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西的腦袋「嗡」地響了一下,卻不至於一片空白,只是神色從容的問他:「怎麼突然這麼問,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季江然把她按到門板上,可以再提醒她一下:「昨天晚上,我們做過之後。」
穆西做了一個恍然的表情。
「原來是那時候啊,你那時候困的要命,早就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再說,這一句話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次兩次不用有什麼嘛,哪會那麼巧,一下就中了?你又不是兩三歲小孩兒,幹嘛這麼害怕。」
若是別人會這樣馬虎,季江然根本不會多想。穆西卻從來都是個謹慎的人,否則當初被他算計,不會腥紅著眼,恨不得將他咬碎了吃到肚子裡去。就是因為超過了她的預想和把握,讓她慌然無錯,才會一下惱怒到極至。
「穆小西,別想跟我打馬虎眼,你是我老婆,我會不了解你?」
穆西有一點兒無奈,即便他不了解她,也能看穿她。看透一個人是他的本事,連她都不得不服氣。也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垂死掙扎……他都敏感到什麼地步了吧,她不過睡意朦朧時的一句話,他都能從中品出滋味,抓住她不肯放過。
她有些惡狠狠的說:「季江然,你太討厭了,狡詐又多疑,你要是君主,也一定會是個暴君。」
季江然用身體頂著她:「別扯遠了,立馬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天在超市她就有問題,那個吞吐的表情啊……只是當時被往這上面想,今天一串起來,覺得問題一下被放大了,這個女人疑點重重。
穆西伸手環上他的脖子,反正無論如何,只要她一撒嬌,無論怎樣他都不會生氣,都會寬恕她。這是穆西新近發現的,季江然是紙老虎,所有的威嚴都是裝出來的,其實根本拿她沒辦法。她小用一點兒計謀,他就可以服服帖帖的,對她百依百順。
「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就是生小包子的時候,子宮受了一點兒傷……醫生說……說以後可能不能生了。」看他臉色就已經變了,桃花眸子眯起來,似是不可思議,所以她馬上說軟話寬他的心:「這對於我們來說算不得什麼大事對吧,又不是新婚夫婦,沒有孩子……生不了可能會絕望。我們不是已經有包子了麼,而且生孩子那麼疼,我壓根就沒打算再生個二胎。季江然,你想也別想,別想占那種便宜,你倒是只忙活幾分鐘,感覺不費什麼事,你知道我從懷上到生下來有多辛苦麼……不能生剛剛好啊……」
季江然一下抱緊她,那一下很用力,撞得兩個人的五臟六腑都疼。仿佛把肺腑中的空氣一下都擠盡了,所以喘息也變得困難起來。
他聲音沙啞:「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我當初不那麼混帳的氣你……」
穆西捂上他的嘴巴。
「不關你的事,是我太任性也太決絕了……既然愛你,怎麼可能那麼殘忍的傷害你。是老天給我的報應,才會這樣懲罰我,我甘願承受,與你無關。」
季江然將他抱得更緊了,他有多愛這個女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恨不得將她揉碎進自己的骨髓里,讓他成為自己生命乃至血液的一部分。
總覺得把她放到哪裡都不安心,即便這樣抱著她,還是覺得很不夠,心疼的不得了。有些疼不能替她承受,如果她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麼她所有的生身苦難,他都可以如數的替她承擔下是不是。
穆西就知道說出來了,他的心裡就一定不會痛快。輕撫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說:「我們有小包子了啊,有什麼可遺憾的。你以為他一生下來就這麼懂事乖巧麼?還不是一點一點長起來的,小的時候不知道有多煩人呢,晚上要吃幾次奶,還要不停的換尿布……我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她踮起腳尖來才能夠到他的耳朵,那樣子只是說不出的好看,有小女兒的嬌俏與心事,像是電影裡的橋段,年輕的男女這樣曖昧的湊到一起說話,日影稀疏,不知道多麼的動人心弦。穆西一這樣湊上來,季江然的心就動了一下,又開始發軟,於是手掌輕撫她的腰身,松松的攬著她。聽她說:「這樣以後不知道要省多少錢呢,你那麼能折騰,要用多少你自己心裡沒數,一年得用多少那種東西?這樣也不用總是緊張兮兮的想著,怕出問題了。反正我覺得方便的不得了,除了省心沒別的,你覺得呢?」
