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門悍女 118誰才是爸爸

    白天很清閒,實在沒什麼事情做。從家裡出來就跑去逛街了,到現在她也沒什麼朋友,做什麼也都是一個人。

    就算看到老同學,也都疏遠了,那些曾經花過她很多錢的人,如今再見她,如同看到路人甲,一眼都不會多看。

    漸漸的,顧淺淺看透人世冷暖,連自己也無盡的刻薄起來。

    即便是有人肯跟她做朋友,她也不見得就喜歡。

    去超市的時候看到簡白,並非她一個人,還有一個女人陪著。

    兩個人有說有笑,步入了生活區。

    顧淺淺無意間聽到一句:「江然那個脾氣啊,以後他說什麼也別太往心裡去,你看他對我也是那個樣子……」

    就懷疑那個女人可能是季江然的女朋友,即便不是,也是跟他相關的女人。

    所以多看了兩眼,五官精緻,穿著件淺藍色的長裙,身材高挑。從品味看,倒是個時尚前衛的人。不過想想也是,季江然那樣的男人只怕比女人還要講究挑剔,自己每天也是一身名牌,跟他相關的女人外形上肯定差不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無意間跟顧夫人說起這事。

    顧夫人問她:「是女朋友還是未婚妻?」

    顧淺淺隨口說:「我怎麼知道,我看未婚妻的門大,陪著他媽媽一起逛超市麼。」

    一般被長家看上的女孩子,都是要娶回去做媳婦的。

    顧夫人聽完之後沒說什麼。

    顧淺凝走了很多年了,而季江然年紀輕輕,沒道理不再找一個。這樣一想,又替顧淺凝難過起來。自古都是如此,只聞新人笑,哪識舊人哭。顧淺凝死得再怎麼悽慘,那一頁還是要被翻過去了。

    穆紹然不知道穆西怎麼就讓季江然住進來了。

    雖然季江然住進來了,但並不惹人討厭,他還是很忙,白天的時候很長的時間在工作,就在穆西的房間裡打電腦或者電話。晚上也並非睡在穆西的房間裡,而是抱枕頭到沙發上去睡。

    一日三餐他會包辦,做飯之前敲開穆紹然的房門,靠到門框上問他:「季紹然,想吃什麼?」

    穆紹然有些不想答理他。

    季江然就走過來坐到他的床沿上:「來,跟我交交心,讓我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穆紹然再不說話他已經把人扯到身邊去。

    「男子漢做什麼事都痛快點兒。」

    穆紹然瞪起小眼睛:「你不是我爸爸,為什麼要住到我們家來,這樣穆小西會很尷尬?」

    「她哪裡尷尬了?」輕彈了下兒子的額頭:「她天天往外跑,從早到晚我看到她半個影子了嗎?她怎麼會有時間尷尬?」

    這倒也是,自打季江然住進來這兩天,穆西都是躲出去。一般的時候會帶上穆紹然,就把季江然一個人扔家裡。

    可是一天晚上,睡得正熟,房門忽然打開,季江然抱著枕頭鑽進被子裡。

    一伸手將穆西抱個滿懷,在她耳畔說:「你要躲就死勁躲,挖個洞或者找個地縫鑽進去也沒人攔你,可你別帶著我兒子,這麼熱的天你讓他陪著你滿世界瘋跑?」

    穆西最佩服的就是季江然這個臉皮,她想不出,怎麼可以那麼厚呢。

    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努力的想要退出去:「要你管,那是我的兒子。」

    「不是我種下的種,你自給自足,就能收穫大胖小子?」

    聽一聽,他有多惡俗。

    可是穆紹然不知道他半夜三更摸進穆小西房間的事,所以在這一點上還以為季江然是正人君子。

    一時間似是無話可說,看了他一眼:「那你總不能一直呆在我們家裡,你的證件穆小西不是已經還給你了。你別妄想欺負她,否則我是不會放過去你的。」

    季江然挑著眉毛飄飄的笑起來:「許多年前我就已經欺負過了,要不然哪會來的你?」伸手摸他的腦袋,想起小傢伙也是有忌憚的,轉而落在他的小肩膀上,指掌扣緊他的肩膀,感覺很有力氣:「不過這個覺悟很好,就是不能讓人欺負她,到什麼時候都要好好的保護穆小西,她把你生下來受了很多苦,是其他的媽媽所不及的。」到現在說起來,仍舊心有餘悸,她就是有這樣折煞人的本事,險些讓他後悔一輩子。

