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遇襲了,在這個關頭上。
顧懷慎派遣地守在太子身邊的其中一個暗衛飛鴿傳書過來,不知道是誰的人,抓到的俘虜全部自盡了。
四皇子如今在宮裡陪著如貴妃,昨日顧懷慎還遇到了,如今四皇子處在風口浪尖上,不可能貿然太子動手,所以說,這麼快有動作的人,絕對不會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如今是絕對不會動手的,不會引火燒身。
他捏著暗衛傳來的信,不是四皇子還能是誰?其他幾個皇子?
最大的勢力就是四皇子和太子,如今太子出了事,所有人自然而然地會把這事扯到四皇子的頭上去,太子遇襲並不是小事,太子是未來天子,多少人都關注著此事?現今鬧出這麼一件事兒來,最大的嫌疑是四皇子,有人想藉助太子來陷害四皇子。
捉到的人都是死士,口裡藏了□□,計劃失敗後,都咬舌自盡了,據暗衛來報,這些死士穿的都是極為普通的夜行衣,布料平常,兵器也是極為平常的,身上也並沒有任何一件表明身份的物件,所以人一死,就查不出要刺殺太子陷害四皇子的人是誰了。
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回京了,而四皇子如今應當已經知道這事兒了,不日皇上便會知道了,第一個有嫌疑的人就是四皇子,但是四皇子一直再宮裡,本來就是為了減少自己的嫌疑才進宮去,這樣一來,四皇子被人倒打一耙,刺客已死,不能說是四皇子的人,還是不是四皇子的人,這些都無從考究,那人應該想的就是這樣,如今局面這麼亂,那人不惜插一腳,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子,蔣世子來了。」外頭進來一小廝打扮的人,見到顧懷慎便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蔣津遠來了?他將收到的信捏成一團,扔進了放在桌面上盛著墨的硯台里去,才對小廝擺了擺手,示意請進來。
過了一會,蔣津遠便過來了。
蔣津遠怎麼會來?莫非已經知道太子遇襲的事兒了?莫非他在太子身邊也有安插的人?他請蔣津遠坐了下來,又命人上了茶來,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回來是問子騫一事的。」蔣津遠說道。
&麼事?」顧懷慎放在茶杯,將溫熱的茶水咽了下去,輕挑著眉毛等候著蔣津遠的下文。
&回托子騫尋的姑姑,不知行至何處了?」
顧懷慎抬眸,只是為了來問這事?看了看蔣津遠,答道,「不出三日便會進京了。」
&謝子騫了,若是日後有何我能幫的上的,子騫只管提。」蔣津遠謝道,站起身對顧懷慎拱手行了一禮。
&必。」他淡淡搖了搖頭,想到蔣津遠尋這會醫術的姑姑,是為了鄭福毓,便隨口問了一句,「蔣兄對鄭家這位姑娘倒是十分上心。」
蔣津遠一愣,腦海中便浮現鄭福毓的音容笑貌來,不免覺得暖意上了心頭,說道,「鄭三姑娘是我妹妹的手帕交,又喚我一聲哥哥,這忙自然是要幫的了。」
是嗎?顧懷慎右手放在膝上,食指輕輕敲擊著,那日在念慈庵遇見鄭福毓,實屬u偶然,他上九宮山,確實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哪知道又會在念慈庵碰上了她,也沒想到她這麼不經嚇,他還沒動手就把人嚇哭了,他自然也不知道鄭福毓為何如此怕他,他狠毒之名傳在外,他自己是知曉的,在他自己看來,覺得別人真是誇大他了餓,他要是真有傳的那本事的話,哪裡還會是如今這個位置。
他看了一眼蔣津遠,若是議親的話,蔣津遠和鄭福毓也倒是有幾分相配,鄭福毓那般小的膽子,若是嚇她一回,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子。
&過還是要多謝子騫。」多謝他找到了這位姑姑,就如妹妹說的,他是拿著別人的人情去賣人情。
&過舉手之勞罷了。」當時聽蔣津遠提及鄭福毓,若對象不是鄭福毓,他也不會幫,日後蔣津遠娶了鄭福毓,倒也是不錯的。
賬本的事兒已經有了新的進展了,陳大人死後,不知道怎麼消息就泄露出去了,那個潛伏在他身邊的人還沒有找到,不過也過不了多久,那個人也會慢慢浮出水面來的,這個事他不急,如今這個案子都是他親力親為的,只不過,既然陳大人的死已經泄露出去了,那麼賬本就一定會被轉移,他去九宮山也正是為了追查線索。
