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幸虧未來姐夫及時救了你們,這可是救命之恩,咱們該怎麼謝謝他?」劉學習覺得他們一家又欠了莊家天大的人情,要是劉好好出事,他們全家都不知道該怎麼過下去了。
救命之恩,當然是以身相許啦。
她的腦海中飄過這個「邪惡」的想法,生怕被劉學習看出來,連忙尷尬地低咳兩聲掩飾,「我和老趙今天完全就是無妄之災,什麼救命之恩,別說的那麼嚴重。不過莊家這些年對我們家也真是沒說的了,所以我準備了些東西,想當作年禮托他送給莊爺爺他們,也算是咱們的一番心意。」
劉好好這邊想著年禮的事情,京城的莊家的人也在為了這件事操心。
「素雲,去看看立紅、立民那裡有什麼多出來的衣服,拾掇幾件給劉家送去。」莊南生吃飯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年關將近,自從養父劉老爺子去世後,他往劉家送去的東西就少了,不由得有些愧疚,決心過年的時候要多送些東西彌補一下。
「多出來的衣服?」蘇素雲提高了嗓門,一提到劉家就來氣,以前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從莊立軍和劉好好訂了婚,劉家就成了禁忌,「孩子們有哪件衣服是沒打補丁的?我們自己的生活條件也不好,哪裡來多出來的衣服?你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站著說話也不腰疼。」
莊南生的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你這是什麼話,那是劉家,是一手把我養大的劉家!就算是立紅、立民沒衣服穿,也不能讓劉家的孩子缺衣少食!本來這事不用我提醒,你就該一手操辦好的,結果你倒好,擺這副不管不顧的樣子給誰看?」
「你要報恩,你自己報去,別把主意打到我和孩子身上!」蘇素雲在這件事上非常堅決,一提起劉家她的眼中就綻出憤怒的光,「劉家已經毀了我的立軍,現在還想來禍害立紅、立民,想都別想!」
「什麼叫劉家毀了立軍?什麼叫禍害立紅、立民?」莊南生將筷子往桌上一拍,「立軍和好好的親事,是兩家老人親自定下來的,當初爸怎麼說的,你忘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好好就是我們莊家的長孫媳婦,她進門之後,你要是想刁難她,就別做她婆婆了!」
莊南生出身行伍,也是火爆脾氣,凡事不懂得迂迴婉轉,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直接地說出來,完全沒有考慮到蘇素雲的感受,他越是這樣強硬,蘇素雲就越憤怒。
而且這種重話蘇素雲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當初莊見明也是這麼訓斥她的,警告她如果不讓劉好好進門,她也別想再繼續做莊家的媳婦。
聽聽這話有多可笑,為了娶進一個孫媳婦,竟然要把兒媳婦趕出門去!世界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蘇素雲無比悲憤,姓莊的一家子都是不可理喻的強勢,嫁給莊南生這麼多年,她為莊家生了兩個孫兒,一個孫女,里里外外操持這個家,從來沒有出過大錯,莊見明和莊南生卻如此不顧情面,憑什麼這麼作踐她,不把她當人看?
偏偏這事傳出去,人人都贊莊見明和莊南生知恩圖報,深明大義,她反倒成為心胸狹窄的惡婦,就連她自己的父母都勸她不要這麼計較。
她就覺得可笑了,要報恩莊見明和莊南生自己報去啊,憑什麼拿她的兒子做筏子?那個劉大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臨死前還想出這麼惡毒的主意,把自家出的村姑往他們莊家塞。
她是沒見過劉好好,可是劉大力和劉長生她都打過交道,半點教養也沒有,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女孩子能好到哪裡去?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你當初怎麼不娶了劉金鳳?要報恩你自己去報恩,省得來禍害我和孩子們!」
講到劉金鳳,莊南生就有些尷尬了,劉金鳳是出了名的潑辣貨,他們一起長大,他太了解她了,要真娶了劉金鳳,他這日子還真過不下去了。
好在他們倆兩看相厭,他不喜歡劉金鳳,劉金鳳也看不上他,劉大力便沒有了撮合他們的心思。
後來劉大力順著劉金鳳的意思,讓她嫁到了高家,結果日子過得一塌糊塗,劉大力這才後悔了,如果當初不管他們情不情願,摁著劉金鳳和莊南生的頭成了親,以莊見明和莊南生仁厚的性子,肯定不會虧待劉金鳳,再看看莊南生的前途,劉金鳳要是嫁給他,就是師長夫人了。
劉大力死前越想越後悔,這才不管不顧地和莊家定下了婚約,不管下一代願不願意,也誓要給自己最疼愛的孫女謀一條好出路。
劉大力這點心思,莊見明和莊南生自然是知道的,他們對他有愧,覺得他這點要求實在算不上過分,不就是娶個姑娘嘛,又不是什麼難事,他們可欠著劉家幾條命呢,何況莊立軍也不反對,就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但是蘇素雲一提劉金鳳,莊南生頓時就沒了剛才的氣勢,一臉不自在,「孩子們都在,胡說這些做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你為了劉家的人,連自己孩子的親媽都想趕出家門,你還怕孩子聽?人在做天在看,你這麼過分,是要遭報應的!」蘇素雲說起話來也是刻薄難聽得很。
「夠了,別說了!立軍都沒有意見,你一個女人在後面嘀嘀咕咕什麼?」莊南生原本的心虛,因為她的話全都化為了憤怒,他一拍桌子,飯也不吃轉身就走了。
莊立紅緊緊握著手裡的筷子,心裡裝著滿滿的憤恨,她和母親的感情一向很好,本來這個家平靜和睦,父母之間雖然談不上有多親密,但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自從大哥莊立軍被逼著娶那個劉好好之後,一切就變了。
父母平時在一起的時候並不多,可每回他們見面就是吵架,剛開始還會顧忌到他們這些孩子,現在已經不管不顧了,那些傷人的話語一次次地脫口而出,不止是他們自己,就連旁觀的她,都被傷得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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