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權對他們而言意味著什麼是不言而喻的。
任何統治都離不開這兩個字。
鐵穆爾帶走部分精銳已經讓他們心痛如絞,現在倒好,大宋國更是要把他們的兵權全部收走。
沒有了兵權,他們以後豈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甚至都沒法再做自己部族真正的主人。
千般強萬般強,都沒有硬實力強。這是自古以來已經印證無數次的真理。
但他們,卻又不敢就這般回絕苗成。因為,那樣面對的極可能是滅頂之災。
合不台沉吟半晌,只道:「苗帥的意思,是我們手下的勇士都得交給你們大宋的大統領來統領嗎?」
「當然。」
苗成不置可否道:「諸位也都應該知道兵權有多麼重要,諸位既然向我大宋投降,仍舊把持著兵權,那和沒有投降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神色幽幽,微微眯起眼睛道:「諸位來此,不會打的是只從我們大宋得到扶持,自己卻仍然做這草原的土皇帝的想法吧?」
這話裡邊可就有危險信號釋放出來了,顯然大宋是不容許這樣的存在的。
一眾可汗又是心裡微微一凜。
「當然不是。」
合不台道:「還請苗帥相信,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
但他怎麼也不敢就這麼答應苗成的條件,縱然他自己願意,其餘那些可汗也不見得願意。到時候,回去很可能齊齊對他口誅筆伐。
現在合不台有點後悔自己做這個代表了。
苗成也看出來這些可汗一時之間沒法下決定,擺擺手道:「諸位要投降,我大宋就這麼個條件。諸位把兵權交出來,以後草原由我們大宋全權統治。當然,諸位仍然可以做你們的可汗,高高在上,而且諸位的部族都可以得到我們大宋的大力扶持,以後定然會是牛羊成群的盛景。如何選擇,諸位先自行斟酌吧,等做好選擇再來找本帥也不遲。短時間內,本帥也不會領兵回去。」
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草原的事情沒有個結果之前,他是不會退兵的。
合不台深深看了苗成幾眼,又回頭和其餘可汗對了對眼神,然後對苗成施禮,一眾可汗走出帳去。
「老苗,你剛剛跟他們說這些幹什麼?」
可汗們才剛走,丹巴就走到苗成的面前道:「我看完全可以強硬些,諒他們也不敢不投降。」
丹巴顯然對這些可汗們並沒有什麼好感,因為當初元朝也侵犯過吐蕃,不過吐蕃選擇了依附,並沒有抵抗而已。
他打心眼裡不希望大宋給這些可汗太優厚的條件。
苗成瞧出來丹巴的心思,笑笑,道:「我們皇上希望的是世界大同,每個地方、每個民族的人都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丹巴聞言有些茫然。
顯然,他的眼界和胸懷還遠遠沒有到達這個程度。在這年頭,受科技限制,絕大多數人都只希望自己的民族能夠繁盛。
縱然是大宋,如陸秀夫那些人,也是因為受趙洞庭耳濡目染,眼界才越來越寬。
當然,這要說是趙洞庭的野心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他還是在將大宋的文化不斷往外輸送,並不是無條件的幫助其他地區和民族。
不多時,趙大又回來了。
苗成問他道:「趙大統領,已經安排好了?」
趙大點點頭,「我已經大統領中供奉安排去追擊他們了。」
他臉色有些難看,「但他們並不熟悉這邊的地形,只怕是追上鐵穆爾他們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啊……」
心裡同時在想,就算是追上去,能不能在大軍中抓住鐵穆爾也是個未知數。只是,要讓他什麼都不干,他心裡實在是慌得很。
「唉……」
苗成也知道希望渺茫,嘆息了聲,道:「不過此行若是能讓草原臣服,也算是有些收穫吧!」
他比趙大還要不舒服,畢竟趙大沒有吃虧,而他們吐蕃保衛處可是吃了暗虧的。
話說那頭,合不台等一眾可汗離開吐蕃軍營以後,都去了合不台的營寨里。
到底交不交兵權,又該和大宋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他們當然是要商議的。饒是他們中間很多人之間都有恩怨,但也知道,此時不是內訌的時候。
他們捆綁在一起尚且都沒有什麼話語權,要是這個時候誰還只顧自己心思,那到時候他們的處境只會更為難堪。
「各位……」
到帳篷里以後,合不台請一眾可汗坐下,便道:「都說說你們的想法吧,這大宋國主,可不像以前的那些那麼容易對付啊。」
眾可汗沉默不語。
他們之前的確是抱著僥倖去的,漢人的許多朝代的歷史他們並不是完全不知曉。以前只名義上接受投降的事例並不在少數。
只這回,宋國顯然並不打算只是讓他們名義上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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