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鐵血軍閥
顛簸的馬背上,李伯陽醉醺醺的依靠在玉蔻消瘦的肩膀上,隨著馬背的顛浮,混著酒氣的呼吸吹噗在玉蔻羞紅的耳朵上。
玉蔻僵硬著身子,耳側潮熱的呼氣讓她心尖打顫,她感覺到了背後那個寬大溫熱的胸膛,一層薄薄的布衣阻擋不了兩人體溫的傳遞,隨著馬背的顛簸,兩人的身子越貼越近,她的思緒越來越亂。
&長,咱們不是往縣公署走。」
徐景玉今晚宴會也喝得夠嗆,醉眼朦朧間,他猛地發現衛隊簇擁著縣長往城南走,而縣公署卻是在縣東,這一發現讓他警覺,趕緊出聲叫了出來。
&不了。」
李伯陽吭哧道:「我要去檢閱保安團。」
&呦喂。」
徐景玉一身酒意被嚇去大半,他努力的睜大雙眼,小心翼翼道「縣長,您睜眼看看,現在可是晚上,保安團都歇息了。」
李伯陽卻沒吱聲,趴在玉蔻的肩膀上發出了呼嚕聲。
徐景玉傻了眼,縣長真喝多了,大晚上的非要去檢閱保安團,這不是胡鬧嘛。
就在李伯陽一行人往保安團行去的時候,從後面黑暗的巷子中鑽出來了兩個夜行衣打扮的人,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人低聲道:「要不要跟著。」
另一個人道:「不跟了,他娘的醉鬼一個,回去告訴老爺。」
……
醉湘樓中,宴終人散,南陵士紳們都各自歸家,只有徐會昌與宋老闆還留在包廂里。
&宋,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徐會昌紅光滿面,眼睛清澈明亮,不像是一個喝多酒的人,摟著宋老闆的肩膀,很是歉然的說道:「我曉得你不捨得玉蔻兒,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們只有探清楚李伯陽的虛實,才能妥當應對。」
宋老闆一臉木然,道:「就怕李伯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你在酒桌上有沒有聽到,孫傳芳的大軍都扯出來了,我心裡實在是沒底,咱們說到底只是一個小小南陵縣土地,實在惹不起這條過江龍,就讓著他點。」
&老宋,你清醒一點。」
徐會昌冷笑道:「彭屠子攻打南陵,機會難得,你我手上有錢有糧,借著剿匪的名掌控住民團,還怕鬥不過一個黃毛小子。」
宋老闆抬起頭,惱怒道:「出錢出力可以,你為什麼要讓我把玉蔻獻出去,這一入狼口,我的玉蔻就沒了。」
徐會昌嘿了一聲,緩聲道:「說到底你還是捨不得一個女人,我跟你講,世上有多少英雄好漢都是倒在女人身上,哥哥我是在救你呀,你知不知道。」
宋老闆鼻子裡哼了一聲。
徐會昌笑了笑,慢慢道:「你有沒有瞧見李伯陽今晚急色的樣子,玉蔻就是咱們打進縣公署的一顆釘子。若是真如他所說,孫傳芳能借他數萬精兵,咱們自然不敢遭惹他,可若李伯陽是在誆咱們,哼哼~」
徐會昌狠厲的做個抹脖子的動作,冷笑道:「解決了他,玉蔻還不是你的人。」
宋老闆陰著臉,無動於衷。
徐會昌感嘆著拍著宋老闆的肩膀,意味深長道:「老宋呀,咱們兄弟們不爭搶怎麼會有今天。」
話音剛落,從包廂外傳來敲門聲。
&來吧。」
門吱扭推開,兩個身強力壯的黑衣漢子閃了進來。
&爺,縣長真醉了,吵嚷著要去檢閱保安團。」
黑衣漢子躬身說道。
徐會昌愣了愣片刻,仰面大笑道:「酒品便是人品,瞧他酒後失德的樣子,不足為慮。」
宋老闆皺了皺眉,疑惑道:「他會不會是裝給咱們看。」
徐會昌擺了擺手,肯定道:「絕不會,他想不到咱們會派人盯著他。」
說完,他思索了片刻,又道:「若是李伯陽能猜出咱們派人盯梢自己,還演出這麼一齣戲給咱們看,這也太可怕了。」
