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微皺著眉,總覺得眼前這個中年人在哪見過,她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最近的回憶。
翻!翻!翻!
沒有!沒有!沒有!
難道是前世認識的故人,姚鋒,姚鋒,喬雅慢慢的嚼嚼著姚鋒的名字,企圖喚起久遠的記憶。
突然喬雅內心震驚,再次看向這人的長相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樣,這個人她認識,不,確切的說是上一世的007喬雅認識十多年後的這個人。
姚鋒,B大醫學院的院士,上一世的喬雅在學習醫理和藥理知識期間沒少向他請教問題,在喬雅的印象里,那是一位知識淵博,醫德高尚,但又非常隨和的老者。
喬雅不止一次曾到他家裡吃過飯,陪他下過棋,在喬雅的心裡把他當做自己的爺爺一樣尊敬,可惜的是喬雅功成名就之際,再去找他的時候他卻已不在人間。
喬雅沒有想到重生後的自己竟然能夠在這種場面下再次見到這位值得讓人尊敬的醫者。
不管喬雅內里如何翻江倒海,表面卻不顯山不露水。
姚鋒看著面前眉心微皺的小小人兒,還是一臉冰冷,看不出來她是在出神,還是在回神。
一驚一咋間回神,喬雅瞄了姚鋒一眼,揉揉僵硬的面頰,伸出食指掩飾性地磨了磨鼻子。
對上姚鋒滿是疑惑的眼,喬雅沉吟了一瞬,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笑痕:」姚老頭,嗯!你先回病房陪著兩位老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姚鋒臉上剛提起的笑容,準備展開明媚的微笑,露出標準八顆潔白牙齒,聽了這話,一口氣沒憋住,笑容頓時僵在嘴角,險些憋出內傷,他同時不可置信地盯著喬雅。
而面前的小人兒,可也就在回神的一瞬間笑容驚現,夾雜了一絲莫名的味道,連眼睛都染上笑意。
窗外的風輕輕地刮過,吹開了醫院讓人窒息無法呼吸的空氣。
醫院的平房不僅低矮,而且窄小,門的隔音也不好,『姚老頭『三個字瞬間的停頓,周圍聽的清楚就這幾個詞!聽到的人也下意識的朝姚鋒撇去。
嘴角抽搐,姚鋒立於喬雅面前,感受著周圍如雷達掃射的眼光,任憑他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也壓抑不住心裡的羞囧。
喬雅看了他那像吞了糞便的表情,臉上青紫交替,她似乎沒見他臉上的羞窘,她眨了眨眼,姚鋒望過來,又再一次無辜地眨了眨眼。
然後歪著腦袋把姚鋒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懊悔地猛拍了一下腦袋:「啊,看我,此老頭非彼『老頭『,哎呀,姚大伯你是不會介意我的無禮冒昧的吧!」
最後一句完全是肯定句。
她跑過來,親親熱熱地挽著她剛想起來的『姚大伯『的胳膊:「你看我,在郭家村待久了,看慣了老人叫慣了老頭,一見到年輕點的都轉不過彎兒來了。姚大伯,你就看到我還小的份上,把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忘了吧。就當我吃壞了肚子,放了個……啊,氣,哈哈哈……」
要是古煜在,肯定對著天花板翻白眼,這丫頭真是天生的演戲精。
手裡拎著數目可觀的東西,身後還拖了兩個小屁孩,頭上髮蠟,腳上鞋油的小李風風火火地衝進醫院,看見這一副『伯慈侄孝『的畫面。
不,應該說是『伯窘侄親『。
聞言,一代名醫姚鋒眉頭舒展,臉上的窘態漸緩:「呵呵…你這小丫頭膽子真大,這個時候竟然還笑,怎麼?大爺我看起來很好欺負?」
剛走過來,不明情況的小李眨巴眨巴眼睛,莫名其妙看著二人,湊近喬雅嘀咕:「小丫頭,你跟院士說什麼了,他的表情好像是走失的孩子看著親媽?」
這個神比喻弄得喬雅哭笑不得:」
我只是叫了他一聲老頭。」
這回答讓小李更是杖二摸不著頭腦,第二句話還未脫口。
他就看到喬雅隨手把走廊里一根小孩手臂粗細的枯樹枝猛地折斷了,尚未脫口的話立刻拋到腦後,他後面的話語就被他生生地吞了回去。
走廊里似乎瞬間連風都靜止了,吃飽喝足的小銀似乎也感受到空氣中的沉重氣氛,吱咽一聲就鑽進窗外的草叢裡了。
看著喬雅手上被硬生生掰斷的樹枝,小李身子抖了抖,拖著手上數目可觀的東西,縮進病房不在出現了。
哼!一代名醫姚鋒拂袖而去。
剛走進病房,又轉出來,想想又縮回踏出病房的腳。
讓那不省心的小丫頭吃吃苦頭,沒錢還不得回來求我!哼!
