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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國勢日見昌盛,今年又是隆興帝六十整壽,所以不獨大燕國境之內的臣民紛紛以各種形勢向隆興帝賀壽之外,所有與大燕相交的外邦部族也都遣使前往大燕賀壽。京城之中賓客如雲,那些奇形怪狀的外邦之人真真看直了大燕百姓的眼睛。
無忌早就聽說京城裡來了許多紅眉毛綠眼睛大鼻子的外邦人,一心想出去瞧熱鬧。可莊煜還沒來之前,無憂生怕無忌獨自出門惹出什麼亂子,便約束著不許他出府。無忌憋悶極了,可是卻不敢違背姐姐的意思。他知道這當口兒能帶他上街的人都忙的腳打後腦勺,連吃飯睡覺都得硬擠出些時間,無忌素來懂事,當然不會有無理的要求。
如今莊煜回來了,他將吳王護送到京便完成了差使,隆興帝又心疼兒子這幾個月的奔波之苦,便再沒有給莊煜派什麼差使,只讓莊煜好好歇一歇,等過了聖壽節,他又得趕回鬼方去了。
所以無忌天不亮便爬了起來,飛快的穿好衣服便衝進了隔壁莊煜睡覺的房間。
「五哥,快起來我們出去吃早餐。」無忌興奮的大叫起來。
莊煜強撐著坐起來,用手揉揉發紅的眼睛,哭笑不得的說道:「無忌,我們過了三更天才睡,這會兒……天都還沒亮,你哪來這麼大的精神……不行,我還要再睡一會兒。」莊煜眯縫著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只見外頭還烏沉沉的,便撲通一聲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了起來。
無忌象只靈猴一般躥到莊煜的床上,使勁兒搖著莊煜的身子叫道:「五哥,快起來嘛,我們先去老孫家吃大刀面,然後去西市逛一圈,再去同和春聽戲看雜耍,中午去得意坊吃鴨子,下午去逛城隍廟,晚上……」
莊煜本來想再睡一會兒的,可無忌在他耳邊嘰嘰呱呱個沒完沒了,他不由大叫一聲:「打住!」這才阻止了興奮異常的無忌繼續把晚上甚至是夜裡的行程都報出來。
無忌停下來不說了,只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莊煜,莊煜還怎麼能再睡下去,他只能猛的坐起來,對用討好乞求眼神看著自己的無忌說道:「無忌,這些安排你姐姐都同意了?」
若是沒有無憂的批准,莊煜是絕計不會帶無忌出去這麼瘋玩的。
無忌笑嘻嘻的說道:「當然啦,姐姐說只要五哥有時間就可以帶我出去玩。五哥,姨丈不是沒給你派差使麼?大姐夫,太子哥哥,還有師兄們都好玩,沒有人有空理我。」
無忌如今越發精靈的,他故意把自己說的很可憐,還低下頭做出委屈的小神情,看的莊煜心中頓生不舍,忙拍拍無忌的背說道:「好,五哥帶你出去好好玩玩!」
「哦哦……五哥你最好了!」無忌興奮的一個後空翻便跳下床,在地上又叫又跳起來,活脫脫象只不安生的小猴子。看到無忌這麼開心,莊煜笑了起來,他起身下床,從架上取下衣裳穿好,不等莊煜全都穿戴整齊,無忌便拉開門扯著脖子叫道:「貴喜貴福趕緊上來服侍……」
無忌一衝到莊煜的房門,在隔壁上夜的貴喜貴福便聽到動靜了,因為衝進房的人是季無忌,他們才沒有過來。如今聽到無忌一聲大叫,兩人忙端著銅盆拿著帕子香胰青鹽等物進來服侍莊煜洗漱。
