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張梅推開陳建華並越過時,陳建華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帶著體溫的硬物,眼神迅速收縮了一下的陳建華整顆心沉到了極點,死死壓住那絲想要衝出的急切挪動了下腳步,把手中的硬物傳遞給了鄒正輝。
接過一瞬間傳遞過的物品,鄒正輝變了臉,可隨即陳建華輕輕掃過來的一眼讓鄒正輝整個人頓住了,愣愣的看著緩緩移動的張梅和整個人變的無所畏懼的陳建華,鄒正輝低垂下了眼帘,擋住了眼底湧出的炙熱。
一步一個腳印的張梅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好像完全看不到那一個個直接對準眉心或是心臟的黑洞,一直走到距離桑東兩步遠時,張梅停住了腳步隨之笑著伸出右手。
「後退。」張梅的舉動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大喝聲響起,一桿帶著硝煙味道槍桿直直的頂在了張梅的眉心。
略顯沙啞的笑聲響起,張梅抬起眼皮掃了一眼擋在桑東面前的小個男子,一臉兇狠的男子有著無法遮掩的血腥。
「放下槍。」耳邊響起的粗啞讓張梅的心顫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的陳建華手中的狙擊槍直接對準了桑東的眉心,陳建華的舉動引起一陣騷亂,可無論是張梅還是陳建華好像都沒有感覺到瞬間襲來的壓力一樣,一個微笑一個冷厲緊緊盯住桑東。
慢慢瀰漫在關卡上空壓迫人心的對峙讓整個關卡陷入一片死寂,探究的目光越過擋在自己面前的松保,桑東看著滿臉微笑好像完全感覺不到額頭槍管的張梅,桑東的心有疑惑也有著淡淡的欣賞,心底快速的轉動了一圈的桑東笑著拍了兩下,「不愧是雪狼的王牌軍,不愧是獵人的醫首。有勇氣!」。
笑眯眯的稱讚卻隱藏著刺骨的冰冷,桑東的讚賞讓張梅挑了下眉梢,笑聲再次響起,「謝謝誇獎!」
無所畏懼甚至可以稱得上輕鬆愜意的姿態讓桑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把手放在擋在身前的松保肩膀,微微用力的同時推開松保,上前一步伸出大手握住了張梅一直沒有收回的右手,一黝黑一白皙,一粗糙一細滑,完全不同的兩隻手緊緊握住的那一剎那。桑東微微低垂的眼帘擋住了眼底的那抹精光。
收緊右手,感受著掌心的滑膩,張梅眼底閃過刺骨的冷冽。嘴角的笑意卻加深,「桑東首領,地下室的空氣不好,上歲數的人要懂得保養。」
看似牛唇不對馬嘴的問候卻讓桑東眼神蹦出一抹陰鷙,閃爍著惡毒的目光上下掃了一眼張梅。桑東一笑,「歲數小的人更要注意身體,不要仗著年歲小就不在意,否則很容易就會夭折。」
桑東的回答讓張梅發出哈哈的笑聲,笑出眼淚的張梅濕潤的雙眼突然蹦出刺骨的寒光,一把撕開外衣衣襟的同時被桑東緊緊抓住的右手用力一蜷指縫中的利刃同時扎進桑東的掌心。
突然發生的變故伴隨著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可隨即桑東的直系倒抽一口冷氣,只見被圍在中間的張梅速度極快的帶著刺紅單手掐住了桑東的脖頸反轉著把桑東扯到了身前,同時半露的身體讓所有人看到了撕開外衣的張梅身上掛滿了手雷。僅僅用一根線連接的的手雷密密麻麻的掛滿了張梅的身體。
就連桑東也被張梅的膽大驚了一下,隨即冷靜下來的桑東微微眯起眼睛勉強扭頭看向張梅,「醫首,我已經快七十了,你以為我會在乎死亡嗎?」
隱隱的威脅讓張梅挑起眉梢。慢慢的把頭湊近桑東的耳邊,「桑東首領。活佛有轉世,可不是活佛的我也有了轉世,我的命是偷來的,用你用周圍這些人的命換取藏區的和平,值了,我相信我身邊的戰友兄弟一定不會反對,可你哪?據我所知,你用了二十多年才把赤色抓在手裡,沒有了你,我相信下面的人一定會很高興接替這個位置。」
微微停頓了一下的張梅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掃了一眼一隻只黑色的槍管,「而且,桑東首領,你認為沒有了首領,沒有了核心成員的赤色還是赤色嗎?烏合之眾的赤色最後的結局只會是滅亡。」
帶著愉悅的輕語讓一項以養氣功夫強悍的桑東青了臉色,眼底翻滾著陰鷙,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周圍,當目光落在松保身上時,松保微微的搖頭讓桑東沉了沉心,緩緩吐出一口氣,「醫首,你要什麼?我相信要是有機會你更希望活捉我這個老頭子吧。」
再次的試探讓張梅笑眯眯的點點頭,「當然,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是希望把你帶回那些背負著血海深仇的藏胞面前...。」
語速極緩的張梅在桑東臉色剛剛迴轉的瞬間卻再次開口,「可按照我的本意,我更想帶回你的屍體。」
兩種截然不同的答案讓桑東的臉色再次鐵青,陰狠的目光直射笑眯眼的張梅,「難道你不顧身邊的同胞嗎?你們軍人一項不是以背靠背聞名嗎?」
