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追妻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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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成上輩子,殷蕙定會鬧個紅臉,如今,殷蕙只遺憾魏曕回來了,那張舒舒服服的大床又要經常分一半位置給他。

    關於京城一行,燕王有很多話要問兩個兒子,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都還沒吃飯吧,晌午就先在這邊吃點,晚上府里再正式設宴替你們接風洗塵。」

    「謝父王。」

    如此,魏暘、魏曕留在了燕王那張桌,徐清婉帶著兩個孩子走到了女眷們這邊。

    「二弟妹身子如何了?」徐清婉關心地問殷蕙,又朝紀纖纖的屋子望了眼,「我這剛回來,一身風塵,就先不進去瞧她了。」

    殷蕙笑道:「二嫂恢復得不錯,莊姐兒也白白淨淨的。」

    徐清婉點點頭。

    她端起茶碗先潤喉嚨,面上妝容精緻,只是眼角難掩一絲疲憊。

    殷蕙收回視線,心裡很清楚,魏暘這次進京,帶回來一個日後很受他寵愛的歌姬。之前魏暘雖然也有妾室,但都是徐清婉懷孕時主動挑了身邊的丫鬟去伺候魏暘的,個個都受徐清婉的掌控,掀不起什麼風浪,唯獨這次的歌姬,既美又有心機,暗暗給徐清婉添了不少堵。

    徐清婉喝過茶,餘光落到了殷蕙的衣裙上,是粉粉艷艷的顏色。

    正如五官寡淡的人撐不起艷色,似殷蕙這等天生明媚的美人,也就該穿得艷麗一些。

    如果她也有殷蕙的美貌,魏暘是不是會像魏曕那般,十個歌姬一個都不碰?

    念頭一轉,徐清婉又想到了紀纖纖,紀纖纖同樣美貌,二爺還不是納了姨娘?

    根子還在男人身上,是殷蕙命好,嫁了不好女色的三爺。

    宴席終於散了。

    畢竟是一家人,殷蕙下意識地朝魏曕看去,卻只看到魏曕、魏暘跟隨燕王離開的背影。

    殷蕙便帶著衡哥兒先回了澄心堂。

    「把三爺的被子鋪好吧。」

    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殷蕙吩咐銀盞道,魏曕回來了,無論他住在前面還是來她這裡,她這邊都得給他留著被子。

    殷蕙只是不想再去求魏曕的心,人還是不能故意得罪的,畢竟她光有銀子了,未來尊貴的王妃身份乃是魏曕所給。已經成了皇家的媳婦,殷蕙就要風風光光地過下去,不能給魏曕休了她的藉口,丟下衡哥兒在某個繼母手下討生活。

    她沉浸在思緒中,金盞、銀盞都像過年一樣開心,很快就把兩床被子鋪好了。

    「夫人要不要重新梳個頭?」金盞意有所指地提議道。

    殷蕙只覺得好笑:「不用,你們下去吧,留意前邊的動靜,三爺回來了記得知會我。」

    兩個丫鬟喜滋滋地退下了。

    殷蕙試著回憶上輩子的今日,一切都很模糊,只記得她一直在前院巴巴地等著魏曕,魏曕呢,他愛乾淨,回澄心堂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殷蕙當時在場,努力要做個賢妻的她當然主動跟著進去伺候了,魏曕神色淡淡,卻也沒有反對,緊跟著,她才紅著臉解開他的衫子,就被他按在了桌子上。

    殷蕙嗤了聲。

    那時候她可是真真正正才十六歲的小媳婦,情竇初開,臉皮也薄,受的衝擊大,記憶自然深刻。

    當時她心裡可熱乎了,覺得魏曕只是臉冷,其實心裡也在深深地思念著她,所以才會那麼迫不及待,那麼熱情似火。

    如今想來,魏曕想她的身子是真,那是屬於男人的本能,與情情愛愛一點關係都沒有。

    換句話說,在魏曕眼裡,她這個妻子就是個暖床的,除了陪他睡覺除了給他生孩子,她的其他方面魏曕都不放在眼裡。

    這些舊事就不能想,一想就來氣。

    今日暢遠堂的洗三宴殷蕙也跟著忙活了半天,宴席上還要各種應酬,這會兒殷蕙也累了,反正魏曕要在勤政殿逗留小半晌,快黃昏才回來呢,殷蕙便散了髮髻,脫了外裳,鑽被窩裡歇晌了。