莊煜邊洗漱邊對無忌說道:「無忌,命人去香溢軒傳話,看你姐姐要不要與我們一起去吃大刀面,這會兒天色尚早,她穿了男裝也不會被人認出來。」
無忌也不打發下人去,親自跑到香溢軒外向里問話。
不多時香溢軒的院門開了,崔嬤嬤快步走出來,急急問道:「王爺,這會子就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無忌忙問道:「嬤嬤,姐姐可起來了?」
崔嬤嬤笑道:「還差一刻才到郡主起身的時間,不過王爺剛才喊的急,郡主已經聽到了,這會子正起著呢。」
無忌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是我吵著姐姐了,嬤嬤,你快進去回稟,讓姐姐著男裝,我們一起去老孫家吃大刀面。」
崔嬤嬤知道這陣子小王爺可被憋的狠了,如今睿王爺回京,可算是有人陪他出去逛逛,難怪小王爺一大早就興奮成這樣。她含笑應了一聲,趕緊往裡回話。
「嬤嬤,無忌這會子就跑來,可是要出去玩兒?」無憂正由春草春曉服侍著穿衣裳,見崔嬤嬤快步走進來,便笑著問道。
崔嬤嬤躬身笑道:「郡主再是知道小王爺的性子不過的,可不是要出去玩兒,小王爺請郡主換上男裝一起去老孫家吃大刀面。」
無忌笑著嗔了一句:「就他名堂多。」然後命讓春曉將剛剛綰好的髮髻打散,梳成男子的髮式,春草立刻帶著兩個小丫鬟去找無憂的男裝。
不多時春草便與兩個小丫鬟拿了五六套男子冠帶回來,供無憂選擇。
無憂看了一回,指著其中一件湖藍緞底繡團花水蓮箭袖笑道:「就這套吧,配春水白玉冠。」春草應了一聲,立刻去找與這套冠服相匹配的腰帶荷包等配件。
無憂很快便穿戴起來,只見雪亮的穿衣鏡前,一個身形略瘦的俊美少年正對鏡自照。看了一回,無憂搖頭道:「到底不象。」
春草笑道:「郡主如今越來越好看了,您便是穿了男裝,也比那些個盛妝打扮的小姐們要美上十分。」
無憂笑嗔道:「又瞎說,春蘭秋菊各有其美,我豈能是最美的呢。這眉毛還要描粗黑些,唉,其實我穿了男裝也不象男子,算了,回頭把帷帽備好吧。」
崔嬤嬤點頭道:「郡主說的極是,雖然有兩位王爺陪著,郡主到底還是要謹慎些好。」
無憂點點頭,這個道理不必崔嬤嬤說她也是明白的,就算穿了男裝,該避諱的還是避諱些。如今京城裡的人比平時多了數倍,萬一被什麼人衝撞著可就不好了,謹慎總無大錯。
穿戴整齊之後,無憂方命無忌進來,無忌一看到姐姐換好了男裝,便開心的說道:「姐姐,我們趕緊走吧,去完了就趕不上老孫家的頭道好湯了。」
無忌心心念念的老孫家大刀面是無忌父親季之慎從前手下的一名老兵,他沒兒沒女,是個孤老頭子,一度流落京城乞討為生。後來被無忌碰上,無忌問清老孫的經歷之後,便資助他開了一家麵店,又到親自去五城後馬司交代了一番。老孫這才在京城立住腳,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老孫極擅長煮羊,又做的一手好面,所以老孫家大刀面便很快成了京城之中吃早餐的熱門場所。老孫家的羊湯一煮便是一夜,早起開鍋的頭一道湯味道最足,好多老饕天不亮就爬起來趕到老孫家門外排隊,為的就是這頭一道好湯。所以無忌才這麼急著要出門。
無憂笑道:「知道了,這不正要出門麼。無忌,你是不是也把五哥鬧滕起來了?」
無忌笑嘻嘻的點頭道:「姐姐真厲害,一猜就猜准了。五哥已經在外頭等我們呢。」
無憂笑嗔道:「你啊,就憋足了勁使勁兒折騰吧,姐姐只陪你吃早飯,其他的可不陪。」
