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若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她看著沈青萱的眼神又可憐又可悲。
因為五臟六腑都有種燒灼般的疼痛,她吸了口氣,這才繼續緩緩說道
&事乃我一人所為,和哥哥與爹爹無關,沈青若你要報仇,衝著我一人來,不要傷害我的爹爹和哥哥」
沈青若沒有應她的話,只是淡淡的說道「你我本可相安無事,為何從小打到你一直要與我過不去?」
沈青萱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話,那雙深陷的眸子裡忽然射出幽冷陰鷙的光
&小我們一起長大,可是我有的東西,你一定有更好的,而我沒有的東西,你樣樣都有,你什麼也不要做,祖母祖父寵你勝過我,同事侯府的嫡女,為何你我差別如此之大,我不心甘!」
沈青若離開的時候,王氏看她冷著一張臉,還以為兩姐妹又鬧起了彆扭,還趕緊在沈青若面前替女兒說話,沈青若沒怎麼搭理她,徑自出了王府,回到沈家大宅子,孫氏還沒有發現女兒出了一趟門,正午小憩後,便去院子裡頭看女兒。
沈青若剛好回到屋內,脫了繡鞋躺在床上,因此孫氏進來,正好看到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起來,然後起身,趿著繡鞋走到孫氏身邊,挽著她的手臂道
&親怎麼過來了?」
孫氏看著女兒紅撲撲的臉蛋道
&待會就要回王府,娘來看看你,順便囑咐你一些事情!」
沈青若晃了晃孫氏的手臂,撒嬌道
&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別催我給晉王生孩子,這事可急不來的」
孫氏被女兒看透了,一肚子話要說出來,聽了她這句,全部給堵回去,只得伸手點了點女兒的額頭,無可奈何道
&啊>
沈青若這個時候,可沒心思去想生孩子的事情。
日落之前,蕭琤來王府將妻子接回去,等到了王府,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回到府內,霜白已經擺好飯菜,吃飯的時候,兩人並不說話,蕭琤見她碗裡的菜沒了,便替她添加飯菜,他自己吃的快,吃完之後,桌上的飯菜已經少了半,然後坐在一旁等著沈青若一起吃完,也不在意沈青若細嚼慢咽的能吃半天。
吃完之後,蕭琤將妻子摟在懷中,手掌替她揉著肚子消化食物,低低的問道
&日去見過沈青萱了?」
沈青若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點點頭,燭光倒映在她的眼睛裡,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喃喃道
&身上的毒藥可還有解藥?」
蕭琤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藥乃那道士所煉製,未必沒有解藥,你若是想要的話,我便去將道士放出來,讓他煉製解藥!」
沈青若抬手環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項間,閉上眼說道
&爺幫我做決定吧!」
沈青萱不值得她替她求情,可若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麼死,她的確狠不下這個心腸,可就算解了毒,沈青萱也沒有什麼活路,還不如,這樣乾脆點。
夜又深了幾分,王府內素來安靜,細微急促的腳步讓人聽得很清晰,一會兒,江填進來,告訴他一件事情,原來那昏迷許久的北狄太子皋落赤終於醒來了,江填得知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來告訴蕭琤,蕭琤沉吟了一會兒,偏頭對沈青若說道
&兒,我去看看便回,你早些歇息」
沈青若點點頭,聽到這個消息她也很詫異,沒想到皋落赤還能活下來,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能否問出點什麼東西來,或許得了安王和北狄私通的證據,還能將簫琦給扳倒。
蕭琤離開之後,沈青若在燈下看了一會兒書,也沒什麼心思,吩咐丫鬟打了水過來,擦了身子便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何時,感覺有具身體壓在身上,她掙扎了一下,蕭琤便撐起雙臂罩在她的上方,俯身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細細的吻吻,然後沈青若便感覺一隻帶著薄繭的大掌十分熟悉的撫摸著她,那粗糙的掌心所到之處,颳起一陣陣的酥麻感,沈青若被他吵醒了,睜開眼睛,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她忽然張開雙腿環住他的腰身,腿根處緊緊貼著他的身子。
