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你醒來了!」這個時候,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年輕俏麗的花樣少婦雙手端著一碗熱騰騰的中藥,走了進來。
她美眸看了一眼賀東,語氣柔順溫和,道:「醒來了就好,你先把藥喝了吧,現在家裡現在出了這麼多事情,媽都已經病倒,你好好呆在家裡養傷,不要出去惹事了!」
「嫂子!」賀東目光看著年輕的少婦,眼眶有一絲濕潤,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見到這個如母如姐的嫂子。
這是他嫂子,許顏。
當初他的父母和大哥死了之後,是許顏這個嫂子對他一直不離不棄,一邊帶著一個兩歲的小嬰兒,起早摸黑的打工來供他上大學。
賀東曾經想過好好的報答他,但是就在他大三的那一年,嫂子和小侄女一同出了車禍,命喪當場。
「東子,你怎麼了,身上是不是哪裡還疼啊?」許顏抬頭,美眸閃閃,有些奇怪的看著小叔子,關心的道:「要不我再去找醫生來看看?」
丈夫和公公相繼出事,她知道這對小叔子打擊很大。
「嫂子,不用了,我沒事!」
賀東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情緒,輕輕低下頭,接過這一碗中藥,喝了下去,他使勁低頭,就是不讓願意讓嫂子許顏看到他眼角處激動的有些忍不住而溢出的一抹淚水。
原來都是真的,他居然回到的2006年1月。
2006年,1月,這是一個把賀東從幸福的天堂打入了無間地獄的黑色月份。
他記的很清楚,2006年的1月5日,爸爸南鄭市台山區區長賀立新以受賄,私吞公產,多項罪名,被判刑十年,1月15日,大哥賀南也以過失殺人,判罪五年,被送入了監獄勞教。
2006年1月20日,爸爸在監獄自殺,1月29日,大哥在監獄和犯人出現衝突,發生了意外,當場死亡。
1月30日,母親於秀受不了丈夫和兒子相繼過世的打擊,一口氣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藥,與世長眠。
短短一個月之內,整個賀家就僅僅剩下他,嫂子許顏,兩歲的小侄女。
……
「東子,你怎麼了?」許顏目光看著有些怪異的賀東,關心的問道。
「嫂子,今天是幾年幾號啊?」
賀東不留痕跡的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輕輕抬頭,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激動,他想要再一次求證。
如果老天爺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再讓自己的親人落入這樣的下場。
「今天是零六年的1月2號啊!」許顏拿起空碗,一雙美眸打量了他一眼,有些擔憂的道:「東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腦袋被打了,出現的後遺症,要不我還是去找一個醫生吧,你可千萬不要嚇嫂子!」
「我沒事!」
賀東聞言,有些激動,連忙搖搖頭,他一張帶有一絲幼稚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腆雅的笑容。
這是真的。
他重生了。
他回來了,回到了那個沒有被完全摧毀的賀家,回到了那個還有希望的賀家。
此時此刻,賀東的心中充滿著激動。
有著強大神經線條的賀東,沒有想太多,為什麼會重生,這已經不重要了,莊周夢蝶,什麼是真實,什麼才是夢,重要嗎?
