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門悍女 108我不愛你了

    顧淺淺脖子上添了幾道顯眼的痕跡,深色的指印猙獰得嚇人。『可*樂*言*情*首*發()』『言*情*首*發

    喘息得太過用力,胸腔內生澀的疼起來,把肺都要撕裂開了。

    好在最後沒事。

    可是安子析的情況不樂觀,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處昏迷狀態,一下打到太陽穴上,那樣脆弱致命的地方,沒能致命已算得上奇蹟了。

    顧淺淺聽到之後驚恐不已,她預想中的結果不該是那樣的,她只想要了安子析的命。

    如果到最後安子析相安無事,季江然一定不會幫她順利脫罪了。那樣一來,她就得背負上故意殺人的罪名一輩子。

    顧淺淺有辛不住氣,畢竟年紀小,事情稍一偏軌就心神不寧,亂了方寸。

    季江然時刻注意這邊的動靜,有個風吹草動自然知道。

    事態一出,律師及時出面。

    頓時穩住顧淺淺的神思,打架鬥毆事件監獄一定會徹查,只要她一口咬定擊打安子析那一下是慌亂無錯時的正當防衛。至於是否防衛過當,律師鐵齒鋼牙,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再加上私下運作,一定不會有事。

    前提是,只要安子析從此不能開口說話。

    顧淺淺掌心裡全是汗,發生那些事情她也嚇得不清,差一點兒就被安子析掐死了。

    現在又擔心安子析是否會醒來,顫著聲音說:「那段存的案子,二少想出辦法了吧?我很快就能出去了對不對?」

    律師只說:「二少做事你還不放心麼?」

    顧淺淺怔愣的不說話,她也說不明白了,腦袋裡亂鬨鬨的,根本什麼都想不清楚。當晚季江然跟她說的就是,只要她用這個正當防衛的藉口名正言順除掉安子析,又不禍水東引的話。那麼段存的這個案子他就會幫她澄清。她當時是怕的,知道只要警方一知道那些安眠片是她的,一定百口莫辯,根本就說不清楚。

    沒辦法不答應他,否則季江然出了那扇門就立刻報案,到時她唯有一死。莫不如寄希望於他,雖然知道季江然陰險狡詐,可是他實力強大。若是她自己,就只能等死了。

    別無選擇,命脈在季江然的手裡攥著呢,而且死死的。顧淺淺再怕,心裡再沒底,還是只能一心選擇相信他。

    相關人員很快問到她的頭上來,顧淺淺頭腦中快速轉動,就按著季江然曾經跟她說過的那些。一口咬定是安子析想要致她於死地,當時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她打那一下,只是無意識的防衛,根本不知道打哪兒了。

    至於後果會怎樣,她更是沒想到。

    最後顧淺淺哭起來,仿佛真的被嚇壞了。

    問到發生爭執的原因時,顧淺淺哽咽著說:「我和安子析以前就有過節,她以前找人陷害過我,害得我流產……我一生氣,就揭發了她的罪行,將她所做的壞事說了出來,不過我沒有編造謊言陷害她,我說的都是事實。可是她懷恨在心,一直找不到機會報復。沒想到在這裡又碰上了,我本來就害怕她,那時候沒有人她就把我攔下了,先是給了我一巴掌,我惱了就罵了她一句,接著她就上來掐住我的脖子……」

    顧淺淺淚眼婆娑的說完,兩人的過節不是編造的,有據可尋,只要調查一下就會明了。

    所以事端的開啟一定不存在問題,更不會有違和感。季江然一早就說了,沒有人比顧淺淺更合適,這一把槍簡直就是為安子析量身打造的。

    安家接到消息之後,立刻傻眼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沒有比段時間更感覺順風順水的了。一心盼望著安子析能有機會減刑,不想竟出現這樣的事情。