喬雅霍然轉身,醫院走廊人口零零稀稀。
她立在走廊盡頭陰影里,風掠起她烏黑的發,少女的額角反射爛漫如金夕陽,眼神粼粼如春水。
半晌她自嘲地笑了笑。
轉身,走遠。
走廊盡頭留下一行迤邐的足跡。
天將暗的時候,喬雅走到院內前台,一股消毒水味直撲口鼻。此衛生院是臨平縣唯一的一家醫院,因此病房裡躺著的大多都是重病患者。每個房間裡都充滿著死亡的氣息,吊瓶滴答作響,仿佛在給每一位穿著條紋病服的人們的生命倒計時。
殘破的天花板,昏黃的燈光,燈悠悠地在空中打著旋,光影浮動,映得前台醫務人員百般聊賴,昏昏欲睡。
「請問是在這繳費嗎?」突然一聲清淡詢問自黑暗處響起,驚得前台醫務人員手一顫。
有人自暗處走來,漸漸走近,微露精緻的下頜。
隨著那人的走近,漸漸露出全貌,
清華的容顏綻開,如一株出水笑蓉,清麗絕艷。
「是……是的……」
清涼的眸子隨著掃過前台的醫務人員。面色清淡,也不言語,仔細聽著。
那人淡淡地「哦」了一聲,隨著那人的全貌暴露在燈光下,前台的人這才看清楚,穿著樸素,小臉清麗絕俗,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小人兒緩緩地道:「我是來繳費的。」
衛生院前台的醫務人員待全睹眼前人兒的廬山真面目之後,皆是一愣,這才看清是眼前是個十歲不到的小丫頭,無不露出鄙視的眼神,神情更是古怪,之前的諂媚和惶恐不再。
前台的醫務人員先入為主地認為對方就算不是個有身份的,起碼也得是個鄉紳土豪,在心裡打了半天的腹稿,就為了尋找一種既不會惹對方生氣,又可以巴結到對方的說詞。
沒想到竟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頓時整個人懶洋洋的,該睡覺的睡覺,該聊天的聊天,嗑瓜子的嗑瓜子,該算賬的,接著手頭上的工作,有的用雞毛撣子打掃灰塵,依舊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打掃著莫須有的灰塵。
喬雅心裡暗自搖頭,這衛生院!若不是因為是國營的,而且是臨平縣唯一一家衛生院,這衛生院恐怕早就關門大吉了!醫務人員的態度惡劣不說,估計這醫藥費也不便宜吧!
「去去去,哪裡來的鄉巴佬,以為醫院是你家後院,隨便亂逛,窮丫頭!」聲音鄙薄,說話的人是個女人,剔著牙從休息室走出來,看起來應該是在裡面休息才出來的,當看到喬雅的時候,聲音直接沒忍住給吐了出來。
喬雅抬頭看向說話的人,皮膚黝黑,額骨寬大,眼裡**裸地表露出對自己的輕蔑。
喬雅緩緩斂去唇邊的笑意,眸光清冽的凝視她。
她冷笑一聲,慢悠悠地走近櫃檯,清涼的聲音似笑似嘲,似沉似冷:「哪裡來的瘋狗,跑來醫院亂吠,嘴巴真真是極臭,也不怕被亂棍打死。」
此話一出,引來周圍竊竊私語不斷。
「我呸!」那剔牙的女人瞬間羞惱地沖喬雅啐了一口又罵道:「該死的小賤人,你罵誰是狗呢?」
喬雅向後退出安全地帶,以凡被那無知婦人的唾沫給濺到,唇角浮出一點笑意,燈下唇線輕紅柔軟,看得眾人一怔。
突然,她冷冷的道:「糞可噴夠了?」
一句冰冷沒有感情的話,讓周圍嘈嘈雜雜的聲音頓時煞然而止。
「你們說夠了該我說了!」喬眸光淡漠了掃了一圈。在每個人的臉上看了一遍。
冰冷的話語,淡漠的表情,讓那些人心頭齊齊的一涼,人人打了個寒顫。都訝異不敢置信的看著喬雅。
喬雅的目光定在不遠處一個默默打掃略為青澀,穿著樸素的女孩身上,對著她勾勾指頭淡淡地道:「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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