無忌眨巴著大眼睛說道:「姐姐,我們吃完大刀面就去西市,然後去同和春,中午去得意坊吃鴨子,下午去逛城隍廟,晚上逛燈會,你真的不去?」
無憂倒是吃了一驚,看來這陣子真是把無忌給拘的太緊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出門,無忌不玩個夠本是絕計不肯回家的。
「我才不陪你瘋呢,回頭吃完大刀面,我就去看三嬸。」無憂笑吟吟的說了起來。
無忌有些遺憾的說道:「姐姐,最近京城裡熱鬧極了,你真不逛啊?」
「我又不是你,哪裡有熱鬧你就往哪裡鑽的。」無憂邊說邊與無忌一起順著蓮湖岸邊的小徑向外走出。出了二門,便見莊煜正在不遠處等著。無忌歡呼一聲便向莊煜跑了過去。
無憂不覺也加快了腳步,走到莊煜面前笑著招呼道:「五哥,聽說無忌鬧的你不能好好休息?」
莊煜一看到無憂,什麼渴睡都沒了,他立刻精神的如同打過雞血一般,只精氣神十足的說道:「沒有沒有,無忌進房的時候我已經醒了,無憂,你,還是戴上帷帽再出府吧。」
莊煜見無憂雖然穿了一襲湖藍箭袖,卻難掩俏麗可人的容貌,甚至正是因為穿了男裝,反而讓無憂有一種說不清卻極容易讓人沉迷的特別美感,莊煜可不想讓無憂被不相干的人看了去。
無憂笑道:「備著呢,出門前我會帶上的。」
因為都著了男裝,所以他們便沒有坐車轎,而是選擇騎馬。無憂如今已經是大燕女子之中騎術最好的一個了。對她來說,騎馬馭風而行實在是一件酣暢淋漓之事,就算平日少有機會出門騎馬,無憂每日也要騎馬在王府的演武場兜上幾圈過過癮的,隔上十天半個月,無憂還會帶著無忌到京郊的莊子上圍著山腳痛快跑上一大圈兒。
莊煜笑著點點頭,眼神再不能從無憂身上移開,看的無憂玉面飛霞,眼神都開始躲閃了。
無憂戴好帷帽,如煙霞一般的銀絲紗簾直垂到無憂的胸前,將她那嬌好的容顏全都遮擋起來。因為京城地處北方,一年四季的風砂都不小,所以有許多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出門都會戴著帷帽,所以無憂此舉並不會顯的很突兀,不明就裡的人只會認為這又是一個嬌慣金貴的公子哥兒。
老孫家門外果然排起了長隊,還有個身材瘦小眼睛極大的小個子在此維持秩序。那小子一見到無忌一行三人騎馬過來,便立刻迎上前躬身笑道:「小的請王爺安,王爺您裡頭請。」說著,那小個子便扯起脖子向裡頭喊道:「大爺,王爺來啦……」
片刻之後,一個面色黝黑,一腿長一腿短的中年男人拖著腿飛快的跑了出來,歡喜的叫道:「王爺您來啦,快裡面請。」
在老孫家門前排隊的人都知道老孫家與忠勇郡王府的淵源,他們也知道那個英武俊逸的少年就是忠勇郡王,還有許多人也將莊煜認了出來,長長的隊伍不免有些個騷動,畢竟京城的平頭百姓們並沒有什麼機會一次見到兩位譽滿京城的少年王爺。
「老孫,不用進屋了,給我們上三碗大刀面,一碗不放香蒜,本王可餓著呢。」無忌也不客氣,大聲囔了起來。
莊煜笑著看向無憂,他知道無憂素來不愛吃蔥蒜之類有異味的東西。無憂被莊煜看的臉上發紅,好在有帷帽擋著,別人也看不見她的臉色。
老孫忙去做了三大碗份量十足,多多放湯放羊肉的大刀面,那面碗哪裡是碗啊,分明就是小盆,看到堆的冒尖的一大海碗面,無憂不免有些犯愁,她又不是大胃王,只這一碗麵足夠她吃兩天的了。老孫的特別優待總是讓無憂有些無奈。她平日裡教導無忌要珍惜糧食,務必要將碗中的飯吃乾淨,如今總不能給無忌做個壞榜樣吧。
