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看著老頭拍著大腿使勁的哭,冰冷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裂痕。
「大叔,您不用上火,治好了也算是幫我們的忙,我們就是抓到他,也要找醫生治好他的。」
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漢淚眼蒙蒙的看著王建軍囁嚅說:「真、真的嗎?」
「當然真的了,所以您放心,您沒有助紂為虐,不用害怕。」
他兒子在一旁也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他爹什麼都好,就是熱心腸,哪怕走路遇見個有病的,人家不用他治他也上杆子給人家治,因為這沒少挨罵。
「好了大叔,我們要抓緊時間了,您幫我們指一下,您是在哪裡遇見他們的?」
「從這直走能有三里地吧,有個路口往北轉,有個不起眼的小旅店,是地下的那種,門口停了一輛小汽車,哎,跟你們這個挺像的一個小汽車。」
「那行,我們知道怎麼走了,我們現在有急事,沒法送你們爺倆,您也別走了,找個地方過了夜再走吧,這大夜裡的也不安全啊!」
「沒事沒事,我們爺倆慢慢走,只要我沒辦壞事,我就放下心來了。」
這老頭似乎是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所以才怯怯的,這都說開了,心裡也豁然開朗了許多,當下也不磨嘰,帶著兒子就繼續趕路了。
王建軍幾人驅車急急忙忙往老頭所指的方向趕去。
彪子跟楊金秋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楊金秋也慢慢從痛苦中找到了點舒服的滋味。
唐靜他爸是犧牲的烈士,她守寡也有十來年了,這十來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盛開的鮮花漸漸枯萎。
就像虎子說的,她早就是棵鐵樹了。
她不像王盛,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這檔子對於已經快五十歲的楊金秋來說,早就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
可是彪子對她的迷戀和放縱讓她早已枯萎的心似乎漸漸的又活泛過來。
試問,哪個女人不虛榮,哪個女人不愛看男人為自己著迷的模樣,哪怕這個男人是個傻子。
彪子已經睡著了,呼嚕打的震天響,楊金秋悄悄的起身,也顧不上這旅店的毛巾不乾淨,就這臉盆里的清水濕了毛巾就擦自己身上的黏膩。
正擦著呢,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楊金秋剛要回頭看,就被人一把從後面摟住,毛巾一下子掉進了臉盆里。
「你,你幹什麼!」
「老子等了你老半天了,跟彪子那傻子一起干一點便宜撈不著,這會兒他睡了,咱倆正好可以來一下!」
「他傻你也傻嗎,我都什麼歲數了!你等咱們安全了找個小姑娘去!」
說著楊金秋使勁兒的推他。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說著就把楊金秋推到,可是沒多一會兒,楊金秋就聞到了腥臭的味道,想到之前在臥鋪車上這人和王盛剛完事,沒想到這味竟然這麼大。
「你等會,我給你擦擦,你這都什麼味啊!」
「你管什麼味啊,完事以後,這味兒還不一樣!」
「你等會,我給你擦,有不用你動!」
男人笑呵呵的躺下,看著王盛過去洗毛巾小聲的說:「要麼說還是歲數大的會疼人麼,怪不得彪子這麼護著你!」
楊金秋聽了,心裡有些鬆動,如果不是在逃亡,如果不是那人是個傻子,她也覺得自己年輕時那會兒的魅力又回來了,有男人折在自己裙下,那是何等的有面子。
不知不覺她又想起了年輕的時候了。
洗了毛巾,楊金秋幫這男人擦乾淨,味道沒那麼大了,才半推半就的任由男人為所欲為。
因為有了彪子的墊底,這男人行事很方便,幾乎沒有什麼準備就開始了。
楊金秋一邊喘息,一邊問男人,「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郝強。都管我叫大強。」
「郝強,呵呵,還真是好強啊!」
楊金秋隨口的應酬話,在這樣的場合卻像是給了男人鼓勵一樣,更加賣力。
等他完事,楊金秋早就累的不行,真想就這麼睡了,可是原本被褥就不乾淨,自己再不清洗一下,萬一得了病怎麼辦。
無奈楊金秋還是起來接著給自己擦洗。
男人憋著尿,起身去上廁所,看著楊金秋這麻煩的又起來擦,嘟囔一句「真是事兒逼!」
然後穿上鞋就出門了。
廁所是室外,大強剛登上台階,除了旅店的大門,就聽見汽車響,隨後是汽車的大燈的燈光,看起來像是往他們這邊去。
他也顧不上小便,急急忙忙的跑下樓,回了房間,楊金秋正擦著呢。
「擦什麼擦,那幫人追來了,不是部隊的就是警察,快,趕緊走!」
說著使勁兒的推了推彪子。然後又從枕頭底下掏出槍別腰上就往外跑。
楊金秋趕緊穿好衣服褲子,又過去推彪子,可是彪子呼嚕打的震天響就是沒起來。
「媽的,不管他了,咱們先跑!」
說完一邊往外跑,一邊敲周圍房間的門,急急忙忙的喊道:「警察來了,快跑啊,警察來了!」
楊金秋披頭散髮的也跟著跑,出了門,還沒等上車就發現追兵已經開到那條小道上。
「開不了車了,那路都被堵死了!」
「那就不開車,快跑,躲起來跑!」
等王建軍他們趕到的時候,旅店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住店的人都急急忙忙的穿衣服,有的鞋沒穿上,有的扣子扣錯了,有的腰帶沒系,拽著褲子跑。
