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生活在拉達寺周圍的拉頓德對於眼前這座大山異常的熟悉,揮舞著手臂招呼著手下開始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一陣陣囂張的大笑從車內傳來,拉頓德眼中閃爍著絲絲紅光,抽出掛在腰間的細長匕首,尖銳的利刃帶著陣陣寒氣,伸出舌頭添了一下,眼神中划過一抹紅光的拉頓德揮了揮手臂,近七十人的激進分子湧進大山。
而此時從山的另外一側趕往預定地點的張梅不斷的計算著時間,腳下的速度沒有停歇的加快,心底擔憂的張梅只想儘快趕到預定地點,從沈建口中得知次旦已經臥底三年,那個沒有家失去所有親人的藏族小伙子,為了打進核心甚至扎瞎了自己的右眼,每當想到這點的時候,張梅的心都揪著,生死存亡之際,等待救援的次旦會經歷些什麼,張梅不得而知,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張梅就不會放棄。
看過內部資料的張梅,知道十年間,為了抓住赤色運動和其下屬的各個組織的首領,軍區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張梅無論如何都要把次旦搶回來,正是抱著這個堅定的信念,張梅沒有聽從次旦的要求,退宿回營區等待大部隊。
張梅不斷的趕往預定的山坳,次旦在身後隱約傳來的興奮叫聲中咬著牙不斷的奔跑著,而此時急速趕往出事地點的沈建卻緊鎖眉頭不斷的琢磨著為什麼張梅會暴漏,沒有道理的事,張梅是新人,甚至可以說,張梅留在基地的時間可謂少之又少,難道又是?
想到每次行動多少都會暴漏一些消息,沈建的眼神閃過一絲寒冰之氣。雖然還沒有最後確定,但大致已經有了方向,此時的沈建完全忽略了張梅曾經參加過的兩次戰鬥,或許可以說所有人全部忽略了張梅參加戰鬥的時候會被拉頓德看在眼裡,畢竟在所有人的想法中,生面孔的張梅只是今年才正式回到基地。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焦躁,沈建算計著張梅的路程,這一仔細驗算,沈建的心沉了沉。相差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從次旦逼不得已發出的特殊求救信號中,沈建明白。不到萬不得已次旦絕對不會發出這樣的信號,畢竟一年前,次旦差點暴漏,被用刑的時候都沒有發出緊急求救信號。
「沈隊,張梅怎麼會暴漏?」身邊傳來低低的詢問讓沈建臉色越發的緊繃。搖搖頭,「不清楚。」
眼中閃過一抹擔憂,王強看向前方,急速行使在山道的車不斷的顛簸著,可沒有人在意這劇烈的顛簸,擔憂充斥在每個人心頭。
三組後援接應快速的趕往前方出事地點。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地點,而後方指揮所,同樣接到沈建發回消息的譚剛、吳永興臉色頓時大變。吳永興騰的一下站起身,連身下的凳子被帶到都沒有理會,嚴肅的看向譚剛,「首長,我請求帶隊趕往出事地點。」
沈建發回的消息終於讓譚剛拍案而起。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的拳頭,緊繃漲紅的五官顯示出譚剛的心情的糟糕。「警衛員。」
大吼一聲的譚剛立睖著眼睛看向門口,刷的一聲,門帘掀開,全副武裝的警衛快速的衝進屋內,「是。」
「發出一級警報,野戰團開拔趕往拉達寺實施救援。」
隨著譚剛的一聲怒吼,整個西藏地區進入一級警衛,同時,野戰團突擊營出發趕往出事地點。
在張梅不知道的地方,一場針對張梅與次旦的一級救援開始,四十分鐘後,張梅率先趕到預定地點,發出信號沒有等到次旦的張梅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再次發出信號,037專屬的信號不斷的發出,身中四槍的次旦滿身鮮血的晃悠一下陣陣發黑的雙眼,看了一眼終於甩掉的敵人,臉上露出一抹蒼白的笑,無力回應張梅的次旦跌跌撞撞的趕往預定地點。
踉蹌的腳下,腦海里出現了小女兒揮動的小手,眼底瞬間濕潤的次旦眨掉這一刻驟然升起的脆弱,不斷的祈禱著,祈禱著自己能夠把紅單和路線圖交給接應的張梅。
二十分鐘後,躲藏在樹上的張梅焦急等待中,終於看到一抹踉蹌的身影,雙眼微眯看清楚那滿身鮮血的男人時,張梅臉色一沉,蹭蹭蹭幾下竄到樹下,奔著次旦衝去。
在臨近時,一把接住再次摔倒的次旦,來不及追問,低喝聲中,張梅手腕翻轉把次旦背起,掉身往自己等待時尋找的一個小凹洞。
衝進洞內,小心的把次旦放在地上,微微潰散的瞳孔讓張梅臉色越發的沉重,中指輕輕一彈,抖動了一下後,一把手術刀出現在張梅的掌心,迅速的割開次旦身上累贅的藏袍,露出了布滿傷痕的身體,仔細檢查了一遍後,張梅鬆了一口氣。
身中四槍的次旦,傷口全部在腿上,瞬間明白對方只是想玩遊戲的張梅眼底寒光越發的濃郁,「次旦,次旦,我是張梅,你只是失血過多,我現在帶你走,你爭氣,堅持住。」