包廂里沒有人說話,兩個黑衣漢子垂著頭,一點反應也沒有。
宋老闆陰沉著臉,目光閃爍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
就在兩個黑衣人自以為隱秘的離去後,在道路兩旁的黑暗中,葛田七領著兩個衛兵緩緩地退了出來,緊追著李伯陽而去。
很快,葛田七追上了衛隊,他奔走到李伯陽馬前,低聲道:「團長,人走了。」
玉蔻不經意回過頭,看了葛田七一眼,呼吸不由亂了起來。
&出我所料。」
隨著話音,玉蔻感覺到身後李伯陽猛地挺直了腰身,一雙有力的手環過她的腰身,一把拽住韁繩。
戰馬停住,玉蔻驚呼了聲,她側頭一瞧,李伯陽哪裡是原先那副醉醺醺的樣子,一雙清遠明亮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
&哈,為掩人耳目計,孟浪姑娘了。」
李伯陽朗笑一聲,身子一側從戰馬翻下,又對徐景玉道:「送玉蔻姑娘回縣署,妥善安置了。」
玉蔻聞言再看徐景玉,卻見徐景玉面醉眼明,察覺到她的目光,回頭一瞧,沖她笑了笑道:「屬下明白。」
李伯陽下馬之後問葛田七:「都準備好了麼?」
葛田七道:「團長放心,所選的都是有血性的漢子,可堪一用。」
李伯陽道:「咱們分頭行動,東門集合。」
葛田七點頭,揮手帶著兩名衛兵匆匆往保安團駐地奔去。
李伯陽目送葛田七消失在夜色中,對徐景玉道:「你們也走吧,回去之後緊閉衙門,沒有我親自出面,任何人不給開門。」
徐景玉調轉馬頭,一隻手抓住了玉蔻的馬韁繩,點頭道:「屬下省得了。」
這時衛士讓出一匹馬,李伯陽上了馬,夾動馬腹,率著一彪衛隊,在青石道路上踏出轟隆的馬蹄聲,往東門而去。
&吧,玉蔻姑娘。」
徐景玉撥馬前走,也不用拉扯,李伯陽坐騎溫順的緊跟著,往縣署走去。
玉蔻忍不住問:「縣長沒喝醉呀?」
徐景玉道:「醉了。」
玉蔻迷茫著眼睛,迷糊道:「縣長哪像醉了的樣子呀。」
徐景玉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縣長大人異於常人,酒愈醉,心愈明。」
玉蔻心中跳了跳,沒有再吱聲。
……
東門,今晚原本站崗的警察被支開,一大群新招的保安團壯丁人人背負著一把大刀,列隊站在城門口處,帶隊的軍官正是左臂纏著繃帶的葉淮。
葉淮聽到從西街傳來的馬蹄聲時,命令保安團士兵待命,他快步迎了上去。
很快,從縣城街道的黑暗中,李伯陽一馬當先飛奔過來,身後,二十人的衛隊緊緊簇擁,衛隊的後背上斜掛這裝上了一百發蝸牛彈鼓的湯姆森,前胸束著四五支二十發淌滿了子彈的彈夾,腰間一律斜插著瓦藍面兒的盒子炮,簡直武裝到了牙齒。
馬蹄急如碎雨,鐵馬掌踏在青石路面上,傳的悠遠。
&
李伯陽勒止戰馬,戰馬在原地跳動著,等戰馬安分了,問道:「準備了多少人?」
葉淮道:「為防消息外露,只選了八十多人,都是有親友死在土匪手中,有深仇大恨的人。」
李伯陽道:「八十人足矣,你有沒有告訴他們咱們今晚要作甚?」
葉淮道:「還沒有。」
李伯陽皺了皺眉,道:「出戰在即,用不著再瞞著他們,來,我親自告訴他們。」
李伯陽策馬來到列隊的保安團前,葉淮小跑過來,大聲道:「都有,聽縣長示下。」
保安團士兵忙挺直腰杆,睜大著眼睛看著李伯陽。
李伯陽指著他們背後的大刀,問道:「知道今晚集合你們做什麼嗎?」
保安團士兵們搖著頭。
李伯陽環視眾人,鏗鏘有力道:「我告訴你們,出城,殺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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