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做得如何暖心,要是這些沒救的喜好以及脾性不改,蕭楚愔覺著自己離下一次再被生生氣死,恐也不遠了。當著小廝的面將那趁機偷賭的蕭楚傑狠狠教訓一番,蕭楚愔這才怒氣匆匆回了書房。
在書房內呆了許久,因記掛著還在茶坊上工的蕭楚恆,蕭楚愔起了身便打算出府瞧瞧,誰曉得人還沒離開書房,便見著蕭楚傑進了屋,問道:「長姐,你這是要上哪?」
「茶坊。」
「這好端端的,長姐你上茶坊作甚?」
「楚恆還在茶坊,我得過去瞧瞧。」自家三弟怎麼著也是茶坊的三少爺,橫豎也不能叫他丟了蕭家臉面。
連著幾日未上茶坊,蕭楚愔總覺著今兒也該過去瞧瞧,免得那傢伙鬧出麻煩。心中掛了憂,自當得過去看看,誰曾想人才剛往門口走去,到叫楚傑攔了。身子一拐直接擋住蕭楚愔去路,楚傑說道。
「長姐,最近你不能出門!」
「為何?」挑眉看著,她還真沒想到,自己出不出門還得先經由這混小子同意。眉梢上挑,顯然對於楚傑的阻攔,蕭楚愔非常不滿。倒是蕭楚傑,全然沒有退縮之意,反而正著面色說道。
「長姐莫不是忘了近來京都發生的事,那賊子官府的人還沒擒到,長姐還是好生呆家裡比較妥當。至於茶坊楚恆那兒,要是長姐實在擔心,楚傑可以替長姐去瞧瞧。」
「你替我去瞧?」上下審量一番,蕭楚愔直接伸手戳了蕭楚傑的鼻樑而後說道:「你替我去瞧何用,難道那混小子還能聽你的不成?」
「不管怎麼說楚傑也是三弟長兄,楚傑的話三弟或多或少還是能聽進的。」話是這樣應著,不過這說話的語調可就……
抬了手不自然的撓了鼻尖,想來對於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蕭楚傑自個也覺著不切實際。
這蕭家上下,能管得動三少爺的,就只有蕭楚愔一人。別說蕭楚恆一人,就算其他幾個,管得動的也只有蕭楚愔。
若是蕭楚恆真的耍了混,這位長兄過去有何用,他別被楚恆那張三寸蜜舌拐著一道上窯子蕭楚愔就得偷著樂了,還指望他替自己管教三弟。
並非蕭楚愔不信,實在是對這幾位胞弟的性子太清了,她要是真點了頭,由著蕭楚傑出去。誰知道這前腳剛剛踏出蕭府,下一秒會不會一個沒留神先上賭坊小賭一把再出來。
越想越覺著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蕭楚愔當即擺了手說道:「得,你還是乖乖給我呆府里,楚恆那兒我自己去瞧,免得那個傢伙還沒管好,你這傢伙又給我逛進賭坊。」
抬了手截了楚傑的話,蕭楚愔拐了身打算從另一側走出去,誰知剛剛躍過蕭楚傑,四弟竟從外頭走了進來。面似玉,眼卻帶了幾分壞性,一把將路攔下,楚瑞說道:「長姐,幹嘛眼巴巴的急著去看三哥,難不成長姐還擔心三哥掀了茶坊的天不成。」
「只要不是你,饒他再大的本事也掀不了茶坊的天。」
「既然掀不了,那長姐就別去瞧了,那樣憂著三哥作甚。茶坊里上下都是夥計,連個姑娘也沒有,三哥在那不會出事的。倒是長姐你,近來這幾日就不能好好呆著,等著官家將那賊子抓了再出府?」
總是說叨他們,斥責他們幾人擅鬧事,叫人無法省心。可若是真說,蕭楚愔也挺叫人沒法省心的。明明外頭傳得聳人聽聞,各家都恐著賊子入府,就怕自家千金遭了害。她倒好,不肯安生呆在府中,竟還琢思著出門。
對於蕭楚愔這種旁人關言一句都聽不進的性子,他們兩個也是悶的。
兩個混小子攔了自個的路,究竟為何蕭楚愔心裡明白,只是外頭再如何駭人聽聞,這該做的事該過的日子總得繼續,也能因著一個賊子就攪了一切。再說了,這賊子究竟為何殘殺京都富庶人家的千金,還沒尋出個根由呢,誰曉得是隨性的,還是有根由的。
因了一個不知為何行兇的賊子,便要恐了一切哪兒都不去,這種事蕭楚愔可做不來。當即看著攔了路的四弟,蕭楚愔說道。
「等那官家抓了賊子再出門?這麼說來若是官家抓不到賊子,長姐我這一輩子就別踏出蕭家大門了?」
