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發走窈娘,公儀音和秦默陷入沉思。
門外熙攘聲透過未關的門傳了進來,除此之外,房內一片冷寂。
公儀音呆立在原地。她怎麼也沒想到,溫良禹口中的她,竟然是那人!
若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公儀音抬手扶額,頗有些頭疼。她抬眼看向秦默,他的神色從容舒緩,並未因聽到那人名字而有所色變。
「秦九郎,這……」公儀音猶疑著開口,目光落在他微微曲起的指關節上,那裡,泛著淡淡的青色。
「嗯。」秦九郎輕應一聲,有細微的鼻音,卻並未表態。
須臾,他轉頭看一眼窗外,日頭西垂,已是入暮時分。
「時辰不早了,先回去吧,明日再去提審溫良禹。」他收回目光淡淡道,那雙明艷的桃花眼在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光下,閃著細鑽般的柔光。
公儀音雖然因方才窈娘的話而略有不安,還是點頭應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衣袖摩擦間,袖中一陣細膩的觸感傳來。公儀音這才記起,方才她將秦默那支烏木簪隨手收入了袖中
。
「九郎……」
秦默停下腳步轉頭望來。
公儀音將簪子遞了過去,「簪子還給你,謝謝。」說話時微微帶了笑意,明眸彎成月牙的弧度。
秦默目光在她秋水般的杏眼上停留一瞬,很快順著她的面頰下移,落到那支雕工細膩的烏木簪上。
「你留著罷。」他清泠開口。
公儀音握著簪子的手一緊,眼中露出歡欣的神色,秦默……將這簪子送給她了?
還未來得及高興太久,便瞥見秦默掏出袖中素色錦帕,優雅地擦了擦手指。
她面上笑容一滯,小臉整個垮了下來。
難不成秦默是嫌這簪子髒了才不要的?!
她小手緊攥了攥,面上閃過氣呼呼的神色,抬頭剛要說話,卻發現秦默已抬步走了。
秦!默!
公儀音克制著才未大吼出聲。
她看一眼手中的簪子,一閉眼,朝著樓下手一揚。
片刻,她收回手,將手攤開來。
她滿臉糾結地看著依舊躺在手心的烏木簪,眉頭皺成了一團。
深吸一口氣,她終於下定決心,將簪子小心翼翼收入袖中。爾後還做賊心虛地四下一瞧,生怕被人看到了去。
雖然心中將自己的行為大大鄙視了一番,可誰讓對方是她喜歡的秦九郎呢,哪怕慫包一次,她也認了!
這般一想,鬱卒之情頓時散去不少,看著前方秦默白衣翩躚的身影,拔腿追了上去。
回到帝姬府時,天色已完全黑了。
知曉了公儀音每日回府的時間,阿靈和阿素執意到點便在府門口候著。
公儀音一掀車簾,瞧見兩人翹首以盼的面容,不由舒心一笑。
「殿下!」
看到她,兩人眼神一亮,笑著迎了上來。
公儀音下了車,一邊朝府里走一邊隨口問道,「今日府中可有什麼事?」
「殿下,下午時主上派人來府里了。」阿靈道。
「何事?」公儀音蹙眉看向她。
「明日主上宣您進宮。」
公儀音無奈地撇撇嘴,本來還想明日同秦默去審溫良禹的,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可知父皇叫我進宮所為何事?」
阿靈搖頭,「來人沒說,不過婢子看他的神色,應該並沒有什麼大事
。」
「他沒見到我,未起疑吧?」眼見著快到聆音園了,公儀音加快腳步。
「婢子們說您在午睡,來人傳完話便走了。」阿素答,伸手推開了房門。阿靈則請示了一聲,下去替她傳晚膳了。
公儀音疲累地倒在軟榻上,吩咐道,「你記得待會去同青姨說一聲,讓她明日替我去延尉寺告個假。」
「諾。」阿素應了,替公儀音泡了杯茶,就退下同阿靈一道布菜了。
用過晚飯,沐浴完,公儀音便早早上了床。
一夜無話。
因著今日要入宮,哪怕公儀音萬分不想,最後還是在半夢半醒中起了身,任由阿靈和阿素替她捯飭著。
收拾妥當,又略微用了些早點,便坐上了去皇宮的車攆。
昨夜下了一場連綿細雨,空氣中有雨後淡淡的清新,道路兩旁栽種的樹木上綠葉被雨水洗得發亮,細長的枝條帶著水汽飽滿下垂,呈現出一種勃勃的生機。
她放下帘子,聽著樹上時不時落在車頂的水滴,心中想著心事。
沒多久,牛車便駛到了宮門處。
知曉她今日要來,皇帝身邊的近侍劉邴早已在宮門候著,見帝姬府的車攆遠遠駛來,忙堆笑迎了上去。
「奴才見過殿下。」
「劉中人不必多禮。」公儀音在阿靈和阿素攙扶下款款下了車,朝劉邴輕柔一笑。
「父皇還好嗎?」
「主上一切都好,就是這幾日惦記著殿下呢。」劉邴微微哈腰笑答。
公儀音淡笑不語。
父皇寵她是真,但……這幾日怕是在溫柔鄉中樂不思蜀了吧。
經過昨夜那場雨的洗刷,宮中一掃連日的萎靡之氣,四處泛著一種瑩潤而清新的光澤。
皇帝寢宮位於未央宮連綿廣闊的宮殿群中,其間亭台樓榭,山水滄池,星星布列。
劉邴在前頭引路,時不時恰到好處地說兩句得體話,一路行來倒也不覺沉悶,很快到了皇帝居住的清涼殿。
還未走近,公儀音眼風掃到殿前站了八名姿容姣好的女婢,統一著淡青色宮裝,目不斜視,面容清冷。
她心中一突,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怎麼也來了?!
------題外話------
昨天的有獎問答,明兒揭曉~
阿音這麼慫包,夭夭我都鄙視她了,要振妻綱啊!
待將秦九追到手,定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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