    接著又補了一句:「季紹然,你得去上學了。」

    穆紹然漂亮的小眉毛一皺:「我叫穆紹然,不姓季……就算我不上學,我也什麼都能學會。」

    季江然站起身:「要想保護穆小西,首先你得夠強大。整天圍著穆小西轉,太強大的可能性不大。」按了按眉骨:「我得跟你媽商量一下這件事……先把飯煮了再說。」

    穆西在茶樓里喝茶。

    古香古色的茶館,韻味十足。清麗的茶香氤氳,淡得如陌上花開。

    她拿季江然沒辦法,不想面對他,就只能躲起來。反正時間不會太長,很快……她在心裡想,很快就可以和季江然撇清關係。

    薄雲易打來電話,問她:「在哪兒呢?」

    穆西將茶樓的地址告訴他。

    人一過來,苦笑連連:「怎麼那麼篤定我不在家裡?」

    薄雲易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這兩天她不都是這樣過,天不黑不回去……告訴她:「這麼躲沒用的。」

    穆西撐了一下額,聲音里有倦意:「我知道……」喝了一口茶水說:「沒打算一直躲打算一直躲下去,這種狀況太糟糕了,馬上就會結束它。」

    她只是想,穆紹然這一輩子可能就這兩天離自己的爸爸最近了。無論如何她都會掙脫季江然的鉗制,哪怕頭破血流。

    「你說小包子哪一天知道真相了,會恨我的吧?」

    「怎麼會,紹然那麼懂事,一定可以體量你。」他說:「只是季江然找來了,你覺得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

    穆西內心的苦悶又來了。

    知道不容易,反全不敢太僵化,只怕到最後連苦情戲都不頂用了。

    薄雲易淡淡說:「我幫你啊。」

    穆西抬眸說:「東西我已經整理好了,隨時都可以走。」

    薄雲易默然地看了她一會兒:「你真的是想跟我一起回京都?」

    穆西本來懶散的靠在那裡,此刻凝神:「當然不是,我需要一個讓季江然痛心失望的理由,希望他可以放手讓我和小包子過安穩的日子。我之所以這樣排斥季江然,就是不想回到過去那個熟悉的圈子裡,沒有一丁半點兒商量的餘地。你跟他一樣,都是舊人……薄雲易,有些東西本就無望,再執著於此就是傻了。」

    「你什麼意思?」

    穆西微微的笑著:「轉身看看吧,這些年你一定是忽略了一些最好的風景。」

    她不用他幫忙,不過就是不想同他再有牽扯。

    穆西說的再清楚不過。

    「薄雲易,你不是一直覺得虧欠了我,這一回就當還清了。以後不要再耿耿於懷或者念念不忘了,我們這樣就算兩清了。」

    她也給他一個放下的理由!

    那些在他和季江然心裡看似重若背包的東西,她要通通的幫他們卸下來,只為日後的老死不相往來。

    人去茶涼,薄雲易兀自飲了一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苦茶。

    難得穆西一口一口下咽得那樣平靜,仿佛寵辱不驚。

    其實季江然回a城之前就已經找過他了,徹底談崩了,不歡而散。

    季江然一定不會放手,而他勢必也要爭取,所以穆西註定逃不掉。

    穆西到家後沒有上樓,而是直接給季江然打電話。

    「你出來一下,我們找個地方談一談。」

    抬頭,窗子裡亮著燈,暈黃的顏色,溫暖的像是太陽光。

    季江然不任她擺布。

    「上來!我和紹然一直等你吃飯呢,你折騰什麼?」

    「季江然,你下來。」

    季江然「啪」一聲掛斷電話,接著窗子被一手推開。他在上面喊她:「我告訴你穆小西,趕緊給我上來吃飯。別鬧!」

    穆紹然從沙發上扭過頭來瞪他。

    「你憑什麼對穆小西大吼大叫。」

    「就憑穆小西不聽話。」季江然坐過來,慢條斯理:「兒子,你把穆小西慣壞了,這對她的成長很不利。」

    穆西拿鑰匙開了門。

    季江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告訴穆紹然:「去吃飯。」過來接過穆西手裡的包:「瘋跑一天,爽了?去洗手。」

