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甲站在一處荒野中的房子外面,手裡拿著一個白淨的玉瓶,將面前那個被用法器捆了,看起來好似已經死了的人用玉瓶的瓶口對著照了一下,一道紅色的光芒就出現在了那個人和瓶子之間。
等到光芒消失,原本那個看起來無聲無息的人,也頓時化作了一捧灰燼,風一吹就散了。
克甲把玉瓶封住,拿起來放在耳朵邊上搖了搖,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對著跪在他跟前人道:「這個人的靈種極好,等到我回了山門向上稟報,定然會給你一個好的獎賞。」
跪在克甲跟前,看著與浮雲道人差不多年歲的男子面上忍不住堆滿笑容,感激不盡的說了些奉承話,原本還想要再提一點別的,克甲卻先略微有些不耐的開了口,「好了好了,好好為宗門辦事,自然會有你的好處,這些話全都是虛的,不必再說,快快回去,多找一些靈女、靈男才好。」
跪在地上那個人趕忙應下,很快就被克甲打發走了。
等到那個人走後,站在克甲身後的師妹探出頭來看了看四周,「克甲師兄,我們好像也都收的差不多了吧?仙緣城那邊的浮雲聽說已經被人給殺了,我們就不用在這裡等了。」
克甲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就準備回去吧,那浮雲也不知道是遇著了誰,如此輕易就死了,真是廢物。」
師妹笑嘻嘻的說:「師兄莫要生氣,少了他一個也不算什麼,反正他也沒有辦法將我們的宗門說出來,我們回去跟師傅說一聲便可。不過……師兄這一次可要給師妹我美言幾句,我的靈丹可不夠用了。」
克甲看了師妹一眼,笑著道:「這一次的靈種眾多,定然少不了你的。」
這一句話說出來,可讓師妹高興壞了,跟著克甲一同運功,用了騰挪之術騰身而去。
就在他們的身影剛消失,一個玉簡從房子的陰影處冒了出來,跟在他們的身後緊隨而去。
那枚玉簡在克甲不注意的時候鑽入了他的衣袖中隨著克甲一同進了無相宗的山門,一路來到了克甲的師尊,也就是無相宗宗主的面前,直到克甲將外面的事情稟報完畢,離開無相宗宗主的房間,都沒有任何人發現它的存在。
無相宗宗主在克甲離開之前,聽著克甲將仙緣城那邊發生的變故說了,只是與克甲說,「莫要去管這些事情,到底是何人所為,待為師稍作探查,有什麼事情,自然會差你去辦。」然後就讓克甲走了。
而在克甲走了之後,無相宗的宗主便開始推算了起來。
雖然修真者中因為修行術法不同,大家各有專精,但是推算這種東西,不論是誰,多多少少都會一些。那些大能者甚至不用修行推衍之術,都能夠在頓悟中自行領悟。
無相宗的宗主雖然不擅長推衍之術,但稍微算一算吉凶還是可以的。
只是這一次,無相宗宗主越算卻越是覺得眼前迷霧重重,越算越停不下來,只覺得心中惶惶,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為什麼他的推算與之前完全相反?
然而不待無相宗宗主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幾日的功夫,無相宗便大難臨頭。
跟著克甲在無相宗宗主面前走了一圈的玉簡,在離開宗主的山頭後便直直飛出了無相宗的地界,它停在了一隻極為好看修長的手中。
仲道南垂眸看著手中的玉簡,面上的笑容與平時極為不同,帶著三分邪肆,一分輕慢。依舊是一身驚人的氣勢,卻沒了平日裡那種清淡不似凡人的超脫。
他的唇邊是淡淡的漫不經心的笑意,用指尖輕輕捻著玉簡,將神識放進去,等到看完了玉簡裡面的東西,仲道南面上的笑容就變得更加玩味起來。
&來如此。」他輕輕的說,含笑的眸中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他抬手將玉簡拋向空中,那玉簡在空中頓時化為數百不止,如同流光一般飛向四面八方。
仲道南從大樹的陰影下走了出來,一步又一步緩緩的走的,猶如閒庭信步一般,「這個修真界,很快就要發生有趣的事情了……你期待嗎?」
明明身邊沒有任何人,但他卻好似在跟什麼人說著話,用一種閒聊的飽含期待的語調,「你回來是為了找到小石頭,那你說……為什麼我也跟著你一同回來了呢?我回來是為了什麼呢?」
&不知道……呵呵……不過……沒有關係……」
&知道你一定與我相同,期待著……這個修真界中,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一些人做錯了事情,所以他們應該受到懲罰。而我們回到了如今,在他們什麼都還沒有對我們做的時候,你說……我是否應該責怪現在的他們呢?」
「……若是小石頭的話你說他會怎麼想呢?不過我的話……是絕對不會原諒那些人的哦。」
絕對,絕對無法原諒……
那些人所做的事情。
