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笑道,「不用管那麼多,穿過一次也可以賣掉的。」
這婚紗雖然漂亮,可畢竟只能在婚禮上穿,多的是租的,所以有錢人把穿過一次的婚紗幾年後反賣回去的,她當然是樂意之至。
「你看我挺喜歡這個,怎麼樣?」程母翻開婚紗冊子道,裡面都是西式的婚紗。
程婉怡瞥了一眼,「我不要?」
「為什麼?」程母抬眼斜看著她道。
「太普通了。」程婉怡不看眼色的很直白地說道,和三姐送來的設計圖簡直是沒法比。
金老闆聞言嘴角直抽抽。
程母又斜了她一眼,當著人家的面就這麼直白,怎麼連眼色都不會看了,「那你想穿的花里胡哨的嗎?怎麼是那種眼光。」
「婉怡小姐,可以看其他的,其他的是最新的款式。這些是太素淨了些。」金老闆很會調整心態。
「素淨的才看著純潔嗎?歲數也不小了,老姑娘穿的花里胡哨的像什麼樣子。還是這個好。」程母毫不客氣地批評道。
程婉怡也懶得看相冊里了,直接道,「金老闆,有中式的嗎?」
「有,有!」金老闆趕緊說道,「婉怡小姐手裡的就是中式的龍鳳褂。」
「胡鬧!你要在教堂舉行儀式,你穿中式的?」程母這臉色立馬陰了下來。
「西式的婚紗我已經選好了,江船給我準備的。至於中式的是在喜宴上穿的,敬酒的。」程婉怡翻開相冊,找了一件保守的的龍鳳褂道,「金老闆就這件了,婚期是兩個星期後。」
金老闆看向了程母,程母無奈道,「金老闆就聽她的吧!」
「好的。」金老闆應道,說著收拾起相冊道,「不打擾你們了。我回店裡了。」
「愛萍姐,不用送了。」金老闆背著包,在玄關換了鞋子,揮著手走了。
程母看著她道。「換衣服,我們去買家具。」
「不用了媽,家具我們打的。」程婉怡認真地說道。
「這就是你要的婚姻,家具居然是做的。寒酸不寒酸,不從歐洲進口。起碼也得是日本貨,再不濟也是本地的吧!你真是氣死我了。」程母氣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以後還怎麼在朋友圈裡混。」
「日子是我自己過的,我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眼光。」程婉怡不以為意道,「這是和人比闊氣的時候嗎?再說了我給媽你省錢了,您怎麼還不高興了。」
「這嫁妝可是你的臉面。」程母雙手抱胸生氣道,「為女兒準備嫁妝本該是多麼愉快的事,現在這算什麼?」
「不讓媽您痛快了是我不好,可您也不能像小孩子一樣和我慪氣吧!」程婉怡嘀咕道。
程母轉過頭來道,「還有十三天我們倆就見不著了,你忍著吧!我也忍著。」
「走吧!換衣服。有些家具不賣,床你要不要,沙發你要不要,被褥也不要了嗎?」程母站起來一聲聲地問道。
程婉怡則跑上了二樓,換衣服去了。
「冤家,真是冤家啊!」程母也進了房間。
換上外出的服裝後,兩人驅車去了百貨公司,沙發的尺寸程婉怡已經有了,所以直接買了一張長沙發,義大利進口的。
至於床。也是做的,程婉怡只需訂好了床墊,也是歐洲產的,房子小。又是陸江舟重點關照的。所以裝修工程只剩下掃尾的,只等著收拾乾淨了幾天後送貨就行了。
訂好家具後,兩人又直奔著床上用品去了。
程母挑得被子都是傳統的喜被龍鳳呈祥、花開富貴,百子千孫綢緞被面縫製的。
「我不喜歡這顏色?難看死了。」程婉怡噘著嘴道。
程母陰著臉一下子就扔掉手中的被角道,「那你挑吧!喜歡什麼自己選。六鋪六蓋,十二條被子。」
「媽。我們家小,蓋不了那麼多,再說結了婚又不是不能買了,還真蓋一輩子不成。」程婉怡又有了異議道。
「那你說吧?」
「雙鋪雙蓋,再買兩條毛毯就行了。」程婉怡想了想道。
程母嗔目結舌地看著她道,「我秦愛萍一生好強,出嫁女兒,居然是雙鋪雙蓋,呵呵……行聽你的,到時候別嫌丟人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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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怡抿了抿唇,選了四條被子,兩條毯子,算是結束了這不愉快的購物經歷。
車子停到了車庫,砰砰……兩聲關門聲,所有的對著對方的不滿都發泄了關車門上。
母女倆兩看相厭在車庫就吵了起來,「媽,我結婚您到現在還不高興嗎?」程婉怡無奈道。
「那得看是什麼樣的婚姻。」程母看著車子對面的她道。
「我們的婚姻怎麼了。」程婉怡力爭道。
「算了吧!我不想再說了。」程母轉身朝車庫外走去。
程婉怡追在後面道,「媽,您是不是後媽?」迎向轉過身體的程母不敢置信地眼神,她接著道,「後媽也不至於這樣,比後媽還厲害。」
「對,你說的對,我是後媽,對後媽也沒有像你這麼絕情的。」程母被氣的胡言亂語道。