莊煜見無憂有些發愁,便笑著低聲說道:「沒關係,我肚餓的厲害,你吃不完的都給我。」
無憂一聽這話越發羞的受不住,別說是沒成親,就算是成親之後她也不能讓莊煜吃自己的剩飯啊。
春曉有眼力勁兒,立刻去拿了一隻乾淨的碗,按著無憂的飯量為她挑了些大刀面和羊肉,再澆上一勺湯,無憂輕輕點頭,對莊煜低聲說道:「五哥,若是不夠就吃這個吧。」
莊煜笑著點了點頭,便與無憂無忌一起吃了起來。這大刀面果然湯清味鮮肉嫩面勁道,味道好的不得了,莊煜風捲殘雲般的吃了起來。無憂吃了剛一半,莊煜便將那一大海碗面全都吃光了,又撥了小半碗吃下,才滿足的說道:「真好吃,我吃的好飽。」
無憂見無忌也吃完了,而那碗面還剩下一半,便讓春草春曉兩人分食了。春草春曉吃的肚子都漲的不行,才將那大半碗面分食乾淨了。
莊煜命貴喜去付帳,老孫說什麼都不肯收,貴喜素知莊煜的脾氣,便對老孫說道:「老孫,你若是不收錢,我們王爺下回再也不來了,你看我們王爺多愛吃你做的面啊,總不能讓我們王爺失了這點子口福。你只管把錢收起來,要不得讓人說我們吃白食了。」
老孫這才不得不接了錢。無忌笑嘻嘻向老孫招手道:「老孫,今兒湯煮的真好,過陣子本王還來吃。」
老孫只躬身叫道:「王爺天天來才好。」
無忌嘻嘻一笑,與莊煜和無憂一起走了。
他們走後,好些個排隊之人都悄悄議論起來,眾人都在猜測那個與兩位王爺在一起,卻還大模大樣戴著帷帽的人到底是誰。有人猜是宮中的十皇子,有人猜是外邦來的客人,也有人暗自猜測是那人是睿郡王的未婚妻萱華郡主,只是沒敢說出口罷了。
吃完大刀面,莊煜與無忌將無憂送往季府,因老孫家大刀面在西市上,而季將軍府在東城,反正得從西市經過,無忌便纏著無憂陪他逛西市。
西市還是從前的西市,只是市面上多了許多奇裝異服容貌奇特的外族之人。因為無忌只去過一次漠南,草原上的人與大燕人從相貌上來說並沒有特別大的差異,所以當莊煜看到一個頂著一腦袋黃卷頭髮有著灰藍色眼珠子的男人,不由指著那個外邦男人驚呼起來:「五哥,哥哥你們看……」
無憂趕緊將無忌的手抓了下來,低低斥道:「無忌,在家裡是怎麼說的?」
無忌趕緊陪笑道:「我知道錯了,下回不敢了,可是……那人真的好奇怪啊,他和我們一點兒都不一樣。」
莊煜笑著說道:「哦,那是真真國的人,我從前在禮蕃院裡見過他們的使者。」
無憂抬槓道:「怎麼就一定是真真國的人呢,我聽說大食波斯迦南的人都是這樣的。」
無憂輕道:「無忌,你看他們的衣裳,只有真真人才穿這種堆紗花邊的中衣。」
無忌又向那真真人看去,只見他前襟果然堆著層層疊疊的白色皺紗,從胸口直堆以下巴,看上去怪累贅的。
「真是這樣啊,姐……哥哥你真厲害!連這個都知道。」無忌習慣性的要叫「姐姐」,被莊煜看了一眼才硬生生的改了口。
無憂笑道:「無忌,你不是讀過《海國圖志》麼,怎麼卻都忘記了?」
無忌摸摸頭嘿嘿笑道:「這不是沒把書上寫的和真人對起來麼?」
莊煜笑道:「無忌,各邦使團都為父皇賀壽而來,他們雖然與我們相貌不同,卻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也沒什麼好特別驚訝的,總不可失了我們天朝上邦的體統。」
無忌胡亂應了一聲,街市上熱鬧極了,除了平日西市上就有了攤位商販之外,還多了許多大小胡商。這讓無忌看都看不過來,哪裡還有心思去聽莊煜說什麼。
莊煜笑笑便不再說什麼了。只陪著無憂慢慢走著,小聲同她說話。無忌則一個人走在前頭,不時轉著脖子東張西望,他只覺得兩隻眼睛都不夠用了。
