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似要將整個黑暗都一分為二。
當劍光消散,天靖顫抖著,難以置信的望向那黑暗中。
一道身影,沐浴著微弱的火焰走來,滿面淡漠的望著他。
「殺你之人,始古原,仙!」
秦軒耗盡了最後的力氣開口,隨後,黑暗破滅,無終藥沖入其中,扶住秦軒的身軀。
天靖的極尊之身,本源逐漸潰滅。
轟!
一場仿佛要毀滅一切的爆炸,在這寶台上響起,卻當爆炸散去,卻什麼未曾損傷過。
一切,都似乎未曾變化,只是少去了兩位曾經在塵界絕世,踏入無始無終內,依舊傲人笑物的極尊。
秦軒再次陷入到沉睡,無終藥望著秦軒這般模樣,它的腦海中,有秦軒留下的一抹意識。
無終藥咬牙,這一次,它割破了自己的手,只見,一滴滴晶瑩剔透的血從無終藥的體內流了下來,滴入秦軒的身軀中。
秦軒的本源,再次開始復甦。
無終藥的小臉愈加蒼白,它卻緊咬牙關,任由自己的本源流逝著,去灌溉秦軒。
直至,有腳步聲響起,只見那樓梯內,有人艱難的走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凝柯。
他走過過去未來,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反倒是那詭異的世界內,並無兇險,一帆風順。
這樓梯,也耗盡了他所有的底蘊,終於出現在這裡。
凝柯看到了天靖與羽皇的痕跡,他知道,自己怕是來晚了。
可當他到達這寶台上時,他卻不由得微微一怔。
第一眼,他便看到了秦軒與無終藥,無終藥的氣息,讓凝柯為之瞳孔凝縮。
「無終藥?無始無終內,也堪稱稀有的寶藥,而且,居然誕生的靈智,化為人形!?」凝柯又看向了秦軒,他更想不到,那個塵界的生靈,自詡仙的人,居然也走到了這裡。
不對!
隱約中,凝柯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他轉頭望去,看到地面上,有一部分血,那是羽皇與天靖之血。
還有散落的鱗片,包括天靖的極尊之兵,曾經向他炫耀,笑稱極尊十蛻之內,無人能夠擋他一箭。
「羽皇與天靖來了,可他們在哪?」
「這仙,居然能活著?難不成,此地發生了大戰!?」
「到底發生了什麼?」
凝柯心中,浮現出了滔天巨浪。
他再次看向秦軒,向前走出一步。
無終藥卻是發出警告的低沉聲,只是,它的小臉蒼白,本源流逝了太多。
「我並不打算傷他,他看來是受傷了,我可以幫你!」凝柯緩緩開口。
無終藥十分警惕,它不相信凝柯。
凝柯皺眉,就在這時,無終藥的身軀外,有藥力湧現,化作了一道身影。
這一道身影,並不是別人,而是秦軒。
這是秦軒留下的一部分意識,用來面對凝柯。
若真是動手,無終藥怕不是凝柯的對手。
「羽皇,天靖皆已隕落!」秦軒一句話,便讓凝柯的臉色凝住。
「他們欲要殺我,我自當殺之,不留禍患。」
凝柯聞言後,他似乎在心中思慮了一番,冷冷道:「那是否,連我,你也要動手斬殺!?」
儘管,他不相信這仙居然有斬殺天靖與羽皇的實力,可事已至此,只能如此解釋。
「你若不想置我於死地,我自然不會。」
「你若想要殺我,那麼,生死各憑本事。」秦軒淡淡出聲。
凝柯手掌一震,一把劍,落在他的掌心中。
「仙,就算你殺了天靖,殺了羽皇,可如今的你,怕也是油盡燈枯。」
「趁你衰敗,斬盡殺絕,方才是正確的選擇才對。」
他的身上,極尊氣息徐徐顯露,籠罩向無終藥與秦軒。
「你大可一試,不過,若是因此而隕,和這天靖與羽皇同一下場,莫怪我不曾提醒過你。」秦軒若有恃無恐,淡淡回應。
他仿佛,當真不在意寧可是否出手。
凝柯的眉頭也不由緊鎖,他在猶豫,他與這仙並無仇恨,只是因為一言不合便分生死,似乎有些可笑。
而且,此時的他,沒有把握真正的去斬殺這仙。
若仙真能殺羽皇,殺天靖,那麼,會有什麼樣的底牌,他一無所知。
大約過了三息,凝柯並未動手,秦軒的身影這才緩緩出聲。
「既然,你不打算落井下石,我便與你論一個問題。」
「你覺得,出這九天尊主陵後,龍鬚尊主,真會給予你任務的獎勵麼?」
凝柯逐漸收起了氣勢與手中之劍,冷冷道:「何意?」
「無始無終,超脫者鬥戰至死,是無盡的博弈。」
「玄主道內,更是如此,殺他人得玄數,以他人成果,鑄就自我無上。」
「龍鬚尊主占據這無盡世界,為這九天尊主陵,你我若是從其中走出,龍鬚尊主可會留我們重歸玄主道?」
秦軒望著凝柯,「你與天靖,羽皇不同,所以,你若是覺得不能,我有一個提議。」
凝柯的心神再次的變化,他感覺到,自己如今在被這仙牽著鼻子走。
可仙的話語,確實與他所想不謀而合。
只是,這種感覺讓凝柯心中不愉。
最終,理智壓住情緒,凝柯緩緩道:「你有何高招?」
「造化尊主境界,不是你我能夠匹敵的。」
「便是加上羽皇、天靖,也逃不出這龍鬚尊主的手掌。」
「若非如此,這龍鬚尊主也掌控不了這無盡世界。」
「與之對抗,唯有死路一條!」
秦軒聽到後,卻是輕笑一聲,「不錯,你我聯手,面對一位造化尊主,也的確沒有什麼懸念。」
「不過,那只是現在。」
「九天尊主陵內自成天地,時間也是如此。」
「只要給我一段時間,我覺得,我可以給予龍鬚尊主一個驚喜。」
凝柯一怔,他眉頭緊鎖,滿臉疑惑與莫名其妙。
「你一介塵界,就算給你十萬年,百萬年,千萬年,也沒有半點可能去抗衡龍鬚尊主。」凝柯冷冷出聲,「若話盡於此,那麼,還是各行其道吧。」
「與你同行必死,不如去搏一下那位的良心。」
秦軒聞言,不由搖頭,「既然如此,那便由你!」
「我可送你離去,不過,此棺槨,你不可動,這是九天尊主的造化,你若是破了,九天尊主醒來,你必死無疑。」
「稍後,我會送你離去!」
凝柯自然不會按照秦軒的吩咐來,可此刻,無終藥的身前,秦軒已經徐徐睜開了雙眼。
上方,藥力幻化的身影消散,秦軒緩緩做起,看向凝柯。
「你本可以殺我,但現在,怕是做不到了。」
凝柯也不在意,淡淡道:「我若想要殺你,便不會聽你這麼多廢話了?」
「你見到九天尊主了?」
他目光看向了棺槨中,一位造化尊主就在面前,他不相信秦軒的任何話語。
「我知道你不信,但你不妨,看一下此物。」秦軒一笑,拿出了聚英名卷。
凝柯本不在意,可當他看到聚英名卷上的名字後,他的瞳孔仿佛經歷了一場地震。
好一會兒,凝柯才回過神來,看向秦軒……
只有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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