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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愁眉苦臉,又在想你的那個她?」女孩嫣然一笑,唇角揚起一抹淺淺弧度。
坐在他對面,是一個臉色黯然的男子。
裹著紗布的手輕輕一晃,端起酒杯送至嘴邊,狠狠地一口灌下去。
似乎有點嗆,但他還是用力咽下去。
苦酒入喉心作痛,一曲離愁斷肝腸。
唉!
男子輕嘆,啼笑皆非的開口,道:「想又有什麼用呢?我拼命想要得到她認可,拼命想要博得紅顏一笑,卻不過是痴痴傻傻的自以為是,她心裡從來都沒有我一席之地!」
咳!咳!
說完,又吞下一杯灼酒,嗆得臉色發紫。
「我看你好像也不怎麼開心,你說的那個男人……」
「我和他相逢太短,我也不清楚自己什麼想法。看不見的時候吧,總想去見他,可他,似乎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有些討厭我……算了,不說了!」
女子苦澀一笑,輕輕抿了一口酒水,卻嗆得臉色漲紅。
「蓉妃,你不能喝酒!」
「要你管!走開……」
距離林青正是找到趙雅芝已經三天過去了。
若林青在此,定能認出那女子是陳蓉妃,坐在她對面的是陳清水。
勸陳蓉妃不要喝酒的,是坐在側邊的楊樹林。
陳蓉妃和楊樹林在三天之前偶然相遇,偶然相識,一切都是那麼的偶然。
然後他們同病相憐,越聊越開。
今天,便坐在這余家飯館對飲,暢聊,相互傾吐心中鬱悶。
反而原本與陳蓉妃一起的楊樹林,看起來更像外人。
「陳蓉妃,你和他才見過幾次?不過是在火車上相遇,不過是在縣城又遇見一次,你就對他一見傾心?那傢伙腦子有病,你也跟著病了?你不會喝酒,還偏偏要陪這傢伙一起喝,我楊樹林自問對你不薄,鞍前馬後,你讓我走?」
這幾天本來就憋屈。
先是一個林青,這會兒又來一個陳清水,楊樹林都快憋瘋了。
「我喜歡誰關你什麼事!」陳蓉妃撇著嘴。
其實她以前對楊樹林印象還不錯,談不上喜歡,但起碼可以做個普通朋友。
最近幾天,她發現這人越來越討厭了。
很過分。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喜歡你,我看不得你傷心難過。那小子讓你傷心是吧?行,好!我找人扁他,我廢了他!我倒要看看怎麼不關我的事了!」
楊樹林一臉凶神惡煞,氣呼呼的站起來,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陳蓉妃大呼。
可楊樹林已經走遠,根本就不回頭。
「放心,不會出事的,咱們繼續喝!」
咕嘟!
陳清水又灌下一大杯酒水,臉色陰沉的有些不像話,主要是心裡憋著一股氣。
「可是……」陳蓉妃有些遲疑。
想了想,貌似那個男人很強大,應該不會出事吧。
她的確不會喝酒,但還是坐下來,陪著陳清水,每次輕輕抿一小口,嗆得臉色通紅。
從中午到傍晚,這一喝就是好幾個小時。
「趙姐,你們來啦?快,裡面請!」
「我們找小桐!」
忽如其來的一道聲音,如風鈴響起,吸引了一道帶著醉意的目光。
陳清水端到嘴邊的酒杯放下,扭頭看過去,迷迷糊糊,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雅芝……」
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陳蓉妃也別過頭看去。
瞳孔微微一縮,通紅的臉頰,一瞬間更紅了:「林青大哥!」
二人不約而同站起來。
林青和趙雅芝,卻沒有理會那麼多,已經匆匆上樓。
陳清水一個激靈,用力揉了揉太陽穴,甩了甩腦袋:「抱歉,我失態了!」
「你剛才喊『雅芝』,是不是林青大哥身邊的那位?」陳蓉妃饒有興致看著陳清水,若有所思。
後者有些詫異:「你認識林青?」
他們都知道對方心裡裝著一個人,並且那個人對他們不感興趣。
可他們都沒有問,也沒有說那個人叫什麼。
「是!」
似乎是為了印證對方的猜測,沉吟了幾秒鐘,他們各自點頭。
呵呵!
陳清水自嘲一笑。
沒想到異省他鄉,遇到一個同病相憐之人,居然……
「雖然我不太了解你,但作為朋友,我奉勸你一句,喜歡誰都別喜歡林青。這個男人,他會讓你絕望!」
其實他的內心,就很絕望。
「謝謝!」
陳蓉妃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心情很複雜。
那位女子太漂亮,只看一眼她就感覺相差太多,好似村花和國民女神的差距。
從樣貌到氣質,處處都是差距。
陳蓉妃張張口,還想再說什麼,忽然看見楊樹林找回來。
「陳清水先生,我有點事,想和你單獨聊聊,不置可否方便隨我出來一趟?」楊樹林似笑非笑看著陳清水,瞳孔深處閃過一抹詭異。
「有什麼事在這裡說!」
「這裡人多,不方便,我們出去,單獨聊聊!」楊樹林堅持道。
「好吧!」
陳清水暈暈乎乎的,但還是答應下來。
十分清醒的陳蓉妃臉色微變,拽了一下陳清水:「陳大哥,別去!」
「沒事!」
陳清水一晃,搖了搖頭,遂跟著楊樹林出門。
門外寒風凜冽,陳清水好歹是曾經當過兵,摸過槍桿子的男人,一瞬間感覺到殺氣,猛地一扭身。
咻!
一顆子彈,擦肩而過,射在牆上。
「找死!」
陳清水酒喝多了,但並不代表他傻,一腳踹翻楊樹林。
「就是他!」
「兄弟們,上!」
一擊不中,幾個戴著黑色頭套的男子扯著嗓子怒吼,嗷嗷叫著衝上來,圍住陳清水。
哇!
楊樹林吐一口血,艱難的爬起來,擦拭嘴角血跡,冷笑道:「姓陳的,對不起了。為了對付林青,我只能先犧牲你一下,抱歉!」
「林青就在樓上,你要動他,就去找他,關我屁事!」陳清水大怒。
生死危機面前,酒意消了大半。
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男子怪叫道:「陳清水?就是你!我們布魯斯少爺因你而死,只有你的鮮血和頭顱,才能祭奠少爺亡魂!」
「你們……」
陳清水猛然一驚,但也總算明白過來,這些人就是沖他來的。
「雖然我也很想親手殺了布魯斯,但那傢伙的死與我無關,你們真想報仇,去找林青。是他出手,導致布魯斯的死亡!」
他不清楚楊樹林從哪找到這些人。
但對方,的確不好對付。
亡命之徒,雖然怕死,但一個個都兇悍殘忍,不好對付。
更何況酒精刺激下,他腦袋依舊暈暈乎乎,並且被林青斬斷手指的那隻手,還未痊癒。
「殺了你,我們再去找他!」
「動手!」
戴頭套的黑衣人明顯知道些什麼,一聲令下,紛紛暴起。
「楊樹林,我看錯你了!你個混蛋!」陳蓉妃遠遠看見這一幕,氣得要死。
「我問心無愧,殺人償命,他們做錯了事就應該承擔後果。而你陳蓉妃,只屬於我!」楊樹林近乎燃燒的咆哮,訴說著他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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