    在他們接到通知的時候,安子析還沒有醒來,而且狀況很不好。可能有生命危險,所以第一時間通知家屬。

    安團的在客廳里打轉,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最後終於想起來,先給段家打個電話。

    是段老爺子接的,態度再不像之前,接起來就明顯的不耐煩。

    安桐說:「段兄啊,這回還得請你幫忙,子析出事了……」

    不用他說完,段老爺子打斷他的話。

    「我們段家跟你們安家勢不兩立,以後安子析是死是活跟我們段家沒有半點兒關係。段存就是死在你們安家人的手裡,別以為一直以來我不說,你們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們對段存做了什麼自已心裡該清楚,還有什麼臉讓我們段家為安子析做這做那。你們安家和安子析之所以有今天,全是你們的報應。」

    說完,「啪!」一聲將電話掛斷了。

    好了,從此以後再不用對著安家那些討厭的人強顏歡笑,極力裝出友好的模樣。幾個月的隱忍不過就是為了這一天,現在一切都好了,段家的骨肉抱回來了,安子析也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段老爺子覺得段存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憐惜。按著當初他和季江然達成的共識,只要段家暫時穩住安子析不讓她有機會狗急跳牆,興風作浪,到最後會讓安子析拿命來償她以前欠下的債。

    安桐立在當處傻眼,怔愣的回不過神來。不知道段家怎麼忽然就翻臉不認人了……

    漸漸的想明白,頓時痛心疾首!一直以來都太順利,也太風平浪靜了。季家偃旗息鼓的時候,而段家又太過和善。現在想起來,這一切分明就不正常,當時只為沉浸在平息患禍的喜悅中,一時之間沖昏頭腦,什麼都來不及想,以至於掉以經心。

    安凸底絕望起來,認識到這個致命的錯誤。越發覺得安子析這一回的事故絕對不是意外,想明白了,反倒更加灰心挫敗起來。

    分明是個陷阱,而他們正中敵人下懷,掉下去了,想爬出來,談何容易。

    安夫人問他:「子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在這裡傻坐著,不是說要給段家打電話嗎?」

    安桐顫巍巍:「沒用了,什麼都沒用了……」

    安夫人心裡「咯噔」一聲,坐下來問他:「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說明白一點兒,到底什麼意思?」見安桐只是不吭聲,急得吼起來:「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了?」

    安桐無望的嘆氣:「我們被算計了,這一切都是別人給我們設下的圈套……我們怎麼就這樣傻啊,這麼傻……」

    他吵著自己真是老糊塗了,把事情的原尾說給她聽。

    安夫人氣急敗壞:「段家太不是東西了,卑鄙小人,不行,我要去把安安要回來。」

    安桐攔也沒攔住,她打車去段家。

    段夫人在客廳里等著她,就料到她會來。見她氣勢洶洶的走進來,愜意的抿了一口茶水。

    「怎麼?你今天像只瘋狗一樣是來咬人的麼?我告訴你,安子析那是惡人有惡報,以命抵命,她壞事做盡,那樣死了,真是便宜她。」

    安夫人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段夫人罵:「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我沒想到你們段家那麼陰險。」

    段夫人倏地站起身:「我們段家陰險?你們安家不陰險,挑撥別人的關係?你們安家不陰險,生孩子這種事也能拿出來當騙人的利器?你們安家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怎麼還有臉來我們段家鬧?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安家一定不會有好結果的。眼見報應就來了,安子析機關算盡,沒想到老天會看不過去吧。」

    安夫人呼呼的喘氣,跟她吵是沒力氣。現在段家正得意,而安家失利,段夫人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堵到她的心口上去。再嚷嚷下去,她真的會被氣死。

    指著她:「你把安安還給我們,那是子析的孩子,跟你們段家沒有任何關係。」

    段夫人冷笑:「你做夢呢吧?我明確告訴你吧,心語早就帶著安安去國外了,這輩子你們別想再找到他。」而且拿著段存遺留的發連親子鑑定都已經做過了,一切到了今天簡直天衣無縫。冷冷的笑著,叫下人將她趕出去。

    安夫人沒走幾步,忽然蹲下身心口劇烈疼痛。安桐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是被算計了,以為陰霾散盡的時候,不過只是表面上的平靜,其實更大的一股陰雲正在匯集,眼見這就來了。一時間之間竟然讓人難以招架,又沒有迴旋之力。