不重要。
如果這僅僅只是一個夢,那麼賀東願意沉淪在自己的夢境之後,永遠不醒過來。
如今的賀東,他只有一個念頭:回來真好,如此大好的機會,他一定要把賀家的悲劇改寫。
「你沒事就好,乖乖的把藥吃了,晚飯我已經做好了,放在在廚房,你休息一下,自己出來吃,媽這幾天都睡不好,我去給媽買點安神的藥,你在家不要亂跑!」
如今公公和丈夫都被關起來了,婆婆又病倒了,整個家的壓力都在自己的身上,許顏也沒有太在意賀東的異常,她端著空碗,走了出去。
……
夜幕降臨,華燈初起。
南鄭市是屬於內陸一個普普通通的地級市,位於秦川省的西南的角落,接洽蜀川省。
新曆1月,還是大冬天,天氣很冷。
賀東鑽進衛生間,洗了一個冰凍寒冷的涼水澡,冰冷的涼水划過他的肌膚,刺激他的神經線,讓他一個冷顫。
這有這樣,他才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他真的重生了。
從一個27歲的頹廢青年,回到了18歲,從2015年回到了2006年,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父親兄長還沒有死去的那一年。
他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只是知道,如果老天爺給他一個機會,那麼他一定要珍惜。
賀家的悲劇,絕對不能重演。
1月的南鄭市真的很冷,賀山吃過飯,洗過澡之後,穿上了一件羽絨服,然後從小抽屜里把自己的零用錢全部拿出來,全部放在羽絨服的兜裡面。
零零落落,最大的一張二十塊錢,全部加起來有三百多塊錢。
他現在虛歲也才剛剛十八歲而已,爸爸雖然是台山區的區長,實權的正處級幹部,他的家庭在巴山市來說算是不錯。
但是爸爸比較清廉,兩袖清風,而且現在的他,年輕,好動,因為性格浮誇,比較喜歡和同學攀比和叛逆,所以每個月的零用錢基本上是月月光。
這錢還是上個月的時候,嫂子許顏看他可憐,硬生生的從大哥賀南的私房錢摳給他的。
「嫂子,我出去一趟!」賀東從房間裡面走出來,走出來,向大廳的嫂子許顏打了一個招呼。
「東子,現在天都已經黑了,外面這麼冷,你還要去哪裡?」
許顏剛剛侍奉生病的婆婆於秀吃藥,讓她好好睡下,如今正在端著一小碗稀飯,在一口一口,耐心的餵著已經兩周歲的賀晴兒小朋友,她突然聽到賀東的話,抬頭,看著了一眼整裝待發的賀東,眉頭皺起。
昔日風光的賀家如今可為是跌落了谷底。
公公賀立新已經被雙規了,現在還是紀委的審訊房裡面關著,丈夫賀南也被關在拘留所,等待著審判。
賀家可謂是生死存亡在即,現在整個機關大院裡面不少人都看著賀家倒霉。
賀東少年心性,向來不務正業,而且性格囂張,以前有公公和丈夫盯著倒是沒有什麼事情,現在,剛剛公公丈夫剛剛出事情,他就在學校不知道誰出手打了一頓。
許顏好不容易才把他從醫院裡面領回來,就怕年少氣盛的賀東在這個關頭弄出點什麼事情來。
「嫂子你放心,我長大了,不出去惹事,我只是去找五叔商量一下爸爸事情,看看爸爸事情有什麼轉機沒有!」
賀東一邊回答,一邊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穿上了門口帆布鞋,直接推開的大門,徑步的走了出去,現在他可沒有什麼時間和嫂子解析這麼多。
他既然回來了,必須要爭分奪秒找證據,他要翻案,他要改變賀家悲催的歷史。
現在已經是1月2日了,最多還有幾天他爸爸就會被判刑,爸爸一倒下,他大哥的罪名也會成立,他心中知道,其實他大哥和爸爸都是被冤枉的,把他弄得家破人亡的幕後黑手他也知道。
但是知道是沒用的,如今找到證據才是最關鍵了。
現在,賀東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剛剛邁入18歲虛歲,十分不成器的少年郎,他需要幫手來幫他找出證據。
「這小子不會又溜出去惹是生非吧?」
許顏看著賀東的背影,依舊有些憂心,小叔子一直是家裡最不懂事的少年,雖然本性不錯,但是性格魯莽,和一群大院孩子經常撩事斗非。
賀東如今一心考慮著父親的案情的細節,所以走的很急,也沒有聽到許顏在他背後說的這一句話。
「這不是賀家的那個小子嗎?」
「他父親和大哥都進去了,平時這麼囂張跋扈,如今他恐怕嘚瑟不起來了,居然還敢出來亂兜!」
「聽說今天他在學校被打了一頓!」
「小聲點,打人不打臉,賀區長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沒有這個時候必要落井下石!」
「……」
賀東走出市府小院的時候,很引人注目,他知道,周圍不少人都對他對他指指點點,賀家兩個男人都進去了,明顯攤上**煩了,這是整個南鄭市政府都眾所周知的事情。
雪中送炭的沒有幾個,但是見不得賀家好,落井下石的人一大把,惋惜賀家下場的也有不少,反正都是一群看戲的。
「老闆,來份報紙!」
「什麼報紙?」
「南鄭日報!」
「一塊錢!」
賀東走出了市府大院的大門,看著旁邊了一個夜攤,他徑直的走了過去,遞給給了老闆一塊錢,然後拿出起來一份日報,看了看上面的日期很清晰——2006年,1月2日。
呵呵,多鮮明的一個日期啊!
這個日期讓賀東渾身都充滿了無窮無盡的鬥志,我賀東既然都能重生了,還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
我一定能改變賀家的命運。
賀東的心中堅信自己能改變歷史,改變賀家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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