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的副縣長啊!實在是太驚人了,那可是實打實的副處級幹部,再進一步就和自己的父親平級了,可父親如今已經是五十幾歲。
作為官宦家庭的子女,她深知在官場升遷的不易,可以說每升一級都需要足夠的資歷和和一定的背景支撐。
「小妹才三十歲啊,就當上了副縣長,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強子喃喃的叨咕著,他有一種身在夢裡的感覺。直到掐了一下大腿、感覺到疼痛之後,才確認自己沒有做夢。
「芳芳,你沒有辜負爸的期望,爸就是進去了,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了。」
張成林的眼中不覺得濕潤起來。
自從女兒離家之後,他本以為,他的後代再無一人可以寄託他的希望,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女兒居然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爸,我聽小弟說了一些發生在您身上的事,很嚴重嗎?」
張秀芳憂慮的望著父親問道。
「爸的情況,爸自己清楚,估計過完這個年之後,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時常和你見面了。好在,爸進去之前,還能見到我的好女兒,我們父女倆還能在一起團聚幾天。」
張成林坦然的說道,但他的聲音中有著一絲傷感。
「芳芳,今天爸高興,不提這事兒了。你今天回來、還給爸帶來了這麼好的一個消息,爸知足了。」
張成林擺了擺手,灑脫的說道。
「爸,真的沒希望了嗎?」
張秀芳不死心的問道。
「芳芳,爸這次是遇到了小人,該想的辦法都想了,該找的人也都找過了,可都沒有用,現在只能等著組織上的最後的處理決定了。」
張成林黯然的搖了搖頭。
但凡是有一點可能,他也不會放棄,沒有人願意從高高的領導崗位上成為階下之囚。可如今的他。確實是山窮水盡了。
對他來說,只想儘可能的高高興興的和女兒一起度過屬於他的最後幾天自由的時光,傾聽女兒這些年的經歷,和女兒談談官場上的那些事兒。
張秀芳的臉色變的灰暗起來。下意識的,她望向了趙長天,望向了那個在她心目中仿佛無所不能的男人。
儘管她也知道,趙長天只是農村家庭出身,從政的時間只有幾年而已。很難建立起深厚的人脈,而且,他是北寧省轄下的幹部,根本不可能具有影響北林省這邊的能力。
「叔叔,只要還沒有最終蓋棺論定,就要想辦法爭取一下,以我的判斷,叔叔你的問題應該還存在翻盤的空間,否則,也不會一直拖到今天。我希望叔叔能把具體情況說說,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望著張秀芳顯得有些絕望、也帶著一絲企求的眼神,趙長天開口說話了,他的語氣十分鄭重。
與此同時,他的大腦飛快的轉動著,想著自己可以藉助到的那些關係。看在秀芳的面子上,他已經決定插手介入這件事。
儘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要解決張成林的問題,難度可能非常大,可無論難度再大。既然已經決定介入,他都要盡力去做。
知道做了,無論成與不成,他都能問心無愧。也算對張秀芳有了交代。
聽到趙長天鄭重其事的話語,張秀芳的眼睛一亮,以他對趙長天的了解,知道他一旦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就代表著他對某件事情的重視,也代表著他進入了工作或者說戰鬥狀態。
「爸。你把情況詳細的向長天說說。」
張秀芳望著父親,急切的說道。
聽到女兒的催促,張成林詫異的望著趙長天,他能感覺得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隨著那番話的說出,在氣質上已經有了一些變化,他居然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威嚴。
是的,他從一個應該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上位者才有的威嚴,這是一個令他有些驚訝的發現。
從女兒催促自己的語氣上,他在心理有了一種模糊的猜想。
「小趙,爸連省里的領導都找過了,一點作用都沒有,你又能有什麼辦法?還是別做那個無用功了。爸,你說是吧?」
林華插了一嘴說道。
不過,她的語氣比之前已經客氣了一些,對一個副縣長的男人,她可不敢拿出像對待強子那樣的態度。