張梅的低呼不斷在次旦耳邊響起,努力睜開迷濛的雙眼,右手顫抖著伸向敞開的衣襟,從腋窩與胳膊相連的位置顫抖著想要撕開,張梅眼中閃爍了一下,輕輕的用刀割了一下,小扣子蹦出,露出了次旦藏在裡面的紅單,用沾滿鮮血的手,顫抖的拿出遞給張梅,「走,趕緊走。」
塞給張梅後的次旦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色慘白中帶著些許的青,張梅心底一頓,眯了眯眼睛,沒有看次旦塞給自己的紅單,塞進懷裡後,解開衣服,露出了掛在衣服內的紗布與急救藥,低頭快速的對次旦進行搶救。
不管次旦焦急的趕人,手腳麻利的張梅很快把次旦的傷口進行了簡單卻又細緻的處理,拿出小瓶葡萄糖,捏住次旦的雙頰,不容拒絕的灌進次旦的口中,弄好一切,張梅把次旦的衣服重新裹好,抓住次旦的胳膊,一個用力把人背在身後,沒等次旦掙扎著下來,隨即用一長條紗布把次旦綁在身上。
「我帶你回家。」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次旦紅了眼,「張梅,你的好意我領了,你快走,帶我,咱們都得死在這裡,我已經沒有家了,可你不一樣。」
帶著些許哽咽的沙啞在耳邊響起,張梅笑了,往上託了一下次旦,回頭看向眼眶通紅的次旦,露出一口白牙,「說什麼喪氣話,走了,堅持住。」隨即衝出小山洞,低頭看著瘦弱卻充滿自信與力量的張梅,次旦眨掉了眼底的濕潤,努力的想要拿出塞在右腳踝的匕首,「對了,次旦,你家小梅朵還在政委家住著,你不打算接回來了?」
好像不在意的一句話卻好像一擊重錘狠狠的砸在次旦的胸口,僵了一下,隨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把摳住張梅的肩膀,「誰?你說誰?」
尖銳刺耳的聲音讓張梅嘿嘿笑了,「小梅朵,很漂亮的小丫頭,你這個父親真不負責,孩子還有救你怎麼就放棄了哪?」
微微帶著些許指責的話卻讓次旦眼眶的淚滑落下來,「我的小花還活著?」
帶著膽怯卻又有著濃濃祈求的話讓張梅急速奔馳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使勁點了點頭,「讓嫂子給救了,就在太平間,半夜的時候,孩子突然哭了,嫂子值班順著哭聲才發現小梅朵沒死,但是傷的太重,等搶救回來才知道,你已經自己先跑去新輕會了。」
雖然具體怎麼回事張梅並不清楚,但曾在基地看過小梅朵的張梅卻知道孩子是政委嫂子救回來的,羞怯怯的小姑娘有著藏民自由的小紅臉蛋,看著可愛又乖巧。
張梅雖然解釋的不清楚,但親手把梅朵送到太平間的次旦卻悔恨的使勁砸了自己的腦袋幾下,參加完集訓回來的次旦剛剛回到村子裡,就發現整個村子的村民全部遇害了,父母,妻子,大兒子,全部被砍死,尤其是大兒子甚至直接被割斷了頭顱,失去心智的次旦找到小女兒的時候發現小女兒也是身重數刀,甚至有一刀就在心臟位置,沒有呼吸的小女兒讓次旦徹底崩潰了,後來在戰友們的幫助下把親人的屍體送到醫院的太平間,而轉身,次旦就脫下軍裝想要去報仇,陰差陽錯間反而得到了重用。
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的次旦使勁抹了把臉,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張梅笑了一下,繼續加快腳下的步伐,而就在張梅帶著次旦離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候,拉頓德帶領的手下總算找到了次旦的行走路線,找到小山洞,看到帶著血跡的紗布時,拉頓德的臉上頓時沒有了那絲嬉笑,接過犀鳥從地上撿起的一小塊紗布,狠狠的攥緊,「追,給我抓活的。」
帶著陰狠冰冷的話語從小洞內傳出,讓所有人最後一絲酒意瞬間消失,看了一眼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卻眼中閃爍著陰狠的拉頓德,犀鳥知道,拉頓德已經處於暴怒狀態,揮了揮手臂,手下四散的追趕,湊到拉頓德身邊,「首領,您休息會?」
掃了一眼犀鳥,拉頓德咧著嘴笑了,但眼神中的一抹紅卻讓犀鳥心底顫抖了一下,知道自己說錯話的犀鳥微微退後一步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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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謝沈三娘子、一如既往的支持打賞,謝謝!鞠躬感謝打賞的平安符,謝謝!ps:抱歉,昨天更新的時間晚了。也不知道是我電腦有問題還是網站有問題,後台昨天死活進不去,今天也是,上午又是一上午進不去後台,我明天找人收拾一下電腦,看看是不是我這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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