「你說我怎麼了?」程婉怡問道。
「連一個月都等不了,這麼著急的出嫁,你可真是有出息了。」程母話落轉身出了車庫,在待下去,她會發瘋的。
「媽,您這麼對我,我才這個樣兒的,這半個月我還不知道如何熬呢!」程婉怡沒心沒肺地說道。
程母頓住腳,回身看著她,「什麼?」
「您根本不拿我當人看,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您幹嗎拉著我陪您上百貨公司,媽這嫁妝您隨便準備不就得了。」程婉怡也是一臉的委屈。
「你跟著我,什麼時候聽過我一句話沒有,什麼事都要自己拿主意,什麼事都要擰著來。」程母心煩意亂道。
「我又不是應聲蟲,能沒有自己的看法嗎?這東西是買給我的,我不喜歡,您買給我幹什麼?」程婉怡振振有詞道。
「要擰。也得有眼光,一點兒也不會看,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不知道嫁妝那些東西不是光圖著自己的喜好,關鍵是寓意明白嗎?不然還要那麼喜被幹什麼?你這個笨蛋。狗屁都不懂的蠢蛋……」程母被氣的破口罵道,這時候什麼教養,什麼身份全都不顧了。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那您何必問我呢?乾脆不問多好。」程婉怡撇嘴道。
「都怪我瞎了眼,把這麼丫頭當成寶。辛辛苦苦給養到現在。」程母氣得直哆嗦道。
「養孩子又不是為表功的,世上的父母誰不愛自己的孩子啊!」程婉怡上下嘴一碰,這涼薄的話就說了出來。
「早知道你這麼糟蹋自己,便宜了誰家小子,當初就不該對你抱那麼大的希望。」程母氣憤道。
「沒人讓您抱什麼希望,是媽您自己要抱希望的,弄的自己失望,反倒賴上了我,那是媽您的心態問題。」程婉怡不負責任地說道。
「又是那該死的你的問題,我的問題。你這種語氣是跟誰學的,是哪個混賬小子嗎?」程母握緊拳頭道。
坐在屋內的程婉婷聽見了從車庫傳來的吵吵聲,上前挽著程母的胳膊道,「媽請把母女大戰的舞台挪到屋裡好嗎?被鄰居們聽見多不好啊!走走,跟我回屋去。」
程母進屋後,「婉婷,晚餐交給你了。」換了鞋直接進了房間,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動彈了。
「知道了,媽。您歇息吧!爺爺、奶奶和姑奶奶晚些時候回來,所以晚飯晚一些沒關係。」程婉婷站在玄關處喊道。
程婉怡站在鞋櫃旁邊,連鞋都顧不得換,反正家裡的長輩沒有在家。就無所顧忌的發泄道,「我真是快要瘋了,每件事都要諷刺、嘲笑、挖苦、都大人了,還媽媽呢!怎麼還那么小心眼兒呢!」
「理解媽媽,你就不能理解嗎?」程婉婷勸道。
「理解也是有限度的。」程婉怡嗤笑道,「你知道到什麼程度了嗎?我有時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我親媽。也許我們家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姐。看你說,越說越不像話了。」程婉婷不依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說我找的是什麼通緝犯嗎?要不是個大騙子,或者是十惡不赦之人,有什麼值得這麼生氣嗎?」程婉怡氣呼呼地說道。
「看著姐你就來氣,彆扭唄!我如果是媽,也會那樣的。」程婉婷不客氣道。
「為什麼?」程婉怡問道,她不覺的自己有錯。
「你說咱媽嘴裡經常掛著,我們婉怡多麼的能幹,是個讀書的料,我的大女兒是個秀才,我的長女與眾不同啊!」程婉婷掰著手指數道。
「沒想到媽媽也是這麼虛榮的庸俗,我讓咱媽這麼到處吹捧了嗎?」程婉怡撇嘴道。
「這難道沒有你的責任,你難道就不虛榮了,你幹嘛年年考第一,裝出一副非要讀書的樣子,是誰說的,我要讀研究生,研究生讀完讀博士,博士讀完了博士後。把看不起女人的男人踩在腳下。可現在呢!姐夫是個大男子主義,您老把他踩在腳下了嗎?我看是您匍匐在他的西裝褲下。」程婉婷瞪大眼睛道,「連我這個人的眼睛都被你給震的脫窗了,就別說咱媽了,那眼睛被震的都掉地上了,這事放在你身上,你不失望啊!」
「好了,年少輕狂胡言亂語,你也信啊!」程婉怡白了她一眼道,「我還想當女皇,女總統呢!你覺得在男權社會可能嗎?幾千年了,中國才出了一個武則天。」
又道,「就算我讓她失望了,可也不該這麼刻薄,這麼絕情吧!我是她女兒吧!一點兒包容心都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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