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嫣的拳頭慢慢緊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祥雲殿內,梁宣帝與眾大臣一番寒暄後,菜也一一上齊了。此番春宴極其盛大,祥雲殿的坐位前擺滿了各色珍饈,中央是宮中跳舞的樂姬,一番歌舞中,眾人吃喝著,有說有笑好不快活。
可是今年的春宴,蘇月婁卻鬱鬱寡歡。
雖說蘇君安是一介武將,也有自保的能力。但至今蘇月婁也不知道他回南番城的真實目的。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總之,她現在是十分擔心蘇君安的,可她又不能將這件事情給除了張姨娘意外的任何人說,她也幫不上任何忙。
正出神間,就聽見梁宣帝的聲音:「蘇家二小姐。」
大約叫了兩聲,蘇月婁才回過神來,看向微醉的梁宣帝:「皇上。」
梁宣帝並沒有生氣,反而笑意盈盈地望著蘇月婁:「你好像有心事?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小女小女多日不曾見到哥哥了,甚是思念。」蘇月婁如實回答道。
「也是,像你哥哥那樣驍勇善戰,又懂得疼人的人,本就不多。」
梁宣帝頓了頓:「你可有心上人了?沒有的話,朕還有幾個未成婚的兒子呢。你看上哪一個,朕給你做主,讓你做王妃便是。」
聽到這樣的話,一旁的幾個皇子都有些詫異。梁玉霄甚至恨得捏緊了拳頭蘇月婁是蘇家嫡女,又有蘇君安的支持,本來他是打算先下手為強的。
奈何他被蘇月婁擺了一道,沒將蘇月婁拿到手不說,反而年後就要迎娶蘇玉伶這樣兒破鞋!
梁宣帝也許有些薄醉,又或者只是開玩笑,他之前見過蘇月婁,就對她的舉止談吐十分滿意的,只是蘇月婁當時臉上有疤,讓他覺得有些做王妃的話有些不妥。
蘇月婁也有些意外,她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見梁子鄴開玩笑似的說道:「父皇,您是不是許久沒做媒了,想著再促成一兩對佳人啊?可兒臣聽說蘇家二小姐才剛滿十四歲,不著急的。」
「哈哈。」梁宣帝笑了:「也是,蘇家二丫頭還小呢,可以再養個一兩年的。」
「不過如果遇到心上人的話,也可以嫁了。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話間,梁宣帝有意無意看了梁子鄴兩眼。
宴會一直持續到了夜晚,眾人才打了燈籠一一散去了。蘇月婁他們也坐上了回府的馬車,一路無話。
五日後就是宮中舉辦的騎馬大賽,所以蘇將一直擔心蘇月婁私自溜出去,將她嚴嚴實實軟禁在了仙雲閣里。蘇月婁自知逃不出去,也並沒有鬧事。
很快,五日一過,蘇月婁才跟著蘇將和蘇玉伶去往馬場。大梁的馬場都是環林而建,若是遇到見真章的比賽,就要繞著林子跑上一圈。
賽馬是男子的事情,然而蘇月婁和蘇玉伶作為皇城貴胄的女眷也是要參與的。
這會兒見皇上、朝中武將、幾位皇子、還有王公子弟都已經在馬場外環整裝待發,蘇月婁便坐在一旁,跟其他的女眷一同吃些瓜果。
梁宣帝說了些話,要出發的時候,便問他們道:「若是都準備好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賽馬的規則是,誰先繞著整個林場跑一圈回到終點,誰就算勝利了。
「等等。」正在這時,跟在幾位皇兄身後的梁一辰卻突然發話,又跳下馬來,朝著蘇月婁走去。
蘇月婁一臉蒙圈,見他望著自己走了過來,又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就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你,你你要幹什麼?!」好似在場所有的目光都朝著自己看了過來,蘇月婁很不喜歡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看著的感覺。
梁一辰卻不回答,伸手就扯下蘇月婁的一隻耳環。他湊近蘇月婁的耳朵:「醜丫頭,不管怎麼說,好歹我昨天替你解了圍,你這耳環看起來不錯,要點謝禮總不為過吧?!」
「你!」蘇月婁毫無防備,這會兒耳朵上吃痛,滿眼慍怒地望著梁一辰。一個皇子,竟然還這麼計較的。
「還給人家。」正在這時,梁子鄴也下了馬,橫在了梁一辰身前:「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你搶她耳環做什麼?」
「我喜歡。」梁一辰仰頭說著,將耳環拋上天空又接住,就要繞過梁子鄴上馬。
梁子鄴卻伸手提住他:「還給人家。」
「你!」梁一辰慍怒,轉身和梁子鄴對打,然而不過兩招,馬上的梁宣帝就看不過去了:「好啦!」
聽到梁宣帝開口,兩人的打鬥才停下來。