    魏曕並沒有在勤政殿逗留太久。

    兩個兒子,燕王有話可以問長子,而老三本來就話少,與其在這裡戳著浪費時間,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長子去京城帶著妻子孩子,啥也沒耽誤,老三可不一樣。

    魏曕離開勤政殿後,還要去靜好堂給生母請安。

    溫夫人有很多話想與兒子說,但兒媳因為兒子不在受了一些委屈,溫夫人就對兒子道:「娘這邊一切都好,你快回去看看阿蕙跟衡哥兒吧。」

    魏曕就想到了在暢遠堂瞥見的殷氏,穿一件桃紅的夾襖,耳邊戴著一對兒紅瑪瑙的墜子,笑靨如花地與長嫂等人說著話。

    三個月沒見,她好像變了,變得更美更艷。

    或是料到他快回來了,所以提前打扮起來了?

    年紀在這擺著,有些東西就不能想,想了便剎不住。

    「兒子不在的時候,衡哥兒可還好?」魏曕神色不變地端坐在椅子上,先打聽稚子的情況。

    溫夫人笑道:「好著呢,長得壯壯的,都會坐了,快回去瞧瞧吧。」

    魏曕順勢而為,起身告退。

    其他院裡的主子都在休息,魏曕大步流星地回了澄心堂。

    迎接他的是安順兒,意料之中的人並不在。

    「夫人呢?」魏曕淡淡地問。

    安順兒道:「許是累了,夫人先歇下了,只叫金盞留意您何時回來。」

    魏曕:「嗯,告訴金盞,不必打擾夫人,備水吧。」

    安順兒早叫水房燒上水了,很快就兌好了一大桶溫水。

    兩刻鐘後,魏曕換了件家常袍子,去了後院。

    金盞、銀盞都在院子裡守著,因為三爺不許她們打擾夫人,她們就沒敢知聲。

    魏曕先去耳房看衡哥兒。

    乳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床上衡哥兒睡得很香,白白淨淨的臉蛋,比他離開之前更漂亮了。

    魏曕戳了戳兒子的小胖臉。

    衡哥兒皺皺小眉頭。

    魏曕手指一頓,沒再打擾兒子。

    乳母試著問:「要不,奴婢把五郎叫醒?」

    魏曕:「不必。」

    他又看了幾眼兒子,起身離去,這一次,他直接去了殷蕙的屋子。

    金盞、銀盞識趣地守在門外。

    殷蕙睡得並不是很深,當魏曕坐到床上,床板下沉,她忽地醒來,肩膀不動,她朝後偏頭,就見魏曕已經脫得只剩中衣,丹鳳黑眸沉沉地看著她。

    殷蕙眨了眨眼睛,又往魏曕身後看去,窗戶那邊一片明亮,不像黃昏。

    「您,您回來啦?」

    一邊疑惑他怎麼提前回來了,殷蕙一邊撐著坐了起來,烏黑順滑的長髮自然而然地垂落下去,有幾縷不老實地翹了起來,那凌亂卻增添了幾分慵懶與嫵媚。

    魏曕的視線從她的髮絲移到她的臉上,睡得紅撲撲的,半邊臉上還殘留枕頭的壓痕。

    床幃中飄散著一縷清香,是她常用的花露味道。

    「怎麼沒等我?」魏曕看著她的眼睛問。

    那樣的神色,那樣平淡的語氣,不了解他的人,會以為他在生氣。

    幸好,殷蕙很了解他了,知道他只是純粹地在問一個問題。

    她垂著眼道:「我以為父王會多留您一會兒。」

    回答完了,注意到中衣的領口有些鬆散,殷蕙下意識地攏了攏。

    還沒攏好,一隻大手斜刺里探了過來。

    殷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像回憶中本該發生在浴室的那一幕,突如其來的動作總是叫人心驚。

