為在座都是皇親貴胄的緣故,獵場周圍早已有重兵把守。
眾人各自在馬場挑了良駒,遠遠看去,就見賽馬場上人馬眾多,場面蔚為壯觀。
蘇君安本想帶著蘇月婁一同上山的,可蘇月婁想著放任宋如嫣一個人在山下也不好,所以就拒絕看。
「兄弟們,要打獵的,跟我上山。兩個時辰後下來,看看誰的獵物最豐厚!」蘇君安說著,眼睛望了望馬下的蘇月婁,她旁邊站著吳昊。
「好!」他們應和著,馬鞭抽在了馬腹上,馬兒便嘶鳴一聲,朝著樹林茂密的山丘上面奔去。
「月兒妹妹。」眾人上山之後,馬場安靜了許多,只有耳旁呼啦啦的風聲依舊勁烈,
馬場的人為她們兩個姑娘端來了兩張椅子。宋如嫣順勢坐下,笑著看向蘇月婁:「謝謝你啊。」
「沒事。」蘇月婁坐在了宋如嫣旁邊,笑著答道。她手裡還捧著先前吳昊給她的小暖爐。吳昊現在站在蘇月婁旁邊,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生怕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一步。
宋如嫣的目光停留在她手裡的暖爐上,淡淡笑著,眼裡卻有些落寞:「你哥應該是個很細心的人吧。他對你總是跟對別人不同的。」
蘇月婁低下頭:「我們曾在最艱難的日子裡相依為命,所以感情也深些。」
正說著,就見馬場的人牽著一匹馬,從遠處踱步走來來。只見那馬通體棗紅,身形矯健,鬃毛光亮,一眼看去就猶如高傲的王者。
「好馬!」宋如嫣感嘆道。
「是啊。」一旁的馬場飼養員說道:「是匹好馬,可性子倔了些,不太愛讓人騎。所以剛剛師傅怕公子哥兒們為了馬兒起爭執,就沒讓我牽出來。」
蘇月婁笑得眼睛眯縫成了一條縫兒,可見馬場師傅是個聰明的人。
「牽馬的。」宋如嫣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她走上前去:「要不我試試吧?」
「宋小姐,這可使不得。」馬場飼養員似乎是怕出事情:「這馬烈得很,一不小心就會傷筋動骨,不好逞強啊。」
宋如嫣在家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主兒,這會兒哪裡肯聽。她三兩步上前去,拽住了馬兒的粽繩:「你就讓我試試,若是騎不上去,我就罷休了。」
「這可真是……」馬場飼養員有些為難:「這馬是戰場上下來的,它的主人死在了戰場上。從那以後它都沒有讓人騎過。」
「您是千金之軀,若是它將您傷了,我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抵的。」馬場飼養員求道。
「我不管!」宋如嫣將韁繩奪過:「想騎這馬,是我自己的主意,不干你的事。要是我受傷了,那就是我自作自受,跟你沒關係,這總可以了吧?」
說話間宋如嫣已經奪過了韁繩,一隻腳跨上了馬鐙。
「嘶」宋如嫣還沒將全身的力量交託在馬鐙上,那馬就長長地嘶鳴一聲,四腳朝天地將宋如嫣從馬鐙上甩了下去。
「啊!」宋如嫣一個趔趄,若不是旁邊的飼養員扶住她,恐怕就摔倒在地了。
「哎喲喲……」飼養員扶住她,兩人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才險險地停下來。
「宋小姐,我早跟您說過了,這馬騎不得,您到一邊歇著,奴才重新給您牽一匹馬來吧。」飼養員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還就不信了。」飼養員的話越發刺激了宋如嫣,一時覺得在蘇月婁面前丟了人,更不願意服輸了,一把拂開了飼養員,又要往上騎。
「嘶」剛碰到那匹烈馬的身子,那馬兒又是一陣長嘶。它向後退了退,馬蹄精準無誤地踢在了宋如嫣的肚子上。
「如嫣姐姐。」蘇月婁見狀,快步跑了過去,扶住她:「算了吧。」
「這馬終歸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難以馴服也是常事。它也是忠於他的主人,不騎也罷。」蘇月婁說著,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飼養員。
「快把它送走,換幾匹馬來。」蘇月婁話音落下,那飼養員愣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才將馬兒牽走了。
「如嫣姐姐,你沒事吧。」蘇月婁蹲下身來扶她,才看見她的手掌擦破了皮。
「沒事。」宋如嫣說著,在蘇月婁的攙扶下起身,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拿出一旁的手帕將自己破皮的傷口包了一包。
「你受傷了,要不我陪你下山找大夫吧。」蘇月婁見她受了傷,主動提到。然而一旁的吳昊聽了這話,卻立馬不同意了:「不行。」
「安少爺讓我照顧好小姐,跟小姐在這裡等他回來的,怎麼能走開?」
蘇月婁瞪了吳昊一眼。
「不用。」宋如嫣一笑,回絕了:「我以前常跟著我哥騎馬的,大大小小的傷都受過,也沒見有什麼事情。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正說著,飼養員已經牽了兩匹馬過來。一匹通體雪白,另外一匹是上好的紅鬃烈馬。不過比起蘇君安他們騎出去的馬,這兩匹馬顯然要遜色一點。
馬場師傅似乎知道了宋如嫣受傷的事情,這會兒也跟在後面,走了過來。
「兩位小姐,這也是我們馬棚里的,也是全國各地搜來的好馬,您們兩位要不要試試?」師傅問道。
「如嫣姑娘,方才那畜生不懂事,誰也不讓騎。摔了您,對不住了啊。」他兩手作揖,看似賠禮道歉,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
能在京都將馬場做到這樣大的人,想來即使沒有背景,也是有本事的人。何況這件事原本就是因為宋如嫣而起,所以他也不怕。
「這匹馬不錯。」蘇月婁看向通體雪白的那匹馬,眼睛一亮。她走過去,輕輕撫摸著馬兒的腦袋,那馬兒就乖順地低下頭來,似乎跟她很投緣似地,也輕輕將頭往她這邊靠了靠。
蘇月婁看著這乖順通人性的馬兒,輕輕笑了笑。
「小姐可以騎上去試試。」那師傅依舊滿臉堆笑。
「依我看,雖然這兩匹馬都不如我哥他們騎走的那一批,可這紅鬃馬,也比你看中的照夜白強啊。」
宋如嫣也走過去,拍了拍那匹紅鬃馬的頭。紅鬃馬高揚著頭顱,嘶鳴了一聲,似乎也並不排斥宋如嫣。
「不一定呢。」蘇月婁反駁道:「紅鬃馬雖然看起來倔強,不過比起這照夜白,少了幾分靈動飄逸,身上的肌腱也不如照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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