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
「蘊兒,你會不會」寶寶鍥而不捨地追問,他多想和她一起長大啊,他還沒有一件事贏過她,他的很多第一次都是和她一起度過。
對寶寶泛紅的雙眼,秋蘊這才回過神,發現自己想得有點久。
「會的!寶寶是我見過最漂亮、最聰明的男孩子,以後如果很久見不到,怎麼能不想呢?」秋蘊輕輕揩去他眼底氤氳的淚水,心裡也難過,不會記得的人,該是他和貝貝吧,哎~
「哼!誰、誰最漂亮了,哥哥怎麼能用漂亮形容?」秋蘊是有這種本事,讓他破涕為笑。惹他生氣的,是她;讓他難過的,是她;逗他笑的,還是她。
「哦,好吧,那美麗?好看?」秋蘊故意調笑,終於見寶寶憋回了眼淚。
「秋蘊!哥哥是帥、酷!」
「小屁孩!」
秋蘊一個沒忍住,捏了他氣鼓鼓的小臉。寶寶又在心裡加一筆:第一個捏哥哥臉的女生。
有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他有一本日記,也不能說是日記,更像是「記仇錄」。從認識秋蘊開始,這本「記仇錄」產生了。
摘錄如下:
「x年x月x日,天氣晴,今天哥哥第一次被一個小女孩嘲笑,因為哥哥的照片貼得歪歪扭扭,這個女孩叫秋蘊。她是哥哥的仇人,以後都要把她的壞事記下來,慢慢報仇。
x年x月x日,有風,今天哥哥第一次玩魔方輸了,贏的人叫秋蘊。
x年x月x日,很熱,今天哥哥本來想給秋蘊讀故事,讓她知道哥哥認識拼音,沒想到她也認識,她還哥哥小呢,不服氣!
x年x月x日,多雲,哥哥第一次被人凶,她又是秋蘊,哥哥很生氣,也很難過。
x年x月x日,晴,哥哥第一次被女生哄,感覺很怪,秋蘊是個和哥哥有很多仇的女生,看這次她哄哥哥的份,減少一次報復。」
每一篇都寫得不長,從通篇拼音,到拼音漢字夾雜,最後鮮有拼音,都是和秋蘊有關。
他決定了,今晚回去記,秋蘊是第一個捏他臉的女生,對了,還說哥哥是小屁孩。等他長大了,她厲害了,這些都是要還回來的。哼!
「哥哥已經不是小屁孩了,秋蘊,我要在保證書加一條,你不許叫我小屁孩!」
「加,你加吧!」
「還有,不許不想我!」
「都加,我沒意見!」秋蘊專心致志揉他軟軟的小臉蛋,在毫不在意的時刻簽訂了一個萬分不公平的協議,以後的某天她才發現自己的疏忽。
「蘊兒,蘊兒,這個大熊是你的嗎?」
貝貝在床撈起一個她還長的毛絨大熊,現在樓梯口瓮聲瓮氣地問。
「嗯,貝貝喜歡嗎?」
「喜歡,蘊兒,這裡的都是貝貝喜歡的,今天晚不,以後我都想和蘊兒一起睡這裡。」
樓下的兩人,瞬間沉默,什麼都不知道,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蘊兒,你不願意嗎?」貝貝捨不得地蹭蹭大熊,坐在樓梯,可憐兮兮地裝可憐。
「願意,今天晚和我一起睡覺,一起看星星,我可愛的小公主願意嗎?」
「歐耶——這也是我的大床了,我的大熊,我的鞦韆,啊——好喜歡啊」
貝貝心滿意足奔閣樓,細數每個她也可以擁有一晚的東西。
「咳、咳咳」
寶寶用力咳嗽幾聲,用眼角偷看秋蘊。
「怎麼了?生病了嗎?喝點水」
「咳咳咳」平日看著挺聰明,怎麼現在這麼笨呢?一定是她不願意讓他晚一起看星星,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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