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面對眼前這些食物露出極度嫌棄的表情,連看都好像是髒污了她了眼睛一樣,將盤子推到旁邊,起身就走。
離開時,看到了不遠處的陳怡玢,紆尊降貴的說了一句:「這麼難吃,你怎麼還能吃得下去?」沒等陳怡玢回答,她就走了。
陳怡玢看見周圍有學姐們仿佛已經習慣了這一幕一樣,聳聳肩,大家都繼續忍受下去了。她才吃了幾口,正合計去外面的餐館裡吃點什麼,黃薇甜就過來說領她出去吃飯。
結果倆人一起走到了不遠處的聖伊凡學院,聖伊凡的食堂伙食是全學院最好的,固定伙食費最低不說,額外消費的錢也是最少,更重要的一點是,聖伊凡學院對羅康納學院的女生們來本學院吃飯的伙食費是很少的,跟收本學院是同樣的費用,而對其他學院來蹭飯的男士們就不那麼客氣了,會貴上好多倍。
黃薇甜顯然對做這種事駕輕就熟,連進聖伊凡學院前廳大門的時候,那位穿著燕尾服的看門人都認識黃薇甜,倆人還客氣的打了招呼,進了聖伊凡的食堂,裡面的場景真是讓陳怡玢小驚訝了一下。
食堂里擺放了好幾排特別長的餐桌,長到能從食堂的一頭直達另一頭,學生和老師們兩兩對坐,長長的餐桌上擺了很多食物,對於這些從小受到貴族教育的男士們來說,他們一般只吃自己眼前的菜,同時他們也只跟身旁的人小聲交談兩句,絕沒有誰大聲說話的。
陳怡玢和黃薇甜去得晚了一點,但是她們剛進門,就有一位男生起身看過來,黃薇甜趕緊拉著陳怡玢一起走過去。陳怡玢這才看清楚,這是一位黑色頭髮的沙弗男孩,男孩身邊特意留了兩個位置,黃薇甜做到男孩的旁邊,陳怡玢就坐在了對面。
黃薇甜小聲的給兩人各自介紹了一下,男孩叫做艾伯特威爾遜,他們互相打過招呼後,餐廳前面最主位的長桌上坐下兩個人,看起來像院長一樣的人物,他們一起進行了飯前的禱告,一切都進行完畢之後,才開始吃起了飯。
飯後三人一起從食堂走出來,艾伯特的年紀看起來也是20歲出頭,個子很高,但是人偏瘦,不太愛說話,但是每當黃薇甜說話的時候,他總是很認真的在聽。
艾伯特和黃薇甜在聖伊凡學院裡當了一回嚮導,向陳怡玢詳細了介紹了這裡的建築和歷史什麼的,陳怡玢上輩子也來參觀旅遊過,但那時候是作為遊客,走馬觀花不說,有很多場地是不對遊客開放的,現在作為本校的學生自然就很自由。
夜晚的康頓是安靜的,聖伊凡學院裡能看到很多穿著燕尾服的男學生,他們很多人是剛從食堂里出來的,穿成這麼隆重的樣子去吃晚飯,全康頓大學也就聖伊凡學院還堅持這項傳統了,他們的男士看到女學生的時候眼神總不自覺的追逐一下,雖然他們已經很克制了,但是陳怡玢仍能感覺到被若有若無打量到身上的視線……這就是滿學校全都是男士帶來的後果了。
艾伯特領她們走到網球場的時候,正好遇到一位剛從場內走出來的男子,那位男學生是一頭金髮,還沒走近就聽見艾伯特上去說話:「嘿,塞德!」
那位叫塞德的男孩走過來,這時大家才看清他的樣貌,在夕陽的映襯下,這位金髮的高大男士帶著稜角的臉龐增添了幾份柔和的味道,他伸手向陳怡玢和黃薇甜問好,自我介紹:「我叫塞德里克卡文迪許。」
這位塞德里克不僅身材高大,長相也十分之俊美,典型的帥哥長相,金髮碧眼,他的金髮也是從髮根到發梢是全金色的,藍色的眼睛略顯得細狹,根據他的言行舉止,陳怡玢覺得他也是一位家學深厚的學生。
艾伯特和塞德說了幾句,塞德就拎著球拍走了。時下的沙弗男士不流行那種壯碩得肌肉男,反倒是一直推崇塞德里克這樣長腿略瘦的男士,尤其再配上那一身深厚的貴族氣息,絕對是聖伊凡學院裡的院草級人物。