    顧淺雲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號碼,把電話打了過來。

    那時候顧淺凝正在房間睡覺,臥房裡的電話線早就拔掉了,下人去樓上叫她。

    顧淺凝一聽是顧淺凝,問她:「有什麼事嗎?」

    顧淺雲興沖沖的說:「淺凝,謝謝你,我知道要不是你,二少也不會幫淺淺。律師找到新的證據了,要幫淺淺申請再審,這一回淺淺可能就沒事了。而且……淺淺把安子析打了,律師肯據理以爭幫她開脫,我知道都是看著二少的面。謝謝你一開始為淺淺請這麼好的律師……」

    顧淺凝聽得一頭霧水,不知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本來睡得很沉,忽然被叫起來頭腦轉動緩慢。而顧淺雲情緒激動,吐字越發的快。

    半晌:「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顧淺雲倒不說了,只道:「淺凝,不管怎麼說,真的很謝謝你,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顧淺凝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按了按太陽穴,迷糊的不得了。仍舊只是困,就連顧淺雲也聽出她沒有睡醒,之前就聽下人說她在睡覺。最後說了一句:「那淺凝,我們改天見面聊,我先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一掛斷,顧淺凝坐到沙發上。

    下人問她:「夫人,你要喝點什麼?」

    「茶吧。」

    被吵醒了,再喝上一盞茶,徹底沒了睡意。

    在客廳中坐了一會兒,想起來問日期,下人告訴她之後,起身去樓上換衣服準備出門。

    提前沒打一聲招呼,直接來東帝了。

    前台看到她,微笑著打招呼。

    顧淺凝直接說:「你們季總在上面吧,不用打電話了,我直接上去。」

    無論什麼時候她的氣場總是強大,笑一笑,兀自上去了。

    電梯門打開,第一眼總是最先看到秘書中正不阿的一張臉。

    一定已經打過電話匯報過她上來了。

    顧淺凝問他:「你們季總在吧?」

    秘書笑笑:「在,夫人請。」

    顧淺凝過來,季江然明顯很意外。最近她似乎很粘他,有的時候會主動讓下人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如果他不回去,天數多了,她就會找上來。

    這一次的時間更短。

    季江然捏著筆的手指一緊,淡淡問她:「你怎麼來了?」

    顧淺凝笑著說:「我想你了!」

    季江然嘴角一抿,不高興似的。

    男人一定十分討厭女人有事沒事跟到公司里來,覺得這樣很無理取鬧。別人看到了,背後免不了說三道四。

    由其顧淺凝現在還挺著個肚子,說得多難聽的都有。再漂亮,以前再得寵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怕了。季江然新寵不斷,定感危機四伏,就像宋小唯說的那樣。所以時不時搞突擊,實則只是為了查季江然的崗。

    所以季江然那張臉變得多冷淡,顧淺凝都能理解。就算那些流言蜚語不鑽進他的耳朵里,他也不難想像。

    只有顧淺凝,跟沒事人一樣。她從來都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似一心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管外面何其紛擾,只要她高興。

    她已經走過來,立在辦公桌前看他。

    「季江然,你那是什麼表情?想不想我?」

    季江然將筆摔到桌面上,很大響。

    「顧淺凝你什麼意思?你沒病吧?你突然跑來,到底想幹什麼?」

    顧淺凝微微的笑著,足尖點起一點兒,湊近他:「我不是說了,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所以我就來看看。」看他諷刺性的眯起眼,她也學著他的樣子眯起來:「你以為我是來突擊查崗?」

    看到季江然不說話,她接著說:「我沒傻到要來辦公室抓姦,你是東帝總裁,腦子又不是空的,再明目張胆也不會當著全公司的面搞到辦公室里來。」

    季江然冷笑,一字一句:「顧淺凝,你錯了,你實在太不了解我了。」

    是啊,她實在太不了解他了!

