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網 】,♂小÷說◎網 】,
薛素呆在堂屋,手裡拿著紙筆,準備新研製出一種脂膏,放在顏如玉中供女客使用。先前她背下來不少方子,但事情若想做的最好,必須一直推陳出新,否則終有一日,她的私館會被別人比下去。
心裡正琢磨著,春蘭快步走了近前,小臉兒上帶著一絲焦急之色,「主子,侯爺去了譚府。」
薛素撂下狼毫,纖細秀眉緊緊皺著,問道,「他去譚家作甚?」
「奴婢聽許侍衛說,周振的事情好似跟譚元清有關,侯爺對蓮生小姐十分愛護,怕是捨不得她受委屈,便想去討個公道。」
「譚元清有爹娘護著,侯爺還能殺了她不成?即使去到譚府也沒有任何用處,白白給自己添堵。」
嘴上這麼說,女人杏眼裡卻透著一絲擔憂,春蘭在旁看著,小聲安撫道,「夫人,您不必擔心,侯爺心裡有數。」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薛素暗暗嘆了口氣,也沒了繼續研製脂膏的心思。等紙頁上的墨跡幹了後,她將東西收好,放在匣子中,耳旁突然傳來請安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楚清河回來了。
擺了擺手,堂屋中的下人性子伶俐,紛紛退了下去。
等人都走了,薛素看著楚清河,見到男人緊繃的額角,她踮起腳尖,細膩指腹輕輕拂過緊皺的濃眉,力道既輕又柔,好似清風拂過。
鼻前嗅到馥郁的桃香,楚清河只覺得滿身的疲憊盡數褪去,他稍一使力,將人摟在懷中,帶著胡茬兒的下顎抵在女人肩膀上,輕輕磨蹭著。
薛素有些發癢,小手抵著他的額頭,柔聲問,「譚家人怎麼說的,是不是還在包庇譚元清?」
自打入京以後,她跟譚家打的交道已經不算少了,譚家母女心思深沉,最愛算計旁人,倒是譚正父子兩個稍好些,雖然看不上商戶,起碼不至於背地裡使出陰私手段,刻意陷害於她。
「譚元清先去找了顧玉琳,讓她說動周振上門,我拿著證據與她對峙,她咬死了不承認,也沒有其他辦法。」
在他懷裡稍稍掙動了幾下,薛素拉著男人的袖口,將他帶到軟榻上,小手抵著雙肩,連聲道,「快些躺下,整日裡思慮這麼重,小心頭疼。」
楚清河依言躺倒在榻上,闔上雙目,小妻子坐在他身畔,柔膩的小手輕輕揉按著額角,力道適中,倒是挺舒服的。
「我跟譚家斷絕關係了。」男人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將薛素唬了一跳,水眸瞪得滾圓,她只以為自己聽岔了,畢竟楚清河對譚正十分尊敬,這麼多年一直向著譚家,即便譚元清再是胡鬧,他也是打落牙齒活血吞,怎麼突然移了性子?
抓著雪白皓腕放在頰邊吻著,楚清河啞聲道,「以前譚元清如何折騰,我都不在意,畢竟孤家寡人一個,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但如今卻不同,我有你,有小寧安,還有蓮生,你們都是我的至親,怎能任由這種心思惡毒的婦人算計?」
聽到這話,薛素抿嘴直笑,頰邊露出了淺淺的酒窩,看著又嬌又甜,無比醉人。
------
正當楚家與譚家斷絕關係的檔口,程三娘也沒有閒著,她先是從余公公口中撬出了錦月公主的行蹤,故意讓王佑卿過去,讓兩人見面。
不是程三娘誇口,這表弟不止才學出眾,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當初在殿試時,陛下讚不絕口,說王佑卿有如美玉,與眾不同。
這日,他穿了一身青袍,站在渡口邊上,負手而立,錦月帶著宮女沿著河岸行走,待看見了男人俊美的側臉時,她頓住腳步,面頰漲紅如同豬肝,雪白貝齒輕咬紅唇,那副含羞帶怯的模樣,明顯是動了春心。
一旁的侍女順著公主的視線往前看,也發現了王佑卿,她是個心思活絡的,試探著問,「公主,不如奴婢前去問問,那位公子姓甚名誰,是否婚配……」
錦月到底是個女兒家,即使對王佑卿動了點心思,仍有些抹不開顏面,聽到這話不由啐了一聲,「你這蹄子,胡說八道些什麼?當心本公主撕爛了你的嘴!」
說話時,錦月刻意壓低的聲音,但一雙水眸卻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時刻盯上王佑卿身上。
突然,男人回過頭來,與她對視一眼,微微頷首,態度雖不熱絡,卻十分守禮,錦月只覺得心跳的極快,耳根又紅又燙,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馴獸的時候,讓獸類嘗到甜頭,卻不能一次吃的太飽,否則它心滿意足,便會生出貪婪之心,下回想要的更多。王佑卿並不是蠢人,深諳過猶不及的道理,此刻見錦月公主已經上鉤了,他略略思索片刻,並未多留,快步直接離開渡口。