即使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事情,那些存在於心中的滔天恨意,依舊不會減少分毫。
&我知道你的答案,你……與我相同。」不然,也不會就這樣,讓他如此輕易的出來了。
仲道南輕輕的笑著,淡淡的煞意出現在他的眼尾眉梢,而他走過的路,那些草木也都極為迅速的枯萎下來……
……
各大山門在今日都發生了一件極為離奇的事情,他們的護山大陣被攻擊了,被一枚玉簡攻擊了。
玉簡這種東西,一般都被用來記錄門派之中的功法,或者一些前輩用來記錄自己修行的體悟,然後將它們放在一旁,給自己的弟子們進行感受。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玉簡會被用來進行傳信。
但是玉簡被用來傳信,卻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夠傳得到的。
比如想要把一枚玉簡隨便往一個沒有任何關聯的門派裡面傳,一般情況就是,這枚玉簡被會該門派的護山大陣擋下來。這個時候,可能就會有弟子出現將那枚玉簡取走,但更多的都不會被人發現,若是玉簡質量再差一些,都有可能會直接被護山大陣撞碎。
不過今天這一枚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玉簡,絕對是玉簡中的特例。
它看起來非常……兇猛……
即使被護山大陣擋住了,但是這枚玉簡依舊不厭其煩、持之以恆的往護山大陣上面撞,看起來想要進入門派山頭裡面的樣子。
而在這樣兇猛的撞擊中,這枚玉簡都沒有被撞碎,依舊完好。
因為玉簡持之以恆的「攻擊」護山大陣,所以它的存在很快就被該門派里的人發現,在眾人的驚奇和驚嘆之中,各個門派的人都把飛來的玉簡取了下來送給了可以主事的人。
然後……
整個修真界都熱鬧了起來。
當初問天宗因為一條靈脈,被周圍的一些在修真界中排不上多少名號的門派圍攻,差點就從修真界中消失。而這一次的無相宗,直接就被修真界中各大能夠說得上話,排得上名的門派問罪。
修真界中爭奪靈物修行都已經是正常的事情,殺人奪寶也常見,但修真界中到底還是有一些不能夠被觸犯的規則。
修真者可以殺人奪寶、爭搶靈丹妙藥,卻不能夠拿活人做爐鼎、做藥引,更不能夠取人魂魄修行。這些全都是邪魔外道所為,被發現了,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無相宗宗主起初被問罪自然抵死不認,若是不認,也許還有翻盤的機會,但若是認了,不要說他自己,整個無相宗都要完了。
然而那些把無相宗揪出來的各方大佬直接就把一枚玉簡扔在了無相宗宗主的臉上,無相宗宗主在看了玉簡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雖然只是三兩句的話,但這件事情在修真界中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
許多在外遊歷修行的各門派弟子也全都被召集了回去,因為,無相宗宗主跑了,拋下了自己整個宗門和所有弟子跑得影子都沒了。
無相宗本來就以變化著稱,宗主本人的實力,在各種丹藥的幫助下,也已經達到了化神期。想要找到無相宗宗主可不容易,簡直猶如大海撈針。
躲躲藏藏十幾日,猶如過街老鼠一般的無相宗宗主完全拋棄了原本的氣度與高高在上,為了活命更是躲去了普通人家。
仲道南找到無相宗宗主的時候,他就躲在一戶人家的羊群里,變作一頭瘦弱的山羊。
其他的山羊對這頭突然出現的山羊並不熟悉,所以並不允許他的靠近。無相宗宗主自然也不願意與這些山羊親密,所以就孤零零的一頭站在別出。
放羊的孩子在遠處的休息,仲道南在這頭看起來格外疲憊的山羊跟前站定,面上緩緩扯出一個絕無善意的笑容,「你看起來……可真糟糕。」
……
仲道南回去的時候,發現房間裡的燭火依舊亮著。
他在門前站定一會,推門而入,就看見趴在桌子上面睡著的小石頭。
小石頭睡得並不安穩,在仲道南將指尖落在他的眉眼上時,小石頭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有一瞬間,小石頭以為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阿南。
他眨了眨眼睛,盯著仲道南看了許久,然後有些小心的開口喊了一句:「阿南?」
&麼沒有到床上去休息?」仲道南說。
小石頭頓時放下了心,笑彎了眉眼,「因為阿南還沒有回來呀~而且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阿南哦。」
&有東西要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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