    就連顧淺凝自己都嘲諷起自己來,這一回她真的判斷錯了,而且大錯特錯。季江然是什麼人?腥風血雨他都敢掀起來,何況只是一個女人,他本來就是萬花叢中過的公子哥。她不是一天認識他,怎麼就傻到真的相信他娶了她就會從良。

    顧淺凝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痴人說夢。

    她被季江然揪著胳膊拖出去,然後他站在門口大聲的叫秘書:「把她送下去,以後不要讓人隨隨便便上來。」手臂一松,門板已經被他大力關上。

    顧淺凝當場被哄出來,的確有些狼狽。

    好在她臉皮厚,沒哭沒鬧,安安靜靜的下樓。

    從東帝大廈里出來,她沒有直接離開。在東帝廣場的噴水池邊坐下來。下午的陽光濃烈,從裡面看著覺得是暖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最知道,其實那時候的風很冷。冷硬的寒風溜著人的骨頭縫,穿多少都感覺單薄,竟像冷進骨頭裡,連心都一起寒透了,忍不住打著顫。

    冬風將顧淺凝的頭髮吹散了,被她縷順之後挽到耳後去,呼啦啦的一陣吹來,還亂七八糟的。

    抬起頭向上看,能看到季江然所在的那一層,只是太遙遠,這個時候沒有燈光,所以窗子千篇一律,看的並不清析。

    甚至盯得時間久了,就會有一絲錯亂,哪一扇窗里才有他?

    其實本沒有多遠,卻像是隔了萬水千山的距離。有一天,她竟然找不到他。


    顧淺凝想到自己的傻模樣,來的時候心底是有一點兒雀躍的,幻想著或許他也有一點兒想她。而後當她見到他,說出那句想念的時候,他至少有一點兒高興,站起身給她一個擁抱都說不定。可是沒有,他倦極了,伸手將她推出來。

    並且以後這裡她都不能再來了,就算真的過來,他也不會再允許她上去。那些特權他收回了,她一無所有。

    人難免都會犯傻,即便知道是傻的,也不用後悔。太理智的人生反倒會顯得殘缺不全。對一個人著迷過,哪怕卑微,甚至這樣死纏爛打。也沒有什麼……

    你的討厭被他記著了,或許再過很久想起來,就不見得是討厭。因為很可能在他的生命里從沒哪個人對他這樣執意過,厚著臉皮也要粘上來,即便被他冷眼相看,依舊可以微微的笑著,他一定會發現你和所有人都不同。

    不是你的好脾氣,只是因為你愛他。

    顧淺凝站起身,揚起手臂努力的揮了揮,再見,愛人。她以後真的不會再來了。

    目光從那幢高大的建築物上收回來,轉身向街上走去。

    東帝舉行商業酒會。

    季江然肯定不會跟顧淺凝說,他現在什麼事情都不同她說。是宋小唯告訴她的,沒想到她的膽子這樣大,竟然找到家裡來,看來季江然真的很疼她。

    顧淺凝靠到沙發上:「你這麼無法無天,季江然知道嗎?」

    宋小唯很淡定,這個女人的確有些不同,聽說她家庭出身很好,又是一線大腕。最近關於她和季江然的緋聞報導層出不窮,各大娛樂雜誌都有見。

    連季銘憶和簡白都知道了,之前刻意來家裡看她,名義上說是看看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快生了,所以囑咐了一邪。實則是來看她的情緒,見她跟平時沒什麼不同,提到季江然的時候也是有說有笑,眼見就鬆了口氣。唯怕她因為這些事情跟季江然鬧起來,對身體造成影響。

    「怎麼?你想跟他告狀嗎?我既然敢來,就不害怕這個。」

    「我看出來了,你很囂張,一定不會害怕。如果我真在他面前說了什麼,你一定有本事顛倒是非。」

    宋小唯愜意的喝了一口茶水,發現顧淺凝算是個明白人。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也該知道江然愛我。」

    顧淺凝忽然笑了聲,很突兀,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跟他有關係的每個女人都會有一種錯覺,就是他愛她。可是最後他只娶了我,那些女人到底在哪裡呢,誰知道呢。就連季江然也不屑知道,不過城市這樣小,難免有撞上的時候,我還幫他記著呢,他自己竟然已經認不出對方了。我希望宋小姐果真是個不同的,否則白讓我忌憚一回。我這個人難得喜歡或者討厭一個人,既然惹起我的關注了,總要有點兒價值,我期待你不是個玩物。」