    下一刻,她被魏曕按回了床上。

    依然是從脖子開始。

    殷蕙試圖保持冷靜,可魏曕的呼吸太熱,早已熟悉這滋味兒的身體也不太受她的控制。

    既然不受控制,殷蕙索性不去管了。

    又有什麼關係,魏曕可以把她當暖床的擺設,她也可以把魏曕當暖床的擺設,反正這事又不是只有他自己快活。

    快到黃昏,魏曕才終於抱著殷蕙不再動了。

    殷蕙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鬢髮濕漉漉的,整個人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身後的男人長長地噴出一口氣,氣息吹得她耳根一涼,怪舒服的。

    當他的呼吸越來越平穩,殷蕙也完全冷靜了下來,挪開他搭在她腰間的手道:「晚上還有接風宴,咱們該起來了。」

    今晚若是遲到,兩口子都要被人笑話。

    魏曕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搖搖鈴鐺,命丫鬟們端水進來。

    不同場合需要用的水也不一樣,金盞、銀盞分別提了一通兌好的溫水進來。

    魏曕先去清洗。

    殷蕙躺在床上,透過一層帷幔與屏風,看到魏曕模糊的身影,他個子很高,擰了擰巾子,上上下下地擦拭著。

    燕王的五個兒子裡面,魏曕的武藝最好,體型也最耐看。

    殷蕙的思緒又開始亂飛。

    盲婚啞嫁能嫁一個這麼俊俏的夫君,她也不算虧了,只要別死求什麼一心一意,有錢有身份又有個俊夫君時不時地暖下被窩,這日子真的很不錯了。就算將來溫如月進門做妾又怎樣,妾能越過正室去?瞧瞧人家徐清婉、紀纖纖,年輕的時候或許還會酸一酸,時間一長,胸懷練出來了,看小妾跟看花花草草一樣。


    魏曕擦拭完了,穿好衣袍,朝床上看去,就見殷氏對著他這邊,看得目不轉睛。

    明明想他想得厲害,剛剛黏在一起她偏閉著眼睛,這會兒倒肯看了。

    「我去看看衡哥兒,你快點收拾。」

    交待完了,魏曕轉身就走。

    殷蕙回過神來,揉揉發酸的腰,站起來去收拾。

    等她走出堂屋,就見魏曕坐在椅子上,一雙有力的大手握著衡哥兒腋下,衡哥兒雙腳踩在爹爹的腿上,蹦躂得正歡。

    魏曕的唇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只是殷蕙一出來,他嘴角的笑也迅速消失了,仿佛他的笑容非常值錢似的,旁人不給錢他就不給笑。

    衡哥兒歪頭看看娘親,繼續踩爹爹玩。

    小傢伙長得壯,殷蕙與乳母的力氣都不能支持她們長時間這樣逗弄衡哥兒,好不容易來個大力氣的爹爹,衡哥兒當然玩得開心,小嘴巴里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不時噴出幾點口水來。

    魏曕反應夠快,每次衡哥兒一飛口水,他便往後躲,竟然都躲了過去。

    他就是如此地愛乾淨,連親兒子的口水都嫌。

    「好了,咱們也該出發了。」殷蕙喝口茶,提醒道,只是那聲音綿綿軟軟帶著一絲啞,聽得金盞、銀盞都低下頭,魏曕也朝殷蕙看了過來。

    殷蕙察覺自己露了馬腳,不由地瞪向魏曕,一雙桃花眼濕漉漉的,雙頰又染了薄紅,越發艷媚。

    魏曕只是道:「走吧。」

    傍晚的北風已經很涼了,或許能吹散她臉上的媚。

    殷蕙給自己加了件斗篷,緊緊地跟在魏曕旁邊,見風吹起兒子的兜帽,她剛想替兒子拉下帽子,魏曕先做了。

    到了勤政殿側殿,他們一家三口竟然是小輩裡面來得最早的。

    二爺魏昳牽著二郎來了,見到他們,習慣地調侃魏曕:「三弟舟車勞頓,怎麼沒多歇會兒,我還以為今天肯定我最早。」

    魏曕起身與他說話,殷蕙只管坐著,沒往那邊看。

    魏昳悄悄看了她一眼,然後被這一眼看得心驚肉跳的,暗暗警告自己,那可是弟妹,再美再艷他也不能胡思亂想。

    漸漸地,各房都到齊了,只有紀纖纖因為坐月子沒能來。

    宴席開始,一大家子人吃吃喝喝的,氣氛融洽。

    燕王笑容滿面地提起了魏曕在京城的表現:「皇上安排諸位皇孫們比試騎射,老三拿了頭籌,老四老五你們也要勤練武藝,爭取向你們三哥看齊。」

    「三哥威武!」

    四爺魏昡、五爺魏暻齊齊贊道,舉杯向魏曕敬酒。

    魏曕謙道:「僥倖而已。」

    溫夫人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李側妃看看魏曕,忽然轉向了徐王妃、郭側妃,這兩人多次維護殷蕙,莫非是想拉攏魏曕替他們的兒子效力?

