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金碧輝煌的皇宮外,便突然空曠許多了。
除去建築物還有侍衛以外,看不到有多少人隨意來往進出。就這,還只是皇宮外圍,是諸多衙門總署坐落的地方,要是到深處去,那更是清淨。
放在以前,諸多衙門總署沒有設立在皇宮外圍的時候,連這外邊都是冷冷清清的。
不過即便是那些衙門總署,當然也不是隨便就能進出的。通常都得是有公務在身的才能進去,而且還得先行通稟才行。
裘雛不出意外在宮門口被攔住。
他向侍衛中的統領遞上拜帖,道:「勞煩將此拜帖送給武鼎殿榮耀殿齊武烈齊供奉。」
看起來很是有些特別的裘雛似乎脾氣性格倒是極好。
侍衛統領也並沒有端拿架子,接過拜帖道:「請稍等。」
然後將拜帖遞給後面的侍衛,道:「給武鼎堂送去。」
眼神中有些許好奇。
通常會找到皇宮來的都不會是私事。而找武鼎堂供奉的,就更是少了。
在武鼎堂並沒有什麼公務的齊武烈很快就看到這封拜帖。看完,眼中露出些果然如此的神色來。
他就知道健王趙序不會任由自己的獨子就這樣被帶走,找過來是必然的。雖然他不知道趙序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是自己帶走的趙迪,但這,並不重要。
他齊武烈也懶得費那個心神去考究。
莫說他和趙序並不認識,就算是認識,在皇上和趙序之間,他應該站在哪邊,這也是根本不用去考慮的事情。
健王這回只怕是要倒霉了。
持著拜帖,齊武烈很快就出門去了。先是讓那侍衛等等,然後便直往求見趙洞庭的那座宮門去。
趙洞庭在宮中湖邊百無聊奈地釣魚,聽稟報說是齊武烈求見,當然是允了。
齊武烈很快出現在趙洞庭的面前,帶著些微笑容道:「皇上,健王府的人找過來了。」
他將那封鑲嵌著金絲,看起來就極是華貴的拜帖遞給了單手提著魚竿的趙洞庭。
「嗯?」
趙洞庭偏頭過來接過,單手將拜帖打開,露出似笑非笑之色,然後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看樣子健王在江陵府還是有很大面子的嘛……」
他知道齊武烈、無名在江陵府調查曹枕簟失蹤事件的整個過程,趙序能夠知道是齊武烈做的,肯定是社安局那些人賣了這個順水人情。
「皇上……」
齊武烈稍稍欠了欠身子,「現在那健王府的人還在外面等著,老夫見還是不見?」
「見。」
趙洞庭笑著點頭道:「當然見。不見怎麼知道他健王府的態度。」
「那他要是問起世子?」
齊武烈又道。
趙洞庭將拜帖遞還給齊武烈,右手揉了揉眉心,左手揚竿。有條紅尾約莫六七斤重的碩大鯉魚越出水面。
卻只見得趙洞庭左手微微抖動,那魚線上的魚鉤竟然就很輕巧地脫鉤了。這份對內氣的操控力可見一斑。
齊武烈在旁邊有幾分恭維也有幾分由衷的讚嘆道:「皇上對內氣的操控,天下罕有人能媲美了。」
趙洞庭並沒有答他這話,看著折射著些許金光的鯉魚落回到水中,沉默了數秒,道:「你就說你藏起來了。說你跟枕簟姑娘關係匪淺,看看他們願意開怎樣的價錢來贖人,總之最後不答應就是。」
「是。」
齊武烈不再多問,身形陡然化作殘影,向著武鼎堂方向掠去。
趙洞庭偏頭對張破虜道:「趙迪被關在宗正寺的消息誰也不能走漏出去。朕也想看看,健王在知道他兒子的作為的情況下,會是怎樣的袒護他的兒子。」
紫荊山莊可不是軟骨頭,絕對是個很好的煉金石。趙序要為自己這棵獨苗出多少力,就看他會如何對付齊武烈了。而想來,在這個過程里健王府絕對是拿出些真本事的。
回到武鼎堂的齊武烈讓那侍衛將裘雛帶到了武鼎堂,就在他的院落里。裘雛總算是見到這位紫荊山莊的齊莊主。
「裘雛見過齊莊主。」
本來就駝背很嚴重的裘雛彎著腰施禮的時候,整個背更是凸出來許多。
「裘雛?」
齊武烈微微訝異道:「你就是那岷江龍王?」
裘雛抬頭道:「不過是江湖朋友抬舉而已,讓莊主見笑了。」
「呵呵。」
齊武烈露出些許笑容來,「你還是上元境初期的時候,就在水裡斬殺了兩個同境界的高手,甚至其中一個比你還高兩個層次。這份兒水功的確天下罕見,當得上龍王這兩個字的。」
裘雛拱手,「多謝莊主。」
這件事是他在江湖上最輝煌的戰績,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有「龍王」這個名號。心裡,當然也為此自豪。
至於現在,他更已經是上元境後期的高手。在水裡,縱是真武境,也是敢斗上一斗的。
正是這份能耐,也讓他在健王府備受趙序看重。
「說正事吧!」
只是齊武烈當然也不會太把裘雛放在眼裡,因為他的水功客套兩句已經是給足面子。坐到石墩上。
「那裘某便直言了。」
裘雛只把齊武烈的客套是種「和解」的信號,於是不打算繞彎子,道:「裘某代替健王殿下而來,還請莊主高抬貴手,能夠放咱們世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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