    宋小唯捏著茶杯的手緊了下,指腹泛起白痕。

    顧淺凝說話凌厲,一針見血,每次跟她面對面說話,宋小唯總覺有一點兒吃力。

    不過她很會調節自己的心態,所以每次都不至於當場失色。沒關係,顧淺凝越厲聲厲色,越說明她心裡焦灼。人在無從發泄,壓抑到極至的時候,就喜歡這樣逞口舌之快,以為言詞之上占了上風,就能挽回一點兒顏面,顯得不那麼狼狽落破。

    可是有什麼用呢?心裡多苦多澀只有自己知道。

    她猜顧淺凝此刻的心情一定千瘡百孔,一痛心,胎氣不穩也都說不定。

    「顧淺凝,你這麼能裝,也算是本事。不過我覺得你可真夠可憐的,明明過得一點兒都不幸福,老公對你冷淡至極,還要打腫臉充胖子,這樣死要面子,有意思嗎?你以為懷著他的孩子,就能當法寶了嗎?我告訴你,一樣挽不回他的心。當男人懶得看你一眼的時候,就算生下孩子,也只會受你這個媽連累,一樣不被待見。」

    宋小唯也不是省油的燈,說出的話字字鋒利,如同刀刃一樣,泛著冷白光。

    顧淺凝的肚子撕擰似的疼了一下,她不敢讓自己再跟眼前人大動干戈下去。

    宋小唯見她板著臉不說話,開心的笑起來:「明天東帝開商業酒會,我想你倒可以去看一看。不知道江然有沒有跟你說過,但我想你去一次,或許會看清許多事情……」她說了一番話後,將地址告訴她。

    下人在廚房裡忙完了,走進來。

    宋小唯不再說下去,起身要離開。

    笑著說:「好好休息,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否則這麼多月可惜了。」她將聲音壓到最低,傾身上來同她說:「這不是你壓的寶,別胎死腹中,計劃落空。」

    顧淺凝心裡實是壓著一口氣,如果不是這樣的身子骨,肚子又一陣一陣的墜疼,連骨盆都要裂開了,不會就任她這樣瀟灑的走出去。

    可是她不敢動,甚至連話都不敢說。只怕動作稍大一點兒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就那樣一語不發的坐了很久。

    不能去,不能去……宋小唯既然說出來了,明擺著引她過去,如果去了,才真是合了她的意。可是多半的女人都會去,好奇心驅使,否則就不會有好奇害死貓這句話了。

    顧淺凝將什麼都想得清清的,卻仍舊要去。

    她要讓那個年輕的女孩子知道什麼叫做後悔莫及。

    顧淺凝過去的時候,酒會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賓客陸續到齊,排恥大。放眼望去,錦衣男女各自翩翩,除了業界裡的權貴,還有許多明星大腕,遠遠望去,一陣談笑風聲。

    而宋小唯正是作為季江然的女伴出席,纖細潔白的手臂挽著季江然的胳膊,像蝴蝶一般在場地里隨著他打轉。時不時貼著他說話,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

    季江然衣冠楚楚,嘴角揚著一抹鉤子,是他慣常的招牌笑意,完美又無可挑剔。

    說話的時候微微偏著頭,某一個瞬間被她逗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真真是眼光燦爛。那些明媚璀璨的燈光就在他的發梢跳躍,他的桃花眸子微微眯起來,無盡耀眼的光彩。仿佛臨水照花人,那樣一副美好又刺痛人心的畫面。

    顧淺凝從廳門進來,站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著。

    有一剎那,眼淚凝集成很大的一顆滾下來。時光飛速,有一些美好的畫面亦是帶著這樣的華彩在腦海中翻滾不息。各種各樣的,神色也是各異,連帶他說過的那邪,剪輯成片花一樣在腦海中劃閃而過,是暖色調鏡頭。那些明滅的光,幽暗的影,暖意微然,讓人心生醉意。

    她就是在那些片段里一點點淪陷,如今再想起來,空氣中似有細微的粉塵,金黃色的,像老舊磨片一樣。

    顧淺凝想,她會忘記,她也會永遠記得。

    叫過一個侍者,指了一下宋小唯:「你幫我把那個女人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謝謝。」

