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本師團右翼徘徊的支那軍應為第90旅另外兩個團的一部,兵力不詳,沒有和我軍作戰意圖,其目的是在牽制我軍,拖延時間。∵八∵八∵讀∵書,.↗.▲o」熊本陽紀說道。
福田彥助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支那軍的布置正中自己的下懷,原本還顧忌李伯陽會把軍隊龜縮在濟南,那樣師團進攻優勢兵力防守的堅城,難度很大。可現在不同了,支那軍兵力分散,將近半的兵力分散在城外,城內必然空虛,只要師團發起攻勢牽制支那軍大部兵力,就會為義勇團創造機會,到時候內外夾擊,支那軍必敗無疑。
而且華北的特務機關早就把新一軍的所有動向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現在新一師在兗州、肥城一帶駐防,回撤時間要在兩到三天,在這段時間第6師團可以放心大膽的進攻。
「命令福岡大隊負責掩護師團右翼,警惕出沒的支那軍,同時壓迫黃台陣地支那軍右翼。」
「命令齋藤聯隊繼續進攻黃台,熊本聯隊匯集師團主力,轉向黃台橋、小清河、灤河,迫使支那軍繼續向城外抽調兵力。」
打仗爭分奪秒,福田彥助並不打算給李伯陽等待援軍的機會,連夜下令進攻。
日軍的戰爭能力在夜戰中盡顯無疑,黑夜中地形難辨,從未在濟南實地考察過地形的日軍軍官僅依靠軍事地圖,便準確的找到各自的攻擊位置,在凌晨一點鐘,隨著三發信號彈升空,對著濟南守軍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
日軍的夜襲在李伯陽意料當中,各部按部就班的迎擊,當日軍出現在灤河一帶時,他立刻猜到福田的打算,這是想要引誘主力出城,至於目的嘛,這幾天日本人在商埠區的動靜可不小,看來日軍是想從濟南來個中心開花。
李伯陽冷笑一聲,還真把老虎當病貓,老子還正想動手呢!
順水推舟的將112團派出北關應敵,此刻城內只剩下警衛團,防守偌大的濟南城顯得捉襟見肘。
「動手!」
李伯陽不喜歡被動,先下手為強是他的一貫風格,隨著他的命令,早已準備就緒的警衛團悄然向日本僑民聚集的商埠區、正金銀行、領事館和醫院、工廠開去。
……
德州。
張宗昌正下令各軍連夜渡河進攻濟南,一位風塵僕僕的不速之客登門。
「漢卿?你怎麼來了!」張宗昌見到張學良十分詫異。
張學良臉色陰沉,掃了一眼張宗昌的馬弁副官,道:「讓他們下去,我有話和你說。」
兩人是拜把子兄弟,張宗昌不疑有他,揮手讓隨從退下,屋子裡只剩下兩人。
「漢卿,你這麼晚來,有事?」張宗昌疑問道。
張學良沉默了一下道:「效坤,你我是兄弟,我有話直說了。」
張宗昌面粗心細,隱約猜到張學良的來意,不露聲色道:「你說。」
「幫日本人打中國人,咱不能幹這缺德沒""子的事!」在張宗昌面前,張學良難得爆了回粗口。
張宗昌裝傻充愣,擺手道:「漢卿,哪有這回事,咱和日本人尿不到一個壺裡。」
張學良臉色一變,冷聲道:「還說沒有,褚玉璞三天前就搜羅大批渡船,你還從日本人得到了大批的軍械,有沒有這回事!」
張宗昌見事情瞞不過,狡辯道:「漢卿,咱可把話說明白了,我老張可沒有私心,山東丟了,直隸也難保,現在李伯陽得罪了日本人,自身難保,咱借勢把山東收回來,何樂而不為。」
「山東丟了,咱自己打回來,用不著和小日本幫忙!」
張學良憤怒道,隨即又緩和了語氣,推心置腹道:「效坤,李伯陽雖是敵人,可也是條可敬的漢子,敢和日本人頂著干,老帥聽了都豎大拇指,咱安**不能讓全中國的人戳脊梁骨。」
張宗昌等張學良說完,忽然抬頭道:「漢卿,你覺得咱安**不藉助日本人的力量,能打得過北伐軍嗎?」
張學良沉默住了,良久之後緩緩道:「效坤,打不過北伐軍,咱們退回關外,勵精圖治,早晚還能打回來。」
「漢卿,你能等,我等不了!」
張宗昌搖頭說。
「那你是一定要一意孤行了?」張學良眯起眼睛,手中的皮手套攥緊。
張宗昌不語,有時候不說話就是一種回答。
談話不歡而散,張學良回到專列,眼中殺機顯露,對車廂一個灰長袍的中年人道:「慚愧,長腿(指張宗昌)鐵了心的要和日本人同流合污。」
灰長袍中年人赫然就是劉穩,他受李伯陽委派去見張學良,張學良答應奉軍不參戰,並親自來勸張宗昌,雖然勸說無果,但這份情確實領了,真心實意道:「多謝張將軍了,張宗昌要戰便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了!」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奉軍不能背上日奸的罵名!」
張學良忽然想到被日軍偷襲失敗的郭松齡,想起了日本人屢次上門逼迫父親的場景,大少爺脾氣忽然上來道:「高紀毅!」