「大過年的,打打鬧鬧成何體統?一辰,快還給人家。」梁宣帝發了話,梁一辰不敢不聽,過去就將耳環放在了蘇月婁的手中。
在場的人各有各的神色,梁玉霄的幸災樂禍卻落在了蘇月婁眼裡。兩人毫無徵兆地對視了一眼,又都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蘇玉伶看向蘇月婁,眼神里似乎有些有些嫉妒。
「玉霄。」正在這時,梁宣帝又說道:「你和蘇三小姐快要成親了,你們就沒什麼話想說的嗎?」
「兒臣」梁玉霄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蘇玉伶回過神來,摘下自己的手鐲,微笑著慢慢走向梁玉霄:「四殿下,一路小心。」
梁玉霄接過,又看向梁宣帝。
「出發。」梁宣帝這才下了命令。
一聲令下,遠處的人揮下旗幟,數十匹馬如同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這時,京都中一個似乎有些面熟的女子朝著蘇月婁湊了過來:「哎,你說,八皇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瞎說。」蘇月婁回絕:「他只是討厭我、看不慣我,特意給我難堪罷了,他這是在報仇呢。」
蘇月婁知道,自從今生第一次和梁一辰相識的時候,就說了得罪他的話。他那樣一個人,大概是會記一輩子的。
那女子見蘇月婁沒有要跟她聊天的意思,也便覺得自討沒趣,把頭轉過一邊了。
眾人都有說有笑地八卦著,蘇月婁便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這個時候,她竟然有點想付雲晴了,那個風風火火、又不甚多口舌的姑娘。
還有哥哥,都離開了這麼多天,卻一直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是否安然無恙地到達了南番城。
「月兒妹妹。」正在這時,蘇月婁見蘇玉伶和宋如嫣兩人一同朝著她走了過來:「月兒妹妹。」
蘇月婁無心理會她們,打算起身離開。
「喲,莫不是以為自己攀上了哪位殿下,這麼快就不理會我們了?」蘇玉伶見狀,酸道。
蘇月婁聽了這話,身形一滯。看來敵人越來越不好對付了呢。
「哪有。」蘇月婁笑著轉過身來,看向蘇玉伶:「不知道你們找我,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月兒妹妹,之前與你賽馬,害你意外跌落,是姐姐不對。」宋如嫣朝著蘇月婁前進一步步,做出一副後悔又心疼的神情來。
「這些天以來,你都沒用同姐姐說過一句話。想起之前的事情,姐姐真是寢食難安。今天主動來找你,是想問你一句,你可還生姐姐的氣?」
眼下眾目睽睽,宋如嫣的戲真足。若沒有東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蘇月婁幾乎都要相信她了。
「不敢不敢。」蘇月婁擺擺手:「姐姐溫柔賢淑,而且之前並非姐姐有意害我,我怎麼會怪姐姐呢?」
「只是,經過上次的事情,月兒實在是不敢騎馬了。」蘇月婁說道。她已經隱隱猜到了兩人的來意。
聽到這話,蘇玉伶和宋如嫣對視了一眼。
「姐姐,你以前不是最勇敢的嗎?你和大哥常去軍營,怎麼上次受了一點小傷,就這般膽小了?」蘇玉伶在一旁幫腔。
「哎,說起來都是我的過失,我上次害月兒妹妹昏迷了兩三天,現在看到妹妹這個樣子,心裡難受極了。」
「是啊,姐姐,咱們好歹也是將門出身,你怎麼這般膽小啊,多給爹丟人吶。」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激將著蘇月婁,周圍女眷們的目光也都被她們吸引了過來。
「如嫣姐姐,莫非你們是又想騎馬了?」蘇月婁猜到兩人的來意,反問道。她問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原本是的,可如果妹妹不肯,我也無話可說。」宋如嫣說道。
「怎麼不肯。雖然上次月兒的確受了不小的傷,可好歹曹大夫醫術無雙,才將月兒救了回來。不過月兒是蘇將的女兒,就算丟命也不能丟人,是不是?」蘇月婁說著,看向蘇玉伶。
「好!」宋如嫣見蘇月婁發了話,便乘勝追擊:「既然月兒妹妹豪氣,那咱們就痛痛快快比一場如何?」
「好啊!」蘇月婁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也備好了馬匹吧。」
三人一起騎上了馬,在馬場內環中整裝待發。
馬場內環在梁宣帝一行人跑的馬場之內,繞了樹林一圈,比外環小了許多。三人神情嚴肅,馬場內環百米開外的飼養員一聲令下,三人的馬便飛奔在了朔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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