    穆西看穆紹然已經去餐廳,伸手拉住季江然:「我們談一談。」

    「談什麼?勸我妻離子散,你帶兒子遠走高飛拋棄我是不是?」

    穆西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季江然,我跟你說的不夠明白嗎?你這樣聰明的人……」她平靜了一下,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我不想當著包子的面跟你吵,我們能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麼。」

    季江然把脫鞋甩給她:「吃完了飯躺到床上慢慢談。」

    「季江然!」

    季江然挑高眉,將她的包摜到沙發上:「穆小西,沒完沒了了是吧?」

    穆紹然站在餐廳門口,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

    季江然順著穆西的視線回頭,看到站在那裡穆紹然,嘴角動了動。

    「乖,去吃飯,我們沒事。」

    瞥了穆西一眼,跟著也進了餐廳。

    穆西捧著碗沒有胃口,季江然的態度太強硬了,即便她真的放下姿態來求他,也不見得會鬆口。就像這樣,平時怎麼都好,煮飯,作家務,她可以鬧脾氣不回家,回家之後橫眉冷對不給他好臉色看,當著他的面口口聲聲說薄雲易有什麼好,讓他知道連兒子都不把他當一回事,而是認定另一個男人是爹……這一切他通通忍下來,誰讓是他欠了她。

    可是,唯獨不能提離開,否則他一下就會變得狂躁,整個人鋒芒銳利。

    季江然幫她夾了一塊排骨說:「我這兩天讓秘書安排入園手續,讓紹然開始上幼兒園。」

    穆西明顯的皺眉,冷冷說:「我自己的兒子我有安排,他不上幼兒園,該教的我也都教給他了。」

    季江然抿緊唇角:「穆小西,你怎麼想?紹然四歲了,你還不讓他上幼兒園。你當我兒子是什麼?是野生動物?散養著就能長大。你能教他怎麼跟人相處麼?交際能力不是紙上談兵就可以學來的。等他長大了是要應付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人心險惡,全世界不是就你一個穆小西,我們也不能護他一輩子。將他變得孤僻清冷有什麼好?像你一樣?」

    穆西握著筷子手一下收緊,指腹泛起白痕。

    她就是這樣長大的,小小年紀在基地里孤僻冷傲的長大,學了一身的本事,可是不知道怎麼真正的與人相處。

    所以以有沒有家人,有沒有朋友,她都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到現在穆紹然跟她一樣,沒有朋友,似也不需要那個。

    穆紹然發起脾氣來,惡狠狠的看向季江然:「你這個壞蛋,你憑什麼這麼跟穆小西說話,你走!你離開我們家,否則我就打電話報警。」

    季江然將筷子摔出去,起身出了餐廳,接著甩門出去。

    房間內安靜下來,餐廳內也跟著靜寂如潮。

    穆西呆呆的坐在那裡,整個人更僵更木了。這就是她教導出來的孩子,即便面對季江然那麼一個『壞蛋』,還能想到要報警。太冷靜自持了,像個小大人一樣。對什麼人都是冷冰冰的,常常讓穆西生出一種錯覺,這哪裡是個孩子,簡直就是個跟她一樣孤僻的大人。


    季江然總是這樣,辛辣乾脆,一語道破。他看人看事的眼光從來毒辣,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

    穆西忍不住在想,她這樣算不算被人戳中了痛觸?

