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面,也不覺得熟悉。就像兩個陌生女人,只能依情況對號入座,判斷哪個叫寶麗,哪個又叫安娜。
都是穿著時尚的女人。
看到顧淺凝直誇她變漂亮了,又問了一些她的身體狀況,坐下來說話。
幾個人吃過飯了,正打算去唱歌。
顏如玉倒是大方:「去帝宮唱,今晚一切消費我買單。」
安娜拍手叫好:「呀,如玉太大方了。」
寶麗不同意:「如玉請不行,幾個姐妹請有什麼意思。」看向顧淺凝:「咱們淺凝現在不是季大少的未婚妻了麼,讓淺凝給季大少打電話,該由他來請,我們怎麼也算淺凝的娘家人了。」
顧淺凝頭皮發麻:「讓季江影請就算了,他沒有時間,今晚我請。」
寶麗不同意:「那怎麼行,你給他打個電話試試,要是真忙來不了,那就再說。」
安娜也說:「是啊,現在晚上了,再忙也該休息了。」
顏如玉看過來:「淺凝,那就打一個試試吧。」
顧淺凝無可奈何,明知道結果是什麼,還是要自找不痛快。
電話響了幾聲接起來,她張口說:「江影,現在有時間嗎?朋友想見一下你。」
那端冷笑:「顧淺凝,你腦袋沒病吧?」
顧淺凝就料到是這樣。他到底忙不忙她不是沒見到,簡直自取其辱。
扣掉電話:「他在加班,沒有時間。」
幾人頓時面面相覷,就差訕然一笑。
顏如玉狀似好心打圓場:「大哥真的挺忙的,晚上加班抽不開身是真的,這個淺凝沒有騙你們。」
她這樣一稱呼,不禁將目光吸引來。
寶麗如獲珍寶:「對啊,咱們如玉還是季二少奶奶呢。」馬上蠱惑她:「快給季二少打電話,季少來不了,有二少請客也好啊。」
顏如玉看了顧淺凝一眼,做出為難的樣子:「那好吧,我試試,十有八九來不了。」
拿出電話給季江然打過去,狀況明顯比顧淺凝可喜很多。
只簡單說了兩句,就聽顏如玉說:「那好,在帝宮門口碰頭,開車小心。」
掛斷電話,大家一陣歡呼,直嚷著顏如玉有本事。
顧淺凝心裡並沒多少不自在,她不是真的顧淺凝,這種小計量實在打擊不到她。
顏如玉先去洗手間補妝,幾個人到外面等她。
等趕到帝宮的時候,季江然已經到了。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站在帝宮那片璀璨的燈火里,仍舊眉眼生輝。
顏如玉快旁人幾步,已經先朝他飛奔過去。
季江然就這樣好,不論真歡還是假愛,場面戲做得足。一伸手將顏如玉攬到懷裡,問她:「約朋友一起吃飯怎麼不早說,我直接請了多方便。」
顏如玉溫存說;「之前沒想到讓男同志加入,突發其想,想找個人來買單,就給你打電話了。」
季江然眉舒目展:「找我算找對人了。」抬眸望向走近的幾人,目光在顧淺凝的臉上流連一圈。仿佛說笑:「呦,嫂子也在這裡,讓我們怎麼放得開胡鬧。」
是了,人前他要尊稱她一聲「嫂子」的。
顧淺凝笑了聲:「既然叫我嫂子,都是弟弟妹妹,以前胡鬧就算了,以後乖一點兒就好了。」
季江然眼眸驟然變深。
顏如玉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她一邊接起來一邊跟大傢伙說:「我之前在車上給子析打了一個電話,把她也叫上了,人多更好玩。」
然後問:「子析,快到了麼?」
安子析似是說等一會兒,就聽顏如玉說不急,接著又說;「要帶家屬?那當然好,正愁人少熱不起場子呢。」
掛掉電話對幾人說;「安子析一會兒過來,說還要帶家屬來。」