    宋小唯正去拿東西,侍者走過來,小聲的跟她說了一句。她放下手裡的東西,轉首看過去,當即露出一點兒得意的笑。緊接著看了一眼季江然,他正和人聊天,就快速走過去。

    明晃晃的扎進顧淺凝的眼瞳中,那樣腥紅,血一般的色澤,仿佛是在顧淺凝的眼睛裡流淌,隨著她的靠近一點點血流成河。

    那件林嫣然說的季江然花費大把的心思讓她專門設計的,是他做為新婚禮物要送給她的。如今就穿在宋小唯的身上,搭配她幾分得意的明媚笑嫣,竟是晃得顧淺凝睜不開眼。

    的確很漂亮,當時她一眼看到就很喜歡,可是沒能穿到她的身上來。

    這或許就是宋小唯想讓她看到的驚喜,事已至此,知難而退。或許還能轉個識大體,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那是善良女人才會做的事,可是她顧淺凝不是,她是犀利人妻。

    眼風硬生生的錯開,宋小唯胸前的鑽石太多顆,也太明亮,比滿天星辰還要耀眼。顧淺凝覺得看的時間久了,連神精都會錯亂。

    一剎那,她就已變了主意!

    先一步走出去,宋小唯跟在她身後,離她幾步之遙追著她出去。

    一直走到樓梯間,這裡沒有人,很安靜。顧淺凝停了下來。

    宋小唯走過來笑吟吟的說:「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沒想到你勇氣可佳。」

    顧淺凝看著她不說話。

    宋小唯的確可以得意,她有資本。季江然如此不羈桀驁,敢帶她公然出席重大誠,這是其他暗渡陳倉的男人無論如何不敢做的事。太過明目張胆了,新婚不久,妻子又懷著孩子,而他已經緋聞頻出。

    就連新婚時沒能送出手的衣服,現在也穿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真是諷刺的意味十足。

    宋小唯看她一句話不說,以為是失魂落魄。

    「既然什麼都懂了,何去何從該是不用我說了吧?我真的不想跟你這樣的人爭什麼,你的名聲我早有耳聞,怎麼會有男人真的願意娶你。你除了長相漂亮,在我看來沒有一點兒可取之處。不過只靠一張皮面是抓不住男人的心的,二少對你怎樣,你該十分清楚。」

    顧淺凝答非所問:「你不是個戲子?電視劇該看的不少吧?接下來的你一定也不陌生,只是不知道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會是什麼樣。」

    宋小唯眯起眼睛:「你什麼意思?」

    顧淺凝緩緩說:「從明天開始,你在整個娛樂圈就會名聲掃地,你頭上那圈耀眼的光環也會跟著散去。你錯就錯在,幹了齷齪的事還理直氣壯,並且詛咒我的孩子。」

    宋小唯覺得她瘋了,罵了她一句:「神精病,既然看明白了,就快離開吧。」她轉身要走,顧淺凝拉住她。

    顧淺凝的手冰冷,冷得像是死人的手,一下掐在她光滑的胳膊上,力道又很大,就跟真被鬼抓到了一樣,而且突如其來。宋小唯心一慌,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的揚手甩開她。

    顧淺凝就借著那個力道,身姿後仰,竟直直滾落下去。

    樓梯間裡瞬間充斥驚悚的叫喊聲,是顧淺凝發出來的。

    宋小唯整個人傻在那裡,捂著嘴巴遲緩的驚叫出聲。

    「啊……」

    她嚇壞了,整個人魂飛破散,不知道顧淺凝怎麼就跌落下去了。想起顧淺凝的話,終於恍過神來,可是百口莫辯,已經有酒店人員聽到聲音涌過來,很快季江然也來了,還有無數的賓客……