    穆紹然過來拉住她的胳膊,安慰她:「小西,你別聽他亂說,一個外人的話怎麼能聽。」

    穆西側首:「小包子,你是不是也很想去學校?」

    是啊,這世界不止她穆西一個人,穆紹然更不可能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總有一天她會老去,他也會有自己的家庭。而這個社會何其複雜,各形各色的人,多少是戴著面具的,如果不教穆紹然學一些應變的本事,不將他放到那個環境裡任他一點一點的羽翼豐滿,這樣高的天資就浪費掉了。

    穆紹然眼光閃了一下,卻說:「我不想去學校,我學到的東西一點兒不比那些小朋友少。」

    「可是,有些東西不設身處地,是學不來的。」

    其實穆紹然跟季江然很像,像到簡直一模一樣。可是,季江然打小就是人精,在一大群人中混得風聲水起,自信和識人的本事都是那樣一點點學來的,到現在比泥鰍還要滑。

    這一點穆紹然跟他是沒辦法比的。小小年紀,冷淡的不得了,不會跟任何人親近,更別說像季江然那樣口蜜腹劍的說話。

    穆西沒吃幾粒米,就回房間休息了。

    中招了,所以不停思慮季江然的話。到底怎麼樣才算對穆紹然最好?穆西想,這一點上她可能真的不如季江然。

    穆紹然敲了兩下門進來,手裡端著茶。

    「我剛給你泡的。」

    他一定是擔心她心情不好,所以刻意進來看看。

    穆西力求和季江然維繫表面上的相安無事,就是怕鬧騰大發了,孩子會受到影響。可是眼見穆紹然跟著擔心起來,他一定是看出些什麼。

    「謝謝。」穆西接過茶,問他:「包子,我們聊一聊,你這兩天是不是很不開心,很擔心我?你是怎麼想的?」

    穆紹然站在床前看著她,聲音平淡:「沒有什麼不開心的,既然他想住那就住下來,只要他不欺負你……反正我們快跟爸爸一起離開了,不是嗎?」

    他所謂的「爸爸」指的是薄雲易,他這樣篤定,穆西該很開心才是。可是她的心裡壓著石頭,沉甸甸的。

    「你想跟『爸爸』生活在一起?」

    穆紹然說:「我只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看,他總是這樣讓人省心,一點兒麻煩都不會添。完全按著她所想的套路走,在他這裡並沒有脫軌,可是仍舊覺得不踏實,問題一定是出在自己身上。

    當晚季江然喝多了,回來的很晚。

    換了鞋子直接進了穆西的睡房。

    穆西將床頭燈按開,不等坐起身,季江然已經過來抱住她。

    「老婆……」他喚了她一聲,嘆息一樣輕。

    穆西不耐煩地扯下他的手:「季江然,你喝醉了。」

    季江然緊緊的抱著她不放開,將她壓到身下去。他的酒量其實很大,堪稱千杯不醉,如今連舌頭都開始發硬,一定喝了很多。他將自己的領口扯開,仿佛沒辦法呼吸了,可是攬著她的手卻沒有放開。痴了一般埋首在她的肩胛骨里。

    「只要你和紹然不走,不離開我,你想怎麼樣都好……你可以一輩子不讓我好過,只要你不離開……求你,我求你……」他重重的呼吸,灼熱的氣體一下一下噴到她的皮膚上,也是滾燙的。他開始變得語無倫次:「我怕,真的怕了……不離開……乖,你別嚇我……我很害怕……」

    穆西被他狠狠的按著,無論如何起不來身。他喝多了,就死死的抓著她,格外用力,用力到她的骨頭都疼起來。

    懷疑他只是在做夢,而她是睡夢中的那根草,恍惚之間人想活命就會狠狠的抓著。

    那一晚季江然說了很多話,說到聲音沙啞,最後微微的哽起來,像小孩子一樣……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是那樣絮絮不停的說,穆西也不是每一句都聽得清楚。

    幾個小時之後他終於睡著了。

    手臂搭在她的身上,仍舊扯不開。

    穆西盯著天花板失眠了,床頭燈那樣暗淡,眼前灰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仿佛從來沒有這樣茫然過。原來人真的要咬牙切齒的活著,不論疼還是恨,總要咬著牙狠下心,否則說不準就會生出怎樣的枝椏來。