桑東的威脅伴隨著松保的手勢,黑洞洞的槍管越發的靠近,而看到臉上閃爍著瘋狂嗜血的暴徒們,張梅的纏著手雷的食指縮緊,「桑東,我這個人容易緊張,一緊張就容易出錯,一出錯會有什麼結果,我想你跟清楚。」
刺耳冰冷的話語讓桑東急切的心頓了一下,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桑東的眼底沒有了剛剛那絲急切而是重新恢復了冷靜淡然,擺擺手,後退了一步的暴徒讓張梅笑了,點點頭,「這就對了。」
說完張梅收回目光,再次貼近桑東,「桑東,我們做筆交易吧。」
張梅突然轉變的話題讓桑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無所謂似的點點頭,「說說。」
「我留下,我的戰友們離開,你的目的最終只是我一人,那麼他們就沒有什麼用了。」說話時的張梅迅速掃了一眼想要反駁的陳建華,冰冷刺骨的眼神有著懾人的壓迫。
張梅的提議讓桑東愣了一下隨即發出震耳的笑聲。靜靜的等待著大笑的桑東收聲,之所以暴起,張梅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帶著醫首牌子的幾個人離開,從看到桑東開始張梅就已經快速的把最壞的結果想到,死,張梅無所畏懼,但要是有機會,張梅還是希望把身邊的隊友兄弟送走。
從帶著笑意的回答,從悄悄的把醫首牌子遞給陳建華。再到隻身靠近桑東,一切的一切都在張梅的計劃內,張梅賭的就是桑東心底那份想要活捉的貪婪。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但你也要答應我的條件。」笑聲嘎然而止的桑東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
桑東滿是陰霾的臉色與陰冷的毒辣讓陳建華幾個人心底咯噔一下,「醫首,你的腿先留下。」
陰狠的聲音吐出的答案讓陳建華等人急紅了臉,「張梅。」
怒吼的鄒正輝急切的想要阻止。可隨之卻被張梅眼底深深的祈求所震撼,張著嘴看著一臉淡漠的張梅點頭,「好。」
沒有絲毫遲疑的回答讓桑東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讓你身邊的人閃開,誤傷可就太遺憾了。」
收起了春風般假象的桑東在這一刻徹底露出了隱藏在表象下的暴戾,桑東一字一句的威脅讓張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辣。掐住桑東脖頸的手指收緊,「桑東,現在是我做主。有一個誤傷的,那麼你身上會少些什麼我可不敢保證。」
張梅冰冷刺骨的回答讓過了二十幾年唯我獨尊生活的桑東心底布滿了陰雲,臉色沉的好像鍋底的桑東眯起眼睛,勉強扭動脖頸掃向張梅,臉色好像掛滿了寒霜的張梅讓桑東知道張梅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很想在自己身上動手。
努力的深呼吸把翻滾的暴戾壓下。桑東衝著緊緊盯住自己的松保使了個眼神,松保緊了緊手中的武器點點頭。
砰砰兩聲槍響。左右兩側膝蓋被擊穿的張梅發出一聲悶哼聲,因為疼痛條件反射性的收緊掐住桑東脖頸的手指,差點沒被掐背過氣的桑東眼珠子好像要鼓出來似的努力抓著張梅的手腕,可讓桑東再次後悔不已的是張梅掐住脖頸的手腕好像鐵鉗似的死死的任憑桑東如何用力都沒有絲毫反應。
而額頭瞬間布滿了汗珠,臉色同時變的慘白的張梅穩穩的站在桑東背後,既沒有如桑東等人所期盼的那樣摔倒也沒有如桑東等人所希翼的那樣直接哀嚎。僅僅發出一聲悶哼的張梅除了手指縮緊外身體紋絲不動,牢牢的把桑東卡死。
「梅子。」「張梅。」心疼的吼聲響起,眼底濕潤的陳建華、鄒正輝身體微微顫抖著,手中對準四周的武器也在微微顫抖。
「走。」被劇痛侵襲的張梅蒼白著一張臉怒吼了一聲,眼底湧出大滴淚的鄒正輝搖著頭,「我不走。」
被鄒正輝氣的眼前只發黑的張梅咬牙切齒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鄒正輝隨即看向陳建華,「你們想讓我現在死嗎?」
刺心的話語讓陳建華渾身一震,雙眼赤紅的看向眼睛裡布滿血絲的張梅,狠狠的攥緊拳頭,扯住鄒正輝的衣領,「走。」
啪的一下,直接打掉陳建華手臂的鄒正輝一個箭步竄到張梅身邊,與張梅背靠背的站好,臉上擠出笑容的看著雙眼通紅的陳建華,「哥,梅子得有助手,你們走,我留下。」
帶著笑的祈求讓陳建華眼底湧出淚意,哽咽的掃了一眼把身體靠在鄒正輝後背的張梅,陳建華閉了閉雙眼,擋住了那抹洶湧的淚光,帶著一個個紅了眼眶的隊員慢慢的走出包圍圈,而就在陳建華等人動起的那一刻,張梅在鄒正輝的掩護下,拖著兩隻被打碎膝蓋的雙腿踏著鮮血一步步挪到了距離身邊不足二十米的關卡小屋,當後背終於靠在牆壁時,張梅露出一抹笑,眼底有祝福也有期盼也有心疼的看著慢慢消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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