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靠山吃山
果然,自打小寡夫進了安春家後,就攪得他家家巢反亂。安井生平日忙著幹活,很少在家,李路和安思看不上他,幾人經常為一點兒小事吵的不可開交。原本李路覺得那小寡夫狼管家把他賣了,本家也沒剩下甚麼人,勢單力薄很好磋磨。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那小寡夫生的好,本性風流,在李家村時暗地裡沒少和人勾搭,最會拿捏爺兒的心。安春與他廝混,不過是玩兒玩兒,沒想到居然有了孩子,他本不願理,還是聽自家阿麼說會再給他迎正夫郎,這才勉為其難的把人留下,誰料幾日就被小寡夫哄的服服帖帖的。
小寡夫有了倚仗,便不再將李路放在眼裡,活兒也不好好干,動一動就說身上不爽利或是肚子不舒服,李路顧忌他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敢勉強,心裡不痛快就要罵上幾句。那小寡夫也不是省油的,每每在李路那裡受了氣,就去跟安春哭訴,幾次下來,安春對自家阿麼多了幾分埋怨,偶爾提小寡夫說兩句,惹的李路更是變本加厲的罵個不停,一時間家裡烏煙瘴氣。
安如寶對安春家發生的一切絲毫不關注,此時田裡的稻穀收割完,家家戶戶忙著曬稻打稻,而地珍珠也到了要出的時候,他整個心思都放到了山上的地珍珠上。
地珍珠不比稻穀,因長在地里,安如寶具體也不知道該怎麼收,記得前世有鋤花生之說,又有人說要用手薅,到底哪一種好,他家從未種過,也不知道,只得跟自家阿爹阿麼商量。
安軒聽完,也有些發愁,還是秦風道:「兩種都試試吧,看哪一種好,就用哪一種。」由此,收花生提上了日程。
剛好家裡的木活也幹得差不多了,不用安軒每日守在一旁,撿了一個晴朗無雲的天氣,安如寶、安軒爺倆兒帶著安華、邢山以及秦風、宋初和楚離上了後山,方齊留在家裡看家做飯。
安水生聽從安如寶的安排,收完稻穀就去了學堂,由他阿爹安正接管了看山的活兒,他們都是精細的人,又感念安軒家的恩情,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在他們的精心看護下,山上的各種樹木長勢良好,雖是秋日大多數樹木的樹葉開始枯黃,依然看得出生機勃勃,秦風平日不怎麼上山,看的滿臉帶笑。
幾人走走看看,來到種著地珍珠的地前,當初整理出的成片的梯田,除了地珍珠,被安如寶種了些易活又養地的莊稼,前兩日已找人收到了家中,連地都已收拾平整,獨留下三畝地的地珍珠格外顯眼。
安如寶自頭至尾將幾塊地看了看,幾人分了工就開始幹了起來。
邢山和安華用的鋤頭,地珍珠是稀罕物,他們頭一次嘗試著收,干起活來不免有些不得章法,安華還好,小時候受了不少苦,田裡的活兒沒少干,雖沒見過地珍珠,但也出過蘿蔔,下手時多少有些分寸,幾鋤頭下去,就找到了竅門,越鋤越快,邢山卻是只憑力氣大,鋤的毫無章法,地珍珠散落的到處都是,看的安如寶直心疼,好在他不算笨,不久也漸漸好了起來。
與他們兩個相比,安軒和安如寶就顯的痛苦了許多。饒是之前下了不少雨,又是沙地,十分鬆軟,安如寶又用粗布做了幾雙手套,他們用了十足的力氣,薅起來還是十分費力,把手都勒紅了,也沒好處多少,完全無法和安華他們相比,最後只得放棄,改用鋤頭鋤。
秦風和宋初則跟在他們身後,將鋤出來的地珍珠上掛著的土甩乾淨收起來,楚離見樣學樣也跟著他們一起干,三畝地,七口人用了一整天才收完,秦風和宋初因要不停的貓腰,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就是楚離乾乾玩玩兒的也直嚷嚷著累。
下山後,方齊已經把晚飯準備的差不多了。幾個爺兒又往山上跑了幾趟,將地珍珠都運回了,在前院攤開晾著,以防發霉。
這一日幾人都累的不輕,吃晚飯就早早的歇息,到了第二日,安華記掛著摘花生的事兒,和楚離一大早就來到了安軒家,安軒把方伯一家也叫了過來,幫著一起摘花生。方伯一家一進院,就被前院鋪的滿滿登登的地珍珠驚到了。方伯年歲大,年輕時沒少跟著安軒阿爹安萬義到處跑,看過的東西不少,吃過的也多,也算見多識廣,看著短短的秧棵上掛的小小的地珍珠,也是頗感新奇,伸手摘過一個撥開嘗了嘗,入口清脆,帶了些水分又帶了些甜味,味道甚是獨特,不由搖頭嘆道:「別看這玩意兒不起眼,味道倒真是不錯,跟曬乾了的完全不一樣,你們也嘗嘗。」鄭君宇送來的地珍珠是曬過的,方伯也都嘗過,自然知道味道。
其餘人聞言也都摘下幾顆嘗了嘗,紛紛點頭。
等宋亦、安如玉和邢小虎上學走了,幾個大人每人找了板凳,圍著地珍珠排排坐,開始摘地珍珠。因第一次種地珍珠,雖說安如寶照顧的也算周到,到底沒啥經驗,地珍珠的角長得並沒有想像的好,癟的挺多,不過這東西畢竟新鮮,大家摘的熱火朝天的。
摘完的角,安如寶找來筐子攤的薄薄的,放在太陽下暴曬,中午吃飯前,他還用水煮了些地珍珠,只稍稍放了些鹽,味道卻出奇的好,被眾人吃了個乾乾淨淨。
人多力量大,用了不到兩天,地珍珠就被摘乾淨,前院後院,就是廂房的房頂上都被放了兩個盛放地珍珠的筐。好在這些日子陽光充足,看樣子短時間不會有雨,倒也不必擔心。