    魏曕有才,殷蕙有錢……

    李側妃突然後悔起來,這麼明顯的香餑餑,她怎麼沒早想到這一層,反倒把老三一家得罪死了!

    魏曕讓殷蕙先去後院,他有些事。

    言外之意,雖然他會晚點,但今晚肯定會在後院過夜。

    殷蕙下午根本沒睡多久,這會兒又困又累的,回到屋裡洗漱洗漱,就鑽進了被窩。

    過了一刻鐘,魏曕來了,殷蕙探頭瞧瞧,看見他手裡拿著一個匣子。

    看清楚了,殷蕙又躺回枕頭上,看著魏曕在床邊坐下,將匣子放在他的枕頭旁,也就是殷蕙的面前。

    金盞端了銅盆過來,伺候魏曕洗腳。

    魏曕默默坐著,柔和的燈光也緩和了他冷峻的臉色,看著似乎多了一兩分人情味兒。

    殷蕙再看看那匣子。

    上輩子魏曕從京城回來,也是這樣,拿了一個匣子過來,往旁邊一放。她站在床前看著他洗腳,沒敢問匣子裡是什麼,還是魏曕將匣子遞給她,說:「皇上賞你的。」

    殷蕙驚喜地打開匣子,裡面是一支金鑲寶石的簪子。再貴的簪子殷蕙也有,但這是御賜之物啊,殷蕙就很高興,夜裡魏曕來要,她也很是配合,儘管身子其實已經累了。

    可是今晚,殷蕙不想再來了,下午她已經盡了妻子的義務,兩次呢,夠了,晚上繼續強撐只會便宜他,有情的時候自己委屈一下也沒關係,沒了情,殷蕙就不想委屈自己。

    魏曕側對著她,餘光能看見她眼巴巴地觀察那匣子,卻什麼都不問。

    她一直都是這樣,過分守禮,過分謹慎。

    「爺,要熄燈嗎?」

    金盞、銀盞退下之前,請示道。

    魏曕:「不用。」

    兩個丫鬟便低頭告退。

    魏曕轉過來,才要開口,卻見殷蕙拉起被子蓋住鼻子,好像在打哈欠,一雙映著燈光的桃花眼裡浮現出一層水色。

    「困了?」他問。

    殷蕙點點頭,委婉卻又相當明示地道:「上午在二嫂那邊幫忙,下午又沒睡好。」

    魏曕看著她垂下去的眼帘,剛剛進來時的疑惑終於有了解答,怪不得她沒有像以前那樣恭恭敬敬地在旁邊伺候他,而是自己先躺下了,原來是身子撐不住了。

    「皇上賞你的,先看看吧。」魏曕將匣子推了過去。

    殷蕙也沒有誠惶誠恐地坐起來,仿佛皇上只是一位普通的長輩罷了,仍然懶懶地躺著,只伸出兩條胳膊,一手扶著匣子,一手打開蓋子,往裡面看看。熟悉的簪子映入眼帘,殷蕙露出一個笑,拿出簪子,仰面端詳起來,然後問魏曕:「皇上怎麼想到賞我東西了?」

    魏曕:「今年春天父王給宮裡寫信,提到你與衡哥兒了。」

    殷蕙:「光我有,大嫂、二嫂她們有嗎?」

    魏曕在她漂亮的眼睛裡看到了「膽大」二字,只是小別後的夜晚,他沒有教訓她,只解釋道:「也給了大嫂賞,不知是什麼。」

    殷蕙笑了:「二哥二嫂沒去,所以他們沒有?」

    魏曕默認。

    殷蕙就將簪子放進匣子,試探著使喚他道:「先收起來吧,二嫂在坐月子,等她身子養好了,我再去她面前顯擺。」

    之前她過於敬畏魏曕,戰戰兢兢的,夫妻倆白日完全不像夫妻,倒像主子與丫鬟。重來一回,殷蕙既不想得罪魏曕給魏曕半路休妻的把柄,也不想太束縛自己,如果能與魏曕比較平等地相處,有她給魏曕倒茶的時候,也有魏曕幫她做些小事的時候,日子才更舒坦。