「長天,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張成林沒有理會兒媳婦,而是目光灼灼的望著趙長天問道。
「爸,長天原來是我的領導,目前在我們北寧省下屬的寧縣擔任縣長。」
張秀芳語帶自豪的說道。
緊接著,她又補充道:「長天今年剛剛二十五歲,二十五歲的縣長,在我們省都是最年輕的。」
石化!瞬間,包括林華在內的所有張家人集體處於石化狀態。
「我的個天啊,二十五歲的縣長,這是真的嗎?」
強子張大了嘴巴,睜大了眼睛,再次陷入了喃喃自語的狀態。
用力的掐了一把大腿,「嗷」的一聲,強子從劇烈的疼痛中清醒過來。
他這一聲高音量的叫喚,也使得張家眾人從震撼中恢復過來。
「二十五歲的縣長,又何止是北寧省最年輕的啊,在全國都是頭一號了。」
張成林感嘆著說道。
此刻,他望著趙長天的目光已經與之前截然不同,對方的身份已經基本與他對等。
「趙哥,你太強了。」
強子伸出了有些顫抖的大拇指。
此刻,對於趙長天,他已經處於高山仰止的狀態,他已經完全忽略了對方比他還要小上幾歲的事實,依然稱呼著趙哥。
林華這個勢利的女人,望著趙長天的目光中也充滿了灼熱。如果說,對於張秀芳,她是羨慕、嫉妒的話,那麼,對於趙長天這個年僅二十五歲的縣長,心理卻只有敬畏。
她簡直無法想像,等到對方達到自己父親的年紀時,將會處於一種什麼樣的高位,想到這裡,她甚至有一種戰慄的感覺。
林素清和張永鋼母子,也都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趙長天。
「我現在算是知道什麼是年輕有為了,和長天比起來,我們市裡的那些領導幹部的所謂事業有成的子女都是個渣啊。」
張永鋼發出了由衷的感嘆。渾然沒有意識到,他嘴裡所說的「渣」也包括他在內。
家人的震撼,張秀芳盡收眼底,她只感覺心理美孜孜的,充滿了自豪,連帶著對父親的擔憂都沖淡了一些。
「爸,你就把情況說說吧,說不準長天就會有什麼辦法呢。」
張秀芳又把話題引了回來。
「好,那我就說說,不過,你也別什麼希望。長天能做到縣長的位置,能力是無庸置疑的,可爸目前已經陷入了個一個死局,不可能有脫困的辦法了。」
張成林稍稍有些沉重的說道。
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他剛剛因為女兒和趙長天身份爆光而產生的喜悅消減了一些。
雖然他不認為趙長天有能力解決自己面臨的困境,但出於對對方的尊重,他還是打算依照女兒的請求簡單的介紹一下,「去年年底,省委宣傳部趙部長被人檢舉有貪污、受賄行為…..」
在張成林的述說中,趙長天清楚了整起事件的緣由。
事情總結起來很簡單,北林省委宣傳部趙部長,被人實名檢舉揭發,後經省紀委成立專案組介入調查之後,很快的查出了他貪污、受賄五百多萬的犯罪事實。
接下來,省紀委順藤摸瓜,牽連出了一大批以宣傳系統為主的幹部,北林省十五個地級市,有六個市的宣傳部門的主要領導被捲入其中。
原本,涉案的人員中,並沒有張成林。事實上,張成林與那位趙部長的關係雖然還算可以,但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糾葛。
但是,吉春市委宣傳部的一位副部長,卻趁此機會發難,向省紀委反映張成林存在權錢交易等經濟問題。
如果在平時,在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省紀委不一定會立案調查。但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省紀委在接到舉報之後,很快就派出調查組下到吉春市,對張成林進行調查。
在這年頭,根本不存在完全沒有問題的幹部,張成林也不例外。
因此,在那位副部長的配合下,調查組很快的查出張成林確實存在經濟問題。
案情很簡單,張成林的經濟問題,主要有兩樁。
第一樁是,他與市里一家裝修企業的老闆是同學,從十年前開始,張成林就通過自己的關係幫助那位同學承攬承包合同,每一次攬到合同之後,張成林都會收到那位同學或多或少的答謝。
十年下來,累計收到的款項達到了近五十萬元。
張成林的兩個兒子之所以能開辦公司,正是得益於那些錢的支持,可以說,那五十萬大都用在了兒子的公司上。
第二樁是,從去年下半年,兩個兒子開辦的公司陷入困境後,張成林為了幫助兩個兒子,曾經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向市里一家銀行打過招呼,為兒子爭取到了一筆百萬的貸款。
為了感謝那家銀行的行長,張永鋼給那個銀行的行長送上了五萬塊的謝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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