季江然真是被她給哄著了,情人間的秘事就要這樣慢慢又細細的數。無論過去多久,也不論在一起多久,這樣隱秘又曖昧的說出來,就如同在他的心上點著了一把火。
灼熱得連自己都融化掉了。
「你不喜歡?」
穆西知道他明知故問,笑得很坦然:「喜歡,就喜歡你的壞,行了吧季總裁?你的嬌妻要餓死了,可不可以下去吃飯了。」
季江然把人按到懷裡來狼吞虎咽的親,跟要拆骨入腹一樣,像這樣就能將人餵飽了,可是只會更餓。
穆西不停的吞咽口水,嗚嗚的想要推開他。
可是,他不僅不放開,還伸手撕她的衣服。明知道家人都在樓下,看他們遲遲不下去,隨時都有可能上來敲他們的房門,卻仍舊動手動腳。
感覺到她的心驚肉跳,邪氣的扯動嘴角,問她:「喜不喜歡?」
穆西就知道他是壞男人,壞死了。
可是,女人十有**都喜歡壞男人。誠實的女人一定不會搖頭否認。就像波伏娃說的,女人都希望被男人占有,卻總是嚷著不行不行。
穆西咬了他一口。
「季江然,你混蛋!」
可是,即便他是個混蛋,她還是喜歡的不得了。
因為這樣沒有下樓吃飯,多少有些難為情。
而樓下的人竟都識相的沒有上來打擾他們,越發讓人臉上發燒。
之前穆西那樣生猛,之後將被子蓋過頭頂,嚷著:「我不活了,我沒臉見人了。」
季江然已經洗過澡,正慢條斯理的穿衣服。把她臉上的被子拉下來:「老婆,別裝了,把自己悶死也沒有用。你要不下去了才真正的丟臉,他們會以為你直接累得起不來床了……」
穆西哇哇的叫:「季總裁,你太不要臉了,你不要說了。」
季江然笑的很開懷:「你要臉,你之前叫那麼大聲,不怕樓下有人聽到。」
穆西偃旗息鼓,卻沒蔫在那裡。起來攬著他的脖子抱緊他,她還沒有穿衣服,光滑得綢緞一樣,蹭得他很舒服。
「季總裁,我的不矜持,是因為我實在太愛你了。美色當前,我很難把持得住。」
季江然真是愛死了這樣的穆西,大方又不造作,其實她比任何人都能哄得他開心,有辦法時時刻刻讓他眉開眼笑。這樣的女人又艷又妖,千嬌百媚,卻讓人為了她死了也甘願。
季江然興致上來了,煞有介事:「你有多愛我?」
穆西抱著他的脖子輕輕的晃,聲音含笑綿長:「很愛,很愛,很愛,很愛……愛的不得了,這世界上最愛你了。」
季江然將她抱起來。
「特工小姐,恭喜你成功的取悅了季總裁。所以季總裁決定親力親為幫你沐浴更衣。」
這樣一件感傷的事,不能不說是生命中的遺憾,季江然本來是想要穆西為他生一個女兒的,一個像穆西一樣惹人憐惜的女兒,將來不知是怎麼樣的迷惑眾生。這樣的憾失被一筆帶過去了,穆西告訴季江然不要再想了,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圓滿了。
季江然同時也慶幸,慶幸她還好好的活著,人總不能太過貪婪是不是?
雖然他很遺憾自己再沒有機會用心的陪著她把孩子生下來,她每一個艱難的階段他都能守在一邊,她的每一點兒辛苦他也都能看在眼裡……可是,他還有她。
季江然會將那些遺憾加倍的補償在她的身上。
鄭方打電話說:「我今晚上有應酬,會回來很晚。」
顧淺雲木然的坐在那裡,還是像往常一樣囑咐他:「你少喝一點兒酒,要是喝多了,就別自己開車。」
掛斷之後拿上包出門。
這麼久了,沒道理不知道顧淺淺在哪一家會所里上班。她沒有進去,而是直接將車子開到停車場,停好車子之後下來,在裡面尋覓了一圈,不出所料,果然看到了鄭方的車,他是來了這裡。
她就一直坐在車裡等著,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快到十點半的時候,才看到鄭方遠遠的走過來。
不是他自己,還有顧淺淺,看她的樣子又是喝多了,被鄭方半摻半抱的向這邊走來。
顧淺淺穿著一件抹胸的緊身裙,短到露出兩條修長的腿,那樣子倒像是鉤魂的妖精。
兩人不等走到車上,直接擁抱到一起開始親吻。
鄭方將顧淺淺按壓到其他的車上。
顧淺雲看著這刺眼的一目,就如同一把最尖銳無比的刀子插在了她的心口上。人經受了背叛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背叛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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