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 .,最快更新重生之紅杏素娘最新章節!
薛素看著立於殿中的金城公主,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眼前的女子確實很美,五官明艷,像是不斷燃燒的烈火,又如燦爛耀眼的朝陽。
但對於大虞來說,她只是戎族示好的禮物而已,太子不願接受,將人推給了老皇帝,倒也無可厚非。
瞥見跪在地上、神情灰敗的使臣,金城突然反應過來,太子這是要讓她嫁給老皇帝?一個活不了多久的廢物,就算真成了他的女人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得守一輩子活寡?
她張嘴就要叫喊,卻被使臣急急拉了一把,保和殿可不是能容外族胡鬧的地方,若真將太子惹怒了,兩國關係恐怕又會陷入膠著,普通的牧民也無法渡過這個寒冬,只能淪為流寇。
金城回過味兒來,她眼底透著濃濃委屈,面色煞白,仿佛立即便能掉下眼淚,那副模樣當真可憐的緊。
太子雖然性情溫和,卻不會在女色上犯糊塗,此刻端起酒盞,沾了沾唇,吩咐一聲:「公主與使臣遠道而來,先落座吧,互市一事容後再談。」
使臣用力攥著金城的腕子,等他們坐在席間,女人的神情依舊沒有恢復,直勾勾盯著主位的太子,希望他別這麼無情,毀了自己一輩子。
只可惜金城美則美矣,卻沒到天仙下凡的程度,太子一直看著殿中伶人表演的歌舞,掃都不掃她一眼。
瞥見滿臉絕望的金城,薛素心裡咯噔一聲,突然有些坐立難安。
等到宮宴結束,她跟楚清河一起上了馬車,確定周圍沒了外人,這才急急問道,「金城公主進宮當了皇妃,但以陛下的身體,想要好轉絕無半分可能,日後等太子登位,她就僅是個微不足道的太妃,若消息傳回匈奴,會不會生出什麼亂子?」
瞥見小妻子面上的憂色,楚清河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怕互市不成、戰事又起罷了。
「匈奴首領被我斬於馬下,他有兩個叔叔、三個兄弟,此刻正在為首領的位置爭得不可開交,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根本沒心思與大虞起衝突,金城只不過是一枚棋子,並沒有那般重要。」
聞言,薛素不由鬆了口氣,她伸手拍了拍胸脯,睨了男人一眼,道,「一日不將煦容帶回來,我心裡總安定不下,還請侯爺加把勁兒,快把人擒住。」
「素娘放心,煦容從大牢裡逃出來,為了活命,肯定會給人看診,只要對城中藥鋪嚴防死守,總會有消息的。」
小臉兒恢復了幾分血色,薛素懷裡抱著軟枕,杏眼中好似含著水光,熠熠生輝。
看到這幅場景,楚清河心頭一軟,大掌輕撫著女人的眉眼,時不時垂首落下一吻,不帶絲毫欲.念。此時此刻,即便二人都沒有開口,卻有絲絲溫情在馬車中涌動。
使臣帶著滿心不忿的金城回了驛館,女人眼圈通紅,透明的淚珠不住往下落,恨恨道,「大虞實在是欺人太甚,部族將本公主送到京城,是為了嫁給太子,維護兩國邦交的,若真到老皇帝身邊伺候,還有什麼出路可言?我不嫁!我要回去!」
「公主莫要鬧了,咱們此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您走了,互市怎麼辦?戎族的百姓又該如何自處?您今年已經十六了,就當是為了母國考慮一二,千萬別再任性了。」伸手揉按著太陽穴,使臣無奈嘆息。
金城雙眼赤紅,快步走到房中,將掛在牆面上的馬鞭取了下來,狠狠抽在使臣身上。
一個七尺高的漢子被打得不住哀嚎,眼見著殷紅鮮血將男人身上的衣料沾濕,她心裡痛快極了,罵道:
「自打本公主進到驛館中,你就讓我忍著,我忍了一日又一日,就落得一個守活寡的下場!大虞欺人太甚,連你也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不是說要忍耐嗎?你且嘗嘗這種痛苦的滋味,再來與我說教!」
使臣身份頗高,從來沒有受過虐打,這會兒疼得滿地打滾,汗如雨下。
屋裡的聲音驚動了守在外面的侍衛,庫塔爾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看清了金城的動作後,他大驚失色,死死攥住了女人的手腕,奪下沾著血的長鞭。
「金城,你怕是瘋了吧?」
「我才沒瘋!你問問他做了什麼好事?要把我送進宮伺候老皇帝,煦容早就說過了,老皇帝體內積聚著不少餘毒,每日都必須以珍稀藥材吊著命,才能活命,是他先害我的,不殺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金城相貌絕艷,此時面頰卻扭曲的厲害,額角迸起青筋,配上滿身的血跡,看起來尤為瘮人。
使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仍不忘為自己辯解,「戎族戰敗,一切都必須聽從上國的,若您不願入宮,大可以回到關外,屬下絕不阻攔。」
聽到這話,金城的臉色更加難看,她人已經到了京城,見到了皇后太子等人,若回到部落的話,那些叔叔見她失去了利用價值,肯定不會如往日那般善待。
心中轉過這種想法,金城恨得發狂,不住叫罵道:
「滾!都給本公主滾出去!」
庫塔爾扶著使臣,快步從房裡走出去,甫一邁過門檻,他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煦容,面色立時冷了下來。
「醫女怎麼來了?」
「只是出來看看而已,先給使臣治傷吧。」一邊說著,煦容一邊從藥箱中取出金瘡藥粉,先將男人體表的傷口處理乾淨,而後再給止血。
手上的動作不停,煦容一顆心卻好似被毒水浸透了,她本以為憑金城的容貌,今晚在宮宴上亮相,肯定能博得太子的好感,哪知道那個外族女人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半點用處也沒有,這樣自己該如何報仇?又該如何將母親跟外祖父母救出來?