「有!」
人高馬大的高紀毅打了個立正上前。
「替我草擬電報,令于學忠、何柱國部向德縣進發,在以老帥名義令褚玉璞撤軍,如果張宗昌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念結拜之情,逼他就範了。」張學良眼中寒逼人的說。
……
商埠區,一陣突兀的機槍聲打破了寧靜,警衛團的夜襲打了義勇團一個措手不及,尤其葉淮情報處早就把義勇團骨幹摸得一清二楚,由情報人員帶隊將骨幹一網打盡後,剩餘的日僑義勇團便成了一盤散沙,各自為戰的義勇團哪裡敵得過訓練有素,手持清一色機關槍的警衛團,如同綿羊般被繳械,整個行動只用了兩個小時不到,雙方傷亡數十人,其中日僑義勇團裡面的死硬分子占了絕大多數。
突襲商埠區得手,李伯陽暗自鬆了口氣,說實話這些日僑義勇軍燙手的很,動了是麻煩,不動也是麻煩,別看現在和日本人打生打死,可實際上雙方始終沒有撕破臉皮,日本在英美各國保證出兵只為護僑,如今自己這一動手,無疑給了日軍口實。
「主席,董秘書長回來了。」
副官夏陶勇端來一杯濃咖啡說,同時將李伯陽眼前空了的幾個杯子收起來,沒多久董思白風塵僕僕的從外面進來,畢竟年紀大了,臉上露出疲態,微微拱手:「主席。」
「董先生,辛苦了。」
李伯陽起身將董思白迎入座,將面前的咖啡推過去道:「喝一口提提神吧。」
董思白搖頭道:「喝不慣這個,給我來一杯濃茶。」
李伯陽吩咐下去,低聲問:「怎麼樣?」
「英美領事都表示諒解,不過日本人那邊就難辦了!」董思白不無擔憂的說,早在警衛團夜襲之前,他就去找英美領事通氣,保證當夜事件不會造成英美僑民損失,得到了英美領事的默許。
「難辦就難辦吧。」
李伯陽用力揉著臉,嘿了一聲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對付餓狼唯一的活路就是拼命到底。」
董思白看了口氣道:「要不請國府外交部和日本談判,這樣打下去總不是個事。」
李伯陽冷笑道:「國府現在早就亂了一鍋粥,**在南昌起義,唐生智和李宗仁攻訐不休,汪精衛又不是個能主事的人,那還能顧得上咱們,再者誰都知道我是蔣校長的人,又有誰會真心實意來幫忙,不落井下石已經很好了。」
董思白道:「現在國府這樣亂,主席何不通電請蔣先生復職,主持大局。」
李伯陽嘆道:「我倒是有這個想法,可奈何勢單力薄,首先過不了汪精衛和李宗仁這一關。」
董思白默然,天下還沒有平定,國府內爭權奪勢已經不可開交,形如袁世凱故去後的直皖,各派系合縱連橫好不熱鬧。
「那些俘虜的日僑義勇團,主席您要怎麼處置?」董思白問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李伯陽苦笑道:「還能怎麼辦,繳槍、放人!」
董思白點頭道:「這樣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日本人那裡還需要一個託詞。」
託詞倒容易了,李伯陽問道:「山東最兇惡的土匪是誰?」
董思白思索一下道:「劉黑七!」
「那咱也干一次栽贓嫁禍的事!」
李伯陽想也不想道:「據悉,山東巨匪劉黑七潛入濟南城商埠區,企圖趁亂打劫,警備司令採取斷然措施,抓獲土匪若干人……」
董思白點點頭,這話也就是給外人聽得,算是山東省政府的辯白,日本人聽不聽是一回事,但省政府必須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董先生,這幾日操勞了,快去歇息吧。」
李伯陽瞧著董思白疲態的樣子,將話題到此為此。
董思白沒有強撐著,省政府的草台架子剛搭起來,人才奇缺,他這個便宜老丈人不得不一個人掰開幾掰使喚,還兼任了外交官的差事,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再熬夜強撐下去,怕不得累垮了。
董思白走後,李伯陽繞著房間走動了幾步,揉著發脹的大腦思索著明天的作戰和日本人的反應,隔壁屋滴滴答答的電報聲使他陷入了思緒。
「咻……轟……」
耳邊突然一聲遠遠的爆炸聲,地面傳來輕微的震撼,李伯陽側頭一看,桌子上的咖啡正盪起了一圈均勻的波紋。
「以上口徑榴彈炮!」
李伯陽瞬間判斷出爆炸聲的來源,而方向正是在北城,他忽然生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報告!直魯軍強渡黃河……」
副官闖入房間,嘶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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