突然,無忌眼前一亮,他看到一個胡商攤子上有一條銀色的船隻模型,這條船隻模型與無忌素日裡見到的都不一樣,分明是一條西洋船,無忌很是喜歡,便指著那條西洋船模型開口問道:「你這條船多少銀子?」
那胡商用生硬的大燕話說道:「十兩金子。」
無忌不由皺起眉頭問道:「你這條船就算是用金子打的也不值十兩金子,五兩,賣不賣?」
那胡商一愣,剛才無忌走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無忌今日穿了一襲雨過天青色繡五彩祥雲滾邊團花貢緞,那胡商知道能穿的起這種料子的人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這樣的料子一尺便要十兩金子。做這樣一身衣服,怕不得用上百十兩黃金。當然,這胡商是按他們國家的綢緞價格來計算的,在大燕,無忌身上的衣料雖然是極好的貢緞,卻也沒有沒有那麼昂貴,無忌身上的衣服按市價算可值一百兩銀子,折合黃金為十兩。
能穿的起這麼華貴衣裳的人必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他怎麼還會講價呢,胡商顯然沒有碰到過無忌這樣的富貴人家的子弟,不由愣了神。
無忌還想多逛一會兒,自然不肯在這胡商的攤子上多浪費時間,只催道:「五兩,你到底賣不賣,不賣我可就走了啊。」
那胡商當然不會放無忌,忙說道:「賣,五兩就五兩。」
無忌身上是不會帶錢的,他回身叫道:「飛星付錢。」
飛星忙跑過來付賬,只是他的銀子還沒的掏出來,那隻放在無忌面前的西洋船便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手拿走了。
「五兩是吧,阿富給銀子。」一個聲音在無忌旁邊響起,緊接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將五兩銀子丟到了胡商的攤子上。
胡商見是銀錠子,急忙伸手去搶西洋船,這條西洋船的模型他花了二十兩銀子採買到的,自然不肯賠本賣出去。
無忌臉色陰沉下來,他在京城裡買東西被人半路橫插一槓子,這可是頭一回。
「喂,這是本王先看中的東西,你也敢搶,還不快與本王放下。」無忌衝著搶西洋船的那個又高又壯的少年叫了起來。
「你先看中的,你給錢了麼,本世子先給了錢,這東西就是本世子的。你個小屁孩子滾一邊去。」
那既高且壯的少年竟是滿臉戾氣,他一手拿著西洋船,一手去推無忌。無忌眸色轉深,他不閃不避,等那高胖少年的手剛剛觸到自己的前襟之時,無忌右手如閃電一般擒住高胖少年的手腕,左手如迅雷一般奪過了西洋船。
眾人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那高胖少年便不知道怎麼的就跪倒在無忌的面前,他的右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無力的吊在肩頭,只在眨眼之間,這高胖少年的右臂便被無忌卸了下來,只疼的那高胖少年如殺豬一般的嚎叫起來。
莊煜和無憂更漫步說話,忽聽到前方有異動,兩人對視一回,立刻跑了過去。莊煜見無忌滿臉煞氣,一手緊緊護著艘西洋船模型,一手攥起了拳頭。
莊煜趕到之時,那高胖少年已經被他的隨從扶了起來,只扶著胳膊衝著無忌叫道:「你是什麼人,連本世子也敢打,本世子要你吃不了兜著走!小的們,給我上,重重揍這小王八蛋!」