果然,之後的路上艾伯特介紹了好多這位塞德的事跡,總結起來就是:塞德里克是一位才貌雙全的人物,不僅家世強大,人也十分的優秀,再加上他又很俊美,有很多羅康納學院的女生都在追求塞德,甚至有其他學院的男士也在追求著他,不過敢當他的面向他表白的男士都被他那一把鋒利的擊劍給干倒了,所以男士們的愛慕也只能表白在心裡了。
陳怡玢倒是從艾伯特的介紹之中印證了自己的揣測,這位塞德果然是那位沙弗財務部長卡文迪許先生的兒子,怪不得她覺得他有點眼熟呢,爹出色,所以兒子也出色咯。
參觀完了聖伊凡學院,艾伯特把她們送到了羅康納學院門口,學院裡不讓非教員的男士進入,陳怡玢又在旁邊站了一會兒,黃薇甜和艾伯特倆人說了點話,她倆才一起回宿舍。
陳怡玢回到寢室,發現那位大小姐正在洗澡,等她進屋裡換好了家居服走出來看見大小姐裹著大浴袍坐在沙發上端著巨大的紅酒杯在喝紅酒,一隻塗著朱蔻的腳搭在腳踏上,表情十分之享受的樣子,留下一地的水漬和腳印……
陳怡玢看看地上,沒吱聲,大小姐也沒有那個意思要收拾了,只聽大小姐說了一聲:「洗澡之後喝一杯紅酒最好了呢。」
陳怡玢穿著一身松江布做的中式家居服,小元寶領寬袖口的舊款式,只在袖口領口的地方別致的繡著一點暗花,大小姐瞄了一眼,說了一句:「你是華夏人?」
陳怡玢點點頭:「是的。」
大小姐哦了一聲,將紅酒喝光之後起身,看到地上的水漬和腳印說了一句:「打掃一下地面。」她看陳怡玢在看她,又加了一個詞:後就進屋了。
又過了一會兒,大小姐又出來看到地面和沙發上還是亂糟糟的樣子,而陳怡玢正坐在書桌前看著書,一點也沒有起身要乾的樣子,大小姐特意咳嗽了一聲試圖引起陳怡玢的注意力。
陳怡玢抬頭看她,大小姐又說一句:「10英鎊,克里斯汀娜,我給你10英鎊,你把這裡打掃乾淨。」
陳怡玢沒搭理她,低頭看書,大小姐看她這樣,心裡十分之惱火,要不是康頓大學和羅康納學院都不讓帶僕人進來,她怎麼會跟這個華夏的平民說什麼『請>
大小姐又張嘴了:「好了好了,20英鎊。」
陳怡玢這回笑了,就在大小姐以為陳怡玢這是終於給夠價碼了,只聽陳怡玢說:「拜爾森小姐,我給你200英鎊,你來干,如何?」
一句話,說的蘇珊娜氣得滿臉通紅,哼了一聲會身就甩上了自己房間的大門。
陳怡玢心想,就算她活得歲數大,也不帶欺負老太太的,這種任性的姑娘就得早早有人教育,否則將來進了社會有她碰頭的那一天。
等她進洗手間的時候,發現這裡也被那位小姐弄得亂糟糟的,這位大小姐把原來的浴缸給扔了,換成了一個嶄新的四爪落地的潔白大浴缸,將這個小洗手間占得滿滿當當的,真實難為大小姐家的僕人了,這短短的一下午就差把房子給拆了重蓋了。
等第二天出門上課的時候,拜爾森小姐毫不掩飾翻她一個白眼,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問了句;人就算是打了招呼。此刻的陳怡玢已經坐在桌前吃起了昨天黃薇甜給她準備的點心,雖然比不上熱乎乎的稀粥包子,但也聊勝於無。
大小姐看到陳怡玢吃東西,她也很鬱悶,昨晚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的她顯然也很餓,陳怡玢想著自己活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就不跟這小女孩一般見識了,說:「拜爾森小姐,這是我從家裡的帶來的華夏點心,很好吃的,你要不要來嘗嘗?」
拜爾森小姐掃了一眼,發現盤子裡放了幾塊小點心,看起來是淺黃۰色方塊形狀的(鳳梨酥),陳怡玢手邊放著一杯溫水,連牛奶都沒有,大小姐覺得有點寒酸,而且是從這個華夏人的家裡拿過來的,她猶豫了一下,略揚著下巴說:「我不餓,先去上課了。」
陳怡玢看著穿著白色連衣裙往外走的大小姐,心裡覺得好笑,她又吃了兩塊點心,剩下幾塊拿手帕包上裝進書包里,開始她第一天的上課了!