眼見著男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錦月秀麗的面頰上露出絲絲黯然之色,她兩手攥著帕子,自言自語道,「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一旁的侍女看到公主這副模樣,眼珠子一轉,開口道,「方才那人俊逸非凡,絕對並非池中之物,您身份尊貴,想要找到他還不容易?」
細細一想,錦月也覺得侍女的話有些道理,她微微頷首,沒有了在外閒逛的興致,坐著馬車進了宮門。
王佑卿回到狀元府,程三娘一直候在正堂中等著,一看到表弟回來了,女人狹長的狐狸眼中精光閃爍,連聲問道,「如何,可見到那位公主了?」
男人點了點頭,言辭篤定道,「人已經上鉤了,只要我未曾娶妻,她肯定會嫁進來。」
程三娘對王佑卿的話深信不疑,畢竟在她的夢中,錦月公主簡直愛極了這個男人,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顧,那副瘋狂的模樣實在令人咋舌。
「既如此,韋玉瑩跟薛月也應當一併處置了,她們倆占著平妻的位置,一個個都上不得台面,既不能出門交際,又無法掌管中饋,照顧家中,你能忍受她們這麼長時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程三娘生怕王佑卿會臨時反悔,這才出言相勸,不過男人的心性遠比她想像的要更冷硬,此刻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淡漠道,「今早出門前,孩子已經飲下生水,估摸著也到了發作的時候。」
女人滿臉吃驚,問道,「那時候你還沒見到錦月,怎麼有把握能夠成事?」
王佑卿深深的看了程三娘一眼,並沒有將自己的夢境吐露出來,他隨口敷衍道,「你曾說過那位公主性情單純,又偏愛有才學的書生,我身為狀元,這副皮囊比起普通男子,只強不差,她怎會不落入陷阱?」
見他如此自信,程三娘緩了緩心神,搖頭直笑,「表弟能這般想最好,反正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蚱蜢,你平步青雲,對整個王家,對我都是天大的好事,因此,你可得爭氣些,千萬別為了一個女人,誤了自己的前程。」
她口中說的女人,既不是韋玉瑩,也不是薛月,而是住在桐花巷的薛素。那個賤人勾搭上了輔國侯還不算,竟然能將她心機深沉的表弟也給蠱惑了,好在王佑卿註定要成為駙馬,薛素也是有夫之婦,二人肯定不會有任何瓜葛。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薛月一把推開房門,豆大的淚珠噗噗往下掉,口中叫喊著,「佑卿,孩子病了,他一直腹瀉,身邊的奶娘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請大夫了麼?」男人眸色深沉,皺眉問了一句。
薛月點頭如搗蒜,「丫鬟已經去請人了,不過大夫還沒來,我心裡慌得厲害。」她這話並未摻雜半點水分,只因兒子是她唯一的命根子,一旦有個三長兩短,她下半輩子哪還有什麼指望?
王佑卿被她哭的心煩意亂,黑眸中露出了絲絲不耐,他掃了程三娘一眼,開口道,「表姐,家中幼子害了病,佑卿招待不周,改日自當登門賠罪。」
說著,男人快步走出書房,薛月跟在他身後,還沒等邁出門檻,就被程三娘喚住了。
「月娘,你先等等。」
薛月雙眼紅腫,眉眼處帶著濃濃不解,看著面前的女人,「表姐有何要事?」
「咱們一起從涇陽過來,既是親戚,又是老鄉,有句話我藏在肚子裡,不吐不快,今日一定要說。」
「你說便是。」
程三娘意味深長道,「高門大院裡勾心鬥角的陰私手段不知有多少,以往你們在安寧村,自然瞧不出什麼來,但今時不同往日,佑卿已經高中狀元,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泥腿子,說不準有人嫉恨於你,便衝著孩子下了毒手!」
聞言,薛月先是怔愣,而後面龐上露出了濃濃怒色,緊咬牙關道,「肯定是韋玉瑩那個賤人,她這個不下蛋的母雞,嫉妒我給佑卿生了兒子,才會衝下此狠手!」
見到薛月這副模樣,程三娘眼底划過一絲諷刺,面上卻帶著濃濃關切,如此表里不一,心機手段可見一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701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