腦海中轉過此種想法,她指尖微微顫抖,好在使臣受的不過是皮外傷,也無需縫合,稍作處理即可。
回房後,煦容洗淨了手上的鮮血,不住思索起來。
如今金城已經成了棄子,她怕是也無法救下血親了,這一切全都是薛素造成的,要是不報仇的話,她實在是不甘心!
伸手狠狠捶了下桌面,煦容眼神連連閃爍,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翌日一早,煦容說要出門逛逛,便進到一家藥鋪裡面,仔細挑了些藥材,她挑選藥材的舉動看似隨意,但買下來的分量卻並不少,這樣就能配製出毒性猛烈的藥粉,只要找個機會下到輔國侯府的水井中,任薛素那個賤人再是能耐,也無法活命。
豈料天不遂人願,她手裡剛拿到藥包,便被一個男人堵在了門口。
「煦容在這,快把人抓住!」
煦容也不是個傻子,聽到有人要抓自己,她轉身就跑,但她只是個普通的大夫,就算再精通醫術,也不會武功,哪能比得過身強力壯的男人?三兩下就被他按倒在地,手腳被拇指粗的麻繩死死綁住,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
那兩個匈奴侍衛本想拔刀,但看到數十名大虞軍士衝到此處,他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肝一顫,也不再理會煦容,灰溜溜地往驛館的方向跑。
「你們快放開我!」
煦容扯著嗓子尖叫,她又驚又懼,不知道這些人究竟要把她帶到哪裡。楚清河夫妻倆手段狠毒,自己曾經與輔國侯府作對,現在哪還能得到什麼好下場?
越想越是慌亂,女人一張臉白得像紙,卻沒有任何人同情她,畢竟煦容先前做下的事情,許多人都有所耳聞。她仗著自己醫術高明,竟救了不少惡徒,那些人有權有勢不假,病症痊癒後便四處害人,聽說有個江洋大盜,血洗了一家數十口,但由於他拿了百兩黃金,送到素心堂門口,煦容便將他身上的惡瘡給治好了。
軍士分別立於女人左右,抬著她的胳膊往官府走。
因為老皇帝突然昏厥,還與素心堂配製的補元丹有關,如今林家人都被關押在大牢之中,等候發落,要不是煦容從獄中脫逃,恐怕不必等到現在,就被流放了。
薛素聽說煦容被抓了,便跟著閆濯一同去到官府前頭,正巧押人回來的軍士手中還拿著藥包,閆濯將東西接了過來,拆開紙包逐一分辨,面色霎時間變了。
「怎麼了?」薛素忍不住發問。
「煦容實在配製毒藥,這些藥材原本無毒,卻都是相剋的東西,混合在一處後,毒性十分猛烈,若下到水井裡,這些分量足夠毒死數百人了。」
身為醫者,閆濯性情雖有些古怪,卻從不會做這等傷天害理的惡事,煦容為了一己私慾,竟想伐害數百人,她簡直就是個瘋子!
聞言,薛素兩手狠狠摳住掌心,若不是楚清河留了個心眼,派人在藥鋪裡面守著,那人見煦容採買大批藥材,心生疑惑,才仔細看了看,是不是又會被她逃脫?
想到此,女人驚出了一身冷汗,連連吸了幾口氣,情緒才緩緩平復下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3.69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