    而且這種夫妻相處模式,在王府里並不是特例,紀纖纖就經常不給魏昳面子,她殷蕙還沒那麼過分呢。

    魏曕意外地看著被窩裡的女人。

    今晚她的每一樣表現,都有違於他的意料,平時那麼恭謹,面對御賜之物竟如此稀鬆尋常,甚至還想著去二嫂面前炫耀。

    殷蕙又蒙著臉打了次哈欠。

    魏曕轉身,拿起匣子下了床。

    剛把匣子放到梳妝檯上,帳子裡飄出她綿軟的聲音:「您順便把燈也熄了吧。」

    魏曕就繼續多走幾步路,把幾盞燈熄了,很尋常的事,然而那種怪異之感卻越來越明顯。

    回到床上,雙眼已經習慣了黑暗,能看見她裹著被子睡在最裡面,被窩與他的被子中間空出一片,還能再睡個孩子。

    魏曕躺下,一片靜謐中,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大概已經睡著了。

    魏曕只好也睡了。

    黎明之際,殷蕙被魏曕弄醒了,他鑽進她的被窩,把她當麵團揉。

    殷蕙還想裝睡,裝著裝著沒忍住,哼了出來。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殷蕙被那短促笑聲中的得意刺激,賭氣地去推他的手。

    魏曕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琉璃窗投射到室內鋪著的地板上,魏曕終於挑開帳子,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

    丫鬟們早在外面候著了,聽到傳喚,依次端著水走了進來。

    魏曕收拾妥當,去了前院。

    銀盞來到床邊,透過薄紗帷幔,看見夫人趴著枕著枕頭,半邊肩頭露出來,烏黑的長髮凌亂地披散著。

    「夫人,該起了。」銀盞輕聲道。

    殷蕙知道該起了,可身上的骨頭仿佛還在溫池子裡泡著,懶洋洋地使不上勁兒。

    「我再躺一刻鐘。」殷蕙貪婪地道,非常慶幸徐王妃是個寬和慈善的嫡母,她們只需在每個月逢十的日子去請安便可,平時可以睡個懶覺。

    銀盞就先退下了。

    一刻鐘很快過去,殷蕙嘆口氣,放棄對被窩的留戀坐了起來,開始梳頭打扮。在梳妝檯前坐了一會兒,她才發現檯面上多了兩個匣子,一個匣子裡裝著御賜的金簪,一個匣子裡整整齊齊地擺著十個金光燦燦的元寶,每個元寶都是五兩的。

    十個金元寶,也就是五百兩銀子。

    「三爺說,這是皇上賞給您與五郎的,叫您收好。」金盞笑盈盈地解釋道。

    殷蕙笑了,誰見到金子又會不笑呢。

    魏暘幾兄弟包括家眷都是從公賬上領份例生活,哪怕魏暘、魏昳、魏曕都有了差事,俸祿也要充公,只有燕王或皇上給了賞賜,才會歸屬於各位爺的小庫房。

    魏曕冷歸冷,封王前每次得了賞賜,都會交給她保管,絕不會跑外面花天酒地。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魏曕從前面過來了。

    因為那匣子金元寶,殷蕙也就懶得計較黎明那場胡鬧了,叫丫鬟們備飯。

    一家三口,今早早飯也分成了三份,涇渭分明。擺在魏曕面前的還是他愛吃的稠粥、乾巴巴的肉餡兒餅,殷蕙這邊卻變成了一份薄皮湯包、一碗湯米均勻的粥以及蒸銀魚蛋羹。衡哥兒可以吃些輔食了,殷蕙叫廚房給兒子蒸了南瓜泥,小傢伙很喜歡吃。

    以前魏曕不說話,殷蕙吃飯也吃得緊張,如今她吃著自己愛吃的,再看著乳母餵兒子,管魏曕做什麼呢。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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