便有人揣測:「她交男朋友了?」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
顧淺凝站在一邊面無表情,抬腕看時間,打算再熬半小時就藉口離開。
一抬眸,季江然正若有所思的盯緊她。
季二少出手闊綽,酒水飲料可勁點,哪一瓶紅酒都價值不斐,食品也擺了一滿桌。
幾個女人很熱切。
顧淺凝對這種事情很無感,進到包間後挑了最邊緣的沙發入座。
她以前沒什麼朋友,最熟悉的就是一個小組的戰友,平時也是廝殺得你死我活,誰都想做那個不被淘汰的強者。
有的時候也羨慕平常人的生活,休息日可以跟三兩個好友聚在一起聊天。
但顧淺凝這樣的生活,真的很難讓人羨慕得起來,隨處可見的虛情假意,一雙雙的媚眼如斯都仿佛是帶著毒的。
身側的沙發陷下一點兒,轉首,季江然將盛滿酒的杯子塞到她手裡。
淺淺飲了一口,轉首看她:「怎麼?不開心?」
顧淺凝笑了:「季二少請客,怎麼會不開心。」
說著,仰首喝掉半杯。
季江然提醒她:「想醉死?」
顧淺凝抬起杯子看了看,就這樣的酒會醉得死人?
好笑:「季二少以為我是紙糊的。」
顏如玉看到兩人在說話,坐過來,拉起季江然的胳膊:「和嫂子說什麼呢?」
季江然笑笑;「給大嫂倒了杯酒。」
顏如玉笑起來:「這樣一叫還真不舒服呢,平時我和淺凝都是好朋友,現在卻要叫她大嫂。」
顧淺凝平聲道:「都叫我淺凝吧,我和季大少的事還都說不準。」
顏如玉白了她一眼;「你就裝吧,當時可是逼著我們叫你大嫂呢,說你就是季大少的人了。」
季淺凝只是笑;「你就當以前的顧淺凝大腦被驢踢了,我不介意。」
安子析來的很快,一同進門來的人更是讓人心驚。
竟然是日理萬機,推說自己脫不開身的季江影。
在場的人都要看向顧淺凝。
顧淺凝雙腿交疊,坦然的坐在那裡,頜首望過去。
心中訕笑,看笑話不正是大家夢寐以求的,何必做出這種憐憫又好笑的神色。早聽說顧淺凝在上流社會是沒有多少地位的,最大的成就就是做了季江影的未婚妻,被人虎視眈眈。前段時間的一場事故,徹底成了上流社會的笑柄,都知道花瓶一般的顧淺凝不過就是一個擺設。
現在種種跡象看來,竟是真的,不知多麼大快人心呢。
季江影和安子析一進來,就像按了靜音鍵。
順著眾人的目光望過去,看到端坐在那裡的顧淺凝。
做驚悚的小白兔,強裝受害人:「原來顧小姐也在這裡,江影本來不想過來,我看他工作忙完了,就硬拉他過來了。」
倒是季江影,神色從容,倜儻風流,半點兒不適感都沒有。
有人猜顧淺凝會發瘋,謾罵或者撕打都有可能,她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瘋丫頭。
顧淺凝沒理安子析,只看向季江影,一扯唇角笑了:「季大少,好久不見。沒吃晚飯吧,正好過來吃點兒東西吧。」
顏如玉馬上招呼季江影和安子析過去坐,把中間一大塊地方讓給他們。
安娜已經開始唱歌。
顧淺凝很平靜的喝了兩杯酒。
感到季江然時不時看過來。
轉首與他對視,淡淡說:「季二少,信不信我把你兩隻眼睛挖出來?」
季江然「噗嗤」一聲爽朗的笑起來。
顏如玉不明所以,問他:「江然,你笑什麼?」
安娜捧著臉:「是不是我唱歌跑調了?」
顧淺凝仰首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站起身隨口說:「第二段的確走音走的厲害。」然後掃了眾人一眼:「生物鐘到了,先回去睡了,你們玩的盡興。」