當初三畝地一共用了地珍珠的種子六十幾左右,雖說產量不是太好,等地珍珠曬好也足足多了四五倍,安如寶打算明年再多種幾畝,撿顆粒飽滿的留了兩百多斤做種,因這東西稀奇,安如寶還有別的考量,不想讓村里人這麼快知道,剩下的也沒送人,變著花樣的做給家人吃。
地珍珠吃法繁多,家裡人愛吃哪種的都有,其中安如玉最愛吃炸過的地珍珠拌糖,又甜又脆,十分香甜,就是去了學堂也會偷偷帶上一些,不小心被安修發現,順手嘗了嘗,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卻也沒說甚麼,只把安如玉敲打一番就作罷了。
這些安如寶哦自然是不知道的,地珍珠收到家裡後,家裡新房的木匠活兒也終於告一段落。安軒一直盯著進度,早找人算好了上樑的日子。
上樑在村里來說,是頂頂重要的大事,為了上樑順利,上樑的幾日前,安軒和秦風就開始準備所需之物,很是忙碌了一段時間。到了上樑那一日,安軒一家天未亮就在新房場擺好了供桌,供上五色貢品以及要求的各色祭品,幾個上樑的木匠先恭恭敬敬的拜了神,時辰一到,在一陣「大吉大利」的喊聲中,幾座房屋的梁木一同被緩緩抬起。
安如寶上一世生在農村,也見過蓋房上樑的,只是那時候許多老的風俗都已經丟棄,過程並無不繁瑣,這日跟在自家阿爹阿麼身後,認認真真的看了真正的古代上樑,也算大開了一把眼界。
上樑的過程很快,也很順利,一陣鞭炮聲後,上樑儀式正式結束。
儀式結束還未算完,為了犒勞忙了幾個月的木匠們,秦風還專門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原本木匠們幹活,安軒家至少是管午飯的,住在家裡的木匠甚至管著一日三餐,可考慮到新房上完梁,裝修時還需要木匠,安軒算工錢的時候,還是給的足足的。
木匠們吃飽喝足,又拿了足量的工錢,直道安軒一家大方仁義,笑眯眯的走了。
上完梁之後,放上幾日,就是封頂、上瓦和裝修了。封頂、上瓦和房子的外觀需要泥水工,安軒又找了之前鎮上那隊建築隊,把安井生也請了過來,一隊人忙忙碌碌幾日後,新房就有了大體的模樣。
裝修隊安如寶則找了趙大頭打頭的那支。南北雜貨開業後,不出趙大頭所料,果然許多商家紛紛想要效仿,都來找他們。因守著與安如寶的約定,趙大頭雖都答應,卻直言要在一月之後方可動工,有等不及的許給他不少好處,趙大頭都沒有鬆口,讓安如寶對他又是感激又是敬佩。
安軒家這邊忙著建房,此時村里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件事還得從頭說起。小寡夫進了安春家的門後,不說搞的家裡雞飛狗跳的,安思也多少受了些波及。要說起來,安思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原本他在村里雖比不過安紹,模樣也是數一數二的,平日裡追他的爺兒也有不少,他心高,自是看不是這些村漢,尤其是在安紹找了個鎮上的少爺之後,更是堅定了要找個比安紹更好的郎官心。可看不上是一回事兒,眼看著自打小寡夫進了他家門後,村里纏著不放的那些爺兒明顯少了不少後,自尊心又些受不住,找了個平日關係不錯的細問才知道,原來是小寡夫郎官家裡的將人送走之後,把他和安春的那點兒破事兒宣揚的人人盡知,尤其小寡夫的風流之名更是無人不曉,連帶著他這個兒哥兒的名聲都被帶累了。
安思聽說後,心中又是憤恨又是委屈,還有些不甘。安紹找了個鎮上有錢人家郎官的事兒,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只要一想起來就嫉妒的發狂。他自認不比安紹差,原想著找個比蘇家更好的人家。看村里人對他的態度,恐怕是不能了,不由打起了其他的算盤。
李路這些時日忙著對付小寡夫,沒怎麼注意到安思,直到某日家裡來了好些人,穿著氣度都很不俗,還拿著不少禮品,把廳堂的地都擺滿了,其中一個中年爺兒告訴他,他們是鎮上蘇記布莊的,他家大少爺要迎安思為側夫郎他才猛的驚醒過來,立刻白了臉。
在李路的觀念里,側夫郎都是郎官家裡沒地位,受人欺負的,只有窮的活不下去的家裡才會讓自家哥兒去給人家做側夫郎,不過當著那些人的面沒敢拒絕,等人走了,方才把安思叫出來連哭帶罵的好一頓數落,安思卻是不為所動,等他哭完罵完了,方冷笑一聲道:「你有時間管我,還不如多管管大哥,我有我的考量,是好是壞我自己擔著,跟你們都沒有關係。」
李路聽完又是一陣大哭。安井生知道後當晚一整晚都沒有回家,最終卻是一句話沒說,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久安思被蘇記布莊家的大少爺看上,要迎去當側夫郎的事兒,全村人就都知道了,安如喜家自也不例外,安紹當時就將自己屋裡摔了個乾淨,安如喜和安俊坐在屋裡唉聲嘆氣,卻是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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