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被忽如而至的聲音鎮住,齊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很快趙義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的眼中。領頭之人將趙義仔細打量一番,原先的慎重之色消失不見,反而皮笑肉不笑的道:「喲喝,這不是趙師兄麼?怎麼?想來管兄弟的閒事?」
早在幾日前趙義的來歷便傳入了有心人的耳中,自然馬威武與牛向北兩大勢利也收到消息。雖然趙義並不是哪位長老或是執事的弟子,可是他欠宗門大量的債務,所謂欠錢的是大爺,他們也不想無端來找趙義的麻煩。若是在他們手上出了事情,難道要他們幫忙償還債務嗎?何況這人背後還有宗主的影子。
領頭之人名為薛寇,憑著一手雁過拔毛的本事成了馬威武的心腹。一開始他對趙義還是心存敬畏的,從萬魔宗過來的沒有一個簡單的角色。可是當他聽說這趙義並不是萬魔宗的人時,這份敬畏便消失無蹤。
馬威武只是告訴他們,這趙義欠宗門的債務,不要去整他,可沒有說免去趙義該上繳的礦石,也沒說趙義來找事,他們不能還擊啊!這會薛寇問話的同時,心裡還在盤算著怎麼給趙義一個下馬威,還有這個月的場地費也得提提。
「豈敢!豈敢!只是這樣對一個老人終歸不好吧,你看他還帶著腳鐐手銬呢,不知他犯了何事啊?」趙義可不知道薛寇的想法,他只是覺得他不可能看著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在他的眼前遭受傷害,他還無動於衷。這時候見動手的人停了下來,他便質問了出來。
薛寇聽這趙義打算將事情攬下來,眼珠一轉,呵呵一笑:「他欠我們一百塊魔銀礦,難道趙師兄打算替他還?」他這樣問也是打算以此為藉口,若是趙義回答不能,他就可以將趙義收拾一番。
可趙義的表現大出眾人的意料,很快便取出一包魔銀礦石丟給薛寇,說道:「喏,這是五十塊魔銀礦,剩下的月底給你們,這位師兄可否行個方便?」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而且趙義丟出礦石的時候駕輕就熟,平穩的落到薛寇的手中。薛寇接過礦石,居然感覺雙手發麻,哪裡不知趙義丟出礦石的手段暗藏玄機。薛寇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一是吃驚於趙義的身手,二是趙義能在短短十天聚齊五十塊礦石也著實不簡單。
他抱了抱拳,說道:「好,就給趙師兄一個面子,放這老頭一馬,希望趙師兄能將剩下的礦石準時還來,對了這片礦區是馬師兄罩著的,希望師兄月底一併將場地費交過來。」
說完,薛寇不等趙義回話,就拿著礦石,帶著眾人離去了。趙義扶起老人,他發現老人身上的傷痕雖多,卻大多是皮外傷,雖然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嘴角的鮮血也未擦拭,可從老人誇張的動作可以看出,表演的成分占了大半。這時他才知道就算沒有自己,老人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果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老人的表演不光騙過了薛寇的拳腳,還博得了趙義的同情。這時候趙義見老人還在假裝抽搐,再也看不下去,於是叫道:「別演啦!人都走完了!」
聽到趙義的話,老人站了起來,這會他臉上的茫然之色盡去,雙眼多了一絲精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趙義回道:「演,那裡演了?」又接著補充說:「小伙子,你不該給那五十塊礦石啊!」
眼見自己的話勾起了趙義的興趣,老人仿佛許久沒有遇見傾訴的對象,這會打開話匣子,便再也收不住,喋喋不休的講了起來。
原來這名老者名叫張寶,他是一名散修,十年前進入萬魔宗的地盤獵殺一隻蒼狼時,誤殺一名萬魔宗的弟子,被抓來後便被囚禁在這裡挖礦。他不是沒想過逃跑,可他身上所戴的並不是普通的腳鐐手銬,戴上之後,一身真元百不存一,他可沒信心逃過重重防衛的魔銀島,加上島外還有封鎖大陣,挖礦的同伴中還有萬魔宗的人,他也就熄了逃跑的心思。
只要按時交上礦石,在魔銀島也是吃喝不愁的,若是上繳足夠資源的同時,還能夠修煉到一定境界,也可以加入萬魔宗,成為萬魔宗的弟子。這就避免了島上發生暴亂的風險。
張寶才來的時候,雖然沒有多少節餘,但也不至於欠下債務,可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一名符師,他一心想要制出強大的符籙,而在此地,這材料便成了問題。當時馬威武一聽說這魔銀島上居然有人能製作符籙,當即主動找到張寶,答應借出礦石,供他換取制符的材料。
符倒是制出來了,可是使出來才發現一點威力也沒有。張寶自然被當作了騙子,那些購買材料的費用也算到了他的頭上,這便是他債務的由來。只不過當初三十塊靈石的債務累積到如今成了一百塊。他說趙義不要給那五十塊礦石,也是因為到時若是湊不夠礦石,欠下的礦石又會累加上去。
聽到制符,趙義心頭泛起一絲熟悉,他正好看見張寶手中緊緊拽著一張符,就打算拿過來看看。張寶見趙義緊緊盯著他手中的符籙,不由後退兩步,緊張的說道:「怎麼?你想打我天雷符的主意?休想!」
張寶說得堅決,眼珠卻是亂轉,顯然是在打著什麼主意。過了一會兒,見趙義並不搭話,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樣,他假裝嘆了一口氣,又說:「也罷,就給你看看,不過你答應替我還剩下的五十塊礦石,可是真的?」
既然說了,趙義倒是沒有想過反悔,對著張寶點了點頭。這會他只想早些接過符籙,靈石都是小事,慢慢積累就好。至於這符,他想找到那絲熟悉從何而來?難道曾經的記憶與符有關?
沒了債務,張寶放心不少,儘管手中的符籙被他視作珍寶,可是想到能就此脫離被追債的日子,倒也划算,何況只是給出去看看嘛!他將符籙小心的交到趙義的手中,還一臉緊張的盯著,生怕趙義一不小心損壞了符籙。
手持符籙,趙義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符籙這個名字,陌生的是符籙的樣子,他下意識就要使出神識,喚出星焰,取出材料想要親手製作一張符籙來。可從他腦袋傳出疼痛,他才醒悟,如今識海閉合還未修復,根本無法使用神識。而這星焰又是什麼?哪裡又有材料?
趙義苦笑一聲,心底升起一絲疑惑,難道自己還會制符?他在將符籙還給張寶的時候,忽然說:「前輩,可否教我制符?」這也是趙義一時起意,既然自己有可能會制符,那麼從制符上,也許能找會曾經的記憶。
「你想學制符?我制的符可跟別人製作的符不一樣。花費的時間長不說,使出來也不一定有什麼效果,你確定要跟我學?」張寶有一瞬間的驚訝,接著又見趙義說得認真,他變得有些鄭重的說:「既然你誠心跟我學制符,那麼這拜師禮便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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