莊煜大怒,憑那高胖少年是什麼身份,他都不該這麼辱罵無忌。無忌更是氣的臉都青了。舉拳便要打向那個高胖少年。
莊煜忙上前拉住無忌的手,低低說道:「讓五哥來。」無忌憤憤點頭,算是給了莊煜面子。
莊煜走到那高胖少年的面前,冷聲喝道:「你是誰家的世子?」
莊煜氣勢逼人,嚇的那高胖少年一身肥膘直顫,他還沒說出自己是誰,莊煜便伸手扼住那高胖少年的脖頸,將他硬生生從平地上拔了起來。高胖少年的臉立刻紫漲起來,雙腿不住的亂蹬,卻怎麼都夠不到地面。
旁邊跟著高胖少年的隨從們可嚇壞了,他們忙將莊煜無忌無憂團團圍住,做出準備群毆的架勢,色利內荏的叫道:「你……你快把我們世子爺放下來,我們世子爺可是當今皇上的侄子,永王世子。」
莊煜不等那隨從說完,一拳已經打上了高胖少年的肚子,因為肚子上的肥膘實在是太厚,莊煜這一拳打下去,只覺得象是打到了棉花里一般。
莊煜覺得不過癮,可那高胖少年卻受不了了,他幾曾受過這樣的罪,只疼的雙腿亂踢。莊煜突然鬆開手,那高胖少年摔了個屁墩兒。他立刻尖叫哭嚎起來。口中夾纏不清的罵著些不入耳的髒話。
莊煜大怒,飛起一腳踢向那高胖少年,剛才他已經試出來了,這高胖少年就是一堆肥肉,他身上一點兒工夫都沒有,所以莊煜便是再生氣,腳上都只用了一分的力氣。聖壽節在即,他並不想鬧出人命。所以莊煜這一腳只踢到了高胖少年的小腿上,疼是挺疼的,可是連斷骨頭的程度都不到,更不要說是傷了這高胖少年的性命了。
無憂聽到家丁說這高胖少年是永王世子,不由雙眉緊蹙低低道:「五哥,別打了。」
莊煜就勢停手,無忌命飛星付了五兩黃金給那個已經嚇的面如土色渾身發抖的胡商,然後對那高胖少年喝道:「這東西是我先看中談好價的,是五兩黃金,不是五兩銀子,哼!」
說罷無忌便抱著西洋船走開了。
那高胖少年連滾帶爬的躲到家丁身後,便又有了本事,只叫道:「你們別走,有種留個名號!打了本世子還想白打麼?」
莊煜本已經打算走了,聽到高胖少年叫囂,立刻回頭喝道:「放肆,在本王與忠勇郡王面前,你這小小世子也敢如此猖狂!」
高胖少年再笨此時也知道了莊煜的身份,朝中的少年王爺只有兩位,一位是四歲封王的忠勇郡王季無忌,另一位便是被封為睿郡王的五皇子,這二位可都是帝後面前的紅人。這口氣永王世子不管怎麼樣都得忍下來了。
這永王世子是隆興帝堂兄弟莊鎔唯一的兒子,莊鎔生性怯懦,是個妻管嚴,被永王妃管的死死的。基本上處於長期被忽視的地位。永王妃極為寵溺縱容兒子莊燭,也就是與無忌搶東西的這個高胖少年。
永王被封在膠州,膠州是個很小的地方,永王又不是有野心的人,所以對隆興帝對永王還算寬厚,並沒有為難於他,此番永王攜王妃與世子進京賀壽,隆興帝對他還是比較熱情的。這卻讓永王妃誤會自己的丈夫很得隆興帝的心意,因此在縱容兒子的道路上也就越走越遠了。
「你是莊煜堂兄?我是你堂弟永王世子莊燭啊!」永王世子莊燭也不傻,立刻攀起了親戚。
莊煜冷冷掃了莊燭一眼,他才不想有這麼個不著調的堂弟。莊燭卻屁顛屁顛跑過來叫道:「堂兄,相請不如偶遇,小弟請堂兄去翠色樓吃酒。」
翠色樓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青樓,莊煜雖然沒有去過卻也是聽說過的。他大怒道:「滾開,休提那等醃拶之地污了本王的耳朵。」
莊燭一愣,那翠色樓是多好的去處啊,怎麼這位睿王堂兄卻這麼不識情趣?