    那些細枝末節觸角一樣,一旦伸進心裡去,不是輕易可以招架的。

    事態還是爆發了,就在穆西想和季江然心平氣和的談一次,不忍再傷害他的時候。讓她無比惱火的事情發生了。

    穆西捏緊手裡的報紙,即便當著穆紹然的面,還是惡狠狠的和季江然大吵了一架。

    本來季江然在餐廳里盛粥,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們過去吃。

    穆西走進去,端起盛滿的粥碗揚手潑了他一身。

    那粥才出鍋,是滾燙的,將季江然半隻手臂當即燙得變色,很快起了一層水泡。

    連穆紹然看在一邊,都小小的抽了口氣。

    一定很疼,可是季江然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淡淡的眯起眼睛看著她。

    穆西氣得直喘氣,到現在了他還在算計她……

    「季江然,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罷休?你就只會這些下作的手段是不是?這就是你所謂的誠心?想挽回一個人的真心?你除了耍手段,真的懂得人性是什麼嗎?幸福?你也配得到?」

    季江然拿過她手中的報紙掃了一眼,上面有一楨照片,恍惚是他。還有一個孩子,定然是穆紹然,雖然圖片有一些模糊,瞧不清孩子的樣子,只有一個微茫的輪廓。看情景是昨天和穆紹然一起去超市選購食材的時候被拍到了。

    下面配有幾行小字,說季江然牽著一個孩子的手去超市,神色溫和云云,便有了他可能愛上單親媽媽這樣的猜測……來這座城市就是為了和他們歡度美好時光。

    只能是他,除了他再不會有別人。

    是他將照片刻意發給報社,默許他們可以發布這樣的信息,目的就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如果她真的一意孤行,非帶著穆紹然離開,他紕漏的一定不止這些。到時候只要他將她的存在一通知媒體,她再怎麼去意已決,都只是寸步難行。就算他不出手,她一樣哪兒也去不了。絆住她的人會像沸騰水面上的氣泡,源源不絕的往上滾。

    為什麼到了現在,他依舊想用詭異來算計真心。他到底還有多少可怕的手段?

    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季江然將抵紙扔到一邊,盯緊她:「你憑什麼一口咬定這是我乾的?」

    穆西惡狠狠的說:「就憑你最卑微,就憑你最不擇手段,就憑這麼做的結果對你最有利……」她冷笑:「你想用這麼下三濫的法子把我們留下,休想!」

    她轉身回房間,不是將他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扔出去。他愛去哪裡,愛呆在哪裡,想怎麼樣,那都是他的事情,是死是活她都不會管他。

    穆西把自己柜子里的幾件衣服裝到箱子裡,然後卡,證件,還有桌上的那幾樣化妝品,嘩啦啦的收起來。

    季江然站在臥房的門口看著她,薄唇緊緊的抿成一道線。

    他昨晚喝得實在太多了,到現在還頭疼的厲害。

    他想睡懶覺,其實早上的時候特別不想起來。他分明有起床氣的,可是仍舊爬起來,一路摸到廚房去做早餐。他承認,自己是想討好她,他收斂所有的壞脾氣只是為了討好她……只要她肯留在身邊,他是打算一輩子疼寵她的。一點兒糊塗他也不會犯,一件讓她傷心的事情他都是不打算再做的。

    季江然從來沒有這樣卑微的對待一個人。

    昨晚他又做了同樣的惡夢,明明她就在他的懷裡,被他抓在手中,可是永遠只是好景不長,她就消失不見了。

    他怕的不得了,即便夢中,都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的打顫……

    可是一覺醒來,她還是要走了。

    季江然走過去,在背後叫她:「小西……」喉結動了動:「你能不能冷靜一下聽我說。」

    穆西這樣暴躁的脾氣,真將她惹惱了,便沒有什麼好。

    回過身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聽你說什麼?說我不識時務將會有怎樣不堪的後果麼?還是聽你說,這一剎忤逆了你,你會讓我一輩子不好過,一輩子生不如死?」

    他就是這樣霸道,許多年前是這樣,如今依舊是這樣。

    即便得不到,也要碎在他的懷裡。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也深刻體會,真的是殘忍至極,那滋味跟酷刑一樣。

    「可是季江然,難道你忘記了,許多年前我和紹然是怎麼離開你的?那時候我敢,現在我依舊敢!別逼我,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季江然神色驚忪的怔了下,分明打了一個冷戰。

