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聯姻 第017章 好心有好報

    今天是香陵城的大日子，五年一次的放燈大會來了。從午時開始，秦錦江兩旁已陸續來了擺攤的、遊玩的、吃喝的，各式各樣，林林種種，尤其在馬尾橋一帶，更是熱鬧非常。馬尾橋位於秦錦江近下遊河口，是船運集散之地，行商旅客必到之處，因而特別的繁華喧鬧。

    相反馬頭橋位處中上游，只為方便過河而設，況且河面從上至下擴闊，越是上遊河面越窄，景致既不壯瀾，也不幽美，除了一個靜字，實在是沒甚可觀，幽會倒是十分適合。

    查寶雲早早便準備妥當，帶著永寧來催查玉薇，寶雲自是精神奕奕，可憐永寧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頭頂兩條小辮子也沒來得及綁好，一高一低的吊著，小翠忍不住動手替永寧整弄一番，好歹別失禮查家嘛。

    「我說玉薇，你究竟打算做甚麼？先說個大概給我聽好不？你這麼會急死人的！」寶雲挽著玉薇的手臂，兩人貼著一起走。

    查玉薇沒有告訴她計劃，是因為根本沒有計劃可以告訴她。她只想知道查寶瓶在搞甚麼鬼而已，因此越少人參與越好，況且帶上寶雲的風險太大。她淡淡定的說道：「你別心急，總之我保證你親姐不會出事。」心裡卻想：只是那個慕蓉存義很可能會倒大楣了，倒不知慕蓉銳打算怎麼做？

    查府上下、兩房家眷浩浩蕩蕩乘轎到達市集，二房自有他們的活動，查玉薇則牽著父親查良，帶著小翠和兩個家丁，東瞧瞧西瞧瞧四處閒逛，見到有好吃的便買來一人一口，好不快活，一路來的老百姓都查大人前查大人後的叫得親熱，查良也是一個一個的點頭招呼。

    正當查良陪著玉薇在攤子揀選首飾之時，迎面走來了慕蓉家的三老爺慕蓉存禮及夫人蔣氏，他倆穿著隆重自是不用說，後邊跟著的幾位姨太太也是各有各耀眼的，再來便是一堆丫鬟和家丁。

    市集上的小民一見這陣容都紛紛避開，讓出路來。查玉薇暗暗好笑，真的有夠派頭，在這種平民市集耍甚麼威風？

    兩個男人一面見便是打躬作輯，顧著寒暄去了，蔣氏瞄了瞄那小攤的貨色，那攤販小哥見有貴客，馬上起勁的推銷，可是蔣氏一臉不屑，隨即又用眼尾瞄著跟在身後的其中一位姨太太，開玩笑的說：「這種貨色還是留給二妹吧，姐姐等一會去珍寶樓才買得下手。」

    那位二姨太臉色一陣青，其他姨太太也附和著蔣氏取笑她：「這種街邊貨色的確與二姐匹配，既然大姐都開口了，那麼二姐還是買了吧，載上了看放燈豈不更好？別浪費了大姐的一番心意嘛！」

    二姨太都不知要如何反應了，一味的低著頭，買與不買都是難堪啊。

    兩個男人終於被笑聲引了回來，慕蓉存禮問：「你們談甚麼這麼高興？」他也看不起這些小攤小販，實在沒興趣多看一眼。

    查玉薇沒等蔣氏開口，先說了：「回慕蓉老爺，玉薇再見各位夫人，心裡好喜歡，便想著要送點甚麼給各位夫人，留念也好，心意也罷，請各位夫人務必收下才好。」說著微微施禮，各太太都是一怔，不過聽到有人要送禮，貪小便宜的總會感到高興。

    慕蓉存禮當然不想拂了她的意，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嚴蕭的臉色不改，口氣卻是溫和的：「姑娘的心意難得，那我便替她們先謝過姑娘，不過姑娘年紀尚輕，有心便好，錢銀便由我出好了。」堂堂慕蓉三老爺怎可以讓個小丫頭出錢送禮給自己的女人？