「四弟可是為了長姐好。」莫了還蹙著眉,隨後搖頭接了一句說道:「雖說官家抓了賊子長姐就不用憂心了,不過依我看啊,那些吃皇糧的就沒一個成事的,這次的兇案誰曉得何時才能結了。果然為保長姐安全,長姐還是連書房的門都別出,比較妥當。」
說得一臉正色,甚至頭頭是道,若是旁人,到真會覺著蕭楚瑞這樣是一心為了自己,可這混小子心裡頭再打怎樣的主意,蕭楚愔哪能不清。望著自己別出門,固然是真心憂了自己的安危,不過其中還是帶了這混小子一絲微微的報復心理。
上一次因了王家少爺的事逼著他上門致歉,這小子心裡頭記著仇,這會子不讓自己出門望自己好生呆在屋中,純粹就是想讓自己嘗嘗悶在房中的滋味。
混小子倒是小氣,連著長姐的仇也記,不過兩人又是真心為自己好,若是因此斥了他們,蕭楚愔這兒也說不出傷心的話。人家來軟的,她總不至於上硬的,當即挑了眉看著跟前這一臉正色一切全為自己安好的胞弟,蕭楚愔噘唇頷首,隨後不再硬闖,而是轉了身回了書房坐下。人剛落了座,頭也跟著點了幾下,落下頷點,蕭楚愔說道。
「這麼說來你們擔心的,也挺在理,那官家辦事的效率實在叫人不敢恭維。連著四起命案,別說是行兇的賊子,就連眉目,也是半分都尋不到。這賊子究竟為何對富商千金下手,目前沒人能說出個根由來,如今看來還是呆在家裡比較妥當。嗯,就依了你們,長姐就當休沐,好好歇上幾天。不過……」
本來尋思著如何才能說服長姐,這幾日莫要離了蕭府,誰曉得長姐竟然應了。一開始聽見長姐應了,他們兩個心裡還覺著奇呢,結果到後頭話鋒突然一轉,那「不過」兩字剛剛出來,他們就知必沒好事。
眼眸一轉,瞧著兩人面色驟變,蕭楚愔心情便說不出根由的好,抿唇一笑而後拿起桌上幾封信件,蕭楚愔說道:「休沐,自然是極好的,不過休沐歇憩也不能忘了自家生意。既然這幾天我休沐,那麼這幾樁生意就交給你們了!具體事宜我還沒擬出個大概,不過依著你們的本事,想來談下這幾筆生意也不是極難的事。這幾單生意可是非常緊要的,你們兩個可仔細了,要是沒辦成,呵呵!」
最後那一聲笑,直接讓兩人寒了身,身子因笑直接透了寒,不過最讓他們寒得凍骨的卻是蕭楚愔居然要他們去談生意?
談生意,這蕭家的幾位少爺吃喝膘賭那是樣樣在行,可談生意。
不行。
從來都受不了生意上耍來耍去的心思,若只是單純整人,蕭楚瑞可以連著想出百來個法子還不帶重樣的,可要說談生意,跟著那些老頭子坐在一處,日子還有什麼盼頭?談生意這種事,蕭楚瑞不在行,蕭楚傑自然也是如此。本就是極不擅長的事,如今長姐醜話還擱在前頭,事情沒辦好可是要遭罪的。
生意上的心思,蕭楚愔用起來一套接一套,就算是橫叱商業多年的商者,對上蕭楚愔免不得也得吃虧。要說生意上的,蕭楚愔的心思那叫一個刁詭,而她這些刁詭的心思可不止局限於生意上。責罰他們的時候,那悶人的法子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叫人怨也不是,恨也不是。
長姐固然要緊,可在要緊的同時還得給自己招來這樣的麻煩,他們倒得重新想想,是否真該硬逼著長姐呆在書房裡,哪也別去。因著蕭楚愔那番話,兩人倒是面露難色,蕭楚瑞更是一步一個輕挪,整個人朝著後頭挪去,甚至還擺出一副『大哥在邊上,這種大事該由大哥肩挑才叫合理』。
蕭楚瑞不想插管生意上的事,蕭楚傑更是如此,就在兩人蹙著眉琢思著如何讓自家長姐收回如此不切實際甚至可能毀家斷族的念想,那並未伺候在蕭楚瑞邊上不知上何處混盪的蕭歡,此時匆匆由外頭趕了進來。
急急匆匆闖了進來,甚至連口氣都不帶慢喘,一面吐氣重吸一面看著書房內的小姐少爺,前一刻急得臉都漲紅的蕭歡,下一刻面上直接起了焦色。雙手重重一拍,蕭歡急道。
「大小姐,大少爺,四少爺,不好了,這一次京都真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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