季江然頜首,意味別樣:「變早了?」
顏如玉過來拉她;「先別走啊,人才聚全,就多玩一會兒吧,現在也不到你睡眠的時間。」
安子析又在那裡沖大尾巴狼。
「是不是因為我過來了?那我先走吧。」
顧淺凝看過來;「你跟我能扯上關係麼?你是顧家人?我是安家人?還是我們在一個公司爭權奪利?季大少麼?」雍容一笑,明艷不可方物:「那你可真是想多了,不要說季大少跟我沒什麼關係,就算有關係,我未必真會將你看在眼中。」
一句話,辛辣乾脆。
安子析一時臉面上掛不住,明顯有些僵了。
季江然興味盎然,眼風探向季江影,見他眸子眯緊,深邃的盯緊顧淺凝。
沒說站出來維護誰,安子析不能跟顧淺凝撕破臉,識趣坐下還賺個識大體。
顧淺凝要走了。
還是被寶麗拉上:「淺凝,你平時這個時間也不睡,以前玩通宵都常有的事,我們要玩牌,一起。」
顧淺凝決意要走,看到安娜手裡的牌,忽而來了一點兒興致。
將牌拿在手中,頜首問季江影:「季大少,要不要賭一把?」
季江影沒想過會有人跟他叫板。
飄飄問:「賭什麼?」
顧淺凝坐過來,將字子析順理成章隔到一邊去。
「按理說我對季大少是沒什麼所求,但是你身邊別有用心之人實在太多,時不時就要給我添堵。所以如果我贏了,就請季大少攜如花美眷們離我遠一點兒?」
季江影好整以暇:「有多遠?」
他穿了件黑色硬領襯衣,本來極度沉默,奈何氣質乾淨儒雅,倒顯得面如冠玉。眼眸明亮如星,笑意不達眼底。
顧淺凝心口有一點兒緊,確定是顧淺凝原神的意念所致。
垂下眸子:「至少要讓我清淨省心。」
季江影從她手中將牌拿過去,手指白皙修長,指腹冰冷,按在她的掌心上。
涼涼說:「其他人可以,但是你知道我肯定是不可能。」不帶任何感情的提醒她;「你是我的未婚妻。」
然後問她:「怎麼賭?」
顧淺凝很乾淨:「抽出一副牌隨你洗,如果我能從中抽出兩個黑字a,就算我贏了。」
「好。」
季江影動作行雲流水,十指玩弄得紙牌唰唰作響。
眨眼放她面前:「可以了,抽吧。」
顧淺凝屏氣凝神,集中注意力盯緊一沓紙牌。
整個包間的氛圍都跟著緊張起來,個個大氣不敢喘。
只見顧淺凝斟酌須臾,順手抽出兩張。
看了一眼,微笑,接著甩到茶几上。拿上包起身走人。
將話語拋給他:「季大少,記得看好你身邊的閒雜人等。」
平白被折騰大半夜,什麼興致都沒有了。回到家裡還不到睡覺的時間,洗澡後去床上看片子。
顧淺凝的生活是很好的,只是沒想到這棟別墅是季江然的。不過她不打算現在就還給他,回去跟顧家人一起住,相信撐不了幾天就要露洞百出,而且她沒有跟陌生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習慣。
但是,依顧淺凝現在的經濟實力,只是零花錢充足,要想購置一棟房產,簡直九牛一毛。
她還要另想辦法。
要睡下的時候,臥室門打開,她警覺得一下醒來,判斷來人之後幾乎要哀呼出聲。
季江然已經走過來,從身後攬住她。
「想不想我?」
顧淺凝一伸手按開床頭燈,轉身看著他:「看你未婚妻那個鬼樣子,我真想一口口吞了你。不過一想到你是季家人,又讓人倒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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