無憂無忌卻不知道那翠色樓是什麼地方,還以為就是個尋常的酒樓。無憂在看到莊煜勃然大怒後才有些明白,可無忌卻不知道。莊煜走到他的身邊,沉聲道:「我們走。」
無忌還傻傻的問道:「五哥,翠色樓是很有名的酒樓了,要不我們去嘗嘗?」
莊煜厲聲道:「無忌,不許胡說,翠色樓是不乾淨的地方,你絕對不能去,連說都不能說。」
無忌從來沒見莊煜這麼嚴厲的和自己說話,不免有些吃驚,他只糊裡糊塗的點了點頭,可心中對翠色樓的好奇卻更加重了。
無憂見了心中暗自著急,這怎麼能行呢,若是激起了無忌的好奇心,他一定會偷溜去翠色樓一探究竟的。只有有些話她也不好說,無憂想了一回,決定去找大公主莊靈,請她讓大姐夫嚴謹安給無忌解釋清楚翠色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等永王世子莊燭回過神來,莊煜無忌一行人已經走遠了。隨從們趕緊幫莊燭接好胳膊,那鑽心的疼痛讓莊燭狠狠罵了一通髒話,然後衝著莊煜等人離開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才揚長而去。
莊燭走後,兩個尋常百姓打扮的男子悄悄跟了上去。並且越來越接近他,莊燭只走了幾十步,忽然撲通一聲向前摔倒在地,眾隨從只當是世子摔倒了,忙上去攙扶他,誰曾想莊燭卻是臉色紫腫雙眼鼓起,隨從嚇的魂飛天外,顫抖著雙手往莊煜鼻下一探,便嗷的一聲大叫起來:「不得了了,我們世子被人害死啦……」
那兩個極為普通的男人聽了這話,相視而笑之後立刻隱入了人群之中,不多時便再沒以蹤影。
莊煜和無憂無忌並沒有走的太遠,永王府家丁的嚎叫自然傳入了他們的耳中,莊煜與無憂無忌俱是心中一沉。莊煜看了無憂無忌一眼,低低說道:「無忌,快送姐姐回府。這裡有五哥處置。」
無憂無忌堅決搖頭,無憂沉聲說道:「不行,五哥,這裡頭絕對有問題,你不能一個人留在這裡。」
無忌亦道:「五哥,我們陪著你,就算是做人證也是好的。」
無憂在說完話之後立刻向周圍看過去。今日西市之上格外的熱鬧,四周全都是人,眾人在聽到永王府家丁喊叫之後,都紛紛循聲跑了過去。這在很大程度上擾亂了無憂的視線。
無憂心中著急,忙低聲道:「無忌,你眼睛好,快看看有沒有什麼人並不去看熱鬧,反而急的離開的。」
莊煜立刻明白過來,他忙命身邊的小廝散入人群之中仔細觀察,一旦發現可疑之人絕對不可打草驚蛇,只悄悄的跟上去順藤摸瓜。
「無忌,你保護好姐姐。我去前頭看看。」莊煜沉著冷靜的說了一句,便要往前趕去。無憂一把拉住他,低聲而堅定的說道;「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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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補足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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