她在黃薇甜的指導下,早有準備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因為她腿長,自行車還比黃薇甜的高了一點,她特意穿了一條改良失女士西裝褲,方便騎車自在,她上面穿著一件白色小翻領的襯衫,外面罩著一件洋紅色的毛衣,腳上一雙女士牛津鞋,看起來利落特別極了。
時下沙弗和巴黎這邊女士都流行穿著裙子,尤其是自從網球名將們在球場上穿起了超短網球裙之後,更是流行起了短裙,於是時下的女士們只有偶爾騎馬的時候穿馬褲,像陳怡玢這樣帥氣的褲裝一般是男士才穿的,但是她身子高不說,又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英氣的氣質,穿起來真是帥到沒朋友。
陳怡玢大長腿跨上自行車騎了一會兒,就在聖路易斯學院和聖伊凡學院中間的紅磚道那裡看到了穿著小皮鞋在趕路的蘇珊娜,蘇珊娜顯然是一臉氣急敗壞還忍著保持淑女形象的樣子,她從小接受的教育里不能不顧形象的奔跑,就這麼噠噠噠走著,明顯是要遲到了。
蘇珊娜在腦子裡咒罵著學校怎麼這麼大,上課的地方距離學院怎麼這麼遠,堂叔家的表姐怎麼沒跟她提前說這些呢!淨說那些學院裡的英俊的男士們,現在有什麼用?一點也不合計表姐都是看她喜好給講的那些。
蘇珊娜看著一個一個都騎著自行車飛快的路過自己身邊,真是鬱悶極了,想著她是名門拜爾森家的大小姐,難道第一次上課就要遲到,然後讓教授數落她一頓,給自己的家族丟臉麼?
就在這時,一輛自行車停在了她身邊,蘇珊娜聽見了一個略熟悉的聲音說:「拜爾森小姐?」
她一回頭,正好看見了騎在一輛墨綠色自行車的陳怡玢,陳怡玢腳上那雙小型的男士牛津鞋讓她的嘴角都覺得抽抽,這、這是淑女的穿著麼……然後她又看到了那條深灰色羊毛西裝褲,洋紅色的套頭毛衣,拜爾森小姐覺得自己真是醉了,接著她聽見陳怡玢對她說:「你是不是快遲到了?你在哪裡上課,需要我送你一程麼?」
蘇珊娜覺得,終於有人聽見她內心的呼喊了!這回她沒再嫌棄這是華夏平民的自行車了,在陳怡玢向她伸出手的時候也伸出了她嬌嫩的手,並且被陳怡玢拉著坐上了自行車的後座。
陳怡玢騎著自行車飛快的穿梭在康頓大學百年歷史的巷子裡的時候,拜爾森小姐從後面扶著她的腰,忽然覺得周圍的景色蠻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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