    鎂光燈胡亂交織,打在她的臉上。還有樓梯下奄奄一息的顧淺凝,身下被血浸染,而她一身白色的大衣,倒在血泊中,染透了,猙獰到了極至,竟是那樣的亦恐亦怖。

    卻被無數的燈光籠罩,小小的樓梯間裡恍如另外一個時空。

    周遭響起大力的抽氣聲,個個唏噓不已。

    有年紀大的,直說:「造孽啊,這樣傷害一個孕婦,真是造孽。」

    季江然推開眾人幾個大步跨下去,喉結動了動,動了動……想叫她的名字,可是不等發出聲音,眼眶就已經紅透。

    只能過去抱住她,將她從血泊里撈出來,緊緊的抱在懷裡。

    轉過身嘶吼:「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

    聲音太大,以至于震掉一顆眼淚,跌跌撞撞,落到她的眼角上。

    他聲音沙啞:「淺凝……」哽了喉,連聲音都破了,

    顧淺凝抬起眸子,看他的眉,看他的眼,看他英挺的鼻樑,和單薄的嘴唇……極修邊幅的男人,完美得不似真人。

    而她兩世今生遇上他,這樣有緣,以為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不想竟是段孽緣。

    歲月無聲,悄然而逝,到了今天已然走到盡頭。顧淺凝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仿佛這一眼將他看盡,記在腦海里。即便踏上奈何橋,喝下忘川水,她仍舊記得他。

    抬起手輕觸他的眉目,她的手被血染紅了,帶著微薄的一點兒溫暖,極快散去。

    一定痛極,她嘴角動了動,聲音很輕:「季江然,你怎麼就不喜歡我了呢?你不是說過只要我肯嫁給你,你就永遠只愛我一個人麼。原來你的愛只有這麼長,那些永生永世都是騙我的,難得我肯那麼相信一個人。我想好好的為你生個孩子,可是你不喜歡……不再想我生下他了,我只能帶走他。我知道你恨我,唯一讓我變得罪不可赦的是季江影死了,而我還活著,如果那一天我跟季江影一起死掉,你可能會安心一點兒。我是騙了你,可是,我對你的愛是真的。我想用盡全力好好愛你,哪怕卑微,可是你不喜歡,徹底將我推開了……」

    季江然緊緊吸著鼻子,眼淚還是一滴一滴落下來,砸到她的臉上,滂沱似一場冷雨。他的心瑟縮成一團,緊緊的擁著她,哽咽出聲:「誰說我不愛你了……我一直就只愛你,只想讓你給我生孩子……我愛你,我只是恨我自己……你別說話,救護車馬上就來了。老婆,我求你……求你……」

    他想求她不要離開,他不能沒有她,這一輩子他只愛她。可是,就是『離開』那兩個字仿佛是尖銳的刀子劃割他的命脈,讓他無論如何不忍說出,怕得瑟瑟發抖。

    便只能無聲的求她,她不能這樣對他。

    捧起她的臉,讓她打起精神:「顧淺凝,我是怎麼樣愛你的,你怎麼會不清楚……」

    顧淺凝指掌鬆脫,她覺得沒有力氣,躺在他的懷裡不是不怕,這個孩子她精呵護,是一心想要生下來留給他的。可是,現在不能夠了,不過有她陪著,他不會很難過。

    她就這樣改變主意了,想讓他永遠記得她。

    即便如此,仍有淚水滑落,沿著眼角簌簌而下,嗓音亦是微哽:「季江然,我不愛你了!之前我只想愛你,那麼想……我認識你很久了,許多年前在島上,那個咬了你的女人是我……」

    那一下重重的咬在他的肩頭,她無力反抗只能如此,卻將他咬得癲狂,啞著嗓子說她是「妖精」,所以她以為是季江影,卻原來是他。他還說了什麼?仿佛是喜歡,他說他喜歡。

    顧淺凝微微的笑,眼角眉梢皆是風情。

    去年今日此門中,桃花依舊相應紅。

    她就是那樣的一枝桃花,日滿西樓的時候春風依舊,呵一口氣,就真的化掉了。

    顧淺凝神色逐漸渙散,一隻手撫上高高隆起的腹部,安然的只想睡去。好了,他會記得她一輩子,無可取代。

    她就是這樣狠,即便是美,也如罌粟花一般是帶著毒的。

    她說過她愛他,要他永遠記得他,就這樣在他的心口劃出口子,在他的心上留下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記。沒哪一個女人敢這樣報復他,就只有她敢。他愛了那麼長,那麼久,不過鬆懈下來喘一口氣,卻未必就是真的鬆懈,她便心灰意冷,將所有美好的東西全部帶走了,只留給他一個泡影,讓他在記憶里只能陪著她,直到天長地久。

    ------題外話------

    抱歉哈丫頭們,這一章寫得艱難,傳晚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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