    查玉薇心裡笑得可樂了，想起眉樓第一規條：男人的面子是她們的金鑰匙，一旦打開了，整座金山銀山隨你搬。查玉薇表面溫順的謝過慕蓉存禮，便在小攤挑了一堆，叫她們每人一隻。那些女人們臉色都變了，可這是老爺叫收下的，唯有一臉尷尬接過去，還得多謝這小丫頭呢。

    慕蓉存禮雖看不上這些貨色，卻又不是叫他載著，他才不覺得有甚麼。那位二姨太望著查玉薇，真心說了句多謝。蔣氏卻是看都不看那東西，直接叫丫鬟收了便算。

    「我們在玉玲瓏包了廂房，先過去了，告辭。」慕蓉存禮終於領著眾人走了。

    查良回過頭來問玉薇：「你不是也約好了慕蓉家的小姐公子在玉玲瓏嗎？」

    查玉薇點點頭：「不急，我想跟父親多逛一會。」

    查良微笑著說：「好，好，那我們父女再逛會兒。」

    那攤販見查玉薇幫他撈了一大把，更加足了勁招呼她，他從攤子底掏出一個盒子來，放到查玉薇面前說：「這是小人的珍藏，貨色都是一等一的好，平時都不會擺出來的，小姐若是喜歡，半價就好，請看請看。」

    哦，還真叫人眼前一亮。查玉薇幫了人還撿到寶了。

    「查大人，真巧啊！」放燈大會就是人多，又有人從背後叫。

    查玉薇見是位相貌堂堂、身形稍微有福的中年男子，雖沒有特別華貴的飾物，卻從他衣服上的絳紅龍紋知道此人地位不凡，大拇指上的蛇環玉戒也是絕品。

    查良回過身去，馬上恭敬的行禮：「原來是王爺、王妃。」查良接著說：「這是小女玉薇，來見過靜定王爺和王妃。」

    查玉薇曲膝行禮叫道：「玉薇見過靜定王，見過靜定王妃，兩位安好。」

    那靜定王便是開國皇帝聖武高祖的九皇弟後人，他笑容滿臉的說：「好伶俐的小姑娘，查大人好教養。」查良得王爺讚賞，甚是高興。

    玉薇卻跟靜定王妃對上了眼，那王妃真的好漂亮，雖然衣飾略為素了些，卻難掩其沉魚落雁之姿。王妃只帶了個侍女，還有一個高大的隨從跟著王爺，相當低調，不惹人注意。

    王妃似乎也很喜歡玉薇，她款款走過去，查玉薇馬上嗅到她身上飄來的異香，花香之中滲著水果的清甜，讓人十分舒暢。王妃過來一看，見她手上拿了支鑲紫玉的蝴蝶髮釵，說：「玉薇姑娘好眼光，這紫玉看來是霧峰山的吧？」

    那小攤販馬上滿臉推笑：「是是，王妃真識貨！」

    王妃接過髮釵仔細瞧了瞧：「很好，色深無瑕，是上品。」攤販一臉驕傲挺起胸膛，自覺是受之無愧的。王妃含笑交還查玉薇手裡，吩咐侍女付錢。

    查玉薇馬上說：「這怎麼行？」

    靜定王妃拉起她的小手拍了拍：「小小心意，這釵配得起你。」

    雖然半價，卻也是不菲的。除了像查寶雲那種少根筋的丫頭外，權貴階層的人都清楚這靜定王是最窮的王爺，就以這放燈大會為例，明明是靜定王府傳統，卻要由香陵的權貴出錢資助才辦得成，查老太和慕蓉老太便是贊助之一，既然銀根短缺，便只好向外籌措，這傳統也從每年一次漸漸變成三年一次，到了這代已成五年才一次。

    不過查玉薇心想王妃始終是王妃，再推便是瞧不起人了。她微微一笑：「多謝王妃。」

    靜定王妃點點頭，放開她的手，侍女便把錢交予攤販，攤販笑成四萬，不住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