    四年以前……

    那是一個永遠不能抹煞的夢魘。

    那一年他失去了全世界,真的是全盤皆輸,慘不忍睹。

    穆西拖著箱子出來,告訴穆紹然。

    「把你的東西收拾起來,我們走。」

    穆紹然還站在餐廳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聽到穆西這樣喚他,才走出來,去房間裡收拾東西。

    穆西只覺得慢,進去幫他一起整理。只拿上貴重的,衣服,鞋子,連帶那些圖書通通都不要了。將他的箱子裝滿之後,拉著一起離開。

    好了,他們逃出來了。

    穆西坐在出租車上,看窗外的風景極速的退後,江南一座城,住了四年之久,終於又要永遠的拋在腦後。她將帶著穆紹然去往下一站,去國外的可能性最大,只望季江然永遠找不到他們。

    穆紹然安靜的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甚至不問。

    穆西接到薄雲易的電話。

    電話里,他說:「我今天回京都,要不要一起離開?」

    穆西沒有失魂落魄,卻感覺傷心欲絕。卻不知自己哪裡來得這樣的情緒。憎惡他的算計嗎?可是被季江然算計,早不是一次兩次,該習以為常了。以前也沒說到了鼻骨酸疼,眼眶發熱的地步,仿佛被什麼滾燙的東西漲得滿滿的。不敢動,不敢有表情,只怕動一動,那東西就要簌簌的落下來。她是穆紹然的全世界,是他最強悍的精神支柱,所以在兒子面前無論如何不能軟弱。

    可是,怎麼辦,那樣難過。

    還是僅是因為要離開了,所以難過?

    她在心底里諷刺的笑起來,怎麼可能,她分明只想不顧一切的逃離他。如今真把他甩在身後了,看到他眼中的木訥與驚恐,知道他一時半會兒緩不過神,更不會追出來。等他有所反應的時候,他們一定已經飛走了。她該高興才對,謝謝他的算計,謝謝他的不擇手段,正好給了他們可趁之機。否則只怕她真的跟他放狠話,他也不見得就會害怕並且放手讓他們離開。

    這樣好。

    到了機場,穆西沒問方向,買了最近的航班。十幾分鐘之後她就可以帶著穆紹然通過安檢,然後永遠的飛走了。

    穆紹然揚起小臉看著她,沒由來的說:「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眼睛都憋紅了。」

    穆西艱難的扯出笑:「誰說我難過了?我不知道多高興呢,那個煩人的大哥哥有多壞,多討厭,你不是見識到了,也一心要趕他離開麼……他不離開,我們就走了,不是正好的事。」

    穆紹然將口袋裡的紙巾遞給她。穆小西分明說自己歡愉到不想哭的,一說話眼淚還是嘩啦啦的往下淌,連她自己都不自知。

    「我們永遠都見不到他了對不對?所以你才這樣難過。」

    穆西吸著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你很想見到他?你不是特別討厭他?」

    穆紹然就來拉她的手,他的手很小,軟軟的,小孩子的皮膚就是這樣光滑細膩。把溫度傳遞給她,永遠可以讓她能量十足。

    他低下頭低低說:「我有你就可以了,可以一輩子沒有爸爸……」頓了一下又說:「我會讓自己真正的變得強大,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可是穆西卻已經不能思考,腦子一陣一陣的發白,身上也跟著發冷,她的耳朵嗡嗡的,全身都出了毛病。

    訥訥:「小包子,你什麼意思?」

    穆紹然抬起頭:「他才是我爸爸對不對?薄雲易不是,那只是一個肯對我好的叔叔對不對?」

    只有穆西才會犯這樣的傻,以為一直可以瞞下去。其實就算他們不當著他的面談論這樣事,也不當著他的面爭吵不休。就算季紹然時不時會『兒子,兒子』的喚他,也只是當他在瘋言瘋語,穆小西不止一次告訴他,季江然的話不能信,他是個居心叵測的壞人。

    穆紹然就不信,也不叫他爸爸,甚至不會跟他好好說話。

    可是,他每晚會將照片拿出來看,他跟季江然是那麼像,他們有一樣的眉眼,連笑容都那樣像。穆紹然想,是不是天下的小孩兒長得都跟爸爸很像呢?

    但他長得不像薄雲易,一點兒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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