蔣津遠又同他說了一會兒太子的事兒,加之朝堂的事,看來蔣津遠還不知道太子遇刺的消息。
敏哥兒下學過後,她便將平安符送了過去。
&好看,是三姐繡的嗎?」敏哥兒指著上面的花樣問道。
&麼?」福毓問。
&猜不是三姐繡的,一定是青蕊繡的,青蕊繡的可比三姐好多了。」敏哥兒笑嘻嘻地說道。
青蕊和青陵兩人相視一笑,七公子說話太實誠了。
&小沒良心的。」她裝作生氣的樣子,颳了一下敏哥兒的鼻子。
這段時候,家學已經開了,敏哥兒正是學習的年紀,福毓問起他的學習來。
&個先生鬍子是白色的,可凶了,還打我手掌心。」敏哥兒哭喪著臉,將手伸出來給福毓看,果然有些紅。
&你有沒有認真聽先生授課?」
&生無趣,我想捉蝴蝶,上回三哥還給我畫了蝴蝶呢。」他一面說著一面比劃,手舞足蹈的。
&呀你,等五哥考試過後,就讓五哥來指導你。」
一聽說起五哥,他立馬就板起臉來,「不要,我不要五哥。」
她看了楊嬤嬤一眼,然後問道,「五哥怎麼了,你怎麼不想五哥教你呀?」
&哥都不和我說話,而且都不笑。」敏哥兒說道,在他的印象里,五哥不愛說話,也不笑,嚴肅得就像家學裡的先生一樣,若說他最怕誰,第一怕的就死嚴厲的父親,第二就是鬍子花白愛叫他背書的先生,第三個便是五哥了。
&不和五哥說話,五哥怎麼來和你說呀。」她拍了拍敏哥兒的頭,敏哥兒到底是個小孩子,作為幼子,自小都是被寵著的,小孩子心性,自然不會喜歡五哥了。
五哥是個怎麼樣的人她不清楚,但是她和敏哥兒一樣,在印象中,五哥是沉默和孤寂的少年。
回去之後,喝了一碗綠豆湯過後,她便休息了一會。
正睡著,便聽到外頭有人說話。
&姑娘,我們姑娘已經歇下了。」說話的人是守在外頭的丫鬟紅梅。
&毓表妹什麼時候醒?」說話的人,不是嚴家的兩位姑娘,聽這語氣,,福毓也猜的出來,應該是尤晚晴。她過來做什麼?
&奴婢也不清楚,姑娘剛歇下不久。」紅梅一臉為難。
尤晚晴怎麼說也是正經的姑娘,見面前說話的的不過是個二等的丫頭,便覺得有些氣性了,「那應當是還未睡過去吧?你進去說一聲,就說我過來了。」
福毓在裡頭聽得也是一陣好笑,她這位表姐也當真是位妙人,不知是將自己擺在什麼位置上了。
&是......」紅梅一臉難色,這位表姑娘怎麼這樣啊,她都說了姑娘已經睡下了,她這意思是要她將姑娘叫起來不成?
&麼了這是?」在裡頭聽著聲音這個做著針線活的青陵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出去。
紅梅一見是青陵出來,心裡鬆了一口氣,她一個二等丫頭哪裡能做那些主?也幸得青陵出來了,不然她還不知道怎麼應付這位表姑娘呢。
&姑娘來尋姑娘,可是姑娘已經睡下了。」紅梅一臉為難地看了看青陵。
&表妹這會子應當剛睡下,還是醒著的吧?」尤晚晴認得青陵是鄭福毓的大丫鬟,但是表姑娘的譜還是要擺的。
青陵看她一眼,心中鄙夷,但是面上不顯,笑著道,「表姑娘來的不湊巧,姑娘已經睡了,姑娘有午歇的習慣,奴婢們也不敢去吵醒了姑娘,不知道表姑娘尋姑娘所為何事?」
尤晚晴這聽的面色都黑了,這丫頭分明是不將她放在眼裡,便覺得心裡不快,冷聲道,「我尋毓表妹自然是有事要說的,莫非要把事同你一個丫鬟說」她怎麼說也要被稱一聲表姑娘。
&姑娘說的是,不過我們姑娘確實已經睡下了,姑娘午歇的習慣,府裡頭的人都是知曉的,姑娘只來了幾天,自然是不知道的。」青陵依舊笑道,「表姑娘若真是有事,便請表姑娘去前頭的花廳一坐,待姑娘醒了,便請表姑娘過來。」
青陵做一個表姑娘,右一個表姑娘,不過是想要尤晚晴清楚,這裡是鄭府,而不是尤府,尤晚晴在尤府若是沒規矩慣了是沒人管得著,可這裡是鄭府。
尤晚晴碰了一鼻子灰,帶著丫鬟揚長而去。
外頭的說話,福毓是聽得一字不差,她倒是第一回遇到這樣沒規矩的人,丫鬟已經說她歇下了,莫非還要將她叫起來不成?
青陵看著尤晚晴的背影,冷哼了一聲,也不看看她什麼身份,不過是姑娘外家一個庶出的表姐而已,只不過來京中小住幾日,莫不是真將國公府當成尤府了?一個庶出的姑娘也就罷了,還這般沒規矩,這氣性比誰都高,若不是頂著個表姑娘的名號,哪裡還會住進鄭府的,這吃穿用度都是按照府里的姑娘來的,莫不是真將自己當成鄭家的主子不成了?
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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