懷中的人兒柔若無骨,軟媚又嬌嫩,因為這些日子都有事情,他便壓制著自己沒去碰她,每回都是等她睡了之後,自己抓著她的小手來紓解,可今日著實有些難耐才會有這些舉動,蕭琤啞著嗓子道「若兒,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沈青若這會子倒是清醒了不少,身子無意識的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君,我知道」
蕭琤聽著她呼吸有些急促,胸前起伏,黑夜裡仍然可見眼底的兩抹幽光,他道
&要麼?」
沈青若微不可見的點點頭,也不知為何,心情如此壓抑,倒是希望能夠釋放出來,蕭琤最喜歡的就是她誠實的模樣,輕輕笑了笑,手下飛快的將兩人身上的衣裳全部除掉,今日夜裡沈青若情動的很快,兩人結合之後,蕭琤得到她積極的回應,便更越發賣力起來。
雖無燭光,可月光透過窗戶射進來,仍然照的被地一對鴛鴦戲水,鶯鶯嬌.喘,月亮都害羞的躲到雲裡頭去了。
一夜放縱,次日,沈青若起的較晚,蕭琤卻早早就出去了,楚玥和沈青萱這兩人她已經不想再理會了,如今天氣也日漸暖和了些,春光明媚,她便在院子裡栽種了些蘭花用來觀賞。
時間一晃到了三月,王府的桃花也開了,可沒多久,沈家那邊便給她傳來了消息,沈青萱染了惡疾,無緣無故就病逝了,王氏和沈栢白髮人送黑髮人,肝腸寸斷,因為還是未出嫁的女子,死後不能入祖墳,只能用口薄棺材葬在荒郊野外。
楚玥和趙舒彥犯得是死罪,因為沈青萱一死,並無人指證楚玥,僅僅憑藉趙舒彥的片面之詞無法下定論,倒是奈何不了她,可楚家小姐入獄之事也是傳的滿城風雨,楚玥畏懼人言,回去之後,無緣無故的變得精神不正常起來,嘴裡頭念念叨叨,變成了一個瘋子。
至於趙舒彥,蕭琤並未直接殺掉他,而是將他想要給沈青若下的藥,全部兌水灌入他的嘴裡,如今他被關押在天牢裡,也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夏至過後,隨著一陣陣雷雨,天氣也越發炎熱起來,沈青若換了身輕薄的夏賞,丁香色高腰束身襦裙,外罩著一件嫩綠色的衫子,坐在南窗下,桃紅和荷風在一旁替她打著扇子。
這幾日沈青若神色一直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吃什麼東西也沒什麼胃口,她靜靜的坐了一會兒,蕭琤便從宮中回來了,他今日沒有去軍營,下了朝之後直接回到家中,見沈青若無精打采的樣子,長睫毛在眼臉上輕輕抖動,偏著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蕭琤手裡頭提著一個食盒,他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後,便坐過去坐在她身邊,偏頭看著妻子道
&麼了,身子不舒服?」
沈青若搖搖頭道「也不知這幾日是怎麼回事,不想吃東西,身子總是乏力的很,也不想動」
蕭琤摸摸她的額頭,冰涼涼的,並沒有發熱,難道是最近王府的飯菜不合胃口麼?
他笑了笑「太后讓我從宮裡帶了些香芋山藥糕來,是太后身邊的蘇姑姑親手做的,太后特地讓我從宮中帶過來給你吃的,你嘗一嘗,味道還不錯」
沈青若自然不能辜負太后的一番好意,便答應了他,荷風機靈,趕緊走到桌子旁邊將食盒打開,將香芋山藥糕拿到她面前來,誰知沈青若聞到那股子味道,便掩嘴乾嘔了幾下。
感覺胃一陣難受,卻怎麼吐也吐不出來,蕭琤看著她有些發白的臉色,頓時就緊張起來,趕緊說道
&嬌,你這是怎麼了?」
荷風見她聞不得這股味道,趕緊將東西拿開,沈青若這才好受些,蕭琤臉色變了,轉頭荷風
&讓江填去請大夫過來!」
江填快馬加鞭的將太醫請來,太醫匆匆入了內室,連口氣都沒喘勻稱,便被蕭琤拉著去給妻子看病,太醫不敢說什麼,趕緊拿出帕子放在沈青若的手腕上,手指搭上她的脈搏
太醫凝神片刻,是滑脈,脈象如走珠,他收回手和帕子,面帶喜色的朝著晉王做了一個長揖,說道
&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娘娘懷孕了!」
屋內之人皆是一驚,蕭琤不敢相信再次問太醫確認
&說的可是真的?」
太醫笑著說道「微臣行醫多年,自然不會看錯,王妃娘娘懷了身孕,千真萬確!」
如今蕭琤已二十有四歲,一般的宗室子孫在這個年紀兒女都有好幾個了,蕭琤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兒,頓時喜不自勝,走幾步過去抱住沈青若,情不自禁高興說道
&兒,咱們有孩子了!」
渾然忘了這兒還有個太醫在場,江填看著王爺數十年以來臉上少有的燦爛笑容,微微一笑,自己將太子先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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