王建軍看著亂鬨鬨的樣子大喝:「都不准動,雙手抱頭,蹲下!再動我就開槍了!」
隨後其他人下到地下開始檢查,最後在房間裡發現了睡的昏天暗地的彪子。
「團長,其他人不在。」
「不在?車還在這裡,肯定跑不遠,追!」
王建軍留下幾個人留守,他則帶著剩下的人開始追。
此時已經凌晨,天有些蒙蒙亮了,王建軍按著腳印一路追,他們往苞米地里跑,真跑進去,找可就不好找了,滿眼都是苞米,他們只要不出聲隱藏好,那王建軍可就真是難找了。
就在這時,大強衝著馬上就要追上他們的一個戰士開了一槍,戰士看到前面這人拔槍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側身躲了。
不過沒躲過,好在傷的只是手臂。
王建軍通過槍聲辨別了方向,趕緊趕了過去,讓受傷的人先回去,他則帶著人繼續追。
當彪子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雙手又被手銬扣住了,仔細看周圍,沒有那個女人也沒有大強哥。
彪子憤怒的掀翻就看看周圍的人,像個憤怒的小獸一樣嗚咽。
王建軍帶著人一路的追,而大強也時不時的放了兩槍,雖沒打死人,卻還是傷了兩個戰士,「好在只是貫穿傷,包紮一下就行,你們先去醫院,這裡我來追!」
跑了不知道多久,楊金秋停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說:「不不行了,我這腿腳不好,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不跑不行啊,這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楊金秋眼珠一轉,「咱倆兵分兩路,我往這邊跑,你往那邊跑,你別開槍,就悄悄的跑,我看他們怎麼追。」
「你不是想自己溜了吧?」
「都這個時候了,我哪跑的了,你看這苞米地看都看不到邊,咱們只要藏好了,他們肯定不好找!」
「那行,那咱們趕緊把!」
話落楊金秋跟郝強就分別往兩個方向跑,慌張中帶倒了不少苞米杆。
王建軍和兩個戰士跟上前,發現他們分開了,王建軍指揮兩個戰士去追左邊,他一個人追右邊。
楊金秋跑了沒多遠,就找了個地方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覺得那些人肯定是會追郝強,等人都走遠了,她再悄悄的逃出去就行。
而郝強一路慌慌張張的跑,結果越跑越空曠,哪知她慌不擇路下,竟然跑出了苞米地,前方一片開闊幾乎沒什麼遮擋了。
這時候,王建軍也追了上來,郝強拿著槍,雙手有些顫抖的盯著王建軍:「你你你,你別過來!你在向前一步,我就開槍了!」
王建軍冷冷的看著他,「開槍吧,就你這個槍法,竟然能打傷人,也算你厲害了!」
郝強的手抖的更厲害了,王建軍所散發的氣勢讓他害怕,他不知道他下一步該怎麼辦,該怎樣才能逃跑。
除了跑,他想不到他有什麼出路,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跑?
「我再最後說一遍,放下槍,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再反抗,我也要開槍了。」
說完王建軍掏出錢,並且給槍上了保險。
槍械上保險的咔嚓聲似乎一下子驚斷了郝強的心弦,嚇的他一下子跪在地上抱著頭:「饒命啊饒命啊!」
能逃出來真的是純屬是僥倖,現在一點僥倖都沒有了。
楊金秋聽了半天,這個苞米地安靜的很,除了有蟲子的叫聲以外,幾乎沒有什麼別的聲響。
連槍聲腳步聲都沒有。
她探頭探腦的站起身,向四周好好了看,確定沒有人,便開始跑。可是沒跑幾步,就被人用槍頂住了腦門。
楊金秋抬起胳膊,一步步後退,剛想轉頭接著跑,結果後面又出現了一個人,同樣也是握著槍。
楊金秋知道,她完了,徹底的完了。
一共追了四天,才把這夥人全部都抓住。
押解楊金秋和郝強去了就近去了醫院,同樣也是照了x光片以後,開始進行排毒。
楊金秋這才知道,自己肚子裡裝的竟然真的是毒品。
她一邊拉一邊哭,「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或許是痛苦,也或許是悔恨,使得她的淚水漣漣,哭的傷心欲絕。
她光著屁股蹲在地上使勁的拉,身邊站著兩個戰士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讓她覺得這輩子最最丟人的也許就是這一天了。
等她把毒包都拉出來以後,一副冰冷的手銬銬在了她的手腕上,在上囚車的時候,她發現了她的女兒。
唐靜在人群中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她的母親,眼光中有怨毒,有蔑視,更有憎恨。
「靜靜,你聽我說,媽媽也是被逼的啊!靜靜,不要怪媽媽好不好?不要怪媽媽啊!」
「不要叫我!你不是我媽媽!你怎麼不去死!你為什麼要被抓住!」
唐靜低聲的嘶吼。
可是她這句話一下子讓楊金秋瞬間石化。
她的寶貝女兒,她捧在手心長大的嬌嬌女剛才說了什麼?她恨自己為什麼不死?
這句話給楊金秋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她雙手使勁兒想要掙脫手銬,緊閉雙眼抬頭撕心裂